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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節

  我摸了摸鼻子。
  玉這東西貴在輕巧精緻,並且手感溫潤冰涼,的確是讓人愛不釋手,這玩意沒有摸,我就感覺這手感,估計比摸在少女的肌膚上,還要溫潤細膩。
  「這東西一看就邪門。」
  我扭頭看著小青兒。
  小狐狸,那只烏龜,都本能的離得遠了一些,這是動物的天性,他們比人對這種髒東西,更加敏銳。
  其他兩個,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口吐人言,我問小青兒,「看出了什麼?」
  小青兒面色有些認真,說:「沒有鬼魂,好多人的怨氣,在玉杯裡,重重疊疊的,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個杯子的手上,怪不得那麼厄運,倒霉。」
  「你們可以摸一摸。」呂祺有些心疼的拿起這個杯子,遞給我們,彷彿自己的寶貝,連摸一摸得不捨得一樣。
  我見他那麼邪乎,也是入魔了。
  明明知道這鬼東西可怕,卻還忍不住收藏,具備傳奇色彩的厄運古董,對收藏家的吸引力是最大的。
  呂祺見我不動,嚅囁嘴唇低聲說:「摸一下,是沒有問題的,不會被燙傷,是要燒酒,沏熱茶,才會被燙到。」
  我點點頭,伸手摸了摸杯子,頓時一股難以描述的清冽觸感,像是電擊一樣從手心傳來,沁人心脾的涼意瞬間直衝頭頂,麻了一片頭皮。
  一瞬間,我爽得汗毛都起來了。
  「這手感怎麼樣?」呂祺看著我摸這杯子,有些戀戀不捨,「這玉是頂好頂好的血玉,觸感沒話說,哪怕現在大熱天的,都爽得不行,就是不太乾淨。」
  「是不乾淨!」
  我放下杯子,數落起呂祺來,「你給民間藝人做採訪解密節目的,也是半個江湖人,怎麼就不動動腦子呢?玉本來就是挺邪乎的東西,大熱天的,都能那麼涼,估計沾了不少陰氣和怨氣,本來就是不祥之物。」
  我覺得,這裡面既然沒有陰崇鬼魂,就是裡面的怨念堆積得太多了,不少鬼魂害人,就是讓人倒霉運,運氣差,差得發生各種意外。
  然後這死掉的怨念,又堆積在這杯子上,一代代的主人下來,才搞出那麼凶的玩意兒,收藏的主人都得遭殃。
  我說:「你這個杯子,你用來燒茶了,才把你燙傷了?」
  呂祺嚅囁了一下嘴唇,說:「對,我就像用來燒茶,看看這血玉燒出來的茶,是什麼味道,結果那茶是真好喝啊,像是神仙茶一樣。」
  他說那個味道特別的奇妙。
  既有熱茶的熱氣騰騰,又隱約的從口中傳來一股透徹心涼的寒意,這種冰火兩重天,讓他著迷。
  呂祺又說:「我後來喝上癮了,有一次沒有注意,燒茶的時候不小心拿不穩,杯子落下,我當時正坐在椅子上呢,就落在肚子上,給燙出了一個龍形花紋。」
  我瞇了瞇眼睛。
  苗倩倩說道:「估計這拿到杯子的人啊,都忍不住燒茶喝,看看這血玉燒出來的茶水,到底是怎麼一個味道,畢竟古代龍氣嘛。」
  我說的確是這樣。
  我還聽說有個富豪,高價買拍了一個皇帝的尿壺,用來燒茶喝,說沾一沾龍氣,也不嫌噁心,那龍尿全是晦氣啊,哪有什麼龍氣。
  現在,我是有些弄明白了。
  這些人拿到了杯子,都會忍不住用來沏茶。
  這玉裡頭有說法,好玉、開光過的佛玉,能助運,有句話說得好: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而這杯子反過來。
  積累怨念太多,已經形成了鬼玉,邪玉,帶在身上,不僅僅不讓人走運,還會讓人倒霉運,用來燒茶,那麼燙,十有八九會「不小心」拿不住倒霉,就給燙傷了。
  這一燙傷,就出了那麼一檔子怪事。
  「原來是這樣啊?」
  呂祺聽了,心驚膽戰的。
  「你也是走江湖玩古玩的,連玉都不懂?」我說:呂大編輯,你看這樣吧,你這個杯子留下來,給我們研究研究,我給想個辦法出來,解決一下。
  呂祺連忙說:能不能幫我把這杯子上的鬼東西,去祛除了啊。
  我頓時就有些傻眼,「你還想要回這東西啊?你可能會死的。」
  呂祺聽了,渾身嚇得因為恐懼而顫抖,眼淚都流了出來,「程游,你看看能不能救我,你得幫幫忙啊,這個杯子是其次的,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想活著!」
  得,起碼還不是那麼沉迷這鬼玩意,還有得救。
  另外一邊,呂祺帶的那個攝影師搞定了,和安清正商量著下一回正式拍攝,是定下一個議程了。
  我看到這,覺得還蠻不錯的。
  這個事情是怪,但也勉強弄清楚了嘛,就是鬼物件,邪乎,我讓他們先走,下一次來了,咱們再研究一下。
  這個時候,苗倩倩拉了拉我的袖子,偷偷往地上指了指。
  我順著看過去,這才發現了怪事。
  這呂祺的黑色影子,變得有些細長,身上有些不規則,似乎長滿了一片片鱗甲,我下意識的想起了什麼。
  這影子……
  難不成這個呂祺,喝了那個九龍杯的水,變成了類似龍人的奇怪生物,才長出了龍珠?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一口真龍氣
  
  我心裡覺得發毛。
  這個九龍杯,真是怪異得邪乎。
  呂祺面色有些煞白,似乎真給他肚子上的龍珠給抽光了精氣神。
  他見我沒有說話,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說這個影子的問題,安慰了一下呂祺,說:「你這個節目好好做啊,等我給你好好琢磨一下,你的命估計沒有多大問題。」
  「你們能搞定?別開玩笑了。」呂祺忽然笑著看著我,露出一抹陰森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聲譏笑著,竟然不像是人類,與其說是笑聲,反而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野獸怒吼。
  我嚇了一跳,和旁邊幾個人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呂祺又陰森森的笑著說:「你發現了我的影子吧?我是人中龍,我是龍啊……哈哈哈!」
  什麼鬼!?
  我頓時覺得頭皮徹底炸毛了。
  我看向他小腹上的那顆刺青龍珠,似乎又凸起了不少,又紅又大。
  我正想著對呂祺動手,制止他的撞邪,誰知道他整個人向後一倒,暈迷在地,徹底沒有了聲息。
  「啊!老闆,又暈迷了過去。」那個女攝影師驚恐的掩著嘴巴,連忙道歉,然後吃力的背起了呂祺,消失在車上,開著車走了。
  我有些懵,這麼熟練就把人抗走了?感情不是第一次撞邪了?
  他這個情況是真嚴重,保不齊什麼時候,那顆腫瘤龍珠,徹底長出來,讓他像是之前那個摸金人的家人一樣,徹底發瘋起來。
  「估計,是那九龍杯,把這個呂祺變成這樣的。」我吸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
  苗倩倩卻拖著下巴,說:「搞不好啊,也是他的一個詭計,想把這個杯子,徹底甩在我們這裡呢。」
  我說有可能。
  這個杯子當真是越看越離奇,這裡頭的事兒太怪了。
  苗倩倩問我這個事情怎麼辦?
  我說能怎麼辦,九龍杯,既然陰行裡那麼有名,就打個電話問問大佬唄。
  我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人家聽了,對我說:「一說龍,得問風水師!」
  我說為什麼。
  白小雪說:「龍是什麼?龍在咱們中國神話裡,是一種圖騰,神獸,不是真實存在,也是真的存在……和民間一般意義不同,龍,講的龍脈、龍氣、尋龍天師,井龍王,都是風水學上的……這個事情,我不是專業的,專業對口的,你得問猛海芸。」
  猛海芸?
  我摸了摸鼻子。
  我和猛大風水師,最近尷尬著呢,這個事情,一想就頭大。
  本來我們雙方關係還挺不錯的。
  可現在她老爹想踢皮球到我這裡,我就尷尬死了,我和猛海芸是純純的朋友關係,沒有什麼更深的想法,並且人家的取向,也不是男性,人家也有了自己的愛人,自己的魚尾。
  我想了想,心裡一橫,還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猛海芸一接電話,就說:「駿爺的事情,別談,那個老頭子的電話,也別說。」
  這夠果斷的啊?
  我乾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不是,猛大師,我們最近碰到一個活兒,想讓你掌掌眼。」
  「什麼活?直接說,接不接,兩說,能不能辦?我估計不能辦,特殊時期,我不想摻和。」她仍舊很果斷。
  我:「……」
  我猶豫了一下,把九龍杯的怪事給她說出來。
  「九龍杯?九龍戲珠……難不成是尋龍天師?」猛海芸一張嘴,有些震驚。
  「我馬上就過來。」猛海芸又說。
  我聽得汗如雨下,這前後態度也變得太大了,說:你不怕駿爺以為你要插手這雙方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嗎?
  「現在不怕了。」她說。
  我說:萬一,你被他認為上了我們的賊船,要對你動手呢。
  「那我就站在你們這邊。」她掛斷了電話,說立馬就過來。
  我聽得稱奇。
  這鬼杯子,比想像中更加有門道啊!
  連猛海芸,都忍不住趁著我們雙方膠著的緊要關頭,被誤會的風口尖上,直接要過來。
  苗倩倩哈哈一笑,說道:「不管怎麼樣,就眼前這種情況,人家是上了我們的賊船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不能吧,頂多就引起駿爺的一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