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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


「會不會是小路的問題,這條小路實際上是一個圈子?」烏鴉對我們問道,還沒等我們回答,他自己立刻就吧自己給反駁了:「不會呀,我們走一小段就能看見蝴蝶,如果說這條路是圈子的話,那麼這個圈子應該很小,我們不可能察覺不到。」
突然發現自己在繞著圈子而又找不出原因,眾人不禁有些失了方寸。這個時候,張繼突然有些尿急,跟我說了一聲就跑到一邊小解去了。
「喂!你別往路上來啊,你往草叢裡行不行?」烏鴉見張繼直接在小路上,對著那群白蝴蝶就撒潑,頓時有些傻眼。
「嘿嘿,這混賬路害我跟個傻帽似的繞圈圈,不澆澆他無法熄滅我心中的怒火。」張繼哈哈大笑,不以為然。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前方那群蝴蝶突然顯得十分慌亂,二組的成員也注意到了,紛紛舉目望著前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前方那群蝴蝶又飛了一陣後,突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並不是這些蝴蝶飛到了茂密的灌木叢中躲藏,而是真正的消失,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大伙都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撞鬼了!
張繼剛才小解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蝴蝶消失的一幕,等他完事之後,突然發現蝴蝶不見了,這時才走回來對我問道:「我說老逸,那些蝴蝶呢?」
「不見了。」我平視著前方,淡淡地說道。
張繼當然不能理解我在說什麼,聽我說完只是聳了聳肩。我正隱隱有些想法,孔雀突然湊了上來,對我說道:「歐陽先生,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這條小路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蝴蝶,蝴蝶不會有晚上聚集群飛的習性,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幻術!您覺得呢?」
孔雀所說的正是我此刻心中所想的,我也懷疑這是幻術。幻術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它實際算是一種比較高明的魔術。屬於奇門遁甲一千零八十局裡的一局,奇門遁甲一千零八十局本是由軒轅黃帝的宰相風後編錄出來的秘術典籍,其中包含氣象,策略,占卜,陣法,異術等等。後來流傳到東洋,逐漸被異化成為東洋的忍術。其中幻術,就是奇門遁甲中比較玄奧的一門異術。
所謂幻術,實際上是一種精神攻擊的方法,施術者能通過自身強大的意念,和一些動作、聲音、藥物等,使對方陷入幻覺中。
通過文獻記載可以得知,幻術在東漢時期已經非常流行,《後漢書·陳禪傳》裡有曰:「永寧元年,西南夷撣國王詣闕獻樂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明年元會,作之於庭,安帝及群臣共觀,大奇之。」
由此可見當時的幻術已經非常高明,施展幻術的人不僅能噴火,能使自己身首異處,還能把牛的頭變到馬的脖子上,把馬的頭變到牛的脖子上。用現在的觀點來看,這簡直就是東漢時期的一場魔術表演,所謂的「幻人」實際上就是魔術師,幻術也是一種耍伎倆的手段罷了。
所以,如果說我們剛才迷路是因為中了幻術,這倒是一種非常合理的解釋。不過,既然是幻術,那就一定會有施術的人,難道真如我們之前所猜測的,這座森林裡,真的隱居著什麼人?
「如果是這樣,這些蝴蝶突然消失,代表了什麼?」想到這裡,我覺得孔雀對幻術或許知道得不少,便對他問道。
孔雀呵呵一笑:「幻術若是有變,也無非兩種可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我倒是覺得,這蝴蝶突然消失,應該和張兄弟那泡尿有關。早聽說童子尿能破幻術,如今看來,這話未必不是真的。」
「去你個花裡花俏的臭鳥,你是不是喜歡那些跟你一樣花裡花俏的蝴蝶啊,如果你想怪我撒尿趕跑了你的蝴蝶你就直說,什麼童子尿破幻術,你損我呢?」張繼一聽到孔雀那打趣的口吻,頓時覺得被孔雀消遣了,立刻就朝他怒罵。
孔雀不溫不火,擺了擺手說道:「張兄弟不要誤會了,我只是猜測,只是猜測。」
我倒是覺得孔雀說得有道理,我也聽說過這童子尿有破幻術的功效,張繼是跟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是不是童子之身我自然再清楚不過。如果說這真的是幻術,沒準剛才還真讓張繼這泡尿給破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何不走走看?」我看看孔雀,又看看烏鴉。
烏鴉看了看孔雀,發現孔雀也朝他點點頭,便回頭吩咐隊伍繼續前進。我們走到之前蝴蝶飛舞的地方,早已看不見半隻蝴蝶的身影了,孔雀這個時候突然揚起了脖子,朝著林子裡喊道:「不知此處是哪位高人的貴府,我等只因救人心切,需從此處經過,無意冒犯,得罪,得罪……」
「臭鳥,故弄玄虛!」張繼哼了一聲,撇過臉去。
孔雀的聲音迴響在林子裡,驚得一群夜梟從樹冠裡竄了出來,飛到空中。不過,林子裡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其他人的聲音了,不知道這林子裡真的沒有人,還是我們假象的那位高人不願答話。總之,等我們發現走出林子的時候,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呼了一口氣。
「嘿,還真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那蝴蝶搞的鬼?」張繼抬起頭來,仰望著漫天星辰,忽然伸了一個懶腰。烏鴉漠視著這位好像剛剛才睡醒的仁兄,搖了搖頭。
走出了原始森林,我們發現眼前是一片廣闊的荒野,大家終於暴露在了璀璨的星空之下,沒有了高大樹木的遮擋,頓時就覺得心曠神怡,視野也開闊了起來。
第四十九回 懸魂孤燈
 離開了陰森的原始森林,眾人不免都有些疲憊,烏鴉倒是不至於太過不近人情,同意大伙原地休息一會。我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土地,拍拍屁股坐了下來,張繼也有些累,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此刻已經是臨晨兩點,很難想像我們在原始森林裡走了將近八個小時。
隊伍裡沒有什麼人講話,大家都在喝著水,吃著壓縮餅乾。荒野雖然寬闊,又有著星月的照耀,但由於被淡淡的霧氣所覆蓋著,所以這裡的景物也不能盡收眼底。我吃了些東西,又享受著清新的空氣,漸漸有些乏了。我擔心照這樣放鬆下去待會行動的時候沒了鬥志,便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
或許那些二組成員都有我這樣的想法,見我站起來活動,便都有樣學樣地站了起來。烏鴉見狀,誤以為大家都休息夠了,便也站了起來,拍拍屁股,頗為讚賞地對眾人說道:「不錯不錯,咱就應該有這樣的鬥志,時間也不早了,繼續前進吧。」
我正伸著懶腰,突然聽到烏鴉來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腰給閃了。暗道這傢伙真是精力十足,不讓他去管部隊還真是委屈他了。
張繼一副苦瓜臉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我耳邊不滿地說道:「這黑鳥上輩子沒走過路還是怎麼的?是不是抗利尿激素分泌過多了啊?」
「首先呢,我要鄭重表揚張繼同志敢於批評的態度,不過,我還得更鄭重地糾正一下,那叫腎上腺激素,不叫抗利尿激素。」我暗暗苦笑,難怪他高中生物考試老及不了格,敢情這傢伙的腎上腺激素都拿去抗利尿了啊?下次他再這麼不懂裝懂,我就直接裝作不認識他好了。
沒有了GPS定位儀,烏鴉無奈之下只得從背包裡翻出了一幅古墓的簡略路線圖,說是路線圖,也不過就是草草幾條線和幾個文字標明的草圖。不過靠著指南針準確地指定好方向,倒是也不至於會失去行進的路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荒野上的霧氣越來越重,前方白濛濛一片,手電筒的光線也不足以穿透這重重的迷霧。我們走了一段,愈加覺得艱難,速度不禁放地很慢。荒野上的野草長得不高,大約就剛好淹沒到我的小腿位置,野草中生活著許多蛐蛐,這些蛐蛐的鳴叫聲響徹了整個山野。
眾人踏著野草一步一步前進著,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沒來由地響起了一種聲音,這樣安靜的夜晚從遠處突然傳來聲音,眾人不免都警惕地聽了下來。我示意大家安靜,隨後側起了耳朵去聽。這一聽之下,我足足嚇了一大跳,頭皮一下子就發麻了。
遠處傳來的聲音,不像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反倒是像有個不足月的嬰兒在陣陣啼哭!這樣的荒郊野外,人影都沒有一個,又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這顯然太不正常了!張繼一聽清遠處的聲音,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對我問道:「我說老逸,這……這他娘的不是嬰兒在哭嗎?」
隊伍此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嬰兒哭聲弄地有些慌亂,荒野上霧氣瀰漫,也看不清楚前方究竟有沒有什麼嬰兒,只有那斷斷續續的啼哭一陣陣地傳入我們的耳朵。這聲音哭得越來越凶,淒厲非常,讓人聽著就覺得汗毛直豎,後背不停地冒汗。
為了使大家鎮定,我便對大家說道:「先別驚慌,這也許不是什麼嬰兒的哭聲,野貓在半夜發qing的時候也時常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對,這聲音很可能是野貓的叫聲,大家鎮定點,別讓倒斗之王歐陽先生看了笑話!」孔雀也不失時機地朝隊伍裡說道。
隊伍安靜了下來,我和孔雀相視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來。孔雀在倒斗界應該閱歷頗廣,他想必也知道,這聲音不會是野貓的叫聲。我當年倒斗的時候,在古墓遇到野貓也是常有的是,所以野貓的叫聲我是再熟悉不過,我敢肯定,前面傳來的這個聲音,絕對不是野貓發出來的!
此刻為了穩定軍心,我也不得不昧著良心給隊伍打了個謊。就在大伙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那陣陣啼哭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我結結實實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聲音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如果就此停歇,倒是讓人輕鬆了不少。
誰知,我剛一放鬆下來,突然就發現前方一亮,我凝神看去,赫然發現前方的朦朧霧氣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火光。憑感覺,那是一團小小的火焰,不知道是何原因,它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火光一出現,烏鴉立即就準備招呼隊伍逃跑,毫無疑問,烏鴉是害怕這荒野起火。在這種乾燥的季節,在這種遍佈野草的荒野裡,發生火災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如果前方真的是起火,那我們很有可能就會直接被燒死在這荒野裡!孔雀素來比烏鴉鎮定,他沒有逃跑,反倒是一把攔住了烏鴉,說道:「組長,你看,這不是起火,那火焰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擴大。」
我向那火焰看去,發現它果然就只有那麼一小點,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是一盞被人點亮的燈籠。
不過,在這種地方,又怎麼會有人提著燈籠在走?我想到這裡暗暗有些擔心,這濛濛大霧,什麼都看得不真切,先是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然後又看見了前面冒出了一盞燈籠,說實話,此刻就連我都覺得我們會不會是撞鬼了。
「奶奶的,管他是火還是什麼鳥,衝上去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人,咱就揪起來用傢伙招呼,如果是鬼,咱……咱他媽也把它滅了!」張繼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立刻就罵罵咧咧地捲起了袖子。
誰知,隨著張繼的話音一落,我只聽見周圍「哇」地一聲,竟是響起了之前聽到的那種嬰兒啼哭的聲音!
這聲音來得突然,而且憑感覺似乎就在附近!眾人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被這聲音一嚇,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全都大喊大叫地朝前方跑了起來。我和張繼本來是不太怕的,但見眾人都開始跑,我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們跑。那盞燈籠就晃晃悠悠地停在我們的前方,我看著那詭異的燈火,突然就有一種感覺。
這聲突如其來的嬰兒啼哭,似乎是要將我們往燈籠那邊趕呀!剛才被突然嚇著,也沒顧得上想那麼多,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這真是什麼陰謀。想到這裡我的心裡暗暗叫苦,在這麼跑下去,大伙說不定真會直接撞進惡鬼的嘴裡了。
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雖然身後的嬰兒哭聲還在響著,但我還是衝到了隊伍的前面,將眾人攔了下來。張繼知道我有話要說,便幫我將大家攔下,而孔雀估計也意識到不對,也幫忙攔住眾人。
只見張繼大張著雙臂,一把就擋住了跑在前頭的幾個人,喊道:「跑什麼跑,跑什麼跑?好好安靜下來聽聽歐陽首長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