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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節

  苗倩倩似乎十分抵制陳天氣,而陳天氣,似乎整天想方設法的親近苗倩倩,畢竟對陳天氣來說,苗倩倩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倩倩,你也別激動....我這次來就是有一件事,想和程先生咨詢一下。」陳天氣穿著職業裝,很冷靜的雙手環抱著高聳的胸口。
  我說:什麼事?
  陳天氣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我們的行裝和停在門口上的車,說:你們要出去玩啊,自駕游嗎。
  「到鄉下給人辦髒事,順帶玩一玩。」我並沒有隱瞞。
  「可以啊,你們最近發展迅猛啊,業務開展都鄉下去了....真羨慕你們這些自己創業的,和我一樣危險,卻拿的錢比我多,做生意的時候還能順帶去玩.....我能一起去玩不?」陳天氣忽然說。
  我渾身一僵。
  她臉皮很厚,說:「不好意思,我好久沒有和倩倩一起出遊了,最近有些悶,能和你們去玩嗎?」
  我想了想,說可以。
  「不行嗎...啊?可以啊!真的願意帶我去玩嗎?謝謝。」陳天氣愣了愣,沒有想到我會答應,連忙激動的說: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我張了張嘴,對著背影大叫:那陳警官,你不是說有事情嗎?
  遠遠的傳來聲音:
  「我去請假,這案子的事情延後,到時候再處理,本來就不急。」
  靠!
  我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陳警官我挺佩服的,忽然覺得她高不可攀的姿態,變得挺親和的,本質上是一個挺寂寞孤單的姑娘。
  她學心理學的,揣摩人心,配合鼻子嗅到別人的情緒,所有人,都在她的眼中無所遁形,當警官,的確除暴安良,但當朋友,就有些.....
  讓人恐懼。
  苗倩倩跟我說,從小到大她都沒有人敢跟她玩,她想和別人一起去玩都會被拒絕,我是第一個答應她的,自然開心。
  因為一群朋友KTV,聚會,姐妹逛街,一個人隨時能讀懂你們的情緒,在她的內心完全透明,會怎麼樣?
  避之不及。
  彷彿看到了恐怖的惡魔。
  她為了自己的理想,獻身正義,犧牲很大,她本來可以和苗倩倩一樣,不暴露自己的能力。
  苗倩倩有些不滿的說:「這個傢伙,整天想來干涉我的生活,自己冷到沒朋友,長了一個噁心的鼻子,用來整天感知別人的心理....要不是本姑娘大發慈悲,整天陪著她,和她當朋友,早就心裡扭曲了。」
  我笑了笑,覺得苗倩倩人還是挺好的,說:職業病,是挺苦的,其他人怕她,咱們幹這一行的,也沒覺得可怕的,包容嘛,就和你的黑木耳一樣,你們是同類,你不也怕別人說你的耳朵嗎。
  苗倩倩瞪了我一眼,說:「什麼黑木耳,現在是大蘑菇,還沒有長出來,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我跟你說,想像一下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你想出去嫖,藏私房錢,她用鼻子一聞就知道。」
  我冷汗冒出來,細思極恐。
  半個鐘後,穿著便衣的大胸童顏妹子蹭蹭蹭的走來,我把捲簾門給拉了下來。
  陳天氣拎著一個大包上了車,似乎第一次和人出去玩,十分興奮的問我說:「你們是要去辦什麼事情啊?」
  我把事情和她說了一下。
  「用大笑聲,驅趕年獸?這事情很怪啊。」她一如既往的職業性微笑,默默掂量了一下,說:很有意思。
  我說:對了,你剛剛來的那件事....
  「一件小事,就過來問一問...我懷疑是某種賣淫的團伙,咱市中心這邊,不是開了一家性用品體驗店嗎,我懷疑是暗地裡招嫖。」
  我說那不抓嗎。
  「不是肉體上的嫖娼,靈魂上的交合,所以不好抓。」陳天氣說。
  這下連旁邊的苗倩倩好奇了,說:啥?靈魂也能那啥嗎?現在為了防止你們抓嫖突擊,搞得那麼高端嗎?
  「裡面有個業務,挺高端享受的,叫睡眠師,讓失眠的白領人群躺在那裡,做一種頭部按摩,達到放鬆睡眠,在你的耳朵旁邊製造各種生意,很爽很輕鬆,叫無人聲,用科學的話來講,叫顱內高潮。」
  我覺得很稀奇啊。
  這身體肉慾的碰撞也就算了,現在嫖娼也那麼高端了嗎,還有這種靈魂的,雙方靈魂出竅,人的陰靈與陰靈之間?
  這項業務,很厲害。
  你想抓我?怎麼抓,沒有身體交合,我們靈魂出竅來搞,你抓不到啊。
  不過我也覺得離奇,那麼興師動眾.....
  可能比起身體的交合,那一方面帶來的感覺更加愉悅?
  陳天氣說:「別想了,現在咱們不談公事,我休假是出來玩的,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這個人優秀到高不可攀,所以基本沒人和我一起玩,下屬都很害怕我,也基本沒有男人敢追求我,這讓我很苦惱!」
  她一臉頭疼。
  如果是說董小姐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而陳天氣就是世界上最難接近的女人,你對她的心思全無所遁形,沒有任何隱私。
  她給我的感覺,和董小姐一樣可怕,都很危險。
  「程老闆,你為什麼一臉同情的看著我。」陳天氣又看穿了我的心。
  咳咳。
  我乾笑了幾聲,的確可怕。
  「你在怕我,現在不想和我說話了,是怕暴露你的心思...但是沒用,我能聞到你靈魂散發的情緒。」陳天氣忽然又說。
  我徹底無語,摸了摸鼻子,見我脾氣好嗎,講得那麼直白。
  「小姐姐,你能看穿我們的心嗎?」小青抱著小白狐萌萌的問。
  「大概,不是能讀懂你們的想法,而是能感受你們散發的情緒,你怕我嗎?」陳天氣摸摸她的腦袋。
  「不怕,我們也是一個怪人啊。」小青倔強的抬起頭,閉著的眼簾一顫一顫的,邀功說:你看....我在閉著眼皮看你,很厲害吧!
  陳天氣忽然就笑了。
  我們就這樣一邊聊,一邊開車。
  開到了村口,這村子裡面都是古老的寨子和石板路,古風古色,村口一個灰色大石頭:東南第一長壽村。
  門口還有一個導遊隊伍,在拉著橫幅給一群人介紹村子的歷史背景,邊上有七八輛車停著,看起來是和我們一樣的自駕游。
  苗倩倩帶著我們下了車,掏出手機導航,走在石板路上,像是導遊一樣走在前面介紹說:
  「這王家村啊,原先是想做旅遊村的,這村子裡的人壽命比較長,平均壽命在八十六歲左右,還笑口常開,風景還好,是咱江南小鎮的風格。」
  我說感情還真是來旅遊的啊,苗倩倩肯定是之前查到了這些東西,怪不得讓我們準備那麼多吃的。
  我們下了車,往村子裡走。
  要說這村子不大,三百多戶人口,就是江南古老小鎮的風格,只怕有幾百年歷史。
  長著青苔的瀝青石板路,還有古老的小拱橋,小橋流水人家,很典雅,有些偏潮濕,也的確是能宜居的好地方。
  這村子裡的人,十分排外。
  允許遊客來旅遊參觀,卻不歡迎外來人口定居。
  因為外來人口,不尊重他們村子的習俗和風氣,之前那王中雲不是說了嗎?不同他們的傳統,今年破例允許一戶外來人定居,結果村子裡過春節,不遵守規矩,用大笑來度過跨年夜,被「年」找上了,惹出了村裡裡不乾淨的東西。
  我給趙半仙打了一個電話,說:「我來了,出來接我。」
  趙半仙那邊頓時驚愕:哈哈哈,我正和王老闆下象棋呢,你怎麼來了?
  下你妹的象棋啊。
  我捂著額頭哭笑不得,說:我們來旅遊的,這不是長壽村嗎,我們來喝這裡的泉水,吃一吃這裡的長壽米。
  「哈哈!你們也來享受了?那等我來接你們。」趙半仙又大笑了一聲。
  沒有幾分鐘,趙半仙來了,哈哈大笑的領著我們向前走,說:「走,走!我帶你們去殯儀館坐一坐,這地方果然是地靈人傑,是一個養老度假的地方,空氣像是雨後一樣,都特別清新,咱城市裡,沒有這那麼清新的環境。」
  我皺了皺眉。
  苗倩倩隱約感覺到趙半仙有些不對,偷偷貼著耳朵對我說:「這傢伙笑得不正常啊,不是說那個年獸現在在殯儀館出沒嗎,他怕不是學會了這村子裡的習俗,用大笑,一起去在殯儀館來驅趕年?」
  這時,旁邊的陳天氣面色一沉,倒吸一口涼氣說:他的笑,只是一種表情,沒有發至內心的開心,我沒有感覺到他的情緒...沒有情緒的大笑,這是笑病。
  我問陳天氣說:什麼叫笑病?
  「你是陰人,不瞭解這病是什麼嗎?笑病,你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出現,將意味著什麼恐怖的事情,」陳天氣看著我,說:這個村子不簡單,只怕是一個吃人的長壽村....趙半仙能那麼笑,只怕吃過人了。
  
第三百三十章 天譴
  
  吃人的長壽村....
  我額頭冒起熱汗:趙半仙,吃了人?
  我偷偷看著前面帶路的趙半仙,挺輕鬆的自駕游心情,一下子就陷入了低谷與恐慌。
  我本來以為是和張大冠一樣的一樁小生意,來這大山裡的江南水鄉古老小村旅遊,辦了這村裡殯儀館的髒事,咱們員工一起度假,忙活了那麼久了,休閒一下,發一下員工福利。
  可是....
  這已經不簡單了,這些信息組合在一起,有些可怕了:用大笑聲驅趕,長壽村,吃人....
  這位陳警花不懂陰行的知識,但接受了那麼多的案子,必然瞭解一些,而這個笑病,可能是一種疾病。
  我說:陳警官,你看出了什麼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好好旅遊吧,這村子很不錯啊,瀝青石板,很有歷史氣息,像是拍古裝片的古風小鎮一樣,並且你以為很嚴重,或許沒有那麼嚴重。」陳天氣輕輕指了指前面帶路的趙半仙,意思是小心一些。
  小心趙半仙?
  我皺了皺眉,我不相信他有什麼惡意,不過他也挺老的了,可能是撞邪了,警惕一下,沒什麼大礙。
  我們穿過一排排屋子,我們順著路,來到十字路口邊上的殯儀館。
  這殯儀館的負責人,王中雲在大門口接待了我們,大笑說:「歡迎歡迎啊,十分感謝來我們這裡做客,一起幫忙解決這村子裡的髒事。」
  我說:這事情,你們兩個還沒解決嗎?
  哈哈哈!
  趙半仙大笑著拍完了我的肩膀,說:「沒有!不是一時半會兒的沒辦法,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一個村子裡的什麼玩意,據說,是涉及這個長壽村的一個古老詛咒,十分懼怕人的大笑聲,人們歡喜的情緒,能趕走它。」
  我想了想,問他:你怎麼那麼愛笑啊?說兩句話笑一下。
  「我也不知道,來了這村我就笑了出來,可能是這個長壽村的秘訣吧,笑口常開,又能對抗那個可怕的髒東西,我原先以為我笑不出來,想不到那麼簡單,那東西....我根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