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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節

  「對。」沈嵐點點頭,說:「我從小到大,女人嫉妒我,覺得我是一個騷貨,男人都也覺得我騷,嘀咕我肯定玩過很多男人,經常發短信來騷擾我,很噁心的照片……其實我的內心,是一個十分保守的人。」
  她說她的第一次,是在讀大學的時候,是被兩個惡棍搶走的。
  她那天拎著一個包逛街,忽然有一個人就搶了她的包,她當場就跑過去追。
  她當時穿著一雙高跟鞋,可那個男人,跑得不快,一直被她追著。
  我聽到這,忍不住說:「男人,哪有跑不過穿高跟鞋的女人啊?現在有那麼一種伎倆,搶了包,讓你去追……因為這個時候的人,一般都是十分焦急的,本能的就是拔腿就追,想不了太多,畢竟錢和銀行卡,身份證這些都在裡面呢,但追著追著,就追到了偏僻的地方。」
  沈嵐苦笑了一下:我當時,是真沒有想那麼多,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追到了巷子裡,那個男人在冷冷看著我,還有小巷後面一個男人在堵著我。
  她說她當時就被侵犯了。
  那兩個男人罵她是一個騷貨,天生就是為了愉悅男人而生的,不知道被男人玩了多少次了,在街上看到她的一瞬間就騰起了一股火來,能玩她這種女人,就算是坐牢也不虧。
  當時那兩個混混,發現她是雛兒,開心壞了,興奮得面紅耳赤,給了她很大的摧殘。
  她苦澀無比的說: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半分鐘,我的人生全毀了。
  「半……半分鐘?」苗倩倩呆住了。
  「難道不都是這樣嗎?」她有些呆的問我。
  ???
  我一瞬間,腦袋也是空白的。
  苗倩倩看著她理所當然的神色,忍不住說:沈小姐,你……是不是對男人有什麼誤會啊。
  「什麼誤會?」她一臉疑惑的說:男人都是這樣的,我後來也交過男朋友,也被其他歹徒給侵犯過,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開心這種事情,明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都沒有人超過十秒。
  苗倩倩的面容,第一次出現懵逼狀態。
  她也被沈嵐的篤定給說服了,托著腮,也似乎陷入了很深的迷茫,喃喃自語說:「媽的!原來都是這樣的啊?原來我聽閨蜜說的,多厲害多厲害,都是騙人的。」
  她一邊說,一邊好奇的看著我,似乎開始細細琢磨。
  我當場就給懵了,這個事情挺尷尬,我也不知道怎麼給她們解釋這個問題,特別的尷尬。
  我覺得如果一兩個人估計還是巧合,但問題肯定出現在沈嵐身上。
  我想到這,問後來呢?
  「後來,那兩個混混就十分亢奮的,就離開了,面色紅暈,精神奕奕,紅光滿面,不過我報警後的四個小時後,他們的屍體,在家裡被發現了,被檢查的結果,是心力衰竭而死。」
  沈嵐說當時她是受害者,心臟猝死,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並且是離開後的,連馬上風都算不上,這事情只能揭過去。
  不過後來,那兩個混混的家屬,他們的父母來罵她,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走上門來罵,罵她*,賤女人,剋死了他們的兒子,罵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我聽到這,心裡挺怒的,覺得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那些人也是噁心,明明沈嵐才是受害者,被侵犯的弱勢群體。
  沈嵐低垂下頭,「我後來,我失落了很久,一個長相平庸的男人來安慰了我,他當時給我了很大的幫助,很溫暖,很陽光,帶我去逛街,吃飯,看電影,那半個月,是人生中最開心的日子,我覺得我戀愛了。」
  可說到這,沈嵐的面容沒有歡喜,說:後來,那個男人要我給他,我經歷了那一件事,心裡有陰影,想讓他尊重我,給我一點時間,他卻惡狠狠的罵我是婊子,裝什麼裝?然後就對我用強,他也很亢奮,精神奕奕,然後紅光滿面的走了……四個小時後,心臟猝死。」
  我沉默了,這也死了?
  她繼續說:「我上班的時候,我的老闆也在辦公室裡,忍不住想對我用強,我後來上街,也有歹徒對我不軌……很多很多,他們全都死了。」
  我簡直感覺匪夷所思。
  這簡直是走到哪克到哪兒,這個剋夫命是真的怪。
  我說:那你去醫院檢查過身體沒有。
  「檢查過了,說我身體沒有什麼毛病,不過,卻有一件很怪的事情。」她說。
  我說:什麼怪事兒?
  她臉低垂下來,「我有些不明白,我已經被侵犯過那麼多次了,醫生卻還說,我是一個正經八百兒的黃花大閨女,還沒破身。」
  我當場就傻眼了。
  講真的,長那麼大,第一次碰到那麼怪的事兒,簡直光怪陸離。
  我覺得有必要,給真正的風水相師,給打一個電話了,這種命格,或許是趙半仙那種半桶水的看不出來的,畢竟擺江湖的。
  我就給猛海芸打了一個電話,請教一下這個事情。
  她聽了之後,沉吟了許久,當場就十分嚴肅的對我說:「直接送客,這活兒做不得。」
  
第五百五十二章 亡命把戲
  
  我聽得這裡,其實是覺得很怪的。
  沈嵐是一個剋夫命,專門剋死男人,而眼前給猛海芸打電話,她竟然說這事情,要直接送客?
  我說:為什麼送客?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事情,很麻煩,這個女人會惹很大的禍患,我勸你送客最好,我不會參合,也不會說。」猛海芸直接掛了電話。
  我一聽,看來這個猛海芸是知道了什麼,畢竟人家本身是風水相師,可能看出了什麼門道。
  苗倩倩瞇了瞇眼,說:人家猛大風水師不管,怕麻煩,我們可不怕,我們專治各種麻煩!長得美麗不是罪,這個剋夫命,我們得研究研究。
  苗倩倩似乎挺同情這個沈嵐,畢竟怪可憐的。
  我歎了一口氣,心裡也覺得這個事兒不簡單了,單從描述上來說,這不是一般的克,是往死裡克,凶得要命啊!
  我想了想,覺得有很多問題,我沒有一瞬間能整理和表現出來。
  我問沈嵐,說:那你覺得,你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從小到大,有沒有特別奇怪的事情?
  沈嵐認真思索了一下,說:沒有。
  我沉吟著,沒有說話。
  我說真的沒有嗎?
  沈嵐說要說怪事,是有那麼一件,是我小時候的事兒了。
  我讓她給說說。
  她說她的華叔一個很厲害走江湖,九十年代的時候,經常帶著自己的兒子,專門在附近的幾個縣裡村裡跑江湖,表演把戲。
  她和華叔的兒子玩得很好,當時家裡沒錢供她上學,被他的叔叔,帶到附近的縣裡一起走江湖,擺攤玩把戲賺錢。
  他們的把戲,十分詭異,駭人聽聞。
  表演過程是這樣的。
  華叔的兒子躺在地面上,墊著一塊紅色石頭,華叔拿著一把大砍刀,拿著一塊磨刀石,在旁邊卡擦卡擦的磨刀,磨到鋒利,抬手一下把自己的兒子腦袋給砍了下來。
  當時圍觀群眾都嚇壞了。
  不過周圍有眼尖的人發現孩子傷口沒有噴血,才放心下來。
  這個時候,當時沈嵐這個小女娃兒,就拿出了一個碗,很乖巧的走到大家面前,懇求給錢:
  「各位鄉親父老,我和我叔幾個,初到貴寶地,做一個把戲哄大家開心,各位行行好,我們家揭不開鍋了,還要攢錢給我叔的兒子,還有我自己到縣裡讀書……各位行行好,給大家拜謝了!大錢小錢都是一份心意,我們這是玩命給大家尋個開心!」
  當時的人都挺淳樸的,看到那麼新鮮的把戲,一眨眼就堆滿了一塊幾塊的。
  華叔看到這裡,心滿意足,手裡做了一個手勢,兒子腦袋嗖的一下子就飛了起來,長回了脖子上,然後小孩站起身,也給大家抱拳,說謝謝大家捧場。
  這個把戲,離奇得很。
  第二天早上,大家有慕名而來,擠滿了人,鎮裡的人都等著看那神奇的一幕。
  這一次,還是華叔磨刀,抬手砍掉了自己兒子的腦袋,沈嵐捧著碗,從群眾那裡得了很多錢財。
  可華叔這一回招呼腦袋飛回去的時候,不管怎麼招呼,腦袋都沒有動靜了。
  這下旁邊議論紛紛,都說壞事了。
  華叔卻故作鎮靜,給人群裡的人行禮,十分穩重的說道:「各位,小弟初到貴寶地,有什麼不符合規矩的地方,兄弟給您賠不是了,我這個彫蟲小技,只不過是哄人的把戲,請高人放我一馬,讓我表演完,不然,我兒子可就沒命了!」
  華叔這一番話很真誠,不過眾人面面相窺,也沒有人露面,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高人。
  等了挺久的,人群裡的竊竊私語越來越大,後來擠進來幾個人,縣裡的警察來了,說:「你殺人了,來陪我們走一趟。」
  華叔反抗,猛然大喝一聲:慢著!各位官老爺等一下!我是跑不掉的,台下有高人做法鎮住了我兒子,可小的,現在還有那麼一些本事,可以給各位官老爺亮亮招子!
  其實當時,幾個警察也覺得邪乎,不太想管這種事兒,那時候的縣裡,還有些像是古代,全國走江湖玩把戲的很多,都混一口飯吃,這些人都邪門,他們也不太好得罪,早晚也不差那麼一點時間,也就站在旁邊看著。
  華叔當場咬破自己的手指和舌尖,在地面畫了鬼畫符,一個奇形怪狀的血陣,把自己兒子的腦袋放在陣中央。
  華叔做完這些之後,高高的抱拳,眼淚流下來,低聲懇求道:「高人啊……我不想動手,我到貴寶地未能拜閣下的山頭,是我的不對,但請高人高抬貴手吧!我兒子恢復後,我發誓不再踏入這個縣城一步,這總行了吧?」
  可是孩子斷掉的頭依舊不動。
  「唉!唉!小的就是混一口飯吃,混一口飯吃而已啊……我只是想為我侄女和兒子,賺點學費,供他們上學,你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就別怪在下心狠手辣了!」華叔大喝一聲,圍著血陣,挨個拿著火折子,點燃了幾根白蠟燭。
  一瞬間,那顆放在血陣中央的頭顱震動起來,應聲而起,飛回了無頭屍體身上。
  整個現場的群眾,看到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全部的群眾都在喝彩,大聲驚呼起來。
  不過,他兒子站起來的瞬間,人群中傳來淒厲的慘叫一聲,像是野獸一般,撕心裂肺的。
  人群裡,一件穿著灰袍格子衫的中年漢子,一下子就縮水成一團,只剩下一件衣服緩緩飄在地上,人們扒開衣服一看,發現寬大的衣服裡,竟然是一隻死掉的白毛紅眼狐狸。
  當時大家都說,肯定是這個狐妖在作妖,自恃技高一籌,穩穩的不動,沒有想到華叔那麼厲害,道行高深,這只害人狐狸反而送了性命。
  我聽到這,覺得離奇啊。
  這些走江湖的,還真是有那麼一些離奇、匪夷所思的手段。
  沈嵐低聲說:「然後那一天不久,我就開始變得有些嫵媚起來……華叔,也不明不白的死了,被人扒了皮,血淋漓的被吊在我們村口的樹上……我身上發生的最怪的事情,可能是童年的這個。」
  我一聽,可能是那個狐狸的詛咒?
  或者是其他狐狸來報仇了,不然怎麼長得那麼狐媚呢。
  「這個事情,我還能不能救?」
  沈嵐有些痛苦的說:「我也想像正常女人一樣戀愛,我討厭我長得一張狐媚風騷的臉,我也過直接毀掉我的臉,不過……我也是一個愛美的女性,卻狠不下心來,我不想變成醜八怪。」
  她說她現在還在公司上班。
  整個公司都怕她了,說她是剋夫命,已經剋死了老闆,說得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