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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


這口棺材外面套著一口大槨,材質是木頭,表層上了一層黑色的漆。這槨看上去很厚重,四四方方的。槨蓋上刻著一條長著翅膀的飛蛇,那蛇下半shen盤著,腦袋高昂,張著血盆大口像是在朝天嘶鳴。當年雕刻的工匠手藝很好,連蛇身上的鱗片也盡數顯現,蛇頸兩邊的翅膀形同鳥翅,上邊的紋路分佈有致,整條飛蛇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好像要從槨蓋上飛出來一般。
劉全勝嘖嘖地讚歎道:「這雕飾的寫實性太強了,古人真是厲害。」
紫雲也點點頭說:「是呀,這飛蛇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一樣,這麼多年前中國就有了這種高超的雕刻技藝,真是難以置信。」
張繼這時抓抓頭說道:「我說,這棺材蓋上刻著一條飛蛇,該不會這棺材裡邊葬的就是一條長著翅膀的蛇吧?」
我說:「不管裡邊的東西是不是飛蛇,反正那麼多年過去了,也就是一堆白骨了。不多說,咱們開棺吧。」
我們這時才再不去顧那精美的雕刻,紛紛動起手來推那槨蓋。這槨蓋很重,我們四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之推開。隨後,槨蓋彭地一聲被我們推落在地,裡邊驟然露出了一口黑黝黝的大棺材。
這口大棺材沒比它的外槨小多少,同樣是純黑的顏色,手電筒照上去也不見反什麼光。棺材四四方方,和外槨的形狀也差不了多少,我用手電照去裡邊,發現這棺材沒封死,我們藉著折疊鏟,插進了縫裡使力去翹,棺蓋頓時應聲而開。
眾人正打算要退開兩步躲避棺材裡可能湧出來的屍氣,誰知我們卻發現這棺材裡居然還躺著一口更小一點的棺材。
張繼皺了皺眉頭,提起肩膀擦了擦臉上的汗嘀咕道:「奶奶的,還沒完了?」
我也擦了擦汗,不得不說,開棺不僅是一套技術活,還是一套體力活,特別是像這種特大號的棺槨。我低下頭去看了看裡邊,對眾人說道:「這估計是雙層槨,名為雙槨棺,一層外槨,一層內槨,內槨裡才是棺材。不過這種雙層槨太少見了,我倒斗十年,也只是今天才有緣一見。」
紫雲這時對我說道:「歐陽大哥,這種形式的棺槨我師父當年遇到過,師父說這種雙槨棺裡大多數都會有機關,我們得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說:「不錯,雙槨棺裡多有殺人機關,咱們先別急著打開,待我好好看看。」
說完我便讓其餘人退後,隨後,我彎下了身子,去看處在第二層槨裡的棺材。這棺材和普通的棺材差不多大,不過卻不像外邊兩層槨那樣是黑色的,而是綠色的。棺材透著一股淡淡的霉味,有些難聞。我帶上了手套,然後將手伸進槨裡慢慢去摸那棺材。
棺材的表面很光滑,並且觸手冰涼,摸上去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摸一塊巨大的鵝卵石一樣。我慢慢順著棺材的表面摸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正待要去查看棺材的底部,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底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又確確實實存在,也說不上是什麼,就覺得棺材上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我!可是,剛才整個棺材我都細細看了一遍,哪裡發現什麼眼睛?
我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當下也不多想,趕緊就退了出來,回到眾人身邊。
紫雲見我臉色不好,趕忙就問道:「歐陽大哥,怎麼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眾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們三人聽我這麼一問,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紛紛朝我搖頭。我正待繼續說話,突然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這一次越發強烈,本能地,我的雞皮疙瘩瞬間就立了起來。腦袋裡不停地在給我發一個信號,那口棺材裡有危險!
當下我也顧不得想什麼,趕緊就張開雙手將眾人攔到了石壁邊,遠離那口棺材。眾人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退後的同時紛紛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來不及解釋,只是朝眾人說道:「棺材似乎有問題……」
還沒等我說完,突然只聽棺材裡傳出來了梆梆的木魚敲擊聲,我的精神正緊繃著,這聲音突然響起,著實把我給嚇了一跳。
紫雲對這種事情最是害怕,當下就一邊摀住耳朵,一邊帶著哭腔叫道:「怎麼有人在敲棺材?」
這木魚聲非常大,細細聽起來,似乎就是有什麼東西在敲著棺材!紫雲的聲音惶恐不安,更加劇了墓室裡那種詭異的氣氛,我起先在外邊聽到這木魚聲的時候,只道是外邊圓形通道裡的機關聲,卻沒有料到此刻那聲音居然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我見這聲音來得古怪,不敢亂動,同時也招呼眾人小心周圍會發生什麼變化。轉而我又想到,既然這墓葬是塔葬,那麼棺材裡邊說不定還真躺著什麼妖怪。這墓室一時半會我們也出不去,如果真要從棺材裡邊出來什麼鬼東西,怕就難辦了。
第一百一十回 滅神風
 木魚聲一陣接著一陣,而且頻率在慢慢地加快,漸漸地,我只覺得大腦一片嗡嗡聲,開始暈乎乎起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根本就不是棺材裡會有什麼東西出來,而是這聲音本身就具有攻擊力!
敲擊聲的頻率還在慢慢加快,它的每一次敲擊,都好似直接敲在你的靈魂上一般,使你氣血上湧,似乎心跳的頻率也隨著那木魚聲的節奏越來越快。眾人都逐漸有些支不住,腳下發軟,紛紛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這樣做卻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那不斷敲擊的木魚聲似乎在這種塔形的空間裡得到了加強,達到了一種很特殊的聲波頻率,即使我們雙手已經將耳朵按得生疼,卻也抵擋不了這聲音的闖入。
張繼首先忍受不住,猛然間就張嘴大吼起來,似乎這樣就能驅趕掉這詭異的魔音。我見張繼如此,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就想跟著他一起大吼,一起瘋狂地發洩。不過,我突然看見張繼渾身青筋暴起,似乎全身都在這聲音中毫無保留地發洩。但是,這種發洩卻讓他得不到任何的輕鬆,反倒是接近了暴走的邊緣。
我怕張繼接下來會失控,當下就顧不上繼續捂著自己的耳朵,衝到了他的身邊將他的頭攬在了我的肩膀上,不停地拍著他的後背。從張繼不斷起伏的胸口上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此刻呼吸非常沉重,似乎他的身上正壓著千斤的力量。
突然,他又是一聲大吼,他的嘴巴就處在我的耳邊,這一聲大吼差點沒把我的耳膜給震破。不過,耳邊突然傳來的這聲大吼,卻為我抵消了不少魔音,頓時,我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當下我立即冷靜了下來,腦子也好使多了,我突然就想到為何只有張繼會這麼反常。這種詭異的木魚聲,估計你越努力地去抵抗,就越容易被這聲音影響,從而越陷越深,直到最後被這聲音弄得精神完全崩潰。張繼或許就是一開始抵抗地太激烈,首先大吼發洩,才會被這聲音吵得越加發狂。
張繼還在繼續大吼,我甚至能感覺到張繼想要試圖掙脫開我,我怕再這樣下去他會崩潰,當即也不再多想,一掌就重重地劈在了他的後頸上。
張繼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我扶著他躺下,然後回頭去看其他兩人的情況。
劉全勝使力地捂著耳朵,雖然他的身子同樣搖搖欲墜,但他卻在不停地使用腹式呼吸,通過擠壓膈肌來達到肺部呼吸的效果。這種方法的確能讓人冷靜,我見劉全勝暫時還能應付,趕緊去幫助紫雲。
這時,紫雲漸漸承受不住,正要張口大吼,我見狀,趕忙就衝過去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裡,一邊撫著她的背,一邊對她說道:「丫頭,不要抵抗,越抵抗就會越難受,學著順應這聲音!」
紫雲扯著嗓子不停叫喚:「歐陽大哥,我好難受……好難受!」
我拍著她的背,慢慢說道:「丫頭,不要抵抗,放鬆,閉上眼睛,放鬆……」
紫雲畢竟冰雪聰明,悟性不凡,很快,她就漸漸平靜了下來,呼吸也開始放慢了。劉全勝似乎也知道了該怎麼應對這木魚聲,只見他盤腿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繼續進行著緩慢的腹式呼吸。
這時木魚聲的頻率已經快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不過這時這種聲音的威力卻不如之前了。我們的大腦漸漸清晰起來,心跳也慢慢恢復正常,這個時候,我才扶著紫雲坐下。
剛一坐下來,這木魚聲突然就截然而止,四週一片死寂。
不知怎麼的,隨著那聲音突然停止,我的大腦頓時就一沉,受不了這種從極度喧鬧到極度安靜的突然轉換,差點就暈過去。紫雲的身子這時也緩緩倒下來,我見狀趕緊將她扶住,掐著她的人中。過了一會,她才猛然大吸一口氣,完全清醒了過來。
我扶著紫雲做好,然後去看張繼。張繼已經被我打得完全昏迷,我看他呼吸還算平緩,便放下心來。劉全勝情況很好,此刻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了,我這時才暗暗後怕,如果之前我們全都失控,那後果真是難以想像,精神失常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劉全勝這時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問道:「歐陽兄弟,你說這木魚聲是不是某種機關?」
我搖搖頭說:「怕這是一種陣法。」
「陣法?」
「對。」我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塔形空間,對劉全勝說:「這種聲音應該是一種音陣,名為滅神風,它的原理是利用某種機械來發出聲音,然後通過墓室裡的特殊空間,將聲音的威力放大。音陣已經失傳很久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之前我曾聽爺爺說過,吳老頭子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如何對付音陣的老人,如果吳老在的話,我們恐怕不會這麼狼狽。」
劉全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望了望那口棺材,然後又說道:「既然是陣法,怕一會那滅神風還要響,咱們如果不採取行動,估計再來那麼幾下咱都得被滅神了。」
紫雲這時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她有些驚魂未定,也急忙對我說道:「歐陽大哥,咱們快想辦法,這聲音如果再響一次,我怕我也會像張大哥那樣了。」
我見眾人都十分恐懼這聲音,暗道一會那滅神風再起,怕是誰都支持不住,當下也打定主意,先破了那口棺材再說。想罷,我趕緊招呼劉全勝跟我走到棺材邊上。
我在棺材邊站定,但卻不敢去看那棺材,怕又無端生出恐懼來。劉全勝此刻已經拿起了折疊鏟插進了棺材蓋的縫隙中,我彎下腰去,將手掌朝上,手指尖貼在棺材蓋的縫隙處,對劉全勝說道:「老劉,你慢慢撬開它,我摸機關,如果有什麼不對我就喊一聲,你到時候得馬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