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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節

男人哭著說道:「我是個普通的商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綁架。」
我問道:「馴狗師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沒有!」男人回答道。
「你是不是捲進了什麼案子?」我再次詢問。
他不回答,我亮出證件道:「別怕,我是警方的人!」
男人立即崩潰了,快速地說道:「警察同志,你來得太及時了,其實我前兩天晚上出去,路上因為內急就把車停在路邊去上廁所。然後我看見兩輛車從路上駛過,中間夾著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赤著腳在地上跑,我當時就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偷偷跟過去,然後……然後……我看見四個年輕人從車上拖下來一個女的,拖進一個小泥管子裡面,那女的一直在尖叫,後來他們玩完了女的,就出來對男的拳打腳踢。」
我一驚,他竟然是四大惡少案的目擊證人!
我紅著眼罵道:「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男人哭著回答:「我害怕呀,那四個年輕人看上去怪有錢的,我怕被他們報復,可是後來還是有一個警察來找我,問我有沒有看到案子。我就說了,然後……然後對方就拿一塊布把我弄暈了。」
我問道:「那警察長什麼樣?」
男人描述了一下,原來是馴狗師假扮的,我又問道:「四個年輕人的長相你看清楚了嗎?」
男人拚命點頭:「印象非常深刻。」
「如果再見到他們能認出來嗎?」我問道。
「能!」男人答道。
此人的存在對於四大惡少案的進展至關重要,我突然明白過來,這個考驗是馴狗師給我出的一道選擇題。讓我在黃小桃的清白和扳倒四大惡少之間作出選擇,我如果不殺他,王援朝、孫冰心或者孫老虎就會死,這個代價值得嗎?
我拚命搖了下頭,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能殺人,這是底線!
見我半天沒動作,男人哭喊著道:「警察同志,你快給我松梆吧,我在這裡坐了一晚上了,手都麻了。」
我說道:「你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
我準備給孫老虎打個電話,叫他趕緊派人過來,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響聲在空蕩蕩的樓層裡反覆迴盪。我回頭一看,那個目擊證人的額頭上多了一洞眼,他歪著腦袋不動了,一道黑血從洞眼流出來,沿著鼻樑一直淌到下巴。
馴狗師站在樓層另一段,戴著手套的手裡握著一把槍,說道:「我早說過,不許作弊!你的考驗失敗了!」
第四百二四章 命令你,活下去
我憤怒地攥緊拳頭:「你故意下套!」
馴狗師笑道:「其實我早料到你不會殺人,尤其是這麼重要的目擊證人。一個人的性格就像牢籠,把你的內心束縛起來,你本可能大有作為,卻被這些無聊的正義感束手束腳。」
我咬緊牙關,從地上撿起那把半自動手槍,對著馴狗師開槍,但是裡面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馴狗師不以為然地笑道:「瞧,你終於邁出了不起的一步了!」
我把槍扔了,氣得發抖:「有什麼衝著我來吧,別拿我的朋友威脅我。」
馴狗師說道:「你已經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本了,你的弱點就是你的自信,你知道這三個考驗的真正目的何在?其目的正是讓你認為,我不會傷害你,你今天一個人都沒帶,自信地單刀赴會,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完全說中了我所想的,我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要把你變成我的奴隸!」馴狗師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其實我本不想用強迫的手段,因為你的價值有兩方面,一個是你的才幹,一個是你的身份!假如你平白無故失蹤,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變成了我的狗,那樣你的身份就沒有意義了,但這是你逼我的,你不按我的規則來,所以你要接受懲罰。」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深呼吸,準備發動冥王之瞳。
馴狗師繼續說道:「我根本不在乎一個警察的死活,其實我最想得到的是你啊,宋陽!那樁案子只是我用來讓你分心的,讓你有事可做,就不會太提防我。你現在將我視作敵人,一旦你接受我的靈魂洗禮之後,你會擁有全新的自我,到時候你會感謝我,你會愛上我,你會死心踏地地為組織效命!越是堅強的人屈服之後越是忠誠,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聽到你喊我主人了……」
他的眼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臉上帶著病態的笑容,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即便面對最危險的罪犯,面對常識無法解釋的陰物,我也沒有像此刻這樣恐懼過。我知道一旦落入他手中,我就永遠都回不了頭了,甚至會淪為幫兇,替他殘害我過去的朋友!
我閉上眼睛,又睜開,強烈的恐懼使得我的冥王之瞳威力倍增,馴狗師慘叫一聲摀住眼睛,摔倒在地上,手裡的槍胡亂開了幾槍。
我迅速衝下樓去,走到樓梯中段的時候,從視線看不見的死角突然掃過來一根鐵棍,我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不許你傷害主人!」一個大漢雙手掄起棍子朝我砸來。
我沒料到下面會有埋伏,在危急關頭發動冥王之瞳,大漢像見鬼一樣尖叫一聲,直接從樓梯上摔了出去,下方傳來一聲沉悶的摔擊聲。
連續使用兩次冥王之瞳,反噬使得我大腦一片昏沉。我知道絕對不可以用第三次,那樣我連逃生的機會都不會有了,我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剛走到緩步台上,突然一張大網撒過來。
一個男人抓住漁網,猛的一拖,我就倒在地上,被他拖到樓層中央,往我身上踢了幾腳。
突然白光一閃,男人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慢慢擴張,他下意識地用手摀住傷口,可是血卻不停地湧出,最後軟軟地跪倒在地。
殺掉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星辰,此刻宋星辰站在旁邊,手裡的唐刀在漁網上輕輕一挑,我便從裡面掙脫出來。
這時突然一聲槍響,宋星辰迅速一蹲,把唐刀擲出去。
扭頭一看,那個方向有一個握槍的男人,臉上插著唐刀,慢慢跪倒在地。
宋星辰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撕裂了傷口,他用手捂著肚子,手縫裡不斷有血漫出來,他催促道:「跑!」
我說道:「一起走。」
宋星辰幾乎是吼出來:「快跑!」
這時側面傳來一道破空聲,宋星辰一個鷂子翻身把一樣東西踢開,那東西顫巍巍地釘在牆上,竟然是一把飛刀。
飛刀射來的方向走過來一個肌肉魁梧、殺氣騰騰的男人,上身赤裸,掛著一條武裝帶,上面全是飛刀,他從其中抽出兩把,反抄在手上。
我立即衝到第二具屍體邊,把唐刀拔出來凌空拋給宋星辰。宋星辰抄在手裡,飛快地舞了兩下,在半空中擦出一道火花,將飛刀一一擊開。
「我不會有事的,快跑!」宋星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