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節

」苗疆牛家兩房傳承的本事，外面很少有人知道。不過這兩房之外，當初其實還有另外一支。因為是庶出子弟的原因，卻沒有被人算在其內！」聽到他說來，似乎這把聲音有著一些唏噓。
楊紫當年隱隱聽到過一些，但是也是有些斷斷續續的不全。所以這個時候聽到那人這麼說，居然忍不住側耳傾聽，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暗處那人似乎也不以為意，接著說道：「因為這個庶子是牛家的長子，所以在年幼時，倒也得到過家族長老的眷顧，學到過一些形似的拳法。誰知道他居然是個天縱奇才，一身所學遠勝嫡系的族人。不過後來因為牛家嫡子的出世，他漸漸便被家族遺棄，和被外人所遺忘。「
第七百三十三章 拳霸牛堪
想到當初教自己的那個人，總是會在月圓之夜，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樹杈上，呆呆的看著那個方向。
後來楊紫才知道，那是屬於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的故鄉。可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卻再也無法回去。所以每當到了那個時候，楊紫都會坐在樹下陪著他，知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雖然不知道他心裡裝著什麼，但是因為有了這個人，楊紫才能夠慢慢長大，甚至學習到今天這種，不能和別人隨便說起的本事。
後來雖然慢慢的瞭解了一些那個地方，但是因為恪守那個人的叮囑，即使去到挨近桐木溪的地方，楊紫都從來不進去苗疆的地盤。因為她知道那是一個令人傷心的地方，也是一個充滿了弱肉強食的地方，更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可是如今看來，因為自己學到了這些本身，難免還是無法倖免，必定是要和苗疆裡的人接觸的。
」在苗疆的老輩人裡都知道，當初有一個性情乖張的奇人，一言不合就要和人一決高下，後來因為他太冷酷和囂張，便被人所不容於世。這個人據說乃是苗疆牛家的子弟，人稱拳霸牛勘！」那個暗處的人思路清晰，說道這裡的時候，好像其人親臨當時的感覺。
因為他說的這些秘密，在當年的苗疆並不是秘密。可是和楊紫說起來的時候，卻讓人聽來感覺到有些意猶未盡。所以即使心裡怦怦亂跳，這邊站在牆縫邊的楊紫，都沒有主動的出聲打擾他。畢竟自此那個人走後，她再也沒有聽過這些了。
「這麼有名的人，又是出身牛家的子弟，應該是在苗疆人人敬畏才是。可是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有一年居然獨自挑戰牛家，甚至還打傷了牛家五名長老，後來被牛家人合力追擊，自此便在苗疆失蹤了。至此人們才知道，牛家這個庶出子弟的身份。「暗處那人居然知道這些秘辛，顯然是十分熟悉牛家了。
可能看到楊紫沒有插嘴，他便繼續緩緩的說道：」如果你確實是他教出來的，想必你當年也是有了一些奇遇。不然依照他的性格，怎麼會輕易和人接觸呢？這麼多年過去了，至於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有緣才能碰到他的吧！「
聽不出他話裡的喜好，楊紫不敢插嘴。因為當年那個人雖然沒有告訴她，自己是不是叫牛勘，但是確實曾經告訴過楊紫，他是姓牛的。楊紫卻一直都叫他爺爺，他也沒有絲毫的在意。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楊紫雖然不可能忘記，卻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
這對於一個本來就是孤兒的楊紫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過就在這沒有想到的時機裡，居然再次聽到了這個人的消息，楊紫心裡難免便激動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在先前收了那個人，還是在教了你之後才得到那個人的照顧，反正如今你們都學到了他的本事，說來他倒也沒有辱沒牛家的名聲！」這個人似乎很瞭解，所以說起來的時候茶餘閒話一般。
聽到這個人這麼說，楊紫心裡更是有著極度的驚訝。因為雖然對那個人不是特別的瞭解，卻也終究跟隨生活了幾年。這個時候隱隱聽到說起，原來他還教過別人本事，面前的這個人居然也認識，她心裡就更加激動了起來。
當然她的這種激動，卻不是因為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甚至是自己還有著一個同門。而是想到這個陌生人如此神秘，居然知道自己學過本事。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可是想到處境，心裡的忐忑自然可想而知。
」本來以為牛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不值得我去緊張了，沒有想到居然當年那個奇人，還真的在世間，留下了你們這些傳人！「那個人忽然再次出聲，而且這話似乎有些直接了。
楊紫因為一直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和自己是敵是友。加上昨晚和凌晨發生過太多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妄言妄動。不過這時候她似乎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反而神色輕鬆的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我得到的教誨不多，但是如果沒有爺爺的話，我早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這個時候的楊紫居然神色有些興奮，似乎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然後眼神居然有些發紅：」短短時間，我卻把他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是不是不要我了？「
」這倒是難得！牛家的後人裡面，還沒有人真正傳承到牛家本事的精髓，那牛堪本是個奇才！」這個聲音有些悠悠的，也不知道言語間真正的意思。不過聽他語氣，當是對牛家兩房五門特別瞭解的人了。
「按說你倒是個有緣人，雖然和他在一起日短，也算極是難得了！不過今天看來你的所作所為，倒是傳承了拳霸一些孤僻的性子！「不過這聲音有些淡淡的冷意，雖然沒有輕蔑拳霸牛勘的意思，但是顯然是有些瞭解楊紫的意思。
」不許侮辱我爺爺他老人家！「楊紫忽然便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低吼道，看著虛空裡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人，她本來普通的神色，此時已經像是一個憤怒的野獸，雙眼通紅的怒吼：」你也是苗疆裡的人罷，為什麼這樣說他老人家？「
」當今世上，尤其是在苗疆裡，能夠像拳霸這麼全才的人不多，可是他孤傲自負，不然怎麼可能落到今日的下場？牛家不容他，苗疆也不容他，就是大家都知道，這種能力是不能顯世的！」這個聲音有些淡了，看不出喜好。
「因為一個不瞭解自己的人，終究會被這個時代淘汰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他快樂嗎？」語氣裡帶著了幾分不屑，卻好似是親臨當初一樣。他也沒有在意楊紫的感受，雖然沒有現身，卻在虛空裡帶著了深深的震懾！
第七百三十四章 巷路
這刻似乎遭受了巨大的衝擊，楊紫的腦海裡瞬間浮現了無數的念頭。
尤其是當眼前浮現，那個身子微微帶著佝僂，雙眼帶著一絲迷茫的人影時，楊紫的眼眶瞬間便濕潤了。
雖然知道他姓牛，卻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的名字叫做牛堪。朝夕相處的幾年時間裡，雖然沒有大魚大肉，至少可以吃飽喝足。可是那個時候心裡懵懂的楊紫，卻一直都沒有問過，他叫什麼名字！
當人離開的時候，雖然他也有著囑咐，但是楊紫轉身才想到，自己居然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從那個地方來得，帶著一身普通人無法想像的本事！有時候靜下來，楊紫甚至感覺到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不管別人怎麼想他，也不管他這一生經歷過一些什麼，他永遠還是他，楊紫心裡的牛爺爺。
楊紫知道當初如果沒有他，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自己。雖然不能說自己會餓死，至少自己學不到本事，後來也無法找到工作。
雖然現在的自己，是因為結識和到五個哥哥的幫助，才有了今天的日子。但是自己一直便遵循著他的教誨，把自己隱藏的很深。依舊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但是楊紫知道自己從未忘記過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忘記他。
那屬於自己和他的點點滴滴，雖然平淡枯燥，卻使得自己如今安逸堅定。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楊紫卻知道自己隨時都會想起他，時時都會期盼著，那個在自己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平淡的身影，會隨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雖然自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可是心裡卻一直都希望他好。楊紫也想過去苗疆裡找他，但是想到他曾經說過自己有利害的敵人，楊紫最終還是消除了這個念頭！
此時當楊紫再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時，楊紫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忘懷，也無法克制住這心裡的激動。
「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接受的，你們所擁有這種能力，作為一群特殊的人，就一定要自律。」那個聲音似乎有著一絲冷靜，感受到楊紫的激動，不由忽然便出聲提醒。
而且他聲音未停：「不然恃強凌弱，或者用這種本能去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的話，自然終有一天會被人所唾棄，或者得到群起而攻之！你擁有這個能力，卻要用在普通人的身上，難道這就是你當初學習的時候，拳霸前輩教導你的？」
「不是！」楊紫激動的渾身一抖，雖然不能確定這個人的目的，但是許多當年爺爺教自己的時候。雖然沒有囑咐不能針對某些人，至少也教授了怎麼保護自己。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急促，更是帶著迫不及待的分辨。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至少這麼做了。拳霸當初在苗疆被人詬病，只怕你如今也很難逃脫這個命運！」這個聲音似乎不帶著個人的感情，但是卻對著楊紫顯然有著極度的認識。
來了，果然是來了！
他究竟知道一些什麼？
聽到他這話裡的意思，顯然對自己這一兩天的行為，看起來好像是瞭如指掌。
楊紫心裡帶著幾分緊張，更有著難以言喻的艱難抉擇。因為自己確實幫助了三哥，這種聯手以往她也會做。一件本來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和五個哥哥的感情，她也沒有想過太多。但是此刻被這個人說出來，心裡頓時有些迷茫了起來！
難道自己以往做錯了嗎？
五個哥哥幫助自己，自己幫助他們，這也難道有錯？
楊紫呆呆的看著巷道裡那飄渺的煙霧，還有那明暗不定的光線，忽然感覺到自己一個人站在這天地間，就好像一隻孤單無助的過街老鼠。
兩個人隔著距離不定，這個人居然一直也沒有現身，這情形在外人看來，甚至有些詭異。
不過楊紫耳朵裡自然傳來嘈雜的喧鬧，那邊街道裡的聲響，毫無疑問的傳到了這邊。因為一時間沒有人到這邊來，所以這邊依舊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讓人感覺到這些巷道的前後，都有些令人不安和驚悸。
楊紫知道這個人的這種行為，無疑彰顯出他一定是有著內家修煉的人。當初聽爺爺提起過一些，說這世上只有內家功修煉到一定狀態的時候，才會可以有所謂的勁氣外放的，甚至是傳音到別人的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