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秦棣心神一動，五個金燦燦扭曲的文字，篇幅自動翻滾，第三篇清晰出現在他眼睛。
　　一段段一句句玄奧口訣隨著文字的跳動，烙印他腦海中，隨後一幅神秘莫測的圖印，閃動著絢燦瑰麗，在他識海中展開。
　　隨著個一個文字湧動，秦棣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他突破列陣境界時，《九五戰神圖》第四篇，為什麼沒出現。
　　原因很簡單。
　　《九五戰神圖》不同於秦棣所知道的任何功法，沒有所為的境界分劃，它直接無視所有的修煉體系，另闢蹊徑，劍走偏鋒，是一門以武入道，以力破萬法的功法，自然沒有其他煉敢士那要需要打坐吐納，煉氣煉神，種繁瑣步驟。它修煉的唯一基礎，便是第一篇九種戰技，只是在第二篇中，有了絲細微的變化，不過在秦棣藏四方神獸於體時，除了一篇玄奧法門用來溝通二十八星宿外，九種戰技也起到了至關重要。
　　而這第三篇中，一樣有了變化，那神秘莫測的圖印上，竟然鐫刻了數無看似星辰，卻連成一片又一片，大大小小竟有一百零八個，看起來詭異。
　　「這，這是陣法？」秦棣有些吃驚了，他身為秦家太才，見識不凡，自然接觸過陣法知識，看著畫印上那些星星點點，串聯在一起，很像一座座古老的大陣一樣。
　　不過隨著他接收完第三篇裡的所有文字，秦棣在震驚的同時，終於恍然大悟，這確實是陣法，只不過不是什麼殺陣，幻陣，迷陣，而是一座座肉體大陣，竟要將這一百零八座陣法，鐫於人肉身之上，刻畫在五臟六腑，鐫入骨肉、大腦、四肢，其至全身每一個地方。
　　這就有點驚世駭俗了。
　　刻陣於肉身，這種霸氣十足的修煉的方式，秦棣聽也沒聽聞過：「這，他媽的是什麼爛功法，沒道理啊？………一般的煉氣士，只需要吐納煉氣，身體各處積蓄真氣，每日練習，等真氣漸漸雄厚，再擊沖相對的經脈，一步一步貫通了，然後水到渠成，破入下一個境界，講究一個『蓄』字和『悟』』，最多在吐納煉氣之外，體悟下一下所謂的『道』啊！我可沒聽說有那一個煉氣士去挑戰宇宙星辰啊？而且還將他們鐫刻肉身上？」
　　要知道再強大的人，又怎能強得過過日月星辰，宇宙茫茫，無邊無際，而人類呢，在它面前，渺小的連一粒灰塵都不算，又怎能將它刻入肉身裡？
　　所以秦棣看著腦袋裡那幅閃動絢燦光芒的圖印，徹底懵了，有種貓吃王八，頭尾的找不到，就像又回到了第二篇時，完全雲裡霧裡。
　　如果說請四方神獸上身，溝通二十八星宿點亮神穴，他現在能完全理解其中奧妙，但刻陣法於肉身，就有點玄之又玄讓人匪夷所思，與煉氣士完全不同。可偏偏他也能明白其中關鍵，而更令秦棣吃驚不小的是，這幅圖印，他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幅宇宙星辰，似乎有生命一般，主動旋轉，給一種虛無飄渺，十分詭異的感覺，特別是有幾個陣圖，秦棣細看之下，竟有一種些熟悉的錯覺。
　　「這幾幅陣圖，好像是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二十八星宿啊？」
　　不過直覺上，秦棣又覺得不是，因為這四陣圖，比之二十八星宿更宏偉，更巨大，更神秘莫測。
　　秦棣這一下，徹底莫名其妙了，整個人完全愣住。
　　不，他是被嚇唬住了，要知道煉氣修道，那是探索性命的功夫，與天爭命，但也得講究一個道法自然。
　　但《九五戰神圖》第三篇就有點跋扈得不行了，竟要將一座座比之玄武七宿，龍青七宿，還宏偉、巨大的星辰鐫於人身上，這一點恐怕邊神話中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仙也做不到吧？
　　而就在秦棣被一幅氣勢磅礡到了極點的陣印嚇唬住時，印圖中最後一段文字時，湧入他腦海。
　　「星辰成，肉身成器，水火不畏，法器不可傷。」
　　十幾個金燦燦的大字，璀璨至極。
　　
第131章運籌
　　
　　第131章運籌
　　（身體好多了，明天就恢復正常更新，一兩天後，就開始補上這三天欠下的章節）
　　「身肉成器，法器難傷？」
　　秦棣有些砸舌，感覺這是一門肉身成聖的玄法啊！所以他花了差不多近半個小時，才將《九五戰神圖》第三篇琢磨了一個大概，然後他又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將那卷古冊整理了一遍後，秦棣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時間剛好是早上八點半左右。
　　回到書房，秦棣又站在那扇大黑板前，默默點燃一根煙，拿起粉筆，又在上面寫下幾個人的名字。
　　煙剛抽一半，手機鈴聲響起，是胭脂紅打來的，秦棣沒接，而是放下粉筆走出書房打開房門，胭脂紅果然在站在門口，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正是秦棣見過一面的王萍。
　　秦棣請她們進門，王萍識趣的沒進書房，在客廳沙發上落座。
　　胭脂紅走進那間煙霧繚繞的書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望著那個半夜時間就抽了整整三包半煙的傢伙，很顯然這一夜他也沒睡，不過胭脂紅能理解，無論是誰一夜之間連殺數百人，哪怕再凶悍的人，心理上都會覺得不安，她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可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
　　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憔悴的臉龐，意料之外，秦棣一臉的平靜，平靜的一如往日，似乎昨夜他殺的不人。而是雞是狗，也沒有一點不安和煩燥情緒。他的語氣也一樣平靜，道：「你的事情辦完了………楊玄策那傢伙有沒有跟你陽奉陰違？」
　　「沒……這人雖然貪生怕死到極點，但本事不小，幾乎沒費我多少力氣，就讓王堅強那一批忠實走狗死的死降的降……只是王家的勢力，確實太過龐大，牽扯到各個方面，特別是王朝集團。資本高達150多億，旗下分公司重多，與多個國有企業都有合作，而牽一髮動全身，一時半會，我也只能將王家黑場上的勢力全部拿下，白場上的。恐怕不行，所以只能靠楊玄策那傢伙慢慢步局，逐步吞食。」胭脂紅如實道，將這一夜發生的事，給秦棣大概講述了一下，然後她將書房窗戶全部打開。她目光很快被那扇大黑板吸引住，以她老練目光，豈會看不出這不僅是一幅人脈畫，還是一個佈局，不過她沒問。也有點看不懂，畢竟大黑板讓那數個隱世世家。數十個名字，她聽都沒聽說過，只有最前排的楊寬和黟山王家，她多少有些瞭解。
　　秦棣一點怕胭脂紅從這黑板上看出什麼玄機，他抓起煙灰缸，坐了一下來，說道：「老話說得好，樹倒猢猻散………這年代可沒什麼忠臣不事二君？主子都死了，做狗的，想要活命，就得投靠另外一個主人，何況楊玄策是聰明人，怎麼做他比你我心裡還有數，這也是為什麼我留他一命的原因………所以這件事，你放心讓他去做……對了，我那些朋友怎樣了？他們還好吧？」
　　「你三個室友，嚇得不輕，好在沒出什麼問題，我就送回學校了，至於……你那個女朋友嘛，她自個回去的，有點令我刮目相看！」胭脂紅望著秦棣，這傢伙真是抽煙無度啊！
　　秦棣淡淡一笑，不語，默默地吞雲吐霧，似乎有些疼頭。
　　胭脂紅柔聲道：「你就不去安慰她一下？」
　　「等過些時候再說吧，現在不合適！」秦棣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外面的情況如何？」
　　「你指那一點？」胭脂紅微笑，挨著秦棣坐了一下。
　　「別墅那裡是你清場和善後的？」
　　胭脂紅搖頭道：「我沒那本事，那可是數百條人命，屍體都拉了整整一卡車，這樣的一個驚天血案，單靠我是壓不住的……是楊寬出面，駐軍清場，姬忠信發話，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不過今天一早，姬家老爺子給我扣了個電話，問你什麼時候有空，跟他見一面？」
　　「老狐狸！」秦棣冷笑，他對姬家確實沒有一點好像，對這種錦上添花的事情，十分不屑。
　　「我覺得你還是跟他見一面為好。」胭脂紅突然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們這些隱世世家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但以我對全國大大小小無數個政治世家的瞭解，我發現每一個權柄滔天的世家背後，都有一個隱世世家的支持，每一個默默無聞，卻強勢崛起的官場梟雄，或多或少都有你們這一群人的影子，哪怕是在京城，在紅牆內，在尚書房，一樣有一隻手在左右乾坤，左右神器，而更令我吃驚的是，這些世家的驚人財富，竟有一大半都花在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拿王堅強來說，我就發現他每年往黟山，運送了不少的藥材、礦石、生活物資和各種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至於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秦棣點頭承認。想了一下，他稍稍的給胭脂紅透露了一些隱世世家的內幕。
　　胭脂紅何等聰明，一點就透，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看著秦棣道：「那我覺得你更應該見見姬一蠻！」
　　秦棣看著她。
　　胭脂紅認真道：「如果你想在深海扎根，姬家值得你去拉攏！原因嘛，有幾點；第一，正如你剛才說的，你們隱世世家，之所以支持一個又一個的政治世家，為的就是修煉的資源，而如今的資源，幾乎都被國家掌握，而國內官場是什麼情況，相信你心中有數…………這些資源，說是國家人民的，還不如說是某些官員的，因為這個國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財富，都在高幹子弟手中，而姬家在深海、在江浙，經營了數十年，很根深蒂固，這三個地方大多數手握實權的官場人物，或許多少都跟姬家有關係，特別是江浙兩省的好幾個省委常委，可都是姬一蠻門生，有姬家支持，將來你進軍這兩省，也是一個助力…………第二，姬家一樣有驚人的財富，有你需要的資源，姬竹心在東北黑/龍江一帶，經營著藥材生意，拿下了姬家，你就等於掌握了這些資源………第三嘛，王堅定雖然死了，但虎死不倒架，你別忘了，王堅強背後，不僅有黟山王家，也有京城王家，如果你想順利接手王堅強的勢力，特別是那些商場上的生意，京城王家也是一個麻煩……所以，你就更需要姬家，因為整個深海和江浙官場，姬家都能一言九鼎，而第四嘛……」
　　胭脂紅頓了一下，給自己點燃一根煙，眼睛裡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這一刻，胭脂紅還真有點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女王范兒。
　　秦棣有些驚訝了，看來這個女人之所以能在深海打下偌大一座江山，家族的支持有一定的原因，但她自身的本事，才是最關鍵。
　　「第四……」胭脂紅望著秦棣道：「這是最關鍵的一點，也是你的優勢，憑這一點，你可佔據主動，可以像那些隱世世家一樣，令姬家臣服於你…………因為姬家的背後，沒有一個隱世世家的支持，這也是姬家最大的缺陷，這個缺陷，足以致命，可令姬家一夜間灰飛煙滅………這也是為什麼姬一蠻一直臥在深海，姬家無論如何發展，也只限於如今的局面，更不敢沾染哪些被你們這一群人看重的『資源』…………而姬家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姬一蠻一人帶來的，要是那一天姬一蠻死了，姬家數十年的經營，必然崩潰，被各個世家吞得一點不剩………所以，找一個靠山，威懾群雄，是姬家唯一的出路………而你，就是姬家唯一的機會。」
　　「我想這些年來，姬家就沒想過找一個隱世世家做靠山？」秦棣輕輕地道，他並不認為像姬家這種豪門，會不入那些小世家小門派的法眼。
　　「找過，但都失敗了！」胭脂紅回答令秦棣有些意外。
　　「為什麼？」
　　「因為不屑，所以蔑視，自然就沒有哪一個世家願意接受姬家，認為姬家只是一個暴發戶，沒有一點底蘊……當然，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每一個權柄滔天的世家，都跟你們這一群人有些關係，或許是你們的分家，旁系，又或許他們的先輩與你們這些世家有交情……而姬家，則沒有……」胭脂紅看著秦棣，一句一字地道：「而你，也太小瞧你們這一群人的高傲和恐怖………不，應該說，是我小瞧了你們這一群人，就像剛才我讓你去見姬一蠻時，你眼神中露出的不屑一樣……你都如此不屑於姬家，何況是那些世家………不過，秦棣……」
　　胭脂紅頓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有世家嗎……我是說，你是不是來自一個隱世世家？」
　　「怎麼，你想代表你們印家，把注下在我身上？」秦棣輕輕道。
　　「是。」胭脂紅耿直道。
　　「我有！」秦棣一笑，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十分複雜卻殺氣凜凜的微笑：「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如果你們真投靠我，第一個滅你們的，就是我的家族！」
　　
第132章投靠
　　
　　第132章投靠
　　胭脂紅有些震驚了，她睜大那一雙漂亮卻深邃動人的青瞳看著秦棣，徹底有些糊塗了。不，準確的說她有些傻了一般，用力張了張嘴，努力幾次，似乎想問秦棣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是她嗓子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過胭脂紅就是胭脂紅，在片刻的震驚後，她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那扇大黑板最下面那二十多個秦姓的名字，以及秦棣在這幾十個名字旁邊，寫下的評語，再加上那七個通紅的殺殺殺殺殺殺殺。
　　胭脂紅立即恍然大悟，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她望著秦棣，小心翼翼吐出四個字：「掃地出門？」
　　「是不是有點驚訝？」秦棣抽了口煙，一點沒迴避，雲淡風輕地道。
　　「有一點！我以為你最多私生子身份，受家族排擠，沒想到你跟你家族還有這麼多複雜的關係。」胭脂紅乖乖點頭，想了一想，她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把注下在我身上，恐怕不行，弊大與利，甚至會給你、給你家族，帶來滅頂之災。」秦棣彈了一下煙灰，臉色平靜得如水，語氣清淡得沒有一絲情緒，輕輕道：「其實以你的聰明，這其中的關鍵，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猜到了……不錯，我是家族的一個棄子……不，更確准地的說，我早就跟家族勢不兩立，早晚有一天，我跟我的家族，必有一方會倒下……至於為什麼？這一點對你來說很無關緊要，內幕也很複雜。我不想解釋……所以現在，你還要在我身上下注嗎？」
　　胭脂紅沉默不語。但她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閃動著古怪的光彩。
　　秦棣繼續抽煙，似乎想起什麼，他站了起來，走到大黑板前，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又添加了數個名字，如此一來。盡善盡美。
　　然後他放下粉筆，默默站在黑板前點燃一根煙，將黑板上的東西都印入腦海裡，最後他拿起擦布，將這一幅足夠震驚所有隱世世家的人脈圖輕輕擦掉，做完一切，他轉過身來。正要說點什麼，發現胭脂紅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
　　「怎麼了？」秦棣有些莫名其妙，這女人不會是真被嚇傻了吧？
　　胭脂紅看著他，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道：「我覺得現在的你，更應該去拉攏姬家！」
　　秦棣微笑不語，只是淡淡看著她。
　　「正如你說。你是家族棄的一個棄子，與族家勢不兩立，早晚有一天會勢成水火………而現在擺在你面的，就是一個機會。」
　　胭脂紅用冷靜沉穩的聲音緩緩道：「只要你拿下姬家，渡過這次危機。你就等於有了自己修煉的資源，畢竟一個姬家。兩省之地，足夠你慢慢發展，足夠讓你從一無所有，成為權柄滔天的人，雖然這樣的根基，無法與一些隱世世家相比，也略顯薄弱，但我堅信，你是一個可以化不能為可能的人……這一點，我已經見識過。」
　　「哦！」秦棣微笑，似乎沒有一點動意，反問道：「那你呢？你們印家呢？」
　　「我嘛……」胭脂紅一臉嚴肅而認真地看著秦棣道：「我現在代表印家，正式投靠你……當然，我指的是印家，不是我個人！」
　　秦棣訝異了：「為什麼？」
　　這一下，秦棣真有點震驚了，所以他忽略了胭脂紅最後兩句話。
　　「為什麼？」胭脂紅道：「因為我相信你將來的成就不凡。」
　　她眼睛複雜，但神色很縱容不迫，重新恢復了那個運籌帷幄的女強人：「至於原因嘛，一樣有幾點；第一，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好，現在是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個時候誰投靠你，一旦你將來成就了霸業，收到的好處，自然不可估量；第二，我印家一樣沒有一個隱世世家的支持，處境幾乎跟姬家一樣，表面看似強大，實則外強中乾，內部外部的隱患都不少，一樣需要一個靠山，震懾宵小…………第三嘛，我發現一點，那就是強大如楊寬這樣的人，也對你十分尊敬，雖然沒刻意的拉攏你，但我發現一點，他似乎想跟你合作………連他這種知道你身世，知道你跟家族不和的人都敢下注，我印家，為什麼不敢呢？」
　　「很聰明的一個分析！」秦棣微笑道，笑容燦爛地道：「但你就不怕我這一次渡不過這個難關，折在了風浪裡？」
　　「有一點！」胭脂紅如實道。
　　秦棣笑道：「其實更聰明一點的做法，那就是等我跟黟山王家，分出個勝負後，再選擇下注，那個時候，不更好嗎？」
　　「真到那個時候，你還看得上我們小小一個印家嗎？」胭脂紅苦笑，有些無奈地道：「沒有風險的投資，注定翻不起多少浪花，只有火中取栗，才能獲取更大的利益……這也是為什麼，你剛一殺了王家父子，姬一蠻就忍不出跳出來要見你一面，因為他比我更清楚，雪中送炭這道理。」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啊！」秦棣讚歎了一聲。
　　胭脂紅沒好氣地白了他發一眼，但她神色越來越來從容坦然，道：「第四點……」
　　「還有第四點啊！」秦棣苦笑，都說漂亮的女人，往往缺乏與相貌媲美的智慧，但這一點，秦棣沒在胭脂身上發現，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不靠任何男人，都能撐起一片天空的女人。
　　「當然有！」胭脂紅正色道：「而且這一點，十分的重因，因為你這個人，太不凡了，而且值得我們印家投靠你。」
　　「為什麼？」秦棣又問出一個看似很腦殘、實則很聰明的問題，牢牢的掌握著主動。
　　「因為你待人真誠，義氣無雙，一諾千金，哪怕將來你成王成雄了，也不會學劉邦一樣干兔死狗煮鳥盡弓藏的事情！」胭脂紅柔聲道，看著秦棣眼神有些複雜，語氣也更柔和了許多道：「我記得我們佘山上初次見面那晚上，你我不過是泛泛之交，你就肯為我出頭，捨生忘死，保護我，救我…………而你昨晚，你為了救你朋友，不惜單刀赴會，不惜屠殺數百人，掀起風波，惹下黟山王家這樣的厲害對手…………而更令我吃驚的是，你做了這一切之後，神色自若的來到這裡，在那扇大黑板上，寫密密麻麻的無數個名字和評語…………所以我想，你不僅找回了你以前的記憶和力量，也找回了你從前的智慧，你已經懂得如何運籌帷幄，縱容佈局，坐等黟山王家如水裡的魚一樣，乖乖落網吧？所以……像你這樣既有實力，又夠聰明的人不去投奔，我印家去投奔誰呢？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們印家現在處境難堪，看似風光，實則危機四伏………而這些年來，我也看到不少像我們這樣的世家，看似如日中天，卻突然莫名其妙的暴斃，而唯的因原就是我們沒有一個隱世世家作為靠山，就算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跑去巴結某個隱世世家，對方都不會拿正眼瞧我們一下……所以，我除了讓印家投靠你，真不知道去投靠哪一個隱世世家了！」
　　秦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突然道：「楊寬不錯，背景夠大，又是楊家嫡系，而更重要的一點，他的家族無比龐大，比之我秦家，也絲毫不差，是少數幾個存世千年的世家！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相信這個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胭脂紅果斷搖頭道。
　　「那你就是非我不嫁了？」秦棣小小開了一個玩笑。
　　胭脂紅乾脆利落道：「滾！」
　　秦棣微微一笑，不驚不驚，言歸正傳，問道：「你現在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你的家族跟我說這番話呢？」
　　胭脂紅收起小女人姿態，正色道：「沒有家族點頭，你認為我會給你說這一番廢話？」
　　「那就是說，你這一夜不僅將王堅強在深海的勢力全拔掉了，還順便將我的事，匯報給你家族了？」秦棣神色一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