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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節

開車的黃小桃卻面色凝重,她現在完全沒心情開玩笑。
我們來到黃老爺子家,張媽給開的門,我讓孫冰心把整瓶酒拿走化驗,畢竟是眼下唯一的線索,瓶子上的指紋、瓶子的生產地都有查證一下的價值,還取了一個杯子,上面有黃老爺子的指紋樣本。
下樓的時候,黃小桃對我說道:「還記得那次,李文佳叫我做出選擇,我選擇我爸去死的事情嗎?」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道:「你不必為此愧疚,都是那個瘋子逼你的。」
黃小桃搖頭道:「我怎麼可能不愧疚呢,從那之後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總希望能做點什麼彌補我父親,希望他能好好的,哪知道他又捲進案子裡面了……」
孫冰心說道:「小桃姐姐,我爸經常晚上不回來,也沒什麼事啊。」
黃小桃嗤之以鼻:「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爸被車撞那一次,你不也哭了嗎?」
我趕忙打起了圓場:「好啦好啦,別老往壞的方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
「除了化驗這瓶酒,還有什麼力所能及的?」黃小桃問道。
我答道:「我剛剛走進屋裡的時候注意到,沙發上扔著幾條領帶,鞋架上少了一雙皮鞋,原本掛在衣架上的枴杖也不見了。打領帶穿皮鞋去的地方,應該是個很正式的場合吧,從這一層考慮,至少不是被人綁架了,另外他的車開走了嗎?」
黃小桃搖頭道:「沒有!」
我說道:「那就說明是個朋友接他走的,大晚上的不可能是去開會,有可能是參加一場私人派對、宴會什麼的,可以在你爸的交際圈內打聽一下。」
黃小桃詫異道:「可是他的手機怎麼追蹤不到?」
我解釋道:「也許現場有什麼屏蔽裝置,把手機信號屏蔽了,一些高檔會所確實會這麼幹。」
黃小桃寬了幾分心:「你分析得有道理,看來我爸應該沒事。」
我這些只是安慰她的話,不可能沒事的,但不是我們想像的那種意外。那瓶會讓人體蛋白質變得美味異常的酒,絕對不是普通人有能力弄出來的,而且它肯定有什麼作用。
我擔心的是,當黃小桃知道黃老爺子今晚去幹了什麼之後,會不得不給他戴上手銬!
第四百六八章 藥酒
當晚九點多,孫冰心在鑒定組裡化驗帶回來的東西。酒瓶上的指紋有三組,一組是黃老爺子的,一組是我的,因為我白天倒過酒,還有一組未知,大概就是那位送酒的慕老闆。
酒瓶的玻璃成分裡含有硫化硅,孫冰心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說這應該是法國產的酒瓶,原來的瓶子可能是用裝進口紅酒的。
至於酒裡含有的成分,孫冰心只找到了一種丹寧酸,苦於沒有比對樣本化驗不出來。世界上已知的有毒物質有兩萬種,這種特殊效果的毒,連我都是聞所未聞的。
孫冰心問我有什麼高招嗎?
我想了想,說道:「這種物質會讓同類的蛋白質變得特別美味,會不會是和反逆素發生某種協同作用,可以拿小白鼠作個試驗。」
「怎麼做呢?」孫冰心詢問。
「殺掉一隻小白鼠,讓同類去吃,然後從它們的血液裡抽取反逆素。」我答道。
孫冰心皺眉:「噫,好殘忍,我去弄吧!」
黃小桃一直在撥黃老爺子的號碼,但始終打不通,眼下這種情況,黃老爺子失蹤不到三個小時,是不能立案的。正因為是她自己的父親,所以她絕對不會借用職權之便。
黃小桃焦急地站起來道:「我等不了了,我去我爸經常去的一些地方看看!」
我說道:「先別著急,對了,你聯繫上慕老闆了嗎?」
黃小桃搖頭:「一樣打不通電話。」
「那我們去他家看看。」我建議道。
黃小桃歎息一聲答應了,臨走的時候,我叫孫冰心給我一小瓶那種酒的樣本。慕老闆是做建築生意的,住在桃源區的一片別墅區,其實這裡是他包二奶的地方,幾年前和原配離婚,二奶扶了正,他就索性住這裡了。
我說道:「你爸私生活倒是挺檢點的。」
「檢點?你太高估他了,自從我媽過世之後,他的情人就沒斷過,我小時候甚至在家裡見過幾位電視上的一線女明星。也就這兩年年紀大了才收斂一點,男人有了錢都這德性!」黃小桃朝我看一眼,大概想到我也是男人。
我岔開話題:「至少你爸沒搞外遇。」
「說的也是,他對我媽還是很忠誠的,其實他當年白手起家,也是多虧了我媽這個賢內助。」黃小桃解釋道。
我們來到那間別墅,聽見裡面吵吵鬧鬧,音樂聲震耳欲聾,原來慕夫人找了幾個朋友來家裡玩,正在開小型派對。屋子裡紙醉金迷、聲色犬馬,桌上擺著各種名貴的煙、酒、美食,光線昏暗,角落裡有些男男女女在親熱。
這就是有錢人的腐-敗生活嗎?我算是大開眼界。
我們進來,也沒人攔著,估計是當我們也是來玩的,我心說這安全意識太差了,萬一放進來一個歹徒怎麼辦。
黃小桃拉住一個正在撩妹的男生,問屋主在哪,對方一臉不煩惱,看清黃小桃的長相之後,又眉開眼笑,用手指整理著髮型,賤兮兮地說道:「美女,怎麼稱呼?」
「我的名字有三個字,自己念!」黃小桃亮出證件,對方一愣,立即慌張起來,連聲告辭。
我說道:「你慌什麼,吸毒啦?」
「沒……沒有,我們就是喝喝酒,玩玩牌,沒幹什麼。」他的反應不需要洞幽之瞳也能看出是在撒謊。
黃小桃警告道:「你們收斂一點,最好別玩脫了,屋主在哪兒?」
男生去找慕夫人叫來,她可能比黃小桃還年輕,一臉狐媚相,笑盈盈地說道:「警官同志,找我家老慕啊,他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我問道:「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老慕工作忙,三天兩頭地不著家,我都習慣了。」慕夫人答道。
我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客廳,道:「你知道你先生今晚肯定不在家吧,所以才帶一幫狐朋狗友來玩,最好說實話!」
慕夫人不屑地說:「他的事情跟我無關,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這時有人驚叫一聲:「啊,這披薩裡放了什麼,怎麼這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