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紋陰師 > 第407節 >

第407節

  安清正點點頭,說:我也被她們包養過……這些二姨太圈子裡的貴婦我都認識,都是為了男色,而那些小白臉是為了錢,這雙方各取所需,怎麼可能有真愛?
  「對。」
  趙半仙吐了一口氣,說:「當時那一口井上的廁所,考驗了他們的愛情與人性……哪怕是不那麼相愛的情侶,看著自己的愛人那啥,那麼再美的女人,也會感覺不美了,這是讓對方看自己愛人最醜陋的一面……那些沒有一個人是成功的,反而當時,有一對貴婦圈裡的情侶女同成功了。」
  我問怎麼回事。
  趙半仙說那一對女同,也說二姨太貴婦圈裡的異類,一對傳奇,十分的恩愛。
  據說上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都長得十分漂亮,不過後來因為壓力,她們兩個人都被迫結婚了,各自嫁給了有錢的老闆,然後這些年,這兩個人一直私底下,保持著恩愛。
  當時,她們兩人,到了廁所推推嚷嚷的,都搶著讓自己去下餌,不讓對方那麼噁心,然後真給釣上來了。
  我聽得有些動容,說:「這個井裡的神仙,還是蠻有意思的,連這種同姓的愛……都能行得通。」
  我聽得離奇。
  當時就老張、趙半仙、女同三對情侶成功了。
  其他上山燒烤、度假旅遊的貴婦們,看得有羨慕又嫉妒,甚至那些包養的小白臉,很多都直接被甩了,大罵了起來。
  她們沒有再在山上旅遊,到山下的海邊沙灘玩耍的心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趙半仙幾個人身上。
  她們嫉妒的看著這三對情侶,想看看那情比金堅的龍魚掛墜,神仙祝福……到底有什麼功效。
  而後來才發現,這個功效,簡直是所有情侶夢寐以求的。
  我到旁邊的冰箱裡,取了幾瓶飲料遞給幾人,說:「所有情侶夢寐以求的是什麼好能耐?你這傢伙,怎麼之前得了這個吊墜,不給我說啊?」
  趙半仙低頭嚅囁了嘴唇:「這一來,這吊墜的來歷有些尷尬,我一說出來,連那一段遭遇也要說了……二來,我覺得挺好的東西,沒有什麼危害就沒有必要講,我這個人,也得有個人隱私的,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說能理解,這事情太可怕了。
  安清正這個挺愛幻想的,徹底好奇了,說:「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能力,讓所有情侶都夢寐以求?」
  趙半仙說:「所有情侶最夢寐以求的是……二人世界。」
  我說二人世界?
  「對,缺少的是二人世界。」
  趙半仙說:「現在的情侶,每天都要因為上班,或者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而晚上回來,白天忙得太累,只能吃飯睡覺……再美的愛情,也抵不過油鹽醬醋,在一起的時間,會被生活的繁瑣耽擱,沒有時間一去旅遊,一起去開開心心的談戀愛。」
  趙半仙一開始,是不知道這兩快磁石是有什麼作用的,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他和二姨太,就把各自的吊墜合起來,手拉著手,握著掛墜睡著了,然後怪事發生了。
  我說:什麼樣的怪事?
  「我們兩個人晚上做夢,夢到了一起。」趙半仙說。
  我說:夢到了一起,你們做夢,都進入了同一個夢中?所以你之前才說是情人夢?
  趙半仙點點頭。
  他說這種夢很真實,這夢境是能自己控制的,周圍的場景,只要憑著自己的印象。
  二姨太去過全世界各地旅遊,就在夢裡就還原出來,帶著趙半仙,到全世界各地旅遊,帶他去見自己看到過的風景。
  二姨太是一個很有情調,很會玩的人。
  他們兩個人,到過時代廣場,金字塔,甚至還在巴菲爾鐵塔的頂端,吹著嗖嗖的涼風,脫光了衣服一起幹活,還到意大利的羅馬競技場上,當著很多遊客的面,就地辦得熱血朝天。
  我聽得目瞪口呆,死死盯著他說:「老趙啊,看不出啊……真是一點都看不出啊……我說你怎麼一天到晚不來店裡,原來是過得那麼享受,那麼會找樂子,這夫妻生活過得那麼美滿。」
  趙半仙老臉一紅。
  我們幾個人捂著腦袋,怪不得之前根本不敢我說。
  趙半仙接著低聲說:「在夢裡,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一起去玩,一起度過很奇妙,很曼妙的時光,這才是我們真正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我沉默了一下,不管哪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對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井中垂釣
  
  別人都說同床異夢,用這個詞彙來形容夫妻感情破裂,而眼前這個可以叫做:同床共夢。
  用這種方式祝福他們的愛情,這真是神仙給相愛兩人的祝福。
  我拿出那一個半月狀的龍魚磁石,沒有想到這個掛墜有那麼厲害的能耐,有一點之前那個夢貘的味道,也和夢有關。
  趙半仙說:「後來,我們兩個人越玩越刺激,二姨太每天白天都寫滿了紙條,規劃我們兩個人,今晚要去那裡,她要帶我去她去過的一切地方,她甚至還帶我去看看她的童年,她小時候,我們相互瞭解。」
  趙半仙說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我看也是,趙半仙屬於那麼比較悶騷,比較被動的,碰上那麼有外向,熱情洋溢的女人,自然是最搭。
  趙半仙說:「她是圈裡的人,知道那種窒息性的虐戀,反正在夢裡也沒事,她說我們就試一試那種感覺,我們把對方悶著,在窒息中,辦事……哪種感覺,真的!一輩子都沒有體會過,真是世界上最刺激的體驗,這才是窒息中的愛戀。」
  趙半仙是徹底豁開了,坦白的跟我講:「我們在夢裡每次被對方窒息,死亡後,在床上雙雙被驚醒,我們都熱汗淋漓的躺在床上,緊緊抓著對方的手,相視一笑……你能想像到那種感覺嗎?」
  不,我不能感覺到,我只能感覺到你在虐狗。
  我覺得我是膨脹了,我才聽趙半仙那麼詳細的敘述……這老趙晚年是真找到了真愛。
  趙半仙說:「其他兩對情侶,也是這樣,老張也是,而那一對女同我們交流過,在夢裡,這她們雙方交換著變成男人,玩得更嗨。」
  我忽然沉默,這才說:然後你們三個人,那一天晚上,就……
  趙半仙低下頭。
  他說他們當時,一起聚在老張的寵物店打麻將,這三對情侶一邊交流夢裡的心得,然後累了,就各自一對對睡下來了,誰知道……
  等趙半仙把這個事情講完了,我就瞬間明白了。
  他們當時以為還是在真實的夢裡,其實不是,結果就真的在現實中,殺死了自己的愛人。
  這半個月來每天晚上的重複,讓他們日夜難辨,徹底分不清真假。
  這個局,是駿爺從半月前就開始弄我了?
  這個伏筆,在他對我們動手前,就很早很早開始埋伏了起來。
  趙半仙激動的說:「程游,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情,這一次,就當我求你!我求你救救二姨太,你救救老張……二姨太是真的愛我,我也特別特別的喜歡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讓他冷靜一點。
  我站起身,找店裡來回的走。
  我心裡想:趙半仙的黃昏戀,肯定要辦的,但這個事情不是焦急就能解決的。
  苗倩倩還沒有回來,趁著這個時間,我們琢磨一下這個事情再說。
  我捏了捏那個磁石,就對旁邊幾個人說:「走!白月彎走一趟,看看駿爺要玩什麼名堂,看一看山上那一口建在公廁的古井,到底有什麼古怪!」
  白小雪笑了笑,說好。
  我們四個人,沒有苗倩倩的奔馳車在這裡,是不太好出遠門了,我只能打了一個電話,給張爺,去那邊借了一輛車。
  這個時候,我就開始琢磨,等完了駿爺這個事情,我還能活下來,我有了周轉資金,鐵定要用賺的那一百萬,弄一輛車。
  車和店舖一樣,是一間店的招牌,彰顯實力和底蘊的。
  我整天騎著一輛電瓶車到處跑,挺尬的。
  下午三點多,我們事不宜遲,直接就往那邊開,大概四點多的時候,我們沿著我們城市的海邊公路,一直開向那片沿海村子。
  在車上,白小雪把玩著這個磁石,對我說:「這東西,是一個很厲害的陰器,很有門道,磁石這東西,在咱們古中國,就很有應用。」
  我說肯定的。
  在古代就有人發現這東西的神奇了,磁石在中醫上是一種藥,而咱們中國四大發明中的指南針,也是這個而來。
  玩羅盤的風水師,應該都知道磁石。
  白小雪說:「在咱們陰行裡,這個磁石,能干擾靈體,是一種很邪門,很陰的玩意兒。」
  我說我明白啊。
  現在不是有些理論說,人的鬼魂,本質上是一種磁場,而磁鐵,也是一種天然的磁場。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說:「我覺得這兩塊磁石,是把趙半仙和二姨太的磁場,兩人的磁場給融合,湊一塊了,所以才會做同一個夢。」
  白小雪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被我解釋這個原理,給驚呆了。
  我笑了笑。
  心說玄學上的知識,我是拍馬屁也趕不上知識淵博的白小雪,但用科學的理論嘗試解釋一下,我還是能行的,和沫小兮這些高級知識分子,沒有白混嘛。
  白小雪說:那我就說一個關於這個事情,你不知道的。
  我看著她。
  她笑了笑,說:「古時候,有很多觀賞性的陰術,之前我說過臍連人這種觀賞性陰術,現在我要說一個也十分殘忍的——井中垂釣。」
  我說:什麼叫井中垂釣?
  她說這是一種很殘忍的宮廷酷刑,甚至很少外人知道,恐怖程度,堪比人彘。
  我聽得冒汗,說:「堪比人彘?」
  人彘是個什麼東西?
  是號稱最殘忍的酷刑之一,人棍的升級版,呂後將戚夫人做成了人彘,然後放在糞池裡翻滾。
  我們開著車,白小雪看向車窗外,淡淡的說:「懂一些歷史的人都知道,故宮有一百多口井,宮裡的人自古都不喝井水,歷代宮廷的飲用水,都是從很遙遠的玉泉山運過來的,一個皇宮數萬人,每天大量水車運送來往,分為十幾批日夜兼程的來往,用來給皇宮的日常消耗,為什麼花費那麼多心力?」
  我說為什麼。
  「因為那些井水很髒,怨氣太重,不能喝,古代帝王,最看重這些東西,風水陰陽,還有很高的陰人供奉在旁。」
  白小雪說:「要知道一口水井,是宮廷內殺人藏屍的好地方,宮裡數萬人,經常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不知道多少宮女,嬪妃,被沉屍到井裡,這種怨氣的水你敢喝?並且嬪妃間經常相互到對方的水井投毒。」
  我沉默。
  白小雪繼續說:「而宮廷裡沒有很好的刑具可以折磨人,但人的智慧是很高的,便有一個因為這井,孕育而生的一種殘忍酷刑叫:井中垂釣,這種酷刑,更是增加了井中的怨氣。」
  白小雪對我說這是什麼原理。
  之前那位掏腸狂魔類似,把一個人的腸子從下面挖出來,一個人的腸道能有七米左右,讓人在井邊坐著,用自己的腸子垂到井中釣魚。
  白小雪說:這個酷刑的殘忍之處,不僅僅是痛苦,還死得比較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腸子被大量魚群啃咬,不斷騰起來,爭先恐後的一寸寸往上吃,而水井旁邊,院子裡那些嬪妃的哈哈大笑,拍手稱讚,也是一種嘲諷。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