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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而李茂醒來後便瘋了,一個人蜷縮在醫院的病chuang上說他看到了鬼,那個鬼渾身是血,腦漿都流了出來,聽過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五章 奇怪的客戶
雖然我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但因為違反了學校的紀律,差點被開除學籍。幸虧爺爺的人緣廣,四處走動了一下這才保住了我的學籍。
後來我問過爺爺,那晚的哭聲為什麼只有我和李茂聽到,而別人沒有聽到。爺爺說我的陰氣本來就很重,而且那個自殺的女生確實出現過,恰好李茂那段時間正好走霉運,所以看到聽到也不是什麼巧合。
在家裡休養了半個多月,等調養好之後我重新回到學校,不過之前的那個看起來很儒雅的門衛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起初我也沒有在意,後來聽學生們紛紛議論,在我暈倒的那天晚上,那個門衛便吊死在了學校後面的樹林裡面。學校雖然對這件事情封鎖的很厲害,但還是有些小道消息傳了出來。
據說那個門衛在學校建成的時候是名老師,搞大那名女生肚子的也是他。因為心中有愧,便一直留在學校裡面,而自殺那晚,他也聽到了女生的哭聲,隨後承受不了這種折磨,上吊自殺了。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畢業後也曾經上網進過學校的貼吧,並沒有見過類似這種事情的帖子。
考入大學,臨走前爺爺將一枚黑色玉珮掛在我的脖子上,說是可以保佑我平安。似乎真的是玉珮起了作用,大學四年這段時間,我再也沒有遇到過詭異的事情。
畢業之後,可能真的應了稱骨算命的說法,我一生平平,每次面試都沒能通過。也有人會問,工作這麼多,而我的名字這麼晦氣,為什麼非要選擇婚慶這一行。
其實我的陰氣很重,而只有喜慶的工作才能沖淡我的陰氣,所以婚慶司儀是最好不過的。
有了這個定位,我一連面試了五家都沒有下文,最後也不想這麼悶頭亂撞,便將簡歷放在了網上,第二天便有一家婚慶公司打電話讓我過去面試。
這家公司規模很小,老闆只在面試時見過一面,瘦瘦矮矮,一口廣東口音,只是詢問了一下簡單的問題便讓我第二天上崗。
我的同事只有一個人,女的,是個跟妝師也兼職攝影師,叫杜曉蘭。名字雖然很普通,甚至有點俗氣,但人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化妝技術更是一流,聽說還沒有男朋友。
有時候我和她打趣,這麼好的技術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這簡直就是屈才。而杜曉蘭總是笑而不語,搞得我都感覺自己有些挖牆腳了。
在這家婚慶公司已經幹了一年之久,生意不是很好,雖然沒有見過老闆,但每個月中旬工資都會準時發放到銀行卡裡面,工資在西安算是不高,但總比在外面讓人排擠的好。
閒的沒事,杜曉蘭便會把我強行壓在凳子上替我化妝,看著鏡中還算英俊的臉龐,我摸了摸蓄在嘴邊的O形鬍鬚對杜曉蘭問:「你這麼喜歡給男人化妝,為什麼不找一個,別說白天,就連晚上光著身子都可以化妝。」
杜曉蘭捶了我一拳,說:「我還以為你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好男人,沒想到連你都變得這麼齷齪了。」
我正想反駁,外面的玻璃門突然推開,一個和我年齡相差無幾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男人,我有些納悶,現在已經七月份,外面熱浪滾滾,這人好像不熱一樣,穿著一套煙灰色長袖衛衣褲。
納悶歸納悶,但因為職業的關係,我對杜曉蘭使了個眼色,她止住和我打趣,起身朝男人走去。
我和杜曉蘭有過約定,女顧客我來搞定,而男顧客由她搞定,因為女性對男顧客更有說服力。
男人說話非常奇怪,一直都是一個音調,就好像剛剛學會說話一樣。不過這個生意沒有半個小時便談妥,而且還是全套套餐,費用九千八。
簽了合同交了預付費用,男人離開後,讓我們下午就過去。
對此我也沒有任何異議,閒著也是閒著,將設備都裝上車之後,我這才從前台拿出了那張合同看了起來。
男人叫劉繼廣,家在寧陝縣坪興鄉三河村。這地方我並沒有去過,讓杜曉蘭打開電腦在百度地圖上找找應該走什麼路線。
將她給我化的妝清洗乾淨,剛走出洗手間,杜曉蘭便扭頭對我說:「明陽,你過來看一下。」
我走過去,趴在凳子上,杜曉蘭指著的地方是一條新聞。後面的日期是前三天,上面說的是從一輛大巴車在去坪興鄉的途中發生事故。
本應坐四十五人的大巴卻一下載了六十多人,大巴在超車的時候剎車失靈,翻入山溝裡面,車上六十多人全部罹難。
後面的圖片我沒有仔細去看,因為太過血腥便讓杜曉蘭將網頁關了。可就在準備關閉網頁的時候,我看到在一張圖片上,出現了一具穿著煙灰色長袖衛衣的屍體趴在地上。
杜曉蘭顯然也看到了,屏幕中倒映出來的臉瞬間蒼白起來,猛的扭頭看著我問:「明陽,你看這具屍體穿著的衣服是不是和剛才那人一樣?」
我皺眉打量了一下,衣服確實一模一樣,但因為屍體趴在地上,看不到正面。
見她極度不安,我笑了笑安慰說:「別疑神疑鬼了,這種衣服什麼地方都可以買到,別沒事找事嚇唬自己。」
杜曉蘭擠出一絲苦笑說:「我也知道,但剛才那個人說話也太古怪了,我總感覺有些陰森森的。」
「指不定他結巴剛治好呢。」我打斷她接下來的說辭:「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死了,我們也要過去把工作做好,收了人家錢,哪兒有不做事的道理。」
杜曉蘭不再吭聲,在我的催促下,將化妝包整理妥當,又拿了幾件新娘的禮服,這才跟我關門上車。
出了西安,杜曉蘭也從那條新聞的陰影中脫離出來,一邊欣賞著一晃而逝的風景,一邊東一出西一出的扯著。
一路高速,並沒有見過任何車禍遺留下來的痕跡。不過這地方的地形確實險要,一側是高山,另一側是深溝,稍有不慎不是撞山就是掉溝裡去。
約莫駛了三個多鐘頭,這才來到坪興鄉境內。在進入第一個村子的時候,就看到幾十名披麻戴孝的人跪在靈堂前。
第六章 沒有人的村子
現在雖然正在普及火葬,但很多地方還依舊保存著土葬的習俗。
老一輩的人堅信入土為安這種說法,如果火葬,死者的靈魂便會被火焰灼燒,隨著骨灰揚起而魂飛魄散,只能成為一個孤魂遊鬼,無法投胎轉世。
小時候對這種葬禮已經見怪不怪,對此我並沒有觀望,避開這些孝子,便繼續朝前方駛去。側目之際,看到杜曉蘭一本正經的看著靈堂內的一口冰棺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事情。
我笑了笑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杜曉蘭擠出一絲苦笑說:「沒什麼,就是有點感慨,人活了一輩子,最後卻要被一口棺材囚禁不知道多少歲月。」
見她如此的憂慮,我寬慰說:「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死了,對歲月已經沒有概念了。」
杜曉蘭隨口說:「那如果人死後變成鬼了呢?」
我並未告訴過她我小時候的那些經歷,憨笑說:「別胡扯了,這世界上哪有鬼,只不過是人心在作祟罷了。」
「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我就是鬼呢。」這句話說完,她突然扭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我,還露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笑容。
她的笑容讓我有些發怵,再加上她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慌。很可能是被小時候的見鬼經歷給嚇怕了,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