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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節

  那這汪叔到底做了什麼,才導致那麼多,上千個男人對他的強人念?
  強人念這東西十分罕見,不是想產生就產生的,是臨死前,一種很強很強的激烈情緒殘留世間。
  可以是愛,可以是恨。
  強叔集聚了上千個男人的怨念纏身,所以才惹的業障纏身。
  白小雪卻搖頭,說:「這就是一個陷阱,那麼多的因果業障加身,著實罕見,我做陰行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天譴,這個汪叔可真夠怪異的,他是死定了……你救他,你也得死。」
  我覺得奇怪。
  古時候,那麼多將軍殺人,千人斬,坑殺萬人,比比皆是,就沒有人遭天譴,駿爺和之前的胡老闆販賣人口,害了那麼多人,也活得好好的,反而是行俠仗義的汪叔,遭了老天爺的報應。
  這汪叔,到底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
  「沒救了。」白小雪搖頭。
  我忽然緩了下來,面容低垂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白小雪看著我,「我們出門做生意,見過太多生離死別,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盡人事,聽天命。」
  天命嗎?
  也對,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
  這就是天譴。
  我整理了下思緒,回到店裡,對汪叔低聲說:汪叔……這個事兒,可能我還搞不定,是我看走眼了,你身上不是怨靈上身,而是因果報應,業障,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人才有的,業火燒身。」
  「業火?」
  汪叔沉默了,長長的複雜歎息,道:我身上這種情況,是天譴?那麼老天爺真是無眼啊……那麼,我認了!你幫我解決這個因果業障,也要自己惹上身,柚子,這個事我不想害你,我自己走!
  我沉默,無言。
  汪叔聽到自己的事情沒救了,一瞬間老了十幾歲,整個人面容蒼老,顫顫巍巍的,走出了店。
  我叫他,他也沒有反應,整個人陷入了恍惚和崩潰裡,慢慢的扶著牆壁離開。
  汪叔走了,白小雪回到店裡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這個汪叔,是駿爺派來的緩兵之計,想騙你也遭天譴。」
  我明白。
  但我的心裡還是不是滋味。
  汪叔一個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會遭天譴呢?他到底做了什麼事?
  我碰到過很多惡人,心腸多歹毒的都有,就沒有一個遭了天譴,業障纏身,怎麼會輪到汪叔?
  我想不通這個事情,心裡有個疙瘩。
  下午的時候,白小雪還勸我說,這是駿爺來擾亂我們的心神的,讓我平心靜氣,繼續教我練氣,打坐內視,一起練五禽戲。
  她對我說,我的進步一日千里,只要苦心修煉,不出個一兩年,很快就可以趕上她。
  我也想打坐,可我就是靜不下心。
  白小雪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沒有再催我,說:「你這種情況下,心神不寧,貿然內視打坐,靈魂控制不住體內的蟲兒,反而要陰靈大損,精神不穩,走火入魔。」
  我點點頭。
  白小雪對我說,練功走火入魔是怎麼一個情況……一般人打坐練功,真沒有走火入魔的資格,只有能內視的人,靈魂附在蟲兒上,靈魂出竅,才可能會傷及魂魄。
  下午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就去吃晚飯。
  我在飯桌上味同嚼蠟,一直想著汪叔的這個生意,忽然想到了什麼,對白小雪說:「你說駿爺身上,有傳說中的人中妖氣息,沒有人見過這種生物……按照道家的說法,有陰有陽,陰陽對立,才是天地常理,人妖回歸混沌,才天理不容,才遭了天譴?」
  混元,在道家和古代神話的傳說裡,只有天地未開的盤古時期才有的東西,現在只有陰陽,重返太初,天理不容。
  白小雪聽了,很詫異的看著我說:「的確有可能,汪叔無意間折磨那些男人,搞出了很逆天的東西,才可能遭天譴……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汪叔事兒沒法放下,那麼就去吧。」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來,」我們一起看看汪叔到底為什麼遭了天譴,是不是搞出了一個陰陽合一的人妖,如果真有……給安清正弄來補一補。」
  我也放下筷子,說還是得查。
  汪叔的死我們救不了,但人中妖還得想辦法弄一弄,並且解除心中的疑惑。
  我打了電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汪叔那一頭,就十分頹廢滄桑的,像是想了挺久的,對著我說:
  「柚子,別說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咱們村裡的孩子,我最喜歡你的性格,我不希望你冒著業障纏身的風險來救我,你的命,可以救更多的人,而我這一條老命,不值錢。」
  汪叔像是老了十幾歲,沙啞的歎息說:「我知道,我做的事兒,太違背人倫綱常,遭受了天譴,才出現了那麼口中的人中妖,這種東西,不該是存在這個世界的……」
  我一聽,汪叔似乎還真知道自己做的事,天理不容。
  我只聽說過人中龍鳳,沒聽說過人中妖,這是怎麼產生的?
  他到底對那些男人,做了什麼報復舉動……
  汪叔說:「你們想知道,就過來吧……我在我這條老命沒了之前,再給你扳倒駿爺,做最後一個貢獻,這個人中妖我想交給你們,這樣……我死得也不憋屈了。」
  汪叔給我們發了一個他在咱們市裡分店的地址。
  我和安清正和白小雪,打了一輛車,就去找汪叔裡,大概半個時辰後,我們來到了地點。
  在夜色中,汪叔站在小酒店門口,眼裡滿是疲憊,沙啞的偏著腦袋說:「柚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還不懂你汪叔我的性格?我這老小子,頑固得很咧,的確是當了一輩子為人不齒的龜公,可是,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個跟著我的女人外,我沒有再讓女人*過……我這個人,不喜歡對弱者下手,怎麼可能讓弱勢群體,去欺負她們去*?」
  沒有讓女人賣過?
  那他現在手下拉皮條的那些女人,是怎麼來的?
  這不是開玩笑嗎。
  汪叔笑了笑,嘴角劃過一抹肅穆和悲壯,刻板的說:走吧,帶你們去參觀一下,就知道了。
  我們幾個人,進入了店裡。
  這個店裡內有乾坤,酒店裡的房間,鏡子是單面鏡,能從玻璃的一頭,看到酒店房間裡的人在幹嘛,而房間裡的人,卻以為是普通的鏡子。
  汪叔帶我們走進了一條狹長的秘密走廊,由於構造特殊,兩側是賓館,有一面面鏡子,看到每個房間裡面的情況。
  房間裡的床上,一對對不穿衣服的男女在辦事。
  女人在激烈的反抗,慘叫,眼眸中滿是悲慘,奮力的反抗著,敲打著門想跑,可是越反抗,那些客人就越興奮,直接按倒在床上辦事。
  我看得憤怒,說:「你還說你不害女人,她們眼中的憤怒,悲慘,那麼激烈的情緒絕對是真的,這些女人不會是被你強行關在這裡,給你賺錢吧?」
  「嘿!」汪叔低笑起來,漸漸化為乖張的大笑,響徹整個走廊,猛然大聲吼住我們:「柚子!先別急!!你以為這些女人,真的是女人嗎,我說過我從來不害女人的,我從來不欺負弱者,這些女人……其實都是一個個男人啊。」
  
第五百七十一章 凶人汪叔
  
  這些女人其實都是男人?
  我呆住。
  猛然想起汪叔之前說的話,他當拉皮條的,卻手下沒有一個女人用來接客……汪叔有種法子,可以把男人變成女人。
  我腦袋中閃過一個詞:奪魂術,這是最常見的換身體的法子。
  我看向那些房間裡。
  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女人慘叫,瘋狂掙扎,另外一個客人,是大腹便便的老闆,在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不斷淫笑著去抓她,我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嘿!柚子,想聽聽裡面在講什麼嗎?」汪叔笑了笑,按住了牆壁上的一個按鈕,對面的竊聽器傳來聲音。
  「老子是男人!你滾!給我滾!」
  那個女人大吼著,瘋狂反抗,拿粉紅色枕頭砸大胖老闆,到處跑。
  那老闆的跑過去抱住,那粉拳粉腿砸在身上,反而讓老闆越發興奮,大笑道:「果然這間店的質量不錯,這裝得還挺像的,這三千塊花得值啊,反抗啊?哈哈哈,你繼續反抗,你越反抗,我就越開心,越興奮,等一會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看得發呆:你這個……
  「我到醫院裡還有一些地方,全省的跑,弄了一些剛剛死去的女孩屍體,強迫那些人渣奪魂,他們不是喜歡迫害女性嗎?我就讓他們當女人。」
  汪叔關掉了聲音,笑了笑,說:「知道我店裡的生意為什麼那麼好?現在流行一種制服誘惑,我店裡的這些妹子們很會演戲,反抗客人的情緒表現很真,很有張力……能帶給人一種新奇體驗,能挑起人的征服欲。」
  汪叔說:我以前看過心理學上說,人為什麼喜歡這一點,是因為人對於任何一種生物的劇烈反抗,有一種征服欲,越掙扎,征服成功後就越有精神上的滿足感,這也就是有很多人不去夜店,強行侵犯普通女人的原因,我這個店,能很好的解決這個犯罪率。
  我徹底懵逼了。
  這汪叔不愧是讀書人,當個龜公都講究心理學。
  這能不反抗嗎?這反抗肯定得很真實。
  男人變成了一個女人,被帶出來接客,換任何一個大老爺們,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一臉淫笑的靠近自己,都會崩潰,瘋狂反抗。
  汪叔說他給這些姑娘,都服用了一種慢性的藥,讓她們變得有氣無力,肌肉軟綿,會更有感覺,力氣還不大,不至於抓傷客人。
  汪叔嘿嘿的怪笑道:「我跟你講——有個土豪,什麼樣的外圍女都玩過了,他雖然很好色,不過次數多了,見到再美的女人也沒有感覺,到了後來乾脆就不行了,看到再美的美女躺在床上等他,也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種作為男人的屈辱感,挫敗感,你們能體會得到嗎?」
  我連忙搖頭,體會不到,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體會到。
  汪叔說:「那個老闆來我這裡,體會了一把那些妹子的屈辱眼神,張牙舞爪的反抗,屈辱情緒十分的真實,不像是演出來的,就徹底迷上了這裡的妹子,他又興奮了,然後當十幾年的老客戶,隔三差五來這裡征服妹子,在我這裡,花了七八十萬。」
  這樣的客戶群體,還有很多。
  很多有錢人什麼女人都玩過了,對於他們來說長得再漂亮的外圍女,也只是躺在床上僵硬的敷衍式的嗯嗯啊啊,像是一灘死肉,沒有這裡來得刺激和真實。
  其實日子久了,一些老客戶也就漸漸明白,這些女人都很詭異,其實都是男人變的。
  不過,這重要嗎?
  不是很重要。
  上流社會玩得很開,只要給夠足夠的反抗就行了,強按在床上,對方那種粉拳大長腿的反抗,那種可愛俏臉的羞紅與不甘,巨大的屈辱,給他們感覺很刺激。
  這絕對是正常女人身上體會不到的,或許只有擁有男性靈魂的女人,才能體會到那種美眸流轉,含苞待放的羞辱美眸,可愛粉拳砸在身上的劇烈反抗,像是被強了一樣。
  汪叔就這樣,收攏了很多的忠實老客戶。
  我和白小雪、安清正,聽得是一陣的噁心,這汪叔的做法……是十分的殘忍,乃至令人髮指。
  汪叔說:你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要被業火燒了吧?我這是有違倫常,把男人變成女人,也是那些男人每日活在屈辱中,對我日益積累的怨恨……
  「而這種事情,是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做了,而我為什麼會想到這樣做,有這種啟發呢,大概……是曉巧上吊,那群男人,給我餵了烈性春藥,堵在門口看著我的笑話那一會兒。」
  汪叔笑了笑,說:「我說過,那一天發生了很恐怖的事情,但這恐怖的事情……比你們想像得,更加恐怖。」
  我呆了呆,難不成那一天,另有隱情?
  汪叔說那天曉巧是穿著紅衣服吊死的,其實變成了很凶的凶魂,那些男人強迫為自己出頭的汪叔,侮辱自己的屍體,曉巧的冤魂就氣得直接上了汪叔的身。
  鬼上身,汪叔變得力大無窮,紅著雙眼,變成了武瘋子,把堵在門口的幾個肌肉大漢,打翻在地,成功扭轉了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