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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節

  安清正臉紅了下來。
  要我說,他的女人緣是真的牛,那種靦腆、會臉紅,又長得帥氣精緻的帥哥,真的對女人殺傷力太大了,能激起女人的保護欲。
  不然,之前那群富婆怎麼會保養他?
  我調侃著,忽然看到安清正害羞的神色,心裡一驚,怕不是真的被董小姐趁我不在店裡,真給她勾搭上了?
  董小姐的美麗,讓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我說:「你可千萬別淪陷啊,愛上董小姐的人,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可得警惕一點……等過了這事兒,我們出錢給你提前預支下工資,得給你忙一下你的假兩性矯正手術了,完成你的夢想了,你的夢想是有一個愛你的男人,不是愛你的女人。」
  安清正沒吭聲。
  我一下子就急了,臥槽,不會吧?
  董小姐那混蛋,在我店裡閒著沒事做是吧?這邊南傑沒有撬到我的牆角,反而被董小姐給忽悠走了?那個混蛋,我得好好說說她了。
  我捂著腦袋哭笑不得,只能讓安清正好好看店,上了樓,叫上白小雪,對她說了這個事兒。
  「那麼多起殺人案啊?」
  白小雪皺著眉,放下手裡的筆,還有滿滿一頁的刺青草稿,說:「幫你看看這個圖的,刺青我從小也學,雖然不同你這個專業的,不過桃花烙刺青,我挺通透的,能給個參考……不過眼前這個事,我們得回來再說了。」
  我說:現在就去,那麼急?
  白小雪搖頭,說:我不去,我估計那個潑皮姑娘,就有危險了。
  她說這個事,絕對有很凶的東西在害人,可能干涉到陰行裡的打鐵匠。
  我問什麼意思。
  「那一副桃花烙你記得嗎?打鐵,那個人頭枴杖,可能是一種劍的鍛造方法,有人在用很歹毒的陰術害人,拿人做陰器。」
  我聽得也覺得不對了。
  我匆匆忙忙的叫安清正守著店,然後和白小雪打車到了客運站,然後就往隔壁市裡趕,坐著大巴兩個半鐘,天快黑了,我們才在客運站下了車,我給苗倩倩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來接我。
  等了大概半個鐘,她開著奔馳來了,讓我們兩人上車。
  車裡就三個姐妹,陳天氣連著舌頭算兩個,苗倩倩一個人。
  我忍不住說:董小姐和眼睛妹子呢?
  「哦,人家林語芯妹子,來我們這裡,就是和我們姐妹們聚一下,聚完了就走了,雲遊四海去了。」苗倩倩撇了撇嘴巴。
  人家是有道行的,修煉道家養生功,行走江湖,也不是沒有自保之力,五姐妹裡,單就武力值來看,對她不太擔心。
  苗倩倩說人家會定期的給我們郵內丹,不過我們也要打錢過去,資助人家的旅遊。
  「那沒毛病,董小姐呢?」我說。
  苗倩倩說:「犯法了,給銬起來了。」
  我說犯法了,是怎麼回事?
  「美麗是一種原罪,那不得銬起來嗎?」陳天氣笑了笑,插嘴說:那姑娘性子太野了,到處走,引起了很多男人的騷亂,對治安有很大影響……並且,現在兇手在對極善極惡的人下手,董小姐容易成為目標。」
  這才是主要原因吧?
  董小姐活蹦亂跳,搞不好真容易成為目標,因為她太美太善良,還有前科,被做成了人頭尿壺,人頭燈籠,這一次別被做成人頭枴杖。
  「銬起來是對的,那傢伙是真對安清正下手了,得治一治她,以前的臭脾氣還沒改,以前我和白小雪,就是換著各自看管她一段時間,五姐妹最不省心的就是她。」我無語的說,然後又問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她反而問我我怎麼來了。
  我把事情給她說了,苗倩倩皺了皺眉頭,說:「其實這個事情,你以為他們這些被害者是沒有聯繫的?其實是有的,只是那個南傑手段低,查不到。」
  「哦?」我好奇了。
  陳天氣在車裡,給我遞過了一卷卷宗。
  我接過來看了看,三個死者的死亡過程比南傑描述得更加詳細,並且這三個人,不僅僅是極惡和極善,還都九年前到過了一個地方,這個市裡郊區的鼓頭村。
  「鼓頭村?和頭有關,難不成蓄謀殺人?」我皺了皺眉。
  陳天氣笑了笑,「你太小看我們警方的力量了,我們比南傑厲害多了,我們早就排查出很多線索,把當時在那個鼓頭村,還有符合特徵的人,統統都保護了起來,他們兩兄妹也在名單之上,他的妹妹南歡已經保護起來了,並且剛剛回來一下車的南傑,也被我們請了過來。」
  我心說牛逼啊,不要小看人家重案組的能耐,人家才是專業的。
  陳天氣開著車,已經是晚上了,帶著我們來到了西郊的鼓頭村裡,一處十分偏僻的海灘旁邊,一個叫百海匯的賓館內。
  陳天氣說一共四個人,都保護在這裡。
  現在就等著引蛇出洞了,犯人是一個行為藝術的偏激殺人狂,我們在鼓頭村裡,代表我們已經查到了他殺人的選擇,這樣相當於激怒他,並且又不是在局子裡,在賓館裡沒有那麼森嚴,很可能會上鉤。
  我們幾個人進了賓館,有幾個便衣就對陳天氣默默點頭,我們繼續往裡走,到了賓館的三樓,陳天氣給我們開了一個房間。
  「陳隊。」一個青年走過來。
  「事情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異常。」
  溝通完了,那個青年就離開了。
  我們幾個人就坐在賓館裡,看著四個房間的攝像頭,南傑和她的妹妹,一個房間是一個流浪漢,比較髒,還有一個是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白領。
  天羅地網,我不太相信有人在這種環境能殺人。
  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這些人都曾經到過這個村子,或者在這個村子裡生活,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事兒,之前只怕牽扯到這個村子裡的一樁往事。
  「我也覺得。」苗倩倩說:我白天在這個村子裡轉了幾天,沒有收穫,總覺得這裡有什麼秘密。
  我點點頭,看來問題在這個村子的可能性很大。
  我們正聊天的同時,聽著賓館窗外的海潮聲,攝像頭就出現了異常。
  畫面裡,那個流浪漢坐在房間的床上,忽然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脖子,緩緩旋轉。
  嘩啦!
  他的腦袋像是三百六十度旋轉一樣,被自己用雙手狠狠拔了出來。
  他用雙手把自己的腦袋連根拔起,腦袋連著一根帶著血絲的脊椎骨,雙手像是握著一柄長劍,狠狠刺向自己無頭身體的肚子。
  噗嗤。
  鮮血綻放。
  這幅模樣像極了一個武士,在……拔劍自殺。
  拔掉自己的頭,用脊椎骨捅自己?
  我們幾個人看得面色深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直到陳天氣深呼吸一口氣,淒厲的低吼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203房間,救人!!」
  
第五百四十章 殭屍村
  
  九年前,這七個人同時都到過鼓頭村。
  九年後,他們現在大多都是至善、或至惡之人,十分極端。
  而至今,忽然就開始被陸續謀殺,腦袋連著自己的筆直脊椎骨,被變成一根根人頭枴杖,死法慘不忍睹。
  現在,更有一個人眾目睽睽的死在我們眼前。
  這事情……
  到底有什麼關聯?
  是和九年前,這個鼓頭村發生過的某件事情有聯繫嗎?
  陳天氣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群湧來的便衣,然後往前走,我們默默托在後面,往兇殺現場走去。
  這兇殺現場,在一個203賓館房間裡。
  這個鼓頭村的沙灘,叫白涼攤,風景秀麗,沙子細膩,附近城市的人還是經常來旅遊,得益於此,這個海邊才有這個還算過得去的百海匯賓館。
  遍地血腥。
  整片賓館房間的地面,床單上,都被濺射開的鮮血灑滿了。
  而這個乞丐的死狀更慘。
  他本來就是斷了一條腿,現在整個人倒在血泊中,被自己的脊椎骨連著頭顱,扎穿肚子。
  而一個人沒有脊椎骨會是怎麼樣?
  他的肋骨和內臟,沒有支撐點,全部散架,宛如大樓失去支柱瞬間崩塌,胸膛到肚子,全部擠成了一團。
  「真噁心,像是下半身的雙腿,連著上面一團堆積的爛肉。」苗倩倩捏著鼻子,面色深寒,給出了一個十分準確的評價後,扭頭就走。
  我們幾個人也噁心得反胃了,默默走出去,讓陳天氣拉人處理這個事兒。
  其實房間裡的幾個警員也嚇得不行了,不知道是誰承受不住了壓力,瘋狂嘔吐了出來,大聲罵道:
  「這不是活人幹的,這是猛鬼害人……人怎麼會拔出自己的腦袋,還用脊椎骨,插死自己?」
  我們幾個人默默走到賓館外面,吹著外面的海風,透透氣,濕涼的海風打在身上,讓人全是徹骨的寒意。
  我們辦的事兒多了,但眼前這個的確噁心。
  我說:這個事情,太噁心了,我實在想不出有那麼噁心的殺人手法,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陰氣很重,可能是惡鬼害人,惡鬼害人,向來畫面殘忍。」白小雪說。
  苗倩倩插了一句嘴,說:就算是鬼,這也不科學啊,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拔掉自己的脊椎骨?然後捅死自己?
  我摸了摸鼻子。
  「惡鬼殺人,也要講基本法的好不好?」
  苗倩倩拖著下巴,說:只要正常人都知道,一個人的脊椎是不可能拔掉的,脊椎連著身上的橫向肋骨,要拔掉脊椎,就必須把一根根肋骨給剃掉,才能連著腦袋拔出來,但就這還能拔出來刺自己……簡直變態!
  我無奈的點點頭。
  咱們辦了那麼多的陰事,見過那麼多的奇怪陰術,哪怕再離奇,到最後都是符合咱們圈子裡的規律的,就像是那個道家內功。
  看似內視,也不過是附體體內的蟲兒而已。
  這陰崇和厲鬼,本質上只是魂體,那麼害人,是有些離奇了,人的肋骨不可能這樣拔出來的。
  而這個到底是什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