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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王歡一臉陰沉。
  秦棣一點不急。
  紫檀完全是在看戲。
  對王歡有點瞭解的姬竹心認為,這根本不可能。
  撲通。
  王歡趴下了。
  他真的趴下了,而且喊了三聲「祖宗」。
  姬竹心目瞪口呆。
  秦棣坦然受之。
  只有紫檀是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一點不意外,望著王堅強輕輕一笑,她下了逐客令:「王先生,念在你本家大公子跟我家少爺有那麼一丁點的交情,你在這裡動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今天這裡不歡迎你們。」
  「謝謝紫檀小姐,請替我向楊少爺說聲對不起。」王緊強終於鬆了口氣,朝楊玄策打了個眼神。
  這位狗頭軍師第一時間把王歡扶了起來。
  一行數人,一言不發,在姬竹心震驚的目光中,他們灰溜溜滾蛋。
  「能屈能伸,是條人物。」秦棣冷笑。
  紫檀微笑道:「我覺得應該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還是你家少爺面子大,能讓王堅強逼兒子叫我祖宗。」秦棣沒自大到以為王堅強是怕了自己。
  「一個小人物而已,秦少爺不用放在心上。」紫檀繼續微笑道:「秦少爺,我家少爺有請。」
  「好!」秦棣點頭。
  兩人並肩走開。
  剩下的姬竹心,整個人完全傻了。
  秦少爺!
  這是紫檀對秦棣的稱呼。
  足夠嚇倒她。
  
第86章暗流
  
  第86章暗流
  被人下了逐客令,兒子被逼受了奇恥大辱,王堅強可謂是忍氣吞生丟盡顏面,卻敢怒不敢言啊,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更不敢硬碰硬,所以他帶著王歡、楊玄策幾人,立刻朝著別墅大門外走去,簡直可以說他是在夾著尾做人,連他兒子都覺得自己老子不行了,沒血性,不夠硬氣,太丟人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男人,卻雄霸深海黑場近二十年,翻雲覆雨,一言九鼎,令深海甚至江浙一帶黑場人物談之變色的老梟,而這頭老梟,素來不劍走偏鋒,不鋒芒畢露,不行事詭異,做人做事,力求穩定,或者說他是一位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他可以為了不得罪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放下一切尊嚴和面子,甚至逼兒子向秦棣做出比下跪下還沒面子的事情出來。
  因為面子尊嚴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對一個四十多歲的成熟而穩重的男人來說,早就沒那麼重要,他更再乎的是,這件事假如他不妥協,會給他王家帶來怎樣毀滅性的後果。
  王堅強是一個很懂得自身優勢的人,他懂得如何去造勢,如何去妥協,如何利用本家的資源,撈取更多的好處,而這樣的人,自然也懂得忍辱負重,所以他才能雄霸深海黑場,他的人生才會如此精彩,才會一次次避開各種毀滅性的打擊。
  當紫檀出現的一瞬間,那個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準備。
  所以他才毫不猶豫讓兒子向秦棣趴下,至於尊嚴,他根本不需要。
  不過恥辱就是恥辱,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也只能用血,才能洗清。
  在忍氣吞生離開別墅前,王堅強碰到了一個他現在最不想碰到的女人,何況這個女人把剛才的一幕,全都看進了眼裡。
  胭脂紅。
  這個跟他平起平坐,分庭抗禮的女人,似笑非笑,看著王堅強一行人。
  王堅強沒理睬她。
  胭脂紅一樣沒開口。
  兩個在深海最具黑色權勢的人,也是最相對方死的人,在波瀾不驚中擦肩而過。
  不過一個面帶微笑,看了一場好戲;一個雙手緊握,攥成拳頭。
  胭脂紅沒落井下石,語出譏諷,王堅強默默從她身邊走過,出了別墅大門,自有司機將車開過來。
  一行人上車。
  王堅強與兒子坐在後排,楊玄策坐在副駕駛座。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王堅強看著一臉陰沉的王歡道:「是不是覺得很丟臉,很沒面子?覺得從今以後,你都無法抬起頭來做人?感覺你老子很窩囊,意志消沉,血性淪喪,讓你受盡了委屈,給那個小子趴下,叫他祖宗?你心裡一定怨我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毫髮無傷的坐在這裡,你對我有怨氣,我不怪你。」
  「爸,我沒有。」王歡陰沉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口不對心,但他不敢反抗父親,因為他從沒見王堅強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其實我也委屈得憋得慌,也覺得這是奇恥大辱,把我王家的臉都給丟盡了,我王堅強一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虧。」王堅強平靜道,眼神森冷,似乎在竭力的壓抑著內心裡的怒火,伸手出,他輕輕的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不過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一樣會選擇這樣做,因為不這樣做,恐怕明天過後,我們王家就得在深海除名,而更重要的是,哪怕我們深海王家被人滅門了,黟山的本家,一定不會給我們報仇,而且會親自登門,向他陪罪。」
  王歡一臉驚恐。
  楊玄策一樣覺得匪夷所思。
  王堅強扯起嘴角笑了笑,有點苦澀地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誇大其詞了?不,其實我一點都沒誇大,那間別墅的主人,他有那麼大的本事,哪怕是本家的家主見了他,一樣要客客氣氣跟他談話,不敢有半點架子,這也是為什麼我情願忍受這分屈辱,也不敢在他地盤上鬧出一點麻煩,甚至不敢驚動他,所以歡兒,你要給我記住,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那叫秦棣的小子,但是你絕對不能對那棟別墅的主人有怨氣,不管是他本人,還是他僕人,哪怕是他家裡一個跑腿的小角色,你都不能得罪,吃了再大的虧,受了再大的辱,你也得給我憋住,千萬別試圖硬碰硬和尋仇的事,因為那沒有意義,跟純屬找死沒區別。人家要捏死我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爸,我明白。」王歡乖乖點頭到,他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不然也不會給秦棣趴下,也不覺得王堅強是在誆他,所以他對紫檀的那一絲怨恨,頃刻之間化為了畏懼。
  「在那地方,你趴下,叫人祖宗,不丟人。」王堅強輕輕道,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爸,我知道,不過就是嚥不下這口氣。」王歡冷冷地道,新仇舊恨,王歡發誓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王堅強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兒子這口氣,必須得發洩出來。
  找紫檀,絕對沒戲,唯一只能找秦棣。
  這是王歡給他的一個態度。
  王堅強心裡有數,他想了一想,瞥了一眼前面的楊玄策,道:「玄策,你再去查查那年輕人底細,如果沒有新的發現,找個機會動手吧!不過這種人,一旦動手,一定要做到一擊斃殺,我不介意你動用一些特殊的力量,下三爛的也行,總之一句話,絕對不能留後患。」
  「是,老闆。」楊玄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不過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說,楊玄策真不想王家父子再跟秦棣鬥下去,因為他有種感覺,秦棣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奈何王堅強拿決定了主意的事,一般他說了也沒有用,何況今天這件事,王家跟秦棣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於是他乾脆不想這件事,因為今晚對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在這關鍵的時候,他沒精力把心思用在王歡個人的私仇上,問道:「老闆,今晚安排的事,要不要繼續下去?」
  已經在醞釀著如何收拾秦棣的王歡,聽到楊玄策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猛地抬起頭,看著王堅強,十分的好奇。
  王堅強也猛地一下從車座上挺直了身子,眼神銳利,神色凜然,他輕輕地吐出兩個字:「繼續。」
  楊玄策點頭,然後拍了一拍開車的漢子。
  汽車停下,楊玄策下車,安排一切。
  「爸?」王歡似乎猜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問道。
  王堅強微笑不語,嘴角泛冷笑。
  王歡看到父親臉色,他腦袋裡冷不丁的浮現那個在別墅大門前遇到的女人,還是忍不住再問道:「爸,你是不是要出手了?」
  王堅強想了想,點頭道:「是。」
  王歡悚然一驚。
  「一個女人,不在家裡相夫教子,拋頭露面混江湖也算了,偏偏跟我王家對著幹,哼,這個深海,這個黑場,是該一人說了算,我王堅強可不想跟一個女人平分天下啊!歡兒,過了今晚,我們該想想是不是要在江浙一帶,擴大我們的影響力呢?」王堅強眼神犀利,面帶濃郁殺氣,他佈置這個局,已經整整五年,之所以一直沒出手,原因自然是他本家沒出山,這一次黟山之行,他收穫頗大,這才決定一統深海,成就梟雄霸業。
  而王歡清楚,父親是個不出手則已,一但出手,自然是一擊斃命,不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會。
  ……
  公眾版最後一章,本來要多寫點,手頭確實也有一點點存稿,但考慮到明天一萬二千字壓力有山大,所以少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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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往事
  
  在王歡父子佈置一切,欲要一統整個深海黑場的時候,一個王家父子絕對敬佩加畏懼再加恐懼得無以復加的男人,靜靜的坐在位於別墅後面的一座涼亭裡,他邊上還有一把檀木椅,一張茶几,一壺好茶,兩個美女煮茶,小心翼翼看著火候和把持著溫度,除此之外,偌大一座涼亭裡,再沒有一個人。
  五分鐘後,紫檀引著秦棣走進涼亭。
  楊寬起身含笑相迎。
  兩人坐下。
  紫檀離開。
  兩個美女在一壺茶煮好後,悄悄退下,就剩下兩個男人。
  月光灑落在亭內,氣氛安靜而祥和,秦棣、楊寬,兩個數年未見的朋友,挨著坐在一起。
  俱是如出一轍的腰板筆直,正襟危坐。
  秦棣望了涼亭周圍一眼,一米百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而他們坐的位置,可以一覽佘山下的風景,甚至可以隱隱看到,那燈火輝煌的深海市區內的一棟棟高樓大廈。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應了此時此景。
  楊寬端起茶杯,啄了一口,打破沉默,他道:「秦兄覺得坐在這裡,看著山下,有何感想?」
  「有種跳出井底,看到另一番天空的感覺。」秦棣有些感概道,他即使猜測過自己失憶前的身份不一般,但斷然沒想到他是如此的不同尋常,簡直可以用貴不可言來形容,最簡的例子就是眼前這位神秘而強大的男人竟然是他昔日的朋友,所以從楊寬的身份上,秦棣可以隱隱看到過去的自己。可儘管這樣,秦棣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坐在佘山最豪華別墅裡。品著茶,看著山下的燈火輝煌,而他那句「跳出井底」的話,是由感而發,而這樣的一棟別墅,別人送給他,楊寬還是念在親戚的情分上,勉強收下,足以見得,楊寬根本沒把這棟價值數億的房子放在眼裡。那麼過去的自己呢,是什麼身份?
  是紅三代?軍二代?還是京城紅牆內某位老人的孫子?
  秦棣不得而知,不過秦棣很有耐性,一點不急於知道答案,他在等楊寬主動說出一切。
  楊寬一樣不急。拿出一盒煙,遞給了秦棣一支。自己點燃一支。抽了兩口,緩緩道:「秦兄之所以有這種感想,那是因為秦兄沒找回曾經的自己,看不到你以前的過去,不然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嗎?」秦棣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
  「是地。」楊寬語氣堅定地道,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即放下茶杯,抽了口煙,然後瞥了秦棣一眼,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微笑道:「秦兄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人一到深海,就有人立刻給我送上這棟別墅?」
  「是有一點?」秦棣沒有否認。
  「這是因為權。」楊寬平靜地道:「因為我手中掌握著大權,生殺大權,可以無視所謂的法律,不受任何約束的生殺大權。」
  秦棣不懂,他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