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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節


這種又累又怕,又驚又奇的感覺,很多人難以體會。楊志田心裡卻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到龍峰治和駱冉兩個人,都沒有看向自己的意思,楊志田的心裡才稍安!不過隨即為自己的失措慚愧,想到兩個人的淡定,心裡瞬間明白了許多。
自己和這個世上真正的高手比起來,差距不是一點兩點。作為楊家的長老,本來一直有著優越感和自傲的他,首次在心裡真正的反省了起來。因為這種明悟,本來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在這一刻裡居然隱隱有了鬆動的感覺!
楊志田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因為心裡思緒難平,難免渾身的勁氣瞬間便鼓蕩了起來。龍峰治和駱冉兩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對於楊志田的變化,以及身體的反應,自然還是感覺到了。
兩個人的眼神裡先是微微詫異,繼而似乎都有了明悟,相視為微微一笑,居然依舊沒有吱聲的意思。兩個人此生所學諸多,這種經歷自然是有過的。看到楊志田的這種變化,兩個人居然都沒有打擾的意思。
就好像連這中間的向萱,居然都沒有做出什麼激烈的回應。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它真的也感應到了,楊志田身體的這種變化,這個時候居然發出了低低的嘶吼回應。當然不知道是受到了傳來聲音的影響,還是它在宣示著什麼一樣。
不過這一刻,楊志田自己似乎有些不知道!
駱冉隨後看著楊志田驚訝的表情,淡淡的朝著龍峰治說道:「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解開疑惑,幾次進來的經歷和這種情形差不多,因為這裡陣法的複雜,已經不是現在僅限的陣法學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龍峰治卻也恍然一樣的點頭,似乎表情完全無法一時間從這種震撼裡醒來,緊緊的看著楊志田。本來以為自己看透了他的身法,當是和楊小環有著關聯的人。
因為上次楊小環的意外,龍峰治心裡難免思緒難平,生怕自己一個轉身人不見了,自己就無法走出自己的心境。這次看到楊志田的突然變化,心裡恍然大悟,有些事情自己真不必太過在意!
難怪駱冉即使面對秘境幾大家族的干涉,依舊沒有太過在意,龍峰治本來已經輕鬆的心情,卻也再次對駱冉有了新高度的認知。
隨即看到駱冉居然又佈置了幾個陣法,一邊拿著紙符佈陣,一邊還慢慢的和龍峰治解說,龍峰治絲毫都沒有鬆懈的意思。
當聽到這個是為了陣中陣的連環保護,使得圍困向萱的三才陣外面的陣法更加堅固。而那個是為了防止有人突然到來,對幾個人發動意外攻擊,特意預留的後手,這份心思可謂極為縝密了。
這邊駱冉一邊解說一邊不斷的行動,讓楊志田蒙查查的也目瞪口呆。不過這刻楊志田似乎明悟到什麼,所以駱冉在解說的時候,他也聚精會神的聽著。駱冉講到精彩的時候,他還會插上兩句,詢問駱冉其中關鍵之處,看來真是明悟了。
楊志田雖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但是卻有種當初在秘境跟隨家族大事學習的感覺。
心裡靜下來的同時自然想到,當初進陣來的自己是多麼幼稚,駱冉對陣法理解的這種秘術,就是秘境裡面的很多人,想看都沒有辦法看到,自己卻有幸得到他的當面傳授。這個時候不說開始是敵對的,即使楊志田看不懂,也在心裡折服了。
即使是一旁的龍峰治,都會虛心的看著他的動作,甚至機警的不時警惕著中間的向萱,以防有什麼意外發生。楊志田自然也不敢鬆懈,明白駱冉的意思,幾乎和龍峰治一樣,對著向萱警惕。
看到楊志田的這種小變化,駱冉似乎明白過來,居然綻出了一絲笑意,顯然是讚許楊志田的舉止。本來以為楊志田心裡的芥蒂會比較大,想不到楊志田會放下這些東西,如今看來楊志田的心思,比苗疆這段時間遇到的人要成熟很多。
尤其看到楊志田微微有些鎮定,駱冉自然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行動。不過心裡對楊志田的評價,自然高了幾個層次。
這個圍困向萱的陣法,只是駱冉臨時而就。因為陣外有著某種反應,忽然便牽涉關聯到了他。所以駱冉沒有多說,而是不斷的加固外圍陣法,甚至用上了在石室鎮魂柱上的明悟。
這裡雖然依舊是在曠野,但是比石室那個進口要寬很多。如果按照佈陣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大的高大空間,看起來比石室裡有著更好的空間。想到楊志田的出身,駱冉開始還是忌憚,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不過這刻,駱冉顯然是放心了不少。知道即使楊志田有著自己的小心思,這刻只待自己最後的陣法完成,便可抽身面對一切。和龍峰治的默契,這刻自然也達到了最好的狀態!
第一千貳佰零二章 心相似
楊志田自然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居然的決定,竟然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這次和駱冉以及龍峰治的接觸,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居然有著一些蛻變。而這種質的蛻變,讓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有一天自己居然真的改變了。
因為差點被連串的變故垮塌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臆想,在楊志田心裡或者在不同的場合,遇到不同的事情,都慢慢的應證了他心裡的想法。如果別人知道自己有時候有這種古怪的想法,一定會恨不得給自己兩記巴掌。
駱伯伯居然再次在進入這個空間時,佈置了一個和洞口差不多的迷陣。於是我再次見證了進口消失的感覺,這種怪異的現實,完全麻木了我的思維。但是因為有了這種親身的經歷,也使得我的頭腦異常的清醒了起來。我看到他這一路過來,用的太歲肉大小不一,倒是用了好幾塊,想必他是有不少存貨,一點都沒有心疼的意思。
這個時候的我自然不知道這種太歲肉的珍貴,如果我知道這種寶貝普通人百年難得聽到一說,更不要說見到實物,就知道其中的珍貴程度了。
聽到駱伯伯再次說起這塊木牌,我心裡自然有些震驚,沒有想到比我預想的還要珍貴,自然忍不住也問駱伯伯:「一塊木牌為什麼這麼厲害?」
「很多人不明白,因為它是從道家聖地的一株古樹上截下來的,不但有著上千年的靈性,也受到道家熏陶了幾百年。據說它之所以流出世間,便是它遭受了天地大劫,在渡劫的時候被天火殲滅了妖性,成為了一截具有靈性的古木。後來輾轉落到你家長輩手裡的時候,又被佛家的高人在佛骨前供養了半年之久,自此具有道佛兩家真性!」
駱伯伯似乎興致比較高,讓我拿著手電筒,帶著我進入巖洞之後,一邊興致勃勃的說著,一邊有些懷念的感歎:「當年聽到你家有這東西,我一直想一睹真容,可惜因為老人都不在了,下落居然沒有人知道,我倒是鬱悶了好久!」他拉著我再次回身的時候,我徹底的驚呆了。
!!!
看到這一切似乎終於完結,拿著手電筒站在黃土堆前,看著唐大省逐漸在擦拭手,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唐玉寶也傻傻的和我站在一起,看著這一切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說是我因為接觸到駱伯伯,學習了一些東西,明白了一些關鍵的環節。而像唐玉寶這種人,完全就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站在黃土堆前,唐大省終於用積雪擦拭乾淨了手,最後在自己的棉外套上慢慢擦乾手,把枯瘦的手指都攏到了自己雙手衣袖裡,看著面前自己的傑作,微微歎了口氣,低低的念叨著:」塵歸塵,土歸土,哪裡來,回到那裡去!希望你轉生找個好人家,不要像這生這樣令人悲痛了!「
黑暗中他雖然念叨的極低,就像和唇語差不多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我把手電筒關上了,四周雖有微微寒風,但是聽來極為安靜。我就站在他的身後,還是聽得很清楚,這想必就是他對這個孩子的安慰。雖然在鄉下人大家眼裡,這個短命而夭折的孩子,甚至還算不得一個實在的生命。但是對於像向茜菲這樣的親人來說,卻是一個永遠的痛。
感受到空氣裡的寒意,似乎周圍完全的黑暗了起來,周圍很近的積雪都看起來有些灰濛濛的。
我們準備要回去,但是看到地下的向茜菲我們犯難了。因為她沒有醒來,我們心裡都很明白,這事確實有些麻煩。
」這還真的不好辦啊!「唐大省心裡明白,雖然把著這陣眼的源頭鎮壓了,但是那可是這個堂客的孩子。雖然確實是已經夭折了,鬼知道這堂客醒來後會不會發癲再把人挖出來。一個陣法雖然深奧,但是只要是不刻意針對普通人的,就是普通人誤入的話,影響也不會太大。
換句話來說,那就是向茜菲如果再次扒開黃土堆,把那嬰兒扒拉出來的話,只要機緣巧合的話,都有可能再次啟動這個大陣的。畢竟她來的突兀,以唐大省的眼光看來,即使她不是受人指使,只怕剛剛也是被什麼附體的,不然怎麼可能突然發狂一樣的想攻擊大家。
如果沒有唐小河身上的血烏桃木木牌克制,加上駱冉準備的鎮魂符,只怕就是這個堂客發狂的樣子,估計唐大省自己可能都要遭殃。想到這裡的時候,他身上不由都有些冒汗。看著這個昏迷過去的堂客,看了眼面前的唐小河,唐大省忽然想到了什麼,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接著說出來什麼。
!!!
快步上前唐大省把她身上的被單拉開了,是向茜菲身上用來包著自己的東西,雖然有些簡單,但是在這夜色裡卻很實用。這個時候唐大省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堂客剛剛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打著手電筒的,為什麼卻好像熟門熟路的如履平地一樣。
示意小河照亮,才看到向茜菲身上裹著的被單上,居然畫著一種奇怪的符咒。這種奇怪的符咒唐大省都沒有見過,他和駱冉相交很多年,也見過駱冉畫過的許多符咒,但是好像都和這種不一樣。不過唐大省卻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就在唐大省馬上給她脫了這薄毯的時候,手裡捏著了那符咒的一撇,忽然他渾身一震。
快步上前唐大省把她身上的被單拉開了,是向茜菲身上用來包著自己的東西,雖然有些簡單,但是在這夜色裡卻很實用。這個時候唐大省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堂客剛剛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打著手電筒的,為什麼卻好像熟門熟路的如履平地一樣。
示意小河照亮,才看到向茜菲身上裹著的被單上,居然畫著一種奇怪的符咒。這種奇怪的符咒唐大省都沒有見過,他和駱冉相交很多年,也見過駱冉畫過的許多符咒,但是好像都和這種不一樣。不過唐大省卻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就在唐大省馬上給她脫了這薄毯的時候,手裡捏著了那符咒的一撇,忽然他渾身一震。
第一千貳佰零三章 念起
不說原來袁沅心裡瞬間便想到了,這符咒和自己在家族典籍裡看著的符咒極似。
女人上面覆蓋衣物上的那個符咒,袁沅隱隱記得好像是聚氣用的,這個符咒雖然和自己看到的有些不同,倒是有大半是相似的。
不過世間符咒細微的變化,就會有著千差萬別的功效,袁沅自然不敢自以為是。心裡揣摩著難道這個符咒和那個一樣,有著某種神奇的匯聚能量的作用?
這個時候袁沅心裡稀奇古怪的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和向不算朋友,更不是可以交心的人。嚴格說起來,家族之間還有著某種利益衝突。即使此刻大家相互同盟,但是誰心裡都明白,這種格局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當然,袁沅不知道的是,如果另外一邊的小河在的話,一定會看出來這些符咒,居然和上次在王家園子,彭柏全給那個死嬰畫的符咒極為相似。
看著袁沅一陣法咒,向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想到了開始掩埋時的情形,再加上歷來明白巫師多怪,心裡自然也想到那腥紅的符咒筆畫,心裡還是隱隱知道了什麼。
腦海裡的余念想到那個女人,臉色慘白的令人難受,向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裡發酸。不過這個時候倒不是替這個女人悲哀,而是忽然感覺到自己如果變成了這樣,許多年以後會不會有人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