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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

  既然白小雪的事情交給小青兒搞定,我就開始研究那副桃花烙。張爺的事情答應下來,如果把事情搞好了,估計能攀上張爺這顆大樹。
  人真的有前世?
  這幅神秘胎記的梅花圖案真是刺青?那種讓人一出生,就帶上的刺青圖?
  我得研究研究,如果真有這種鬼刺圖,那估計要逆天了,不僅僅是關係到張爺,也是作為一名刺青師,對於這幅圖的好奇,對於刺青手藝的崇高追求。
  我掏出手機,對著裡面的圖案,慢慢把圖畫了下來。
  「這幅圖,很簡單,一朵朦朧桃花的圖案,這圖形說是胎記也有可能,但說是打造成梅花形狀的鐵烙,燙紅了,沾墨印上去也有可能......我家祖傳裡,也有幾幅鬼刺圖,是鐵烙刺青法,才能紋上去的。」
  我心裡掂量了很久。
  腦袋都想炸了,張爺這單生意真是不好做,費腦,直接就關燈睡覺,尋思著是不是得找一個鐵匠,打造一個類似的桃花鐵烙,尋找一些靈感。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來洗臉刷牙,到門口騎上電動車,準備找一個老鐵匠給打造一個桃花鐵烙,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了進來,「請問,這裡是不是那個能避邪、助運的傳統刺青?」
  我愣愣,看向眼前的來人。
  這是一個身材嬌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女生,成熟穩重,給人一種白領精英的幹練感。
  我點點頭,下了電動車,請問:有事嗎?
  她問我:「你要出門嗎....請問,你是這裡的老闆,這個紋身店,能辟邪嗎?」
  我下電動車,請她進門。
  那女生笑了笑,她的模樣很好看,氣質端莊,說:能請教一件事情嗎,這裡能解降頭術嗎?
  我說:「我這裡的確是有這麼一個業務的,傳統刺青,助運,辟邪,防小人,都沒問題,這是最常規的。」
  我看了看她的面容發黑,精神不振,站起身問她,「你說,你是被下了降頭術?」
  她點頭,問我這生意能接嗎。
  我說:「你被人請了降頭師,下了降頭術?那得看是什麼降頭了,不是什麼生意都能接的,這事情,講一個因果,同行做事,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南洋降頭師這類巫師不好惹,那類人最容易記仇。
  之前提過,降頭術在東南亞國家都非常流行,南洋巫術,有各自各樣的手法。
  用身體皮屑、指甲、毛髮之類的普通降頭,聲降、蠱降,鬼降,藥降這些奇門降頭,奇門的降頭比較難解,並且對那類非常規的降頭.....也不是太懂。
  我說:你給形容形容。
  她驚恐的低聲說:「一開始我碰到那種怪事,我覺得我是幻覺,我不太懂,我就去醫院看病,我後來問了醫生,那是一名臨床主治醫師,他也搞不明白,說我的身體和精神沒問題,他讓我給裝個攝像頭,拍一拍那怪事。」
  我點頭,攝像頭的確是最直接的方法,鬼或許是拍不到,但是多少也是一個門路。
  「我把我拍到的東西交給醫生看,他一看那些東西,當場就嚇暈了,我一跟他說了....他就讓來找你們這種師傅。」
  我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是...是飛頭降,最恐怖的飛頭降。」
  她驚恐的低聲說:「是前天晚上開始的,那天在我下班走夜路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恐怖的女人腦袋飄在空中,飄在後面瘋狂追殺我....」
  我楞了一下,忽然說:大半夜的,有一顆腦袋在大街上飄著,在背後瘋狂追殺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蛇仙
  
  我一聽,覺得奇怪。
  南洋的降頭術種類很多,也很普遍,有從小就學這個謀生的降頭師,也是祖傳手藝,從小練這個,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那邊現在最多,那邊稱阿贊師傅,黑巫師,各種稱呼。
  一些人去那邊不是旅遊的,是專門請那邊的東南亞降頭師來害人的,為情,為財,各種理由。
  其中飛頭降,是最神秘難練的。
  也是傳得最邪乎的,降頭術之所以叫降頭術,也是因為最為詭異陰森的「飛頭降」而聞名。
  傳說中,這種術要在凌晨十二點,陰氣最重的時間施法,降頭師選擇一個躲在隱蔽的角落不被騷擾,利用符咒、給自身下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連著腸胃一起飛出去,殺人吸血,頭顱飛到哪,吸血到哪,然後天亮之前腦袋必須要飛回來,裝回身上。
  我沉吟了一下,說:「你確定是那種飛頭降,不是別的?你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要給你下這麼恐怖的降頭?那種會飛頭降的降頭師,是最頂尖的,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有關係也很難,因為據說飛出頭,沒有頭的降頭師,最脆弱。」
  她認真的低語,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就是一顆腦袋在飛來過追殺我,我特地上網查了,飛著腦袋的,說這種就是飛頭降。」
  我心裡震撼,點了點頭。
  她繼續說:「我看得清清楚楚,這顆腦袋一直在追著我,在後面飄,我當時,就給嚇瘋了,扔下手提包,踢掉高跟鞋,連滾帶爬的一直跑,一直跑,我連忙開門躲進了屋,千鈞一髮,那頭彭的一下子撞到了我的門,然後,那個腦袋就在我家門口,大力撞門,咚咚咚....一直在撞。」
  我聽著,怪滲人的。
  大半夜的被一顆飛著披頭散髮的腦袋瘋狂的飄在後面追殺,也是這個姑娘厲害,一般人嚇得腿都軟了。
  她面色慘白,繼續說:「然後,然後那個腦袋又飄在我家的窗口那裡....看著我,咚咚咚的敲窗戶,我拉上窗簾,她還在那裡,那個腦袋,就飄著,在看我......」
  我瞬間沉默,問:「那個頭,是男人還是女人,那張臉是怎麼樣的。」
  「視頻...視頻在這裡。」她一邊說,一邊驚恐的抖著手,在桌面上給我推過了一個手機。
  就在這時,趙半仙慢慢悠悠的走進來,「昨天那個張爺怎麼樣了,你好好幹沒有......咦,原來你這裡有客人。」
  我點點頭,招了招他過來:「來得正好,這位客人被下了降頭,我這裡有一個降頭術的視頻,你過來看看。」
  趙半仙一愣,問:是什麼降頭?
  「飛頭降。」我說。
  「飛頭降?」
  趙半仙瞬間吃驚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說:「那傳說中最可怕的奇門頭降,竟然真的存在?腦袋飛起來,控制去殺人....這不符合科學發展觀啊!」
  我瞬間無語,他個半仙跟人講科學。
  打開視頻,我看了看裡面的畫面,不看還好,一看簡直嚇人得恐怖。
  只有短短十幾秒,在房間裡,一顆面無表情的美麗女人腦袋,瘋狂的撞擊玻璃,飄在窗口來回的撞。
  「嘶!」趙半仙倒吸一口涼氣,驚異不定說:「降頭術中的飛頭降,還真的存在.....小姑娘,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請來這麼高道行的陰人來搞你!」
  我看得也不淡定了。
  親眼所見,不信也只能信了,竟然有人能讓腦袋真的飛起來,這太邪門啊,南洋邪術真是恐怖得緊,也不知道這陰術的原理是什麼,講真的,我也想說一句不符合科學。
  眼前這麻煩事,我不想沾上,特別是背後還有一個法力高深的降頭師。
  我說:「你這個活啊.....我不好接,你也知道是飛頭降了,這是降頭裡最厲害的了,我搞不定這個.....你得去專業的,泰國,馬來西亞,那邊有專門的降頭師,花個十萬八萬,你打點一下。」
  她搖了搖頭,說:我請了一個護身符,那個人頭才不敢殺進屋來,但時間鐵定不夠,扛不過到那邊,請師傅給我解降頭了,老哥,你看這樣成不....擺平我身上的事情,我給你三十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你的良心不能被狗吃了。
  這事是人命關天,這三十萬的勞務費,也高得可怕,只是這個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又那麼多錢嗎?
  我想了想,問她:姑娘,還沒問你叫什麼?
  她頓了頓,微笑說:「我是外國人,中文名的話,銀玫......你可以叫我銀玫,這是我的網名,我在網上賣酒的,就淘寶店,賣壯陽酒,網店名叫『壞男人壯陽酒』,你知道,現在男人身體那方面耗損得多,開網店就比較賺錢。」
  壞男人壯陽酒?
  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也一般比較風流的男人才需要補。
  這名字恰到好處。
  「給,我帶來的禮物。」銀玫拿出了一瓶玻璃罐酒,遞給我說:「老哥,這酒效果不錯的,我老家非洲那邊傳來的秘方,蛇骨酒,我家的酒,都是精品....最起碼用七八年的老蛇加上藥草泡的,保準精神抖擻,要知道,非洲那邊,在性這方面的研究保養都很厲害。」
  我點了點頭,黑人嘛,那方面剛猛。
  並且七八年的老蛇泡酒,那不可得通靈成精了,功效肯定霸道。
  我問她多少錢一瓶,結果人家說她店裡頭分三個品種,一般低等的七八十塊,我眼前這個是最高檔次的,都是用七八年的老蛇那款,陽痿腎虛都能補回來,那麼小瓶,在她店裡頭就得賣三千,還供不應求。
  我算是看出了人家家底了。
  怪不得三十萬都不眨眼,估計一年能賺幾百萬,這個姑娘有商業頭腦,年輕有為,不是苗倩倩那種到處坑錢的德性。
  「三千塊的高檔酒啊!」
  趙半仙看得眼睛都直了,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游哥....你年輕力壯,就不要這酒了,這蛇骨酒....給我,我身體骨子最近不好,人老了,並且三天兩頭就提心吊膽的,需要補一補。」
  我哭笑不得,趙半仙老婆去得早,不會是真整天去大保健了吧?不過他這人也沒有再娶,我也搞不懂他的家事。
  趙半仙既然要,那就給他,反正我也不需要。
  我遞過酒給趙半仙,扭過頭說:「老妹你挺會做生意的,還會引進這種非洲配方,選中這種刁鑽的角度賺錢,的確需求量很大。」
  她點點頭,說:「我從小是非洲那裡長大的,我爸是公司分配到非洲那裡工作的,我媽是非洲人,我這幾年才回來這裡的,蛇骨酒配方是非洲一位老婆婆教的。」
  我一聽,豎起大拇指,原來還真是混血兒。
  怪不得五官那麼立體,鼻子高高的,不像是我們亞洲這邊那麼平板。
  趙半仙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說:「可以啊,我見很多中非混血都是黑膚的,因為那方面的基因比較強大,你遺傳了父親的膚色,五官也立體,是個美人。」
  「謝謝誇獎。」銀玫點了點頭,很優雅。
  我們嘮嗑完了,禮也收了,我就問她:「那麼,給我講一講你得罪了什麼人,被下了降頭?能請動這種高手的,可不容易啊。」
  她說:我得罪的人,很多,因為我開淘寶店生意很好,同行眼熱,可能是他們請人來給我下降頭,還有就是我殺蛇,我的蛇都是東北那地方搞來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降頭緣由
  
  「東北那裡來的蛇?」我皺了皺眉。
  她說:「對,就是東北,東北農村裡蛇多,那邊叫東北五大仙之一,還不殺蛇,所以蛇特別的多,他們那說蛇有靈,是蛇仙,青龍菩薩,吃蛇肉、泡蛇酒會有報應。」
  我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她繼續說:「你知道,我要蛇泡酒,一般小蛇,人為圈養的蛇,都是最低七十塊那個檔次的,我要野生蛇,還必須要活得久的大蛇,就得去僱人抓,我就請了一群捕蛇的好手,在東北一個村子那邊抓,然後就起了衝突,他們要打我請的那幫捕蛇人,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心裡苦笑。
  那蛇仙,是東北那裡供在家裡的保家仙,你拉著一群人,像是強盜進村一樣捕蛇,肯定是得有衝突的。
  這也的確是太傷天害理了。
  那些蛇活了七八年甚至十幾年,長十幾米的大蛇,蛻了不知道多少層皮,都快活成精了,不容易....但就給你帶人抓了去泡酒,簡直就是挖了人家的根,斷了人家的信仰,當著你的面,抓了你供奉的神去泡酒,這能不氣人嗎?
  這就是不尊重人家習俗,和讓回族去吃豬肉一樣,人家村民能不扛起鋤頭來干你嗎?
  我沉默了一下,說:然後,你們發生了衝突,你還把人打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