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陰緣夫妻 > 第39節 >

第39節

張柔瑾並沒有阻攔我,瞥了我一眼便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讓我快點帶著安朵兒去醫院,不然過了頭七就來不及了。
安朵兒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顯然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下去。而此刻時間非常充裕,我有必要搞清楚,那個青年究竟怎麼回事兒,因為他牽扯的事情太多了。
站在楊志強身後,安朵兒一個勁兒的拉著我的胳膊,我扭頭讓她先離開。她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自己不敢回去。
沒有理會她,我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那個青年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楊志強將雙手從臉上取了下來,站起身扭頭瞥了我一眼,再次看向張柔瑾低聲說:「我想我已經知道他的用意了。」
「哦?」我狐疑一聲,看向張柔瑾,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楊志強沉聲說:「那個青年是想讓我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人,他想讓我備受折磨,他要擊垮我的心理防線!」
我納悶問:「這不大可能吧?他用這二十年的時間,難道就是想要看看你在痛苦中怎麼掙扎的?」
楊志強搖頭說:「的確這樣,他將柔瑾變成了殭屍,又告訴我滅殺殭屍的辦法,從表面上看,這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脫口而出:「他是想考驗你們?」
本是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張柔瑾的犀利目光猛的投向了我這邊。
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陣發毛,我下意識問道:「你們知道那個青年什麼身份嗎?」
「不知道。」楊志強搖頭歎了口氣。
張柔瑾搖了搖頭,對我說:「帶著那個小丫頭離開這裡,這是我和楊志強二人的事情,我不想讓你們牽扯進來。」
我正想開口,楊志強扭頭對我點頭說:「小伙子,回去吧,我等了二十多年了,是時候償還虧欠她的了。」
看了眼戰戰兢兢的安朵兒,我急忙說:「我安頓好她的事情,會過來看你們的。」
帶著安朵兒爬上鐵梯,外面陽光大盛,避免她的靈魂受到灼燒。在客廳內招了把遮陽傘將她遮擋起來就朝外面走去。
等來到醫院,安朵兒趴在病房門口的窗戶上看著躺在病chuang上的軀體猶豫不決。我站在她身邊,見病chuang上趴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扭頭問安朵兒是不是她的母親。
當母親二字說出來的瞬間,安朵兒身體明顯顫了一下,兩隻眼睛瞬間通紅。
見她已經默認,我也沒有再說什麼。晃了晃她的胳膊說道:「快點進去吧。」
安朵兒朝後退了兩步,搖頭說:「哥哥,我不想活過來!」
「什麼?」我詫異無比。
安朵兒靠在牆壁上慢慢蹲在了地上,看著我雙眼通紅說:「從小我父母便離異,雖然把我判給了母親,但是她卻把我丟給了外婆,從來都不管我,只知道自己的工作,一年甚至連見一次面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有吭聲,走過去蹲在她身邊靜靜的望著她。
安朵兒擦了擦湧出來的眼淚,接著說:「從小到大,我看到別的小孩有父母陪著非常羨慕,可是我的父母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卻從來都沒有盡過父母的職責。」
我歎了口氣,安慰說:「或許他們有自己的苦衷呢。」
「有什麼苦衷。」安朵兒哭的梨花帶雨:「哥哥,你沒有嘗試過這種感受,所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誰說我沒有感受過?」我站起身,看著病chuang上趴著的女人,低聲說:「在我生下來剛滿月,父母便出去工作,將我一個人丟給了鄉下的爺爺奶奶,算下來已經二十多年了,可我只見過父母四五次面而已。」
「哥哥!」安朵兒抬起頭看著我。
我淡淡說:「沒有那個父母會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你現在也看到了,你的母親正趴在病chuang上,可能昨天晚上一宿都沒有睡著。」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既然你母親已經守在你身邊了,你就應該振作起來,以後你們相處的時間還多著呢。」我說完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推開病房房門,走了進去。
病chuang上的女人看到我急忙,急忙站起身用手擦拭著已經哭到浮腫的眼睛,問我是不是安朵兒的朋友。我搖了搖頭,側目看向安朵兒,她的眼睛再次滲透出了淚水,嘴中囔囔自語的叫著母親。
「回去吧。」我低聲說完,安朵兒對我點了點頭,朝病chuang上的軀體走了過去,慢慢躺了下來。
和安朵兒母親聊了一會兒關於她的事情,當看到安朵兒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我出去讓醫生過來,便離開了醫院。
驅車來到天雄紫郡,進入別墅的地下室之後,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影子,就連囚禁著張柔瑾的那只瓦罐也不見了蹤影。
重新爬上客廳,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在照著沙發的白布上,平鋪著一張寫著字跡的紙張。
「小伙子,感謝你讓我擠壓了二十多年的內疚釋放了出來,我帶著柔瑾的身體離開了。我和她會去我們曾經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謝謝你的出現!楊志強。」
將紙張疊在一起裝進了口袋,長吁一口氣之後,這才跨出了別墅。外面陽光格外明媚,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去什麼地方,但這樣或許也是對張柔瑾二十多年來的一個完美的交待了。
第四十四章 我死了
回到店裡已經五點多鐘,杜曉蘭看到我的瞬間便跳了起來,指著我說了一大堆,最後還是在我答應請她吃一頓西餐這才安靜下來。
她的生活過的比我好多了,在車上對我羅列了一大堆西餐廳的分佈以及口感。對於這種奢侈的生活,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讓她隨便找了一家,最後開車駛去。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學著電視中的情節坐下之後,杜曉蘭拿著菜單點了一大堆東西。看這傢伙的兇猛程度,似乎恨不得將我一個月的工資都吃乾淨一樣。
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尷尬,我四下看了一眼,透過邊上的玻璃,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青年在對面馬路慢慢行走。
這個青年約莫十八九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勾勾的看著正前方。
青年!
我猛的站起了身子,杜曉蘭問我怎麼回事兒,此刻也不想多解釋,為了避免落下口舌,我急忙從錢包內掏出僅有的兩百五十塊現金遞了過去,讓她少點些東西便匆匆跑了出去。
走出西餐廳,那個青年還在眼前,我順著天橋跑到馬路對面,一路緊跟著他。
他的速度非常慢,好像怕踩死螞蟻一樣。我跟在後面裝出一副非常自然的樣子,可能是我多想了,青年根本就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跟蹤了近乎半個小時,青年來到了一處城中村內直徑走進了一棟樓裡面。我站在門口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