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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節


不過似乎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從那巷道來到這裡,圍牆長長的足有近百米是沒有房子的。如果按照巷尾那最近的房子來算,起碼是超過兩百米無人的。何況這麼夜深人靜的時候,哪裡來的人會跑到這邊來。
所以質樸男子敲窗的聲音,就和白天一樣沒有顧忌。不過他側身站在那裡,渾身似乎都有些戒備。龍峰治只要一看,便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誰!」
屋裡驟然便響起一個警覺的聲音,雖然帶著弄弄的忌憚,但是急促的聲音還是顯露了他的緊張。聽著聲音的感覺,正是車上那個陰鷙男子。
沒有想到質樸男子絲毫沒有出聲的意思,看到屋裡沒有了動靜,便又伸手敲窗。他迅速的動作顯然令人防不勝防,不過謹慎的程度卻也令人有些驚訝。
「滾蛋,什麼人?」不知道是屋裡人的不耐煩,還是因為外面沒有出聲,終於令屋裡的人謹慎。但是那種警惕的聲音,無疑暴露了屋裡人的心虛。
這次質樸男子沒有馬上敲窗,而是似乎聽到了別的聲音。不過他的神色在月色下似乎有些冷笑,輕輕的朝旁邊的房子瞟了一眼,絲毫沒有動的意思。而且當屋裡沒有聲音,他也沒有伸手的意思。
就這樣幾乎過了有那麼一兩分鐘,才看到他再次緩緩的舉起手。不過他都沒有敲下去,而是作勢在窗前,那種自信冷靜的神態,令這邊的龍峰治似有所悟。因為這種騷擾和心理戰,無疑會令心裡有事的人崩潰。
不過屋裡的人顯然也不是弱者,外面沒有動靜裡面也沒有反應。不知道他是在尋找對策,還是在考驗誰更有耐心。不過顯然這兩個人都有準備,就在某一方準備行動的時候,質樸男子終於朝窗戶玻璃再次敲去。
就在這手指頭要敲到玻璃上的時候,房門忽然一下便拉開了。似乎帶起了一陣秋風,連外面的質樸男子都退了一步,身子側在了牆邊的位置。警惕的看著房門的位置,卻沒有人出來,屋裡也沒有亮燈。
「果然是你!」屋裡那個陰鷙男子的聲音有些陰惻惻的,顯然已經看到了外面月光下的質樸男子:「沒有想到你還真有些手段,居然可以找到這裡來,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看到陰鷙男子拿著一把尺餘長的尖刀,慢慢的順著門邊走出來。那份謹慎和小心,卻真的令人感覺到,他是真的對外面這個質樸男子擔憂了。畢竟一個普通人不說找到這裡,就是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這裡都不可能的。
「我想幹什麼?」雖然只是輕輕的冷笑,但是質樸男子看到要找的人出現,反而似乎放鬆了一些:「你說我想幹什麼?你們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是足夠坐牢的!我來找你你說幹什麼?」
陰鷙男子手裡的尖刀,映照著他的臉似乎更加陰沉,甚至眼皮不住跳動的感覺,都有些一覽無遺。緊緊的盯著這個被自己掌摑的男子,他知道自己老大猜中了,這個人完全就不是一個易於之輩。
「蛇有蛇路,鼠有鼠窩!兄弟,都是在道上混飯的,白天雖然多有得罪,但是既然大家把話挑明了,兄弟便在這裡陪個不是如何?」沒有想到這個看似陰鷙的男子,居然有著幾分能伸能屈的架勢。這個時候看到風頭,竟然主動放下了身段。
第七百零八章 江湖人物
「既然提到道上混的,想必你更加明白規矩吧?」這個質樸男子沒有廢話,不過看著面前的陰鷙男子,忽然便淡淡的衝著他說道。
聽到質樸男子的話,這個陰鷙男子眼皮不住顫動的同時,心裡居然隱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這種強烈的不安感,卻帶給了他巨大的危機。
尤其看到月色下對方帶著淡淡的冷笑,他心裡居然強烈的有些不安起來。即使手裡拿著一把尖刀,可是站在這個自己曾經掌摑的人面前,他甚至感覺到那對眼睛可以穿透一樣,使得自己雙腿都在發軟。
這裡是他們幾個人的大本營之一,因為這裡原本是政府的地盤,屬於糧食系統在附近的一個倉庫。平時這裡收藏著滿倉的糧食,專門有人在這裡打理著倉庫。
這個時候糧食系統的倉庫,作為國有儲存物資的根本,每年依舊發揮這巨大的作用。每年不斷的補充新鮮糧食,然後依次運出往年儲存的糧食。為國家儲存物資發揮著巨大的作用,也是這個時代裡必不可少的所在。
當然,他們這夥人裡有著一個,平時是在這裡上班的,因為這種便利的緣故,他們可以說是進出自如。何況這裡平時也極少有外人過來,居然成為了他們經常集會的據點。
大家剛剛在分完這天撈來的收入,有些人已經離開走了。如今唯一還在的就是他,還有他們的另外一個,本來就在這裡上班的兄弟。
可是此刻讓他驚訝的是,外面動靜這麼大,而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二哥,卻好像在隔壁房裡睡死了一樣。按說不管什麼時候,二哥作為幾個人裡靠前的靈魂人物,都應該有著極度警覺才對,今天這事顯得有些不正常。
但是經常合作的他們,自然不會相信自己兄弟在這個時候會裝死。因為大家這些年的聯手,可以說風風雨雨都配合的極好。目前除了那個最小的六妹,他們應該算是風風雨雨多年的兄弟。
所以即使面對著這巨大壓力的強敵,這個陰鷙男子倒還冷靜。雖然目不斜視的看著質樸男子,心裡卻一直期待著自己兄弟的聯手。
因為這個質樸男子的話說的很明白,這三更半夜的他特意找過來,自然便是不想善了。這種江湖上道上的勾當,雖然說白了利益並不明顯,但是重要的在於道上的面子。如果沒有找回一點利息和場子,誰會如此輕易放過?
本來隨意在車上隨意發揮的一場戲,沒有想到居然碰到一個硬茬。
這可能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畢竟陰鷙男子出手教訓這個質樸男子之後,都絲毫感覺不到異樣。不過如今帶來這樣的結局,不知道陰鷙男子是該感覺到幸運,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背運。
雖然質樸男子的話不多,可是此時所帶來的壓力,卻足以令陰鷙男子心裡發寒。他手裡拿著尖刀,眼睛盯著質樸男子,強自淡淡的說道:「我是--荷塘六傑的快手龔,有幸認識這位兄弟,不知道兄弟是道上哪家人物?」
這個時候倒不是這個叫龔的陰鷙男子示弱,而是作為同在道上混的人,他不過是一個三教九流裡,被人所不齒的扒手而已。面對著如此的壓力,必須要明白對方的來頭才能行事。
此時不管事情能不能夠善了,主動的放下身段,至少可以防止後續的誤會加深,所以雖然一臉的陰鷙,但是這個龔顯然沒有太在意這些。
因為在道上混的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多少關係之間會有些牽連。如果真有淵源,山水有相逢往往大家握手一笑,這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這個質樸男子看到陰鷙男子龔的舉動,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荷塘六傑是誰,還是故意不想給人面子。居然先是慢慢的審視了龔一陣,然後靜靜的說道:「不管我是哪家的人物,平時做人太過分終究是要還的!」
「難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兄弟,意外的兩個巴掌而已,你應該也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何況對於道上混的兄弟來說,也不至於如此耿耿於懷吧!」龔雖然只是一個扒手,但是社會經驗顯然十足,所以說來倒是頭頭是道。
「嗯,嗯!我倒是希望如此,不過潑出去的水,你能夠收回嗎?」這個質樸男子顯然開始就沒有放過的意思,所以靜靜看著陰鷙男子龔的時候,居然便帶著了幾分冷笑,尤其當聽到吱呀的一聲後,他眼睛驀地閃現出一絲寒光來。
只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子,手裡操著一柄二齒的鋼叉,從隔壁的房裡出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冷靜的神色,卻倒也讓人感覺到有些意外。
「二哥!」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龔甚至在心裡微微有些激動。不過看到他站到了質樸男子的身後,心裡的底氣頓時便強了許多。
「三弟,這個就是車上那人嗎?」這個男子看去四五十歲,月色下皮膚似乎有些奧黑,看著就是一個典型的農民。他可能是這些人裡面,唯一沒有去到車上的人,可是卻是他把龔幾個人接回來的。
因為這倉庫有台拖拉機,他早就在那邊等著了這些人。所以這些人的配合,其實說來有些手段。可惜他們今天碰到了這個質樸男子,居然便主動找到了這裡來。
沒有三兩三,哪裡敢上梁山!
「現在有你們這麼一夥行動的,幾乎算是比較少的了!不過你們有你們生存的方式,但是你們手段太過絕了,如果沒有我在的話,那個丟錢的男子,我估計就會上吊了!」這個質樸男子靜靜的說著,看著龔說道:「所以今天我要過來替他們討個公道,也給自己找點利息!」
「這位兄弟想必也是道上的朋友,我家三弟有得罪之處,大家何妨坐下來好好聊聊?」這個操著鋼叉的男子,居然也靜靜的站在階前月色下,淡淡的出聲套話。
第七百零九章 難解決
「兄弟如果也是道上的朋友,想必一定也知曉我們這些人,目前生存的方式,如今在這社會上也是難啊!」操著鋼叉的二哥,似乎不想激怒這個質樸男子。
雖然一副普通工人的模樣,但是看著他心平氣和的樣子,就知道他所經歷過的東西,絕對不會是普普通通的簡單。這個時候面對這種情形,依舊帶著幾分平靜的說道:「我家三弟被兄弟教訓,原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希望理解啊!」
這個質樸男子顯然用了某種手段,早就給陰鷙男子龔做了記號,不然怎麼可能如此神奇的找到人?
確實這個一直沒有多話的質樸男子,早就在車上便給陰鷙男子龔做了記號。這種留下記號的方法,原是他家祖傳的一種手段,屬於以前在江湖上生存的一種強大技能。當然隨著時代和社會的改變,本來認為如今已經是很難用上的。
因為這個時代裡這種技能如果被人知曉了,質樸男子的行為一定會被人質疑的。所以即使從小就學會了這種技能,但是真正在人身上刻意的用,還是很少的事情。這次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出頭,居然惹到了這些撈偏門的人。
在他的心裡看來,雖然不方便公開出手,當著所有人的面,教訓這種三教九流的人。但是自己學了幾十年的手段,不還手被人響亮的扇了兩個大嘴巴子,他心裡自然也會有著忿念。不敢說開碑裂石刀槍不入,至少也能棍棒無事。
自小祖傳的技能,到了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不實用,可是對於生活中如果要發生一些意外的事情來說,卻是極好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技能。
因為家裡的長輩在近幾十年,因為身懷一些技能,就在這個時代吃過大虧,所以他即使自小便學習傳承了,居然也絲毫沒有虛張聲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