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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李踏古眉頭一擰,剩餘的幾顆石子全部打出,靈猴空空頓時往更高的樹上爬去,動作異常靈敏的躲避這些石子,這些石子全部落空。
鐵牛怒吼一聲,大步到了此樹之下,正要爬上去,空空雙目忽然閃爍出金色的光芒,眼眸裡的金芒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起來,鐵牛發出一聲驚呼,退了好遠,這奇怪的猴子,竟然給他一種莫名的恐慌感覺。
「咦,奇怪,這猴子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李踏古並沒有動手,反而是好奇的打量起這只靈猴,最後他瞳孔微微一縮,驚呼出口:「辟邪靈猴,怎麼可能,辟邪靈猴怎麼可能還會存在於世上?咱們李家不是早就滅亡了麼,靈猴消失很多年,怎麼會在這種古怪的地方出現!」
發現這靈猴的異常之後,李踏古沒有再攻擊,反而是一臉的驚訝,和恭敬。
只是這靈猴見到李踏古呆立在那,立刻伸出爪子,抓起幾枚野果,準確無誤的打在李踏古身上,他衣服上立刻就沾滿了鮮紅的果漿,靈猴空空見到自己打中目標,立刻高興的發出興奮的叫聲,它在驅趕李踏古和鐵牛,讓他們離開道觀。
鐵牛揮舞著拳頭,顯得異常的憤怒,雖然心裡恐慌,但是也硬著頭皮,想要動手去抓住空空,卻被李踏古制止住了。
「不要傷害它。」
李踏古喝止了鐵牛,鐵牛則是古怪的看著自己主人,主人速來就愛乾淨,這衣服被沾滿了果漿,竟然無動於衷,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勃然大怒了,他當即開口道:「主人,這猴子肯定是有人豢養的,說不定就是這道觀裡面的人,咱們抓住他。」
「不可能,這是辟邪靈猴,沒有人能夠豢養辟邪靈猴,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猴子,雖然它還是幼年期,但是一旦成長起來,將是很恐怖的存在,無人能夠駕馭,所以說,肯定不是這道觀裡面的人豢養,而是流落到這裡來的,此猴是咱們李家的守護靈獸!如果非說要有人能夠指揮動他,那就是咱們李家的血脈,是嫡系的血脈,也就是我的後人。」
李踏古咬了咬牙,開口說道,他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起來。
「主人,你不就是李家的血脈麼,為什麼它還要攻擊你?」
鐵牛覺得李踏古的話裡有矛盾,但從自己主人嘴裡說出的話,卻又不像是假的,他從來沒有看過主人失態,而今天,就是第一次,而且是面對一隻小猴子。
「真是愚笨,你可別忘了,我這身軀是奪舍過來的,身軀裡面怎麼可能有李家的血脈?除非我元神出竅。」
李踏古很無奈的敲了一下鐵牛的大腦袋,然後目光再次落在空空身上。
這時候遠方飄來一片黑雲,然後一陣陣怪叫傳來,等這片黑雲近了,這才發現是一群烏鴉,空空見到這些體型龐大的烏鴉,也不知道響起了什麼,興奮的衝著李踏古指了指,另外張開嘴,不知道在和天空的烏鴉在講些什麼,嘴裡吱吱亂叫。
看到這一幕,李踏古臉上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說道:「果然是辟邪靈猴,只有辟邪靈猴才能與萬獸溝通,不對,它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的,一定是有咱們李家的人在附近!」
想到這裡,李踏古臉色狂喜,不過下一秒,這些黑乎乎的烏鴉發出尖銳的叫聲,竟然俯衝而下,聽從靈猴空空的指揮,往李踏古和鐵牛襲擊過來,這些烏鴉是江離天馴化的鬼鴉,絕對不是普通的烏鴉能比。
李踏古眉頭一皺,鐵牛護住他,嘴裡發出一聲咆哮,兩顆尖銳的獠牙伸出來,然後他身上青筋微凸,全身泛著一層詭異的淡淡銅芒。
鐵牛雖然看起來還是笨頭笨腦,但是實力絕對不弱,這些俯衝而下的烏鴉,竟然被他拳頭一一打碎,鮮血四濺,李踏古眉頭一皺,腳尖一點,竟然直奔道觀而去,只是他的身法很詭異,腳步一跨出,竟然直接出現在數丈之外,只是幾步,就到了道觀之中。
如果江離天,張守正,九兒在此,就會震驚萬分,因為李踏古施展的就是縮地成寸術,沒有借助任何符菉和咒訣,直接這樣施展出來。
這些靈鴉發出淒慘的叫聲,大部分都不再攻擊鐵牛,而是返回大樹上空,其中一頭特別龐大的靈鴉,嘴裡發出呱呱的叫聲,這龐大的靈鴉腳上還繫著一根藏青色的布條,空空看了一眼布條,高興的大叫起來,接著頗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李踏古和鐵牛,然後伸出指頭,狠狠往下指了指,一副很鄙視的表情,然後縱身一躍,跳到這大靈鴉後背,大靈鴉沒有感覺到絲毫重量似的,翅膀一扇,夾帶著一股黑風,迅速飛走了。

第六十二章 路邊餐館

「放心吧,我會派靈鴉接空空過來,我住在道觀的那些日子,這些靈鴉就棲息在道觀周圍,跟空空比較熟悉,一定能夠把空空帶過來的,而且我把你道袍上的布條撕扯下來,空空也一定認識的。」
一輛白色中巴車內,江離天帶著些許安慰的拍了拍自己師弟的肩膀,而張守正狀態不是很好,從他懂事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空空,現在離開青龍山,空空沒有跟過來,他很傷心。
「是啊,守正師兄,你放心,空空精通人性,就算是遇到李踏古,也能夠逃走的。」
九兒在後面的座椅上,開口說道,只是她現在的裝扮,有些古怪,雖然是依然穿著麻色長裙,背著油紙傘,但是她現在卻帶著一頂大斗笠,遮擋住外面透過來的陽光,雖然有避光咒加持,但她現在很本能的討厭陽光。
「希望空空能夠逃過這一劫吧。」
張守正抿了抿嘴,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現在他們已經從古葉村不遠的小鎮上出發了,前往最近的一個市區,然後從市區裡面搭載火車前往龍都,聽說去龍都坐火車都要三天,原本他心裡是有很大的期待,但是空空不在他身邊,他就好像缺失了什麼似的,所以也高興不起來。
「好好休息吧,咱們到達市區,還需要半天的車程。」
江離天拍了拍張守正的腦袋,很抱歉的看著疲倦異常的張守正,跟自己師弟在一起久了,他自己的心性改變了不少,不過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只是他感覺張守正才十四歲,就得跟著自己東奔西走,有些過意不去而已。
中巴車上的人很少,只不過在行使的路途中,人才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並且也變得很吵雜,上車的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都是去大城市走親戚的,所以一些雞鴨等土特產都帶上了車,車內的窗戶全部都打開,依然還是有種濃濃臭味。
張守正臉色蒼白異常,忽然睜開雙眼,腦袋伸出窗外嘔吐起來。
「守正師兄怎麼了?」
九兒的體力一直很充沛,也不需要休息,見到張守正出現意外,立刻詢問起來,江離天就坐在他旁邊,也微微吃了一驚,他並不懂得看病,也只能愣在那裡,拍打著他的後背。
「不用緊張,這位小道長是第一次坐車吧,應該是暈車了。」
先前跟他們一起上車的一位婦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江離天接過,然後觀察一下這礦泉水沒有異樣,這才擰開遞給了張守正。
看到這一幕,婦人啞然失笑,其實這也怪不得江離天,行走江湖多年,不得不防,而且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婦人,這個婦人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的村民。
「多謝這位大姐。」
張守正吐完之後,感覺好了很多,然後用礦泉水漱完口,重新坐下。
婦人身材豐腴,頭髮燙卷,穿著一件碎花襯衫,皮膚很白皙,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倦,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到張守正回應她,她擠出一絲笑容道:「小道長嘴真甜,不用謝。」
張守正有了倦意,靠在江離天身邊睡著了,而江離天見到張守正好了很多,心裡稍微鬆懈,也漸漸閉上眼睛休息,到了中午時分,中巴車停在了公路旁邊的一家小餐館。
這條公路兩邊都是大山,中巴車已經行駛了一半的路程,車裡的村民自己都帶了吃的,只有極少的幾個往餐館去了。
「九兒師妹,餓不餓?」
張守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上午吐了之後,肚子就空空的,撐到現在,肚子已經呱呱叫了。
九兒搖了搖頭道:「我不餓,現在我對食物越來越不感興趣了,倒是對鮮血很感興趣,要是一碗豬血,或者雞血就好了。」
「既然餓,那就去吃飯,我看看還剩下多少錢……糟糕!」
江離天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錢不見了,頓時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也不知道這錢是不小心丟失,還是被小偷給偷走,他竟然都毫無察覺,難道自己在車上小睡一會,錢就不見了?這些錢原本就很少,還要去市區裡面,坐火車的錢可能都不夠,想到這裡,他目光落在九兒和張守正身上。
「師兄,你可別看著我,就算我有錢,不對,是師傅有錢也在道觀裡面。」
張守正搖了搖腦袋。
九兒尷尬一笑,道:「師兄,我身上也沒錢,否則當初也不會去古葉村蹭飯吃了。」
三個人就這樣蹲在餐館旁邊的石階梯上,十分鬱悶,江離天有錢,但是並沒有帶在身上,而是在龍都,他也餓了,但是礙於面子,他也不會做什麼乞討的事情來,倒是張守正,他走進了餐館。
裡面瀰散著濃濃的菜香,讓他的肚子更加的不爭氣,這餐館陳舊,都是木質結構,打掃的很乾淨,服務員是一個純樸的小姑娘,正在端菜,見到張守正進來,眼睛一亮,笑嘻嘻說道:「這位小道長要吃飯?」
「不……我只是……我只是看看。」
張守正想起自己身上沒錢,頓時有些難堪,雙頰更是一片通紅。
「哎喲……」
忽然裡屋裡面傳來一聲驚呼,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跑了出來,這男子身上的短袖被扯爛,手臂上和臉上都是抓痕,他氣喘吁吁地喘著氣。
小姑娘也顧不得張守正,放下手裡的菜後跑到中年男子身邊,開口問道:「爸,是不是媽的病又犯了?」
「嗯,發病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這可怎麼好啊。」
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摸了摸臉上的血跡,十分無奈的開口了。
就在這時,裡屋傳來鐵鏈的響動聲,並且越來越大,「卡嚓」一聲,好像鐵鏈斷了,聽到聲音,這父女倆面面相覷,中年男子立刻把連接著大堂的門關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衝著大堂裡面的食客說道:「大家先離開這裡,我老婆發病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門被一腳踢開,中年男子摔倒在一旁,一個披頭散髮,雙手鎖著鐵鏈的婦人衝了出來,卻發出男子一般的聲音:「混賬,誰是你老婆?!」

第六十三章 魏子陽

店裡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在餐館外的一些乘客都聞訊趕來,不過可沒有一個人趕上前。
這婦人雙手被鎖鏈銬住的地方,已經是血肉模糊,不過她似乎並沒有一絲疼痛,反而是惡聲惡氣,嘴裡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敢困住本座,不知這是犯法的事麼,等我把你告到順天衙門,定讓你承受那牢獄之災。」
周圍的食客,頓時有些同情的看著中年憨厚男子,他老婆看來還真是病了,病的不輕。
「媽,你先回房間吧。」
小姑娘有些膽怯的開口了,同時慢慢靠近婦人。
「本座從未娶親,哪裡來的小丫頭,你們這些異族紙人,到底施了什麼妖法,竟然讓我變成一婦人模樣!」
說完,婦人鐵鏈一掃,早就有所防備的小姑娘,頓時跑到一邊,接下來,這婦人直接衝出了大門,到了餐館外面。
張守正雙目眨了眨,施展出青龍靈眼,雙目之中隱隱有青光流轉,他直直盯著婦人,發現婦人身上並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也不見鬼氣,他心裡微微一怔,大感奇怪,趕緊跑了出去。
「站住,塵歸塵,土歸土,你都死了多年,為什麼還要附身在這婦人身上。」
張守正手持斷劍,擋住了婦人的去路,這時江離天與九兒也走了過來。
既然婦人被附身了,自己的青龍靈眼察覺不到絲毫詭異的地方,那就說明這個鬼物十分了得。
旁邊的人聞言,哪裡不知道這時鬼附身,立刻離得遠遠的,唯有這滿身傷痕的中年男子,竟然在張守正面前跪下,滿臉欣喜卻又哽咽的說道:「道長救命!」
「你說什麼胡話?不要以為你是道門中人,就可以助紂為虐,說,是不是你把本座變成這幅模樣。」
附身在婦人身軀之中的鬼物,厲聲質問起來,同時手臂一抬,鎖鏈如同長鞭一般往張守正抽去,又快又狠,張守正根本就躲避不了,可能是沒有遇到到這鬼物說動手就動手,讓他始料不及。
「我們才到此地,又怎麼能對你施法?」
九兒很詭異的出現在張守正面前,單手抓住鐵鏈,冷冷開口了。
見到九兒身法如此快,不僅僅是張守正吃了一驚,就連江離天那冰冷的面容上都為之動容,同時心裡暗暗道,這就是殭屍的力量麼,果然是很驚人。
「本座魏子陽,乃聖上欽點武狀元,更是順天府張老爺的女婿,你們膽子可真不小。」
這自稱魏子陽的鬼物冷哼一聲,同時又開始打量周圍的人,發現這些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讓他很不自在,而且這裡的建築相當奇怪,這房子前面停著幾個輪子的是什麼?
「聖上?武狀元?你是什麼年代的人?」
江離天出聲問道。
聽到江離天開口,這魏子陽忽然轉過頭,雙目微微瞇起,最後臉色大變,近乎怒吼起來:「多鐸,你是多鐸,可惡,我不是在羊州城裡麼,我怎麼會被你這該死的傢伙俘虜了!」
「師兄,難道他是從分水鎮,萬人坑中逃出來的惡鬼?」
張守正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大了。
江離天冷哼一聲,雙手掐動著法訣,腳尖一點,便到了婦人面前,指頭衝著婦人眉心一點,嘴裡一聲輕喝:「邪靈,驅除!」
一道金光沒入婦人額頭,婦人一陣眩暈,隨即惡狠狠的盯著江離天,另外一隻手狠狠往江離天腦門劈過來,這一掌攜帶著一股勁風,江離天心下詫異,不敢硬接,當即身形暴退而回。
「卡嚓!」
魏子陽用力一扯,原本九兒抓住的鐵鏈,應聲而斷,然後雙手在空中印出一道道手掌印記,往江離天轟殺而去,江離天自然也不肯示弱,二人就這樣鬥在一起。
看到自己老婆力氣竟然如此大,而且頗有幾分架勢,中年憨厚男子愣在了那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守正師兄,這驅除邪靈附身的咒語怎麼會失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變成了殭屍的原因,我無法看到她身上是否有鬼氣,守正師兄,你用青龍靈眼看看吧,興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九兒湊到張守正耳邊,悄聲說道。
張守正尷尬一笑,回應道:「不是九兒師妹你那出問題,因為我早就用青龍靈眼觀察過了,這婦人身上根本就沒有鬼氣,也沒有被附身的跡象,我先去問問男主人吧。」
他到了這中年憨厚男子身邊,只見這男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老婆跟江離天戰鬥,而且招式有板有眼,看起來兇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