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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節

黃小桃開著車,在收費站和王援朝他們碰頭。
下午四點多,我們來到青蓮縣,這縣城不是很大,我感覺就是幾條街。來到縣城的公安分局裡,外面站了幾個人,上面拉著橫幅:「熱烈歡迎市局的領導、專家來我處考查工作!」
我們一下車,一個矮胖的警察大聲喊道:「預備,開始!」
幾人一起鼓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把我們尷尬死了。
矮胖警察是這裡的分局局長,姓豐,過來一一跟我們握手道:「你們百忙之中能來這裡考查工作,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啊!我們盼你們來,如久早盼甘霖,我代表全縣表示熱烈歡迎,對了,哪位是傳說中的宋大神探?」
孫冰心當即把我推出來:「登登,他就是如假包換的宋神探。」
豐局長驚訝的張大了嘴:「哎呀,原來宋神探這麼年輕!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您的那些事跡我們早有耳聞,欽佩得很。」
我尷尬地撓撓頭:「豐局長,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顧問。」
豐局長說道:「我們最近打算搞一個學習古代法醫偵破技術的講座,希望宋神探不吝賜教。」
我一時語塞,叫我講課?黃小桃望著我笑,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豐局長格外熱情,給我們訂好了賓館,還要請我們去吃飯,黃小桃擺擺手:「飯先別吃了,我們看看案子吧。」
豐局長連連點頭:「好好,你們隨我來。」
我們來到局裡,一個臉長得很白,瘦高的警官抱來一些卷宗,豐局長給介紹了一下,警官姓陳,是他的得力干將,這段時間會全力協助我們破案。
陳警官對我點頭問好,黃小桃點了下頭,然後我們開始翻捲宗。
這個分局的破案率真是不咋地,這一年發生了兩起命案,都沒有偵破。一起是碎屍案,死者沒弄清是誰,屍體是去年六月在一個工地發現的,因為天氣炎熱已經高度腐爛,不可辨認,縣城裡有不少聯繫不上的外出務工人員,因此沒有查到身份。
另一起是毀容殺人案,死者是一名髮廊小姐,屍體是去年四月在附近的林子裡被發現的。
我比較關心後一起,我發現兇手手法十分熟練,不像第一次作案,就問陳警官:「類似的案件以前發生過嗎?」
陳警官面無表情地答道:「沒有!」
豐局長道:「我們這裡是小地方,不像大城市人口流動性大,容易出一些凶窮極惡的罪犯。」
豐局長說話的時候,我感覺他有點緊張,難道在對我隱瞞什麼。
孫冰心一直在翻看碎屍案的卷宗,她問道:「我能去看看屍體嗎?」
陳警官答道:「行,我帶你去吧!」
黃小桃立即叫上兩名警察陪同,一是給孫冰心當助手,二是照顧她,黃小桃真是心細。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四點了,看完卷宗天也黑了,豐局長非要請我們吃飯,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酒席上豐局長談笑風生,不停地向黃小桃敬酒,因為黃小桃警銜最高,我感覺豐局長是個在官場上的老油條,其實這種分局長地位是比較尷尬的,坐在局長的位置上,權力卻十分有限,平時根本沒有立功的機會,升又升不動。
其它警察在旁坐陪,席間雖然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但我總感覺兩撥人之間有種微妙的隔閡!
第一百九一章 宋家絕學,稱水量骨
飯吃到八點多,孫冰心一直沒來,我對黃小桃說道:「我過去看看她弄得怎麼樣了。」
黃小桃叫住我,讓我拿個餐盒給她裝點飯菜,我笑道:「你挺關心她的嘛!」
黃小桃撇撇嘴:「隊裡就兩個女生,我不關心她誰關心。」
豐局長趕忙插話:「哎呀,送個飯而已,宋神探還要親自跑一趟嗎?我叫個人去送。」
我說道:「還是我去吧,來的時候她爸叫我們多照顧著她。」
黃小桃補充一句:「忘了說,孫法醫的父親就是孫老虎。」
豐局長手裡的杯子直接嚇掉了,連忙站起來叫道:「你們咋不早說,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豐局長說要一同前往,我們三人和王援朝來到局裡的停屍房,此刻孫冰心正在拼一大堆碎骨,陳警官也在。豐局長奉承道:「孫大小姐,得罪得罪,你趕緊吃飯吧,一會再忙。」
孫冰心一頭霧水地看我們,不知道豐局長態度怎麼轉變得這麼突然?
我叫孫冰心吃飯吧,她說再等一會兒,她現在跟碎屍槓上了,不拼出來誓不罷休。
碎骨總共有六百多塊,除了兇手的傑作之外,還有工地上的野狗搗亂,當時發現的時候兩條野狗正在爭搶一塊腿骨,刨出來的時候發現整個人已經碎得不成人形了。
我問她有什麼發現嗎?
孫冰心直起身說道:「從骨質上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骨節比較粗大,應該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就是太難拼了,書本上學到的東西完全派不上用場!」
我說道:「這樣吧,我明天給你露一手,保證一小時內把人骨拼出來。」
孫冰心激動的眨著眼睛:「宋陽哥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現在就想看!」
我搖搖頭:「不,還得準備一下。」
我拿過紙筆寫了張單子,交給陳警官,拜託他去買上面的材料,都是一些中藥材。
孫冰心取出飯盒開始吃飯,完全不在乎場合,我覺得孫冰心四年法醫念下來變化挺大的,以前看見蟑螂都害怕,現在卻可以對著一堆碎骨吃飯。
豐局長為了彌補之前的輕視,對孫冰心各種噓寒問暖,還打算安排個女警員隨身照顧她,搞得孫冰心哭笑不得。
我說道:「對了,反正都來了,能看看另一樁案子的屍體嗎?」
豐局長訴苦道:「那具屍體早已經送去火化了,是家屬強烈要求的,小地方的人思想保守,講究入土為安,讓我們工作也很難做。」
不一會兒,陳警官把我要的材料買來了,我們先回酒店。
第一天來,大家都比較新鮮,幾名警察在一個房間裡打牌,我跟王援朝住一個房間,他躺在床上喝酒,一句話也不跟我說。當然我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性格,我隨便上上網,快十二點的時候窗外能聽見陣陣鞭炮聲,原來明天就是小年了,我突然有點想家。
這時樓下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玻璃碎了,接著是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王援朝從床上一翻身跳下來,從窗戶探頭往外看:「不好,有人在砸咱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