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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節


開始是看到那個嬰兒的臉色慘白的令人發沭,這下是輪到她的樣子讓人吃驚了。她剛剛還是想靠近那嬰兒,才倒在了黃土堆邊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便暈過去了。這個時候我拿著手電筒照著她的臉,她那長長的睫毛似乎都沒有反應。顯然依舊昏迷不醒,如果這麼躺在在冰涼的地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染病。
我想應該不是我一個人感覺這樣,唐玉寶和唐大省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著向茜菲的樣子,都感覺到有些棘手。因為唐大省年紀有些大了,我年紀有些小,唐玉寶本身比向茜菲還要矮,我們就是有心也無法背動她的身子。其實說實話,雖然向茜菲很漂亮,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讓我背她的話,哪怕是能夠背動,我心裡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不知道她為什麼外面會披著一床薄毯,但是想到她剛剛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裡頓時也有些明瞭。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她是受人指使的,但是看到她來的目的也是有一些的。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是至少她和我們一樣,是經過簡單喬裝過來的,這床薄毯就是最好的證明。不說別人怎麼想,就是我都不會認為她這是冷而披上的。
唐大省沒有馬上回答我,在搞定了掩埋那嬰兒的小土堆以後,依然把扔在一旁的舊糞箕扣在了墳頭上。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見過夭折的墳頭上都有這個舊糞箕。可能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意思,但是我還真的從來沒有問過人,就是這個時候我都沒有問唐大省,畢竟向茜菲在我心裡重要的多。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可能會想盡千方百計,馬上找地方給向茜菲取暖。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舉止讓我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身邊的唐玉寶。我寧願相信是因為唐玉寶的原因,雖然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明天,或者以後唐玉寶離開我怎麼辦。至少現在在我的心裡,唐玉寶已經超越了很多人。
唐大省卻在這新墳周圍又擺了八個小石頭,本來因為他是為了壓住邊上的黃泥散下來。但是看到他在其中一塊石頭下,壓了一張有些不同符紙。我才仔細的看著這幾塊石頭,好像擺放的有些圖案的形狀。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是想必他是故意的擺放,為了震住剛剛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嬰兒。
看到這一切似乎終於完結,拿著手電筒站在黃土堆前,看著唐大省逐漸在擦拭手,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唐玉寶也傻傻的和我站在一起,看著這一切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說是我因為接觸到駱伯伯,學習了一些東西,明白了一些關鍵的環節。而像唐玉寶這種人,完全就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站在黃土堆前,唐大省終於用積雪擦拭乾淨了手,最後在自己的棉外套上慢慢擦乾手,把枯瘦的手指都攏到了自己雙手衣袖裡,看著面前自己的傑作,微微歎了口氣,低低的念叨著:」塵歸塵,土歸土,哪裡來,回到那裡去!希望你轉生找個好人家,不要像這生這樣令人悲痛了!「
黑暗中他雖然念叨的極低,就像和唇語差不多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我把手電筒關上了,四周雖有微微寒風,但是聽來極為安靜。我就站在他的身後,還是聽得很清楚,這想必就是他對這個孩子的安慰。雖然在鄉下人大家眼裡,這個短命而夭折的孩子,甚至還算不得一個實在的生命。但是對於像向茜菲這樣的親人來說,卻是一個永遠的痛。
感受到空氣裡的寒意,似乎周圍完全的黑暗了起來,周圍很近的積雪都看起來有些灰濛濛的。
我們準備要回去,但是看到地下的向茜菲我們犯難了。因為她沒有醒來,我們心裡都很明白,這事確實有些麻煩。
」這還真的不好辦啊!「唐大省心裡明白,雖然把著這陣眼的源頭鎮壓了,但是那可是這個堂客的孩子。雖然確實是已經夭折了,鬼知道這堂客醒來後會不會發癲再把人挖出來。一個陣法雖然深奧,但是只要是不刻意針對普通人的,就是普通人誤入的話,影響也不會太大。
換句話來說,那就是向茜菲如果再次扒開黃土堆,把那嬰兒扒拉出來的話,只要機緣巧合的話,都有可能再次啟動這個大陣的。畢竟她來的突兀,以唐大省的眼光看來,即使她不是受人指使,只怕剛剛也是被什麼附體的,不然怎麼可能突然發狂一樣的想攻擊大家。
如果沒有唐小河身上的血烏桃木木牌克制,加上駱冉準備的鎮魂符,只怕就是這個堂客發狂的樣子,估計唐大省自己可能都要遭殃。想到這裡的時候,他身上不由都有些冒汗。看著這個昏迷過去的堂客,看了眼面前的唐小河,唐大省忽然想到了什麼,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接著說出來什麼。
快步上前唐大省把她身上的被單拉開了,這是向茜菲身上用來包著自己的東西,雖然有些簡單,但是在這夜色裡卻很實用。這個時候唐大省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堂客剛剛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打著手電筒的,為什麼卻好像熟門熟路的如履平地一樣。
示意小河照亮,才看到向茜菲身上裹著的被單上,居然畫著一種奇怪的符咒。這種奇怪的符咒唐大省都沒有見過,他和駱冉相交很多年,也見過駱冉畫過的許多符咒,但是好像都和這種不一樣。不過唐大省卻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就在唐大省馬上給她脫了這薄毯的時候,手裡捏著了那符咒的一撇,忽然他渾身一震。
原來唐大省瞬間便想到了,這符咒和剛剛那個嬰兒身上蓋著的符咒極似。嬰兒身上的那個符咒,唐大省隱隱記得好像是聚氣用的,這個符咒和那個雖然不同,倒是有大半是相似的。難道這個符咒和那個一樣,有著某種神奇的匯聚能量的作用?唐大省心裡稀奇古怪的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
看著唐大省一陣亂扯,硬是生生的把一床薄薄的薄毯扯破撕碎了,我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看到素色的薄毯裡那腥紅的符咒筆畫,心裡還是隱隱知道了什麼。接著手電筒的餘光看到地下的向茜菲,臉色慘白的令人難受,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裡發酸。
」小河,先把她扶起來!「唐大省看著向茜菲的樣子,無奈的在心裡歎氣。不可能看著向茜菲這樣,她昏迷不醒的話,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如此寒冷的冬夜,即使她穿著棉衣褲,只怕也會凍死在這裡。不過不知道如果救她回去的話,會不會引來別的麻煩。
心裡忐忑的我只好鬆開了緊抓唐玉寶的手,把手電筒遞給了她,過來想扶起向茜菲。我還真的不敢正面扶她,只好從背後慢慢的把她頂了起來。因為她沒有知覺,我想扶還真的很難扶起來,只好拚命的把著她的後頸,然後慢慢用膝蓋把她身子頂了起來。
唐大省過來捏著了向茜菲的人中,顯然是想讓她慢慢清醒過來,誰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昏迷過度,居然一直不醒來。看著這情形,唐大省真的有些不對,於是輕輕的翻開了向茜菲的眼皮,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從懷裡又掏出來幾張符紙,一張貼在了向茜菲的前額上,另外兩張都塞進了她緊握著的手裡。
好像是老屋那邊傳來的動靜有些大,但是可能因為我家人除了嬸嬸小雨,其餘的人好像應該都不在,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什麼。但是想到自己幾天不在,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些失落起來,因為我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居然有幾天沒有想到的永蕙。
唐大省背著昏迷的向茜菲,我和唐玉寶在旁邊照看著。雖然走的很慢,唐大省也差不多走幾十米,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是我們也慢慢的從王家園子出來了,走到了花子水庫這邊。其實王家園子在蘭花山的背面,和蘭花灣是一前一後的位置,但是對於一個老人來說,背著將近百斤的大活人,還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
我也忍不住問唐大省,為什麼非要背向茜菲走。因為在我看來,直接把向茜菲弄醒比較直接。唐大省有些苦笑的告訴我們,向茜菲應該不是簡單的昏迷,她身上應該中了某種法術。如果把她留在王家園子的話,萬一她醒來繼續行動,那麼我們剛剛的舉動無疑是白費了。
另外一個簡單的原因,就是把她留在這荒郊野外的話,無疑會凍死的。其實唐大省不說這後面一點,我也是知道的,也希望可以救下向茜菲,可是我雖然長高了許多,但是要說讓我背動向茜菲的話,勉強走幾步還是可以的。但是要想走很遠或者堅持的話,只怕我目前的身板還是有些麻煩,這讓我暗暗下了決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命蠱回巢
」混蛋!我要殺了你!「
一聲低沉充滿恨意的低吼聲,在黑暗的房中發出來。周圍冰冷的寒意和黑暗,讓這聲音讓人感覺到有些不甘,有著滿腔的憤怒。
外面漆黑的夜色,更顯得屋裡那對黑亮的眼睛讓人發沭。加上陣陣低低的嘶吼,好像野獸帶著的狂暴,從這個身影的嘴裡發出來。不知道他究竟是受傷了,還是遭遇了什麼事情,心裡的憤怒表露無遺。
屋應該就是鄉下的臥室,房子挺大的,中間一張新式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曼妙的身影。這個低吼的人就站在床前,雖然屋裡漆黑一團,但是他依舊看著床上的人,眼神裡似乎有了一些迷茫。但是眼神裡夾雜的那股恨意,似乎讓這對眼睛充滿了凶悍。
屋裡沒有點燈,四周也靜悄悄的。但是嘶吼伴隨著呻吟,似乎有著某種東西在這個人身上,而且是和這個世界不一樣的存在。床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任憑站在床前的人不住的低吼,那露出來的雪白尖利的牙齒,在眼睛的餘光輝映下看來,似乎帶著血跡。
因為黑暗似乎看不清具體的情形,外人就是站在屋外,也不會發現這種情形。而且這個時候正是黎明來臨之前,天色最為黑暗的時候。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經歷了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的憤怒,但是床前的這個人似乎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
」喵!「
一聲怪異的貓叫聲響起,開始還在屋外,隨即只見一團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從這房子的窗角某個地方鑽進來。它站在窗楹上看了眼床前的人,直接的躍在了這張大大的床上。那長長的黑色尾巴亂甩著,盯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然後再次看了床前的人一眼,直接跳到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身上。
讓人驚異的是,床上這個人似乎沒有知覺,絲毫不知道發生的事情。任憑這只突然而來的黑貓走上身體,從腳邊一直往身上走去。雖然不快的速度,但是每一次走在身上的那種感覺,卻給人一種很有份量的感覺。
床前的這個人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黑貓,對於黑貓的動作沒有阻止。似乎知道這只黑貓的來意,看著黑貓那對令人炫目的眼睛,在黑暗中讓人感覺到有些恐怖。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在黑暗中慢慢看到這只黑貓,直接的走到床上的這個人胸上位置。
黑貓忽然停止了下來,這次再次回頭看向身後床邊的人,看到他站著沒有動,於是它便緩緩的看向了面前身下的這個人。藉著黑貓閃爍的眼光,隱隱可以看到床上這個人居然是沈素。她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好像一個熟睡的人一樣不但一動不動,而且似乎呼吸都很輕緩。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事情,要說睡的再死也不可能這麼沒有感覺。可是沈素就像一個熟睡的人,在黑暗的房間在大大的床上。這是她和男人的臥室,有著鄉里很少有人買的新式床鋪,可是如今她男人沒有在家。床前這個人的動靜可謂極大,而這只黑貓的叫聲也不小,可是她一直沒有醒過來。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屋裡靜的出奇。如果不是床上的沈素有著淡淡的呼吸聲,便要讓人認為她是不是還活著。身上的這隻貓再次發出一聲怪叫,然後試探著用前爪在沈素面前抓了幾下。當然這種抓自然是在空中虛抓,就好像一個人想伸手去動面前的人,卻在心裡考慮著什麼沒有下手一樣。
就這樣在黑暗中令人啼笑皆非的耽擱了一會兒,這隻貓居然伸出了腥紅的舌頭,長著那呲牙咧嘴的大口,便低頭朝沈素的臉上唇部舔去。雖然不知道它這是要幹什麼,可是在這漆黑的夜裡,一隻黑貓站在一個人身上,居然好像還要舔人?這不但令人感覺到荒謬,也讓人感覺到格外的詭異。
這隻貓要幹什麼?
眼看黑貓的舌頭就要舔到沈素的口鼻上,沈素那本來閉著不嚴的唇部,居然在這個時候微微的張開了一條縫。好像知道這隻貓要舔自己,嘴巴主動的微微開啟。雖然是在黑暗當中,可是因為這隻貓眼的精光閃爍,甚至都可以感覺到貓舌頭上那哈喇子,就要滴入沈素的口裡。
誰知道就在這隻貓的舌頭離著還有一兩毫米的距離,床前那個人忽然便向前一彎,伸手一把便抓住了黑貓的脖子。這迅若閃電的速度,讓這只黑貓甚至都發不出聲音,便被緊緊的控制住了。似乎有些不甘的看著面前的沈素離自己越來越遠,身子在他手裡四肢無力的抽動著。
床前的彭柏全雙眼發紅,緊緊的盯著被自己緊緊攥在手裡的黑貓,冷冷的眼睛對著逐漸迷離的貓眼睛,黑貓的眼神裡忽然閃現出一股恐懼,這是一種對未知力量本能恐懼的感覺。
面前這個人的危險程度,讓它感覺到了一種絕望,它似乎想努力的發出聲音來,可是彭柏全的手絲毫沒有鬆開,而且虎口直接的掐緊了它的脖子。這種致命的鉗制,不但讓它無從反抗,而且隱隱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靜靜的看了床上的沈素一眼,似乎那裡躺著的是一個女神,彭柏全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絲溫柔。雖然在神色裡看起來有些複雜,可是對著沈素的溫柔絲毫不假。待他目光再次看向手裡的黑貓時,他忽然便張開了自己的大嘴,對著這只黑貓的頭部,尤其是貓那根本發不出聲音來的嘴巴。
黑暗中似乎感覺到讓人眼前一花,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黑貓嘴裡快速的竄出來,直接的鑽進了彭柏全的嘴裡。
那團烏黑發亮的東西,當真是快若閃電,讓人只看到一團黑亮的殘像,便好像直接射進了彭柏全的嘴巴裡面去了,同時彭柏全的嘴巴便合上了。他先是不看手裡那隻貓,而是微微的合上了自己的嘴巴,好像在享受著這種射入的快感。顯然他知道這是什麼,因為為了這個東西,他可是破例做出了一些決定。
別人自然無法知曉這裡的情形,彭柏全這些日子接連遭受挫敗,倒不是他真的不如駱冉,而是因為有了一次正面交手,讓彭柏全心裡多了很多顧忌。本來以為憑借自己修煉的內家功,可以意外的制服駱冉,成為一招出其不意的奇招。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龍峰治完全就是一個特殊的意外。
這都不算主要的問題,最讓彭柏全憋氣的就是,自己精擅的本命蠱,完全可以殺人於無形,可是因為感受到駱冉體內那怪異的蠱物,居然讓一向信心滿滿的彭柏全,有了一種挫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