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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節

我苦笑一聲,看著爺爺說:「那次我沒有說什麼事情吧?」
「說了一些。」爺爺點頭,在奶奶端著一碗飯放在桌子上之後,他老人家這才緩緩開口:「當時你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這些話對旁人來說是亂七八糟,但我還是聽出了一些事情來。」
我點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老人家。
爺爺將筷子放在碗上,拿起煙槍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這才說:「你當時說你的鬼媳婦就是杜曉蘭,而且還的到了有憑有據的東西,不過我覺得,你那個時候一定是被啥人給屏蔽了視覺和感官。」
「哦?」我納悶一聲,我爺爺說的這句話倒是不假。
那個時候我確實進入了蜃所創造出來的幻象之中,不過說到這個問題,我猛然間想起了當初在先祖祠堂裡面,爺爺讓我那只木盒。
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爺爺的臉色瞬間疑惑起來,他納悶的看著我詢問:「明陽,看來那天你的幻覺也太厲害了,那次我根本就沒有和你去過祠堂,更別說啥木盒了。」
我心靠一聲,難不成那天我真的是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數天,而爺爺根本就沒有陪伴在我的身邊?
想著我舔了舔嘴唇,不安詢問:「但是爺爺,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有陰差想要抓我的事情嗎?」
「知道。」爺爺長歎一聲,說:「那次的事情,多虧了陰陽焱,不然你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裡了。」
我若有所思點頭,看來那天很多事情都是幻覺,而也有真正發生的。
沒有再去理會這個問題,杜曉蘭和鬼媳婦已經同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了。
這次我回來的目的便是搞清楚那截臂骨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將胳膊搭在桌子上,我撩起袖子用手使勁兒拍了一下問:「爺爺,你能看出我這根手臂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爺爺打量了一眼,瞇著眼睛搖了搖頭。奶奶拍了我一下,溺愛說:「明陽,這大冷天的,快點把袖子放下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刀鋒的來歷
爺爺沒好氣的看了眼奶奶,擺手說:「別參合,這裡沒有你啥事兒。」
奶奶不滿的哼了一聲:「還沒我啥事了,那你一會兒把碗筷收拾了,我才還想坐在炕上暖和暖和呢。」
在我的印象之中,奶奶是那種非常本分的人,很少和爺爺頂嘴,最多也就是反駁兩句而已。
雖是說笑,但爺爺卻並不是那種開玩笑的人,使勁兒敲了敲煙槍,不滿說:「你一個老太婆懂啥,快點收拾碗筷,我和明陽先回房間了。」
「死老頭!」奶奶笑罵一聲,但還是老實的收拾了起來。
跟著爺爺回到房間,他老人家坐在炕邊抽了兩口煙槍,看著我說:「明陽,把你的胳膊露出來,讓我再看看。」
我點頭,急忙將手臂搭在櫃子上,爺爺打量了良久,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嘖嘖感慨說:「孩子,這好像不是你的胳膊啊。」
我眼前一亮,爺爺果然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竟然連這個都可以看出來。
想著我急忙點頭說:「爺爺,這確實不是我的胳膊,你能看出來什麼端倪嗎?」
爺爺點頭說:「你這條胳膊裡面充斥著一些陰氣,但這股陰氣卻和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不一樣,你告訴我,這究竟是咋回事兒。」
我急忙點頭,將我在工地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爺爺聽完眉頭擰在了一起,一邊點頭一邊嘖嘖的感慨。
他老人家做出來的這種舉動著實讓我有些費解,看著他我緊張詢問:「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差不多是知道一些。」爺爺點頭,瞇著眼睛將煙槍熄滅,拍了拍炕邊示意我坐在他的身邊。
等坐定之後,爺爺這才面露難色說:「明陽,依附在你身體裡面的這根臂骨,我怕是和我們同出一脈的人。」
「誰?」我急忙詢問。
「我也不知道。」爺爺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將煙草填滿煙槍,點燃之後這才說:「這個人是我們這一脈的一個禁忌,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因為禁忌,關於他的事情非常少。」
我點頭,一瞬不瞬的看著爺爺,期待著他快點講下去。
爺爺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這才繼續開口:「我們這一脈你也知道是做什麼的,而那個人卻和一個妖女相戀在了一起,事情被揭發,族人逼迫他和妖女斷絕來往,並且要他親手殺死妖女,但他寧死不從,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妖女被我們族人所殺死。」
「這麼殘忍?」我心靠了一聲,我們這一脈有本事的人可真是太多了。陰陽焱喜歡上了一隻狐妖,被族人逐出了家族,而這個人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妖女。
忍住內心中的感歎,爺爺苦笑說:「確實非常的殘忍,看著妖女被折磨致死,男人心中怨念無限增加。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是度化靈體,但是自己心中的怨念,卻不但沒有被度化,反而因為心愛人的慘死而強烈了起來。」
我好奇問:「然後他的怨念增加嗎,開始對付我們這一脈的人?」
「是的。」爺爺點頭,敲了敲煙槍說:「他已經成為了我們這一脈的禁忌,那個時候他近乎殺光了我們這一脈的所有人,但最終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被活生生的分屍慘死。」
「活生生的分屍?」我倒吸了口寒氣,我聽過最為殘忍的刑法是凌遲處死。但若要讓人看都自己的雙手,雙腳被人用刀從身體上砍落下來,這種身體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痛苦會折磨死一個人。
爺爺應了一聲說:「正如你想的那樣,先祖們生怕他會化為厲鬼,便用棺材將他身體上的所有部位分別葬在了各個地方,防止他重新為禍陰氏一脈。」
「等等!」聽了爺爺的話,我身上的汗毛頓時豎立了起來。
使勁兒嚥了口唾沫,我看著胳膊問:「爺爺,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依附在我胳膊上的這根臂骨,就是當年被分屍的先祖?」
爺爺點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說:「如果猜測的沒錯,就是他。」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爺爺問:「那根手臂殘害依附在我的身上,那豈不是就代表,那個先祖已經回來了?」
「我就是怕這個可能。」爺爺抬頭看著房頂長長吸了口氣說:「明陽,你是我們這一脈的變數,因皆你而起,果也皆你而終,希望我們這一脈所有的恩怨,會在你的身上化一個句號吧。」
爺爺的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納悶不已的看著他,我忙問:「爺爺,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了。」
爺爺輕笑一聲,將煙槍內的煙渣敲落下來說:「等到了你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將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
這話說的非常深奧,而且爺爺也是那種非常深沉的人,不想告訴我的,即便我追問三天三夜,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一個字兒的。
沒有再去詢問,走出房間,奶奶已經將碗筷洗乾淨,正坐在院子內洗著衣服。
在外面轉悠了一圈,並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這才重新折了回去。從廚房經過的時候,看到案板上的那把菜刀,猛然間,我這才想起了刀鋒的事情,拍了一下大腿,急忙朝爺爺的房間走去。
爺爺已經躺在炕上,不過睜開的眼睛告訴我,他老人家並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