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是爹！」瑪利亞一聽要找銅鑼，當然不敢怠慢。 趕緊起身，幫忙找起來。
「瑪利亞，發生了什麼事？」我和胖老闆對望一樣，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闖進家裡來的那個人說的是馬來語，我和胖老闆都聽不明白。看到瑪利亞和梁志兵這麼著急的找銅鑼，也趕緊起身，跟在他們後面看看是怎麼回事。
其實說是找銅鑼，根本就不用找。梁志兵和瑪利亞很快就在梁志兵發房間裡，找到了一個箱子。銅鑼就在箱子裡包的好好的。梁志兵找到銅鑼後。就拿著銅鑼走出了高腳樓的走廊上。
而這個時候，突然村裡的銅鑼開始此起彼伏起來。『噹噹噹』的亂響。而梁志兵聽到鑼聲，趕緊也敲了起來。這鑼聲雖然此起彼伏，好像沒有規律，可是仔細一聽，又是不然。只聽這鑼聲是兩快一慢的節奏。如此反覆。敲了半個鐘頭也不見停。
在國內古代，敲鑼代表警示，比如打更，比如有敵人入侵。作為一種樂器，在婚喪當中，可以用來表示喜慶和哀桑。但是這鑼聲一起，我和胖老闆都不明白這鑼聲的意思。胖老闆用手扯了扯我的袖子問道：「成鋼，不會這個村子要遭受強盜的襲擊，所以敲鑼警示吧？」
「去去去，現在這麼文明的社會，你以為是在古代啊？還有土匪洗劫村子，我估計，現在除了海盜，在陸地上，應該也沒有成群的的土匪來搶劫了。」我白了胖老闆一眼，怪他瞎說。於是把瑪利亞拉到一邊問道：「瑪利亞，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你爹要敲鑼啊？」
「這，這是我們村裡有人死了！按照這裡的風俗，死人的親戚在屍體涼了之前，要敲鑼幾小時。用鑼聲來通知村裡的人。讓他們及時趕來弔唁。這鑼聲兩快一慢的敲，如果是喜事的話，那就不用這麼敲了！」瑪利亞小聲的說道。
「那，那我們今天晚上不是不用睡覺了？要敲幾個小時這麼久？」我和胖老闆對望一樣，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奇怪的風俗。
「那也沒有辦法！如果你們睡的著，也可以睡啊！」瑪利亞撇撇嘴，無奈的說道。
「這麼吵鬧那裡還睡的著啊！」我而已無奈的聳聳肩看了胖老闆一眼說道，「倒不如，我們去看看熱鬧。看看這邊的喪葬風俗是怎麼樣的也好呢！我聽說，馬來人的喪葬風俗是任何人都可以到死者家去弔唁的。在一旁看熱鬧不像話，但是去弔唁那就不會給說了！」
「這，這個好呢！嘿嘿！反正今天晚上也睡不著了，乾脆就去看熱鬧好了！」胖老闆也來了興趣說道。
「你們兩個，千萬不要搗亂，擾亂了別人的葬禮，那可是大忌！」瑪利亞趕緊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會這麼不懂事啊！」我和胖老闆趕緊說道。
「那就好！」瑪利亞這才沒有再說什麼。既然之前按個馬來人來通知了梁志兵，那麼梁志兵肯定也要去幫忙的。所以梁志兵把銅鑼交給了瑪利亞，讓瑪利亞來敲。而他準備去了。
具體準備什麼，根據瑪利亞的話說。親戚的話，要不是太親的話，那就準備香燭送過去，然後過去幫忙招呼前來弔唁的親戚和一些來弔唁的人。幫忙大大小手。掛幡，丟丟紙錢。抬棺材去墓地等。
據瑪利亞說，這裡受華裔人的影響，這裡的葬禮也和國內一樣鋪張。要請人唸經頌佛。超度靈魂。敲敲打打一夜之後，就開始送往公用墓地。瑪利亞一指月光下，不遠的一個數目滿山的山頭說道：「看到沒有，那個就是大伯公山！是這個村莊的公共墓地。整個山都是墳。但是這些都在那些林蔭大樹之內。這山上的樹，不管是村裡的人還是外地人，都不能上山去。而且那山上的樹木也不准砍伐。誰敢砍伐就是跟村裡人作對。絕對是引起公憤的事情！」
這還真的像是國內某些山村裡的後崗山呢。不過在國內農村的後崗山卻不是公共墓地。於是我就問道：「那你們這大伯公山下面，應該有一個祖祠廟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的？」瑪利亞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一邊敲鑼一邊問道。
「呵呵，瑪利亞你就不懂了吧，這裡既然是華裔人居多，那麼風俗都是從國內帶過來的。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過我們國內弄成的後崗山不是公共墳墓而已。也是跟你們一樣，祖祠廟都在後崗山，也就是你們這裡稱為大伯公山的山腳下！不過你們的人埋在了上面，要是不讓人上去，那麼以後怎麼掃墓？」胖老闆小時候也是個農村裡的放牛娃，所以對農村裡的事情也比較瞭解，十分奇怪的問道。
「哦，我們這裡的人都不去掃墓的。葬在大樹之下。在大樹陰涼，是理想的居所。而且你看那些樹林裡，草木也不會長多少。所以不用掃墓和除草。如果需要拜祭的話，可以到祖祠廟裡遙拜就好了！至於為什麼不讓上那個山，據說老一輩的人說，這山上邪門的很。如果上去，就會讓人中邪氣的！」瑪利亞解釋說道。
「哦，還有這回事？」我是個學醫的人，對於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尤為感興趣。於是就問道，「是不是山上有瘴氣？會讓上去的人死去，所以這才不讓人上去？那那些把棺材抬到山上的人又怎麼能上去呢？」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聽老一輩的人說，是因為上面埋葬了這麼多死人，陰氣比較重。如果在上面呆久了，會得病。而另外一種說法就是說，上面陰氣重，如果是有男人，陽氣重的人進入後山，那麼就會破壞上面的陰陽平衡。讓在山頭住著的鬼魂不得安寧。就會害人！所以就算是送葬的，也只是送到大伯公山的山腳下。幾個人抬進去後，快速的埋了棺材就出來。絕對不會待很久！」瑪利亞看看四周，小聲的說道，好像說這個的時候，身邊就有鬼魂在聽著她說話一樣。
她這樣搞到我和胖老闆也是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周，好像感到脖子也涼了一般。我說道：「這，這好像沒有什麼科學根據啊？」
「對啊，關於大伯公山，有什麼傳說沒有？」胖老闆也來了興趣，看著瑪利亞問道。
「傳說？好像有，但是也好像沒有什麼關係！」瑪利亞歪著小腦袋說道，「我小時候聽老一輩說過，原先，我們這村莊的祖祠廟是在山上的。我們這祖祠廟是在清朝乾隆年間國內的人來到這裡定居和這裡的馬來人混居行成的村莊。本來按照馬來人的風俗習慣，信奉伊斯蘭的，可是後來華裔在這村子裡繁榮昌盛。搞到馬來人也跟著華裔人同化，最後接受了華裔人們的風俗。
祖祠廟建好後，香火不斷。紅白喜事都在祖祠廟裡操辦。當時盛極一時。但是，在民國的時候，來了一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巫師，佔據了祖祠廟。雖然這樣，只要能夠主持日常的紅白喜事，那也不管是道士，和尚或者是巫師，也沒有關係。
不過後來，在巫師主持了祖祠廟之後，過了不久，突然就變了。那巫師說村莊裡死的人必須埋葬在這大伯公山上面。不然就會不吉利，會讓村莊裡的人得病的。一開始村裡的人都反對。就像你們說的一樣，以前大伯公山和你們說的後崗山一樣，都不會是公共墓地，所以很多人反對，不埋葬在大伯公山。
可是從巫師發話之後，說也奇怪，那些不葬在大伯公山的死者家人，突然就會莫名其妙的生病。而且病的不清。就算去醫院也看不出什麼病來。也不能治，而往往那個巫師聽到了，來看看，然後唸經焚咒化水讓病人喝下之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樣一來二去，大家都相信了巫師的說法，從此就把死人葬在了大伯公山上面。從此村裡面，就沒有在因此生病。」瑪利亞說道。
「呵呵，這分明就是那個巫師搞的鬼嘛！這村裡的人竟然信了那個巫師？」胖老闆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沒錯，當時也村裡人懷疑說是巫師搞的鬼。但是誰都沒有證據。而且如果真的是巫師搞的鬼。他能讓人無緣無故得病，這麼厲害，村裡的人也不敢得罪，所以誰都不敢說什麼！而且把人葬在了大伯公山上，也沒有出現說什麼風水不對造成的什麼災禍來。而且當時巫師在馬來的地位是十分神秘並讓人畏懼的。所以大家也就默認了這事情。久而久之，後代的人以為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風俗，所以以後的人都把人葬在了大伯公山上！」瑪利亞說道。
「不對！」我聽了，沉吟一聲，這個巫師既然讓人把人葬在這大伯公山上，為什麼？肯定是有什麼陰謀，但是這陰謀是什麼？因為作為一個巫師，一般只會幫人主持婚假喪事。幫人占卜吉凶。如果想賺錢的，就養小鬼下蠱和降頭害人賺錢。不可能連人家死人埋在哪裡都管的道理。
第十六章 奇裝異服的老頭
「不對？什麼不對？」瑪利亞敲了幾下銅鑼，疑惑的問道。
「哦，沒有！那後來，祖祠廟怎麼就搬到了這山下來了呢？」我好奇的問道。
「這也還得從民國那個時候說起，話說那個巫師來到這個村子裡後，以前山上的祖祠廟是香火不斷，有些其他村子裡的人也會來這裡燒香祈福什麼的。但是，那個巫師來了之後，就不准外鄉人來祖祠廟裡拜祭。而村裡的人自從按照他的話，把人葬在了山上之後，除了日常的喪事，就連婚事和拜祭都不讓村裡的人上山去拜祭了。
全村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祖祠廟搞什麼鬼，而祖祠廟也從此成了他私人領地。據說，村裡有個大膽的人，去到了祖祠廟，想要看看。可是沒有想到，去了之後，竟然瘋著回來了。而且好像給什麼東西嚇的不清，胡言亂語起來。沒有人聽的懂他們說些什麼東西。
自從那個人瘋了之後，就沒有人再敢亂上山去打探那個巫師的私密了。後來巫師也警告以後所有的人不可以上山，具體什麼原因，村裡沒有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從外地來了一個身穿古怪服飾的老頭，那個服飾，華裔的人說是國內某少數名族的。有的說是苗，有的說是瑤，有的說是藏。但是都不敢肯定。那個老頭留著山羊鬍，精瘦，腰間掛著一個葫蘆，不是裝酒，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一身的銀器。叮叮噹噹的。來到就問上山的路。
我們村裡的人知道山上巫師的厲害，力勸他不要上山去。那個老頭看到我們苦勸他，於是就答應我們不上山去。就在村裡一戶人間裡留宿，說第二天就走。可是沒有想到，第二天，那個老頭就不見了。
我們滿村子的找，可是就是找不到。最後一商量，想著應該是那個老頭應該悄悄的上山去了。大家也都不敢上山去找。只能祈禱老頭能夠平安會來了。說也奇怪，老頭上山後幾天的時間裡。村裡人先是聽到了山上叮叮噹噹的聲響。後來聽到老虎還是狗熊的吼叫。反正聽著挺嚇人的。
而卻，據有些村民說，有天白天，他們還看到山上冒青煙。也有黑煙。以為是山上起火了，可是煙冒了好些時候，都沒有看到火光。應該不是山上起火。大家也不敢上山去看，在下面乾著急。
幾天後，那個穿著奇怪服飾的老頭竟然就從山上下來了。下來後，一臉的憔悴，而且身子也變的黑了。不知道是給黑煙燻黑的還是怎麼弄黑的。他下山後，告訴我們，以後誰都不許上山。人還是可以葬到山上。但是下葬的時候，快一些，葬完就趕快下山來。不要在山上面逗留。
還有就是讓我們在山腳下重建祖祠廟，不要再到山上那個祖祠廟去了。我們村裡當時的老人就問那個老頭，這幾天山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個老頭就是不說，但是他說，這山上的巫師已經死了。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們絕對不可上山去。
我們以前不敢上山去，現在聽那個老頭這麼一說，當然也不敢上去。之後那個老頭都走了。我們村有幾個膽大不信邪，覺得既然那個巫師都死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於是就大著膽子上了山，可是沒有想到。竟然一去不會。後來有個回來的，全身黑漆漆的，過了不久。身體開始潰爛，三年之後就就潰爛到了內臟和腸子都看的見。而且發出腥臭味道。最後就死了。
從此，村裡的在也沒有人敢上那個山頭。而村裡人也按照那個老頭的吩咐，在山腳下建了新的祖祠廟。因為村裡的老人都堅信，山上之所以人進去就會饋？隙ㄊ嗆湍歉鑫資τ洩亍６歉隼賢紡羌柑焐先Ω檬歉歉鑫資φ蕉罰絞呂礎４蠹葉季醯謎飧隼賢肪圓皇歉齜踩耍吮Ｒ環狡槳玻躍桶涯歉隼賢返哪Ｑ萌擻媚就返窨唐鵠矗旁諏俗騍裘砝錒┐釔鵠礎?br>
現在，那個老頭的神像，就在祖祠廟裡頭！」瑪利亞把小時候聽老人說的傳說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之後說道，「因為傳到現在，已經是好幾代人了，或許在流傳的時候，有些祖輩把故事添油加醋一番來說也不一定。可能誇大其詞了，比如什麼看到山上冒青煙和黑煙，聽到了老虎和狗熊在吼等。」
「你是說？那個從山上回來的人，全身發黑？三年後潰爛而死？」我和胖老闆心裡一動，對望了一眼，這不是跟楚雄的哥哥那病症一樣嗎？前面的全身發黑和身體潰爛或許是中了某種毒，不一定和活死人傳染有什麼關聯。但是三年後潰爛死亡。應該就沒有這麼巧合吧？難道，這山上，還有能讓人跟活死人傳染一樣得病的病毒或者是劇毒？或者說，其實兩種東西，就是一種東西？只是傳播的途徑不同而已罷了！
「對啊，之前我也以為是老一輩故意說的嚇人來嚇小孩的，可是沒有想到，還真的是呢！」瑪利亞說道。
「哦，這怎麼說？」我和胖老闆很是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