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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節


幾乎就在轉念之間,一直沒有動的向瑩,瞬間心裡便已經做出了選擇,轉身就往外跑。
本來手裡還有著一把柴刀,那是可以暫時應付的。但是看到這鬼東西的變化,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簡直就是**裸的。尤其感受到那蠱物的膨脹,顯然是吞噬自己蠱物的結果。
這是一個可以吞噬蠱物快速成長的蠱物,雖然極有可能是罕見珍貴的蠱物,可是向瑩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因為她和楊小琬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本身還是一個巫師,心裡所盤算的東西肯定不同。
巫蠱同修,這在苗疆養蠱史和巫術史上,是極為罕見的例子了。
所以向瑩絕對也不會傻到,認為自己還可以兼容一個奇蠱,成為一個擁有雙蠱的人。這是因為她到目前還不知道,她所追擊的張燕,就是一個擁有雙本命蠱的人。
即使她一向也是向家的驕子,但是面對這種要命的事情,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或者認為可以輕鬆搞定這一切!
所以即使面對這種誘惑,其實這種誘惑還不一定有用,或者說這是一種巨大的危險,向瑩也知道自己此刻最大的反應,就只有趕緊躲避!
雖然不知道這種躲避能不能及時,但是向瑩知道,只要自己逃離這扇門,以及這裡包圍的籐蔓,肯定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當她往外面逃走的時候,她幾乎是不遺餘力。同時向那個向訓示意,向訓的反應是絕對不慢的,一把就牽住了她,直接往門外竄去。
而這個時候,那具身體脖頸冒出來的東西,好像感覺到她的逃離一樣,居然快速的膨脹了起來。而且隨著向瑩的逃離,其餘人也沒有停留,紛紛往外竄。依舊是那個張捷最後,而那個怪物的反應,顯然是似乎恨不得要把他們都留下。
這一切在幾天前,就曾經在這裡發生過,情形是何其的相似。可是這些人都沒有發現,這具身體脖頸上的那道切口,顯然不是剛剛新的切口。而這些人似乎不過是不知道而已,這刻都只想著去逃離。
向瑩自然沒有發現也不知道,就在她被拉著快速跨出這黑門,轉身往這籐蔓分支處外跑去的時候,這依舊坐在地下的身體,終於冒出來一個足球大小,肉嘟嘟的東西。
準確的說這個是一團軟乎乎,有著灰暗顏色的肉團。擠在這身體被斬斷的脖頸位置,就好像一個古怪的頭顱一樣。那不斷的扭曲著肉團,似乎要變化成什麼!
雖然它是沒有眼眉五官,可是卻好像可以感覺到,向瑩和這些人的逃離和方向,並且不斷的發出聲音。
它居然快速的變化著,似乎像一團被人揉動的發酵的麵團,最後居然在這具身體的正面,真的形成了一副好像是五官的形狀。這冒出來的肉團,居然真的變化成一幅面具般的形狀。
顯然沒有看到面前的人影,卻可以感受到什麼。它似乎在那嘴的位置發出了一陣嘶吼,而且展現出一幅憤怒的表情來。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它那本來一直沒有動的手臂,忽然伸出去抓住了那被斬下的頭顱。
那頭顱依舊沒有反應,但是這身子上的那團肉球,卻變化著許多的表情。甚至那枯瘦的手臂,還拎著那頭顱不斷的揮動,就好像一個勝利的將軍,拎著自己勝利的戰利品,對著別人在瘋狂的炫耀著。
向瑩幾乎沒有吱聲,任憑向訓帶著剛剛跨出這蓬籐蔓,就看到這蓬巨大的籐蔓叢,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發生著駭然的變化。
原來這蓬本來就只剩枝幹的籐蔓,忽然好像枯黃的毛竹掃把一樣,瞬間所有的枝幹變得更加的枯黃。甚至許多細小的枝幹都在脫落,紛紛落在了人身上。隨著落雨一般的脫落,那月光透露進來更多,似乎可以看到外面的月色清冷。
當率先出來的時候,幾乎是不用向訓帶領,向瑩便毫無遲疑的,便腳點在了一塊石頭上,隨後身子被向訓帶著掠開了幾米。然後兩個人飛快的抓住一株松樹的枝葉,身子再次盪開了丈餘,落在了一塊不高的石頭上。
看著幾個人鬼魅一般的從哪裡竄出來,張燕站在一株松樹下,牽著小河的手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似乎看著一幕電影一樣,因為這個鏡頭她太熟悉了。
當時自己也曾經像這幾個人一樣,回頭看剛剛出來的那個地方,所有的籐蔓枝幹好像變黑了一樣。然後一陣陣低低的嘶吼傳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裡衝出來一樣。
張燕心裡的震撼更甚於當日,因為這刻看著這些人的逃離,才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幸運。看著他們再也不做任何的遲疑,直接的朝著外面衝去。本來一起來追擊自己,沒有想到自己卻利用這個怪物。
本來以為會有所區別,可是看到這一幕重演,張燕便相信這個陣法的奇妙。因為事情還是一般的發生了,不過那攻擊力卻遠遠不如當日對自己的襲殺。
這可能就是這個陣法的作用,集聚著能量和資源,然後再在一定機緣之下,對進來這裡的打擾到這個蠱物的人,發出致命的攻擊。
張燕雖然沒有進去那裡,自然也無法看到那個怪物的形狀,可是腦海裡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個怪物對進來這裡的人,幾乎是無一例外的攻擊。
此刻這些人奔出了這處籐蔓,一邊腳下不停的快速飛掠,幾乎和自己那天所逃離的線路一樣,可是張燕隨即心裡隱隱的興奮了起來。
因為這些人顯然不知道,這處山谷裡的陣法,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邊輕輕嚼著還魂草,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外傷,比以往恢復時還要快。因為感覺到了危險,便看向身邊的小河。小河臉色有些緊張,張燕所以不得不也快速的逃跑。
第一千伍佰肆拾一章 脫靶
當遠遠看到大家忽然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在那幾個山坡和山溝之間亂竄,卻無法找到來時的路時,這邊站著的人不由替他們默哀了幾聲。
不由顧不得和她們打招呼,這邊的人也一邊跑,一邊便依舊看著他們的結局。本來苗疆按照各個家族的淵源來說,互相都還算是有些淵源。
但是這次這些人受命的行為,卻讓明白的人,對各自家族和長老,可以說徹底的失去了好感。
如果說在苗疆裡還算可以繞過這些人,以及也可以放過某些子弟。但是此刻在這詭異的大陣裡,大家卻只有靜靜的看著他們,在驚慌的吶喊和無助。
畢竟人雖然有善心,可是當對方是要命的時候,就是佛祖當前,都會對事有著幾分嗔念!
隱隱傳來那些人的嘶吼,向拉著小河,也算是遠離這個危險圈。想到這些家族和自己家族的安排,以及這些人對自己的攻擊。其中雖然有著許多內幕,但是向心裡還是替這些人默哀。
面對這種恐怖的攻擊,大家顯然最後只有各安天命了!
「姐姐,看著這東西好像不對啊!」
看著這些人遭受了重創,其中幾個幾乎被打廢了,所以倒沒有在意有外人在。有人所表現的雖然駭人,但是作為苗疆未來的大蠱師,向的所見自然不會少。
他這種和故老相傳的解體**相似,就是在自己遭遇死亡的時候,用一種近似於巫法的技能,把自己的潛能發揮到極致。即使只要還有僅存的肢體,都可以攻擊自己的敵人,或者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思維。
這個張捷的身體幾乎被張燕打廢了,卻依舊能夠跟上來,並且一直保持著常態,楊小琬便想到了這一點。此刻因為終於見到這裡的緣故,楊小琬自然對這個張捷也有所防備。
「嗯,你們等下注意安全,向訓如果發現不對的話,馬上帶著我往外跑!」向瑩卻看向自己家族那個人,這個人是自己在路上偶遇,臨時搬過來襄助自己的。據說張家、楊家、甚至彭家都派人過來,但是大家還沒有來得及跟上。
畢竟對付張燕這件事不能太張揚,因為緣由是在巫蠱教身上,如果巫蠱張家和龍家,知道這些家族合攻張燕,只怕會引起近幾十年來,苗疆最大的動亂。
當然,向瑩這麼囑咐,卻是看到這個人身上似乎無貨,表現的卻好像有些異常,所以向瑩自然格外的緊張。如果她們知道,當初這個人的腿上,有著一節竹簡的話,她們心裡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因為張燕沒有來到這裡,更沒有見到這裡的情形,自然不知道這裡除了那副竹簡不見了,其他的和張燕進來時幾乎沒有區別,一定就會驚駭的不知所謂了。
她們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看到這個人左手無名指骨上,有著的一個戒指。幾乎是毫無遲疑的,向瑩手裡的柴刀一勾,便想把那屍骨的幾根指骨勾掉,誰知道不但沒有掉,那屍骨幹癟的手指,似乎還把著了柴刀。
同時,那具乾癟的身體似乎微微一震,但是終究沒有起來。
不過向瑩嚇得魂飛魄散,因為雖然沒有感覺到這具屍骨反應,卻真的是感覺到柴刀被把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覺,但是她也算是經歷過多少驚魂的事情,所以同時便鬆開了手裡的柴刀後退。
還沒有退出這裡的時候,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要強行衝進自己腦海裡一樣。向瑩知道這是一種巨大的靈魂攻擊,這具乾癟的身體,真的是一個沒有死的宿體,或者說是一具罕見的乾屍。
所以她沒有多想就發出了攻擊同時後退,而且是用自己勁氣發出。她修煉的氣勁雖然不強大,但是比一般的把式強太多了,可是這個時候似乎無用。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太多意外。畢竟本能的害怕,還是使得向瑩飛速的揮刀衝向了這具乾屍。還沒有等它做出反應,刀便已經直接的衝擊到它的脖子上。隨後如同直接利刃削蘋果一樣,把那本來還乾癟癟的頭顱,直接的切下來了。
讓人更加驚訝的是,這被切下來的頭顱,就像切蛋糕一樣,沒有絲毫的阻礙掉到了一旁。蠟燭的光線不足以照射出全貌,但是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向瑩的心裡反而更加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