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無限盜墓 > 第140節 >

第140節


他念到這就停下了,我正聽得雲裡霧裡,又聽他問道:「我沒有看過你們家族的族譜,不過我可以猜一下,族譜上的第一個人,是不是姓歐陽名蕭羽,字宮晨,號雲嶺先生?」
我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馬沖似乎知道我的反應,趕忙也站起了身拍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聽他說下去。
今晚這個馬沖實在是給了我太多驚訝,他知道得這麼多,我當真想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的激動實在是情有可原,身為歐陽家族現任家主,難不成馬沖一個外人瞭解我們家族的事情比我瞭解的還要多?
馬沖看我安靜下來,這才又開口對我說:「實在抱歉,我無意探尋你們家族的事情,只是此事有關你們家族的存亡,鷂子前輩對我們家族有恩,鷂子前輩請我來幫助你,我自然要不遺餘力。三十年前,我父親在一座唐墓裡得到一個秘密……」
「那座唐墓的墓主是唐朝時期的一個將軍,將軍在他的墓裡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生前不能說,只有死後留在自己的墓裡。我父親從這個古墓中得知,太古時代,九州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家族,這個家族自稱是冥族的後裔,每一代只有一個男人,但卻是手段通天。傳言若是哪個人能得到這個家族的支持,就可成大事,直到那個人死去,這個家族便不會再護衛這個人的基業,而是轉去護衛這個人的墓陵。」
我聽到這有些無奈,對馬沖問道:「馬大哥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什麼上古冥族就是我們歐陽家族吧?」
馬衝倒是直言不諱,點點頭說:「不錯。」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類型的傳說在古代滿大街都是,其中大多都不可信,況且一代單傳的例子很多,為什麼偏偏是我們歐陽家族?」
馬沖一臉認真的表情,絲毫不介意我的哂笑,繼續說道:「留下這個秘密的將軍在秘密裡說,他就曾認識一個冥族後裔,而這個後裔姓歐陽名蕭羽,字宮晨,號雲嶺先生。」
「你說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馬沖,對他的話感到十分難以置信。
馬沖說:「也許接下來的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罷他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見他眼神誠懇,忍不住安下心來,朝他點了點頭。他見此才接著對我說道:「雲嶺先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那位將軍知道他是冥族後裔之後,出於對朝廷的忠心,便懇請他出山輔佐當時的皇帝李世民。可那雲嶺先生說,他們冥族在許多年前已經和一個人有了契約,現在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守陵人,為那個人護衛古墓。我父親當時在看這個秘密的時候,覺得非常奇怪,因為那名將軍對雲嶺先生的稱呼,既不是稱呼他的姓名,也不是稱呼他的字號,而是另外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稱呼,這個稱呼你也聽過,而且我猜你們家族的族譜裡一定沒有把這個稱呼記載下來,否則你先前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早就……」
「什麼稱呼?」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馬沖勾起,連忙對他問道。
馬沖重重呼了一口氣,我發現他的表情非常奇怪,似乎這個稱呼讓他感到非常意外,他見我耐性已消,才緩緩說出了三個字:「玄陰子!」
「啊!」我像是聽到了一個突如其來的震天吼雷,只覺得腦袋一沉,渾身顫抖。
玄陰子竟是我們歐陽家族的祖師爺,這個消息簡直是一個史上最意外的意外消息,我抱著僥倖的心理看著馬沖,希望他是在和我開玩笑,可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種玩笑平常人都不會亂開,更何況馬沖這樣的人。玄陰子這個人就如同知更女一樣渾身都是秘密,我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名字是來自於南蠻鬼宮的傳說,傳說裡,玄陰子是一個謀權篡位的妖道,被魏徵收服後,魂魄就被封印在了南蠻鬼宮裡。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則是在我的夢裡,在夢中,玄陰子是漢代的一位高人,同東方朔是好友,答應東方朔留在宮中照看知更女,他同知更女一樣,都在漢唐兩朝留下過痕跡,是有關於四大禁地最大的疑雲。
雖然這個名字在我的記憶中並不陌生,可再借我十個腦袋我也不會想得到,他居然會是我們倒斗家族的第一代祖師爺。
「這……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真的很……很難以置信……」失態了半天,我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還需要我接著說下去嗎?」馬沖很顧及我的感受,出言徵求我的意見。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點頭:「嗯。」
馬沖接著說:「玄陰子其實對冥族許多年前與那個人的契約非常無奈,因為他們自從當上守陵人之後,處境越來越危險,有好幾次都差點絕了血脈。所以,他開始試圖擺脫契約。他用秘法對自己施了詛咒,死後靈魂不能超脫。只要他的靈魂一天不滅,契約在他後代的身上就會很難生效。並且,他還開始從事倒斗行業,盜墓者與守陵人是宿敵,他想借此再進一步削弱契約的效力。他的此舉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成功,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對自己下的這種咒術,使得他的後代都留下了遺傳性的後遺症……」
「老年癡呆?」我很容易就想到了接下來馬沖想要說的。
「不錯。」馬沖點點頭,接著說道:「正因為我從父親那裡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猜到玄陰子的後代或許就是你們歐陽倒斗家族。」
聽馬沖這麼說,我突然只覺得恍然大悟,難怪唐代玄陰子要篡奪唐太宗的位子,他原來是想借魏征之手,將他的魂魄永遠封印啊!可是玄陰子這種高人想要封印自己的魂魄完全可以自己動手,為什麼要借他人之手呢?如此說來,恐怕其中原因是為了掩人耳目,冥族想要解除契約,自然是最不想讓與冥族簽下契約的那個人知道。可是冥族在那個時候已經成為了守陵人,與他們簽訂契約的人已經過世了才對,那麼在當時又有誰在監視著他,讓他不得不借助他人之手封印自己呢?
一想到這,我腦海突然靈光一閃,心中不自覺地冒出了一種可能——知更女!和冥族簽訂契約的人是知更女!而冥族許多年來所護衛的陵墓則是……四大禁地!
馬沖似乎知道我心中已經猜測出了這個答案,他又點了一支煙,繼續對我說:「我覺得,雖然玄陰子削弱了契約的效力,可是這個契約恐怕還一直綁在你們家族身上,也許你父親和你都與四大禁地扯上關係,就是最好的證明。」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接受這一現實,心下忍不住又想到,爺爺在我從小到大都一直告誡我,四大禁地萬死莫入,想必爺爺已經看出了我們家族同四大禁地的關係,而歐陽家族的沒落,恐怕也和這四座凶墓分不開干係。
「馬大哥,你所知道的秘密就這些嗎?四大禁地的秘密呢?」我此刻突然一把抓住馬沖的手臂問道。
「很抱歉,四大禁地的秘密我也不知道。」馬沖搖著頭說。
我一連看著馬沖好幾分鐘,這才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慢慢鬆開了他的手臂。馬沖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告訴你這些,是想幫助你解開這個秘密,或許你們冥族的千年契約,會在你這裡完全結束吧。」
我沒有說話,又靜坐了好幾分鐘,突然感到一陣睏意,馬沖看了看手錶,對我說道:「你的守夜時間也過去了,接下來輪到劉兄弟,咱們去叫醒他,然後好好睡一覺,咱現在要養好精神,對付『天罰』那夥人才是。」
第一百九十四回 偷襲者
 這一覺直睡到了大中午,我醒過來的時候,帳篷裡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正要接水洗臉,忽然聽到外邊有吵鬧聲,我走出去瞧,卻見張繼等人在和「天罰」爭吵,當時的場面很奇怪,老王和老年領著三名護衛盛氣凌人地站在張繼等人面前,而那名叫阿鐵的護衛則是靠坐在一邊,他的手臂上多出了一條繃帶,好像是受傷了。
其餘三名護衛舉著槍,槍口指著張繼他們,老王此時的臉上也不見了平時的假笑,而是陰沉著臉,默不吭聲。
「怎麼回事?」我見情況不對勁,趕緊站到雙方中間,盯著老王問道。
老王冷笑了一聲:「哼,怎麼回事?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奶奶的,老逸,別他媽跟這人廢話,他手下早上不知道被誰偷襲,傷了手臂,反倒怪上了我們。」張繼怒氣沖沖地一把將我拉開,指著老年又說:「你們『天罰』平時不學好,不知道招惹了誰,別人尋仇來了,那是報應,別他娘的賴在我們頭上。」
我讓馬沖給我說了事情的經過,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清晨時分,四個護衛照常交替巡邏,當時輪到阿鐵的值時,阿鐵剛巡邏沒多久,就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了一支竹箭,阿鐵當時沒有防備,給箭射到了手臂,衝鋒鎗也掉到了地上,偷襲者的功夫很好,射了一箭後就消失無蹤了,阿鐵拔出手槍朝竹箭射來的方向開了幾槍,可那地方是一個灌木叢,等阿鐵追過去的時候,發現偷襲者早已離開了原地。
由於阿鐵的手槍裝有消聲器,所以當時呼呼大睡的眾人都察覺不到這件事情,等他回到帳篷裡的時候,「天罰」等人才得知了這個消息,老王當時就認為偷襲者在我們當中,張繼等人醒過來走出帳篷的時候,已經發現「天罰」全員都站在了我們帳篷的外邊,除阿鐵之外的其他三名護衛,從那個時候起手裡的槍就一直指著張繼他們。
老王這個人比較沉穩,他沒什麼證據,所以一直沒有下令讓護衛們動手,只是對張繼等人施壓逼問,張繼等人也不是吃素的,當時就跟他們對持了起來,也就形成了我走出帳篷看到的這幅爭吵的景象。
我聽完事情的經過,也有些哭笑不得,雖然阿鐵被偷襲的時候我正在呼呼大睡,可我很清楚,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是我們當中的人幹的,也不知道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這個營地裡的人之外,還會有哪方勢力在潛伏著,偷襲者身手這麼好,連「天罰」的金牌護衛都能傷到,難怪向來城府極深的老王也沉不住氣了。
「你們有證據嗎?」我見這夥人實在是霸道,忍不住也有些惱怒。
老年半個身子隱在老王身後,一言不發,或許他曾和我在南蠻鬼宮裡同生共死,此刻也不好在這個疑案上幫「天罰」對付我們。而老王就不同了,他此時像是突然變了個人,或許他已經直觀感受到了偷襲者對他生命安全的威脅,這個時候完全就變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惡棍,他聽了我的話後,竟一點也不覺理虧,反問道:「那你們又有什麼證據擺脫嫌疑?」
「事發時候我們全員的的確確都在自己的帳篷裡,難道這位兄弟逼走偷襲者的時候沒有去拉開我們的帳篷確認?」馬沖在這個時候發了話,他說罷看向坐在一邊的阿鐵。
阿鐵低著頭瞧也不瞧我們一眼,只是說道:「當時我怕附近還有其他偷襲者,不敢再暴露自己,馬上就回帳篷通知弟兄們了。」
張繼破口大罵:「我去你姥姥,你這麼做分明就是想故意陷害我們!」
阿鐵對張繼的話絲毫都不在意,他這時又不說話了,兀自去緊了緊手上的繃帶。也不知道他本人有沒有對我們產生懷疑,不過張繼說的沒錯,阿鐵被偷襲的時候,他頭一個應當懷疑我們,不管他是不是擔心還有其他偷襲者,他當時沒有立即去我們的帳篷確認,而是趕回了自己的帳篷,這麼做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馬衝倒是不慍不火,見阿鐵不說話,又曼斯條理地說:「既然他當時沒有去我們帳篷確認,現在老王你把事情怪到我們頭上,首先是不是該拿出證據?」
老王又是一聲冷笑,目光炯炯掃過我們眾人,說道:「笑話,這地方荒無人煙,就算有第三方潛伏在暗處,我的護衛們也能立即察覺,偷襲的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張繼當即反駁:「你他娘的說話有沒有經過腦子?你的護衛要是能察覺到潛伏的人,還會被偷襲?我還是那句話,壞事做多了,渾身都是臭味,遍地都是仇家,別跟娘們似地小心眼,一有什麼事就賴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