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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節


「嘿嘿,老逸,你看,這海南的天氣真不錯!」
「……」
好不容易到達了寺廟,我一來就輕車熟路地去空度長老的禪房,一般這種時候,他都會在。守內堂的小僧也認得我,所以沒有阻攔。我喊了一個小僧去通報,過了一會,小僧從禪房中退了出來,道:「兩位施主,真的很對不起,長老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見客。」
張繼一聽,頓時就敲了敲小僧的光頭說:「你耍我們呢?前次見這老和尚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偏偏這會就生病了?」
小僧有些委屈,低下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不敢欺騙施主。」
張繼不聽,伸手撥開了小僧,就要衝進禪房,我見狀,趕忙將他攔住說:「繼子,佛門之地不要亂闖。」
隨後,我又對小僧說道:「小師傅,我們這次找長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麻煩你還是再通報一聲吧。」
小僧說:「歐陽施主,長老身體實在是不能打擾了,兩位施主,還是請回吧。」
我見這小和尚態度堅決,暗道這空度老頭真那麼狠心,將這玉佛像丟給我就不認人了?當即也有些不高興,正要對小僧說什麼,突然就聽到禪房中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接著,裡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無塵,讓歐陽施主他們進來吧。」
張繼聞言,哈哈一笑:「看吧,這老和尚還是怕我們鬧,這就叫,愣的怕橫的。」
我聳聳肩,隨後跟張繼走進了禪房。
一到裡邊,我就發現一個枯瘦的身子跪在禪字前,等我們一進去,他就緩緩地說道:「你們還是來了。」
張繼說:「老和尚,聽你這意思,似乎還真知道些什麼啊,我告訴你啊,我們哥倆可不想被人忽悠,你有什麼最好還是說什麼,不然我拆了你這寺廟信不信?」
這空度禪師我前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很硬朗,這會再看,卻發現他突然老了很多,背了駝了,看來,他身體還真是不好了。我攔住張繼讓他別太凶,然後轉身對空度禪師說道:「長老,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過來了。」
空度禪師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了一句禪語:「芸芸眾生,皆可得渡,唯獨這心死之人,該放下的還是沒有放下。如今千百年過去,卻還應著這劫,唉,善哉善哉。」
他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待他呼吸平穩下來,我才說道:「長老,我不明白我為何會被捲進來,既然你當年給我玉佛像是有用意的,還請您講明,拜託了。」
第八十九回 折往新疆
 空度長老有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見這空度長老還好說話,我便理了理思緒,首先問了一個最主要的問題:「當年你幫我開光那塊古玉,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把他給我而不是給別人?」
空度長老頓了頓,然後說道:「這玉佛,原本是本寺的第一代住持靈冥祖師無意間得到的,當時靈冥祖師見這玉佛中藏有一段糾結百世的夙緣,以為是佛祖對他的考驗,便將之供奉在寺廟中,想要將之堪破。不想靈冥祖師窮盡一生,直到圓寂之時,依然沒能看透其間真相。靈冥祖師尚有一息之時,卻發現他從得到玉佛開始,就因為想要看破此玉中的夙緣,而被執念牽引,一生不得正果。於是,他在臨死之前便下了一條寺規,將此玉佛函封在蓮花盒中,佛家弟子再不能打開這盒子。只有等到有緣人光臨此寺,才可將玉佛取出,交與有緣人手上。這才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我說:「我什麼時候變成有緣人啦?」
空度長老低呼了一句佛號,接著說道:「歐陽施主,貧僧當日給你看過面相,你可曾記得?」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長老,算命就算不可不信,可憑這看相就斷定我是玉佛的有緣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張繼說道:「老和尚,不是我說你,這玉佛明顯就牽扯到很多玩命的事情,你給咱老逸看個相,就隨隨便便把玉佛給人家,可是要出事的!」
空度長老聞言,搖了搖頭說:「明明是這玉佛自己選擇了歐陽施主,貧僧何來贈與之說?」
張繼說道:「喂,我說老和尚,佛家弟子可不能賴賬啊,我記得我們當時來買這佛像的時候,還花了八萬塊呢,雖然你這算是折價甩賣,可賣過了東西,收了錢,如今這佛像出了事,你總得承認不是?非得要我拿出當年刷卡的發票出來你才肯承認?」
空度長老沒有再答話,轉而對我說:「歐陽施主,當年貧僧為你看了一相,便贈了你一首打油詩,到了如今,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我聞言心中暗道,這老和尚老是提當年給我看相那事,難道他要用文字遊戲來忽悠我?想想他已經是人老成精,我和張繼倆年輕人還真不好對付,看來到時候實在不行,只能用張繼之前提議的策略,一個用軟的一個用硬的,軟硬兼施,雙管齊下,死活都要從這和尚口中把真話挖出來。
想罷,當即我便念出了當年他送給我的那首打油詩,看看他是怎麼個說法,於是,我便繞著禪房走著,回憶了一下,然後念道:「一朝興來一朝衰,興衰常伴天人哀,天人已故心猶在,只惜天人從天來,天上無關地下事,轉世投胎又何哉?執念不許天人去,到頭來,哀哉,哀哉!」
張繼聽完我念的這詩,腦袋都大了,嚷嚷道:「我說老和尚,你這詩作得忒沒水平啊,這聽著繞口就算了,什麼天人哀哉的,玩深沉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佛門子弟說話總是藏著玄機,一句話說到頭了還留著一半,老得讓人自己琢磨,如果腦細胞也算生命的話,你犯多少次戒啦?」
空度長老又是低聲呼了一句佛號,繼續無視張繼,對我說:「這詩中,就是歐陽施主你要的答案。」
我一聽差點沒被氣死,這老傢伙,我都把詩念出來了,好歹也給我個解釋吧,想到這,正要繼續跟空度長老討個說法,卻聽空度長老又說道:「我看二位施主自當日一別,如今眉宇中的煞氣又多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怕是又遭了許多魔障。貧僧距離輪迴之日也不遠了,就最後送施主一句話吧,塵歸塵,土歸土,萬事都有其根,亦有其果,施主不必太過執意,許多劫,該應的還是要應,許多因,不應是你還的,終究不用你還。」
我被這老和尚說得腦袋發脹,當即就揉揉腦袋,心想索性就和他挑明了,當即我就對空度長老說:「長老,你就說句實在點的吧,這四大禁地,這南蠻鬼宮,這知更女,究竟有什麼名堂?」
空度長老聞言,居然有些吃驚,只聽他急急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雖說是升棺發財的手藝人,可這些個地方,還是莫要涉足。」
張繼說:「嘿嘿,老和尚你這告誡晚了,這幾個升棺發財的地方,咱都跑了兩座了。」
空度禪師聽了張繼的話,更是吃驚,只見他從團蒲上起了身,細細打量了我們二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歎道:「也難怪你們能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繼聞言,一把拉過我,低聲說道:「我說老逸,這情況不對呀,本來大老遠跑到三亞,是想跟這空度長老尋求真相的,到頭來怎麼把這老和尚給搞明白了,把我們自己給搞糊塗了?」
聽完張繼所說,我也覺得這事情還真是莫名其妙,當即就問空度長老這到底是什麼狀況,誰知他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而是自顧自地不斷嘀咕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繼一聽空度長老如此說,當即就有些著急,只見他抓耳撓腮,好半天才整理好頭緒說:「我說,看樣子您老知道了什麼,快告訴我們吧,算我老張今天放下架子,求你了行不行?」
空度長老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擺擺手,看樣子居然要送客,我見這老頭嘴巴這麼嚴,趕忙就退而求其次,說道:「長老,這四大禁地的局太深,你不告訴我們點我們怕是要被玩死了,再不濟,總得提示點什麼吧。」
聽我說完,空度長老頓了頓,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還是那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啊。唉,也罷,你們拿我的這串佛珠,去新疆天山山脈博格達峰的山腳下,找一個叫扎巴措的喇嘛,他和前一代的倒斗之王是摯友,他或許知道一點。」
張繼愣了一下:「啥?新疆?老大,你玩我們呢?大老遠跑來海南,現在你要我們去新疆?我說,路費你給我報銷了吧。」
誰知沒等張繼說完,空度長老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密碼是六個零,裡邊的錢雖然不多,但還夠你們一次來回的。」
我見這老和尚連銀行卡都掏出來了,估計是想快點送客了,當即也不好再打擾他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趕忙就將他的銀行卡推了回去,賠笑道:「長老,我們開玩笑呢,你們佛門弟子不容易,這卡還是請您收回吧,時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擾您了,晚輩們就告辭了,保重。」
空度長老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趕忙就答道:「二位施主,走好,走好。」
張繼低聲在我耳邊哼唧:「我怎麼聽著怎麼覺得這老和尚巴不得咱們快點離開似地?」
我拉著張繼說:「唉,算了,這長老也是黃土快埋過頭了,咱就賣他個面子,反正新疆不還有個喇嘛嗎,咱找那喇嘛去。」
張繼說道:「這老和尚別又唬我們啊。」
我說:「應該不會,怎麼說他都是寺廟的長老,他要麼不說,說就一定不會撒謊,畢竟他們有戒律。」
張繼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咱們還是趕緊去新疆,那什麼什麼喇嘛的,搞不好歲數也不小了,別去晚了他人走了,咱們就沒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