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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我只覺得脖子都僵了,背後感覺越來越陰涼,涼意順著我的週身,一直蔓延到我的大腦。墓道裡目所能及之處都是一片陰暗,這種環境下讓我越發不安。
我情急之下,一下子將舌尖咬破,疼痛感頓時就襲來,讓我清醒了不少。從大家的表情和動作上我就知道,背後肯定有什麼東西正靠過來。我來不及多想,抬起AK-47,正要轉身!
「老逸低頭!」張繼的叫喊就在這個時候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聞言之後,立刻就下意識地將身子一矮,蹲在了地上。這個時候,我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我的頭頂劃過,空氣被帶動著,吹起了我的幾絲頭髮。同時,後背感覺到的那種寒意更加劇烈,似乎我的整個後背都快要麻木了!
我正要抬頭看看那個攻擊我的東西,確突然覺得肩膀一沉,似乎有東西趴在了我的背上!我當下毛骨悚然,精神極度緊張,正要面臨崩潰之際,我只聽見「卡」地一聲打開槍機保險的聲音,接著是張繼的大吼:「老逸,待在那別動!」
他話還沒說完,我只覺得一連串衝鋒鎗的聲音響起,同時,耳邊也傳來子彈呼嘯而過的聲音。我被突如其來的掃射嚇了一跳,趕緊將身子再次壓低。槍聲足足響了三十聲才停下,看來一塊彈夾已經給張繼打完了。
我的背後,此刻已經沒有了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唯有緊張過後的發麻感。那東西看來是被張繼的衝鋒鎗給打跑了。我抬起了頭,發現眾人有的拍拍心口,有的摸摸額頭,都是一副慶幸自己大難不死的表情。張繼更是誇張,直接扔了AK-47,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他們感染,即使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剛才在我背後的那個東西,但是我的心臟依然是被嚇得劇烈跳動,也順勢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大家都漸漸平復下來之後,我才開口對他們問道:「剛才在我後面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出乎我的意料,這句話居然是從見多識廣的吳老頭子口中說出來的。
「那東西比鬼還恐怖,你知道嗎?我第一眼見到那東西的時候,心臟都差點停了!」張繼拍著自己的心口,不停地深呼吸著!
「什麼東西,把張繼給嚇著就算了,還能把你們嚇成這個樣?」我眉頭一皺,並不是怪他們剛才對我見死不救。除了張繼之外,他們都是這行裡的箇中高手,即使沒見過多恐怖的東西,心理素質也不至於會被嚇得一起退後,連我這個帶隊我死活都不管了。
「那東西……咦?對了,那東西長什麼樣了?我怎麼忘了?」王子正要回答我的話,突然一下子驚疑起來。
「怎麼回事?我也不記得那東西到底長啥樣了,只知道樣子很恐怖。真是邪門了……」劉梅也努力思考著。
眾人相互看了看,最後居然都得出了同一個結論,剛才被嚇得魂都差點飛了的人,現在居然都忘了他們見過的那個東西的樣子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非常詭異的事情,至少此刻在這墓道裡的七個人,以前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奶奶的,剛才我開槍的時候還看過它的正面來著,怎麼轉眼就忘了!」張繼努力思考著,食指骨節不斷地敲擊著額頭,啪啪作響。
碰到這種情況,我唯有無奈地搖頭。
眾人雖然都覺得奇怪,但大伙都是見多識廣的人,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吳老頭子隨後對眾人說道:「好了,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這個地方太髒,大家不想出事的話,待會要多加小心,我們繼續往裡走吧。再碰到那東西,就別管什麼了,開槍再說!」
第五回 鬼遮眼
 我再次轉身,望著墓道深處。四周陰森森的,寒氣十足,手電筒的光也只能照亮周圍很小的範圍,而遠方的墓道,自然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對剛才身後的那個東西念念不忘,能夠如此擺佈人的心神的邪物,我怕那東西會是此次倒斗威脅最大的血魅!不過我們還處在墓道中,沒有到達主墓室,更加沒有開棺摸金,血魅又怎麼會出來?
難道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進入古墓,將棺槨打開,引得血魅出棺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被動了。我們事先做好的應對準備,是針對還被封在棺槨中的血魅,如果那東西已經出棺,恐怕就凶險了!我轉頭望向吳老頭子,看他此刻的臉色,恐怕和我想到一塊了。我搖了搖頭,繼續帶領隊伍前進。
憑我的經驗,這條墓道應該不會很長,估計再前行百步,就會到一個丁字形的分岔口,兩邊連接著耳室。而主墓室,還得要從耳室挖通墓牆,才可到達!漢代墓葬,多以申字形的格局建造,或有甲字,取決與墓主的性別和地位。
剛進古墓,大家就受到了這樣的挫折,好在眾人都忘了剛才看見的那個東西,所以恐怖的感覺也隨之從他們的心裡消失。我們再次慢慢往裡前進,這一次,大家不再是一個接著一個走,而是兩人兩人地並排前進。衝鋒鎗已經牢牢地握在手中,只等異變突發,立刻就打開保險,開槍射擊。
張繼剛才情急之下依然不忘開槍救我,這充分體現了,全部人中,只有他是最能夠信任的。這麼多年的倒斗生涯,剛才的那一幕已經並非第一次出現了,我相信,即使剛才張繼換成是我,我換成是他,我也會絲毫不顧心裡的恐懼,開槍救他的。這就是兄弟,在倒斗界,能夠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我也知道,這並不能怪吳老頭子他們,我懷疑他們剛才都被那個東西攝去了心魂,才會只想著後退,而不管其他。
眾人凝神戒備之下,沒有再出現什麼狀況,一直走到了墓道的盡頭。果不出我所料,走到墓道的盡頭,出現了丁字形的分叉口,這兩邊的墓道,便是通往左右耳室的路了。
「咦,老逸你看,這上面有字!」張繼眼尖,指著盡頭的石壁對我說道。
「什麼?我看看……」我有些驚訝,照理來說,漢代墓葬,在這種地方是不會刻字的。
我將手電筒照向石壁,果然發現石壁上刻著一段小小的漢代隸書。
「不忠不順,心惡懾主,罪誅三代,永世不寧,葬以死地,斷子絕孫!這……這詛咒好毒啊……」王子也湊了上來,輕聲念起了石壁上的二十四個刻字。
刻字之人筆法娟秀,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漢代女子識字極少,搞不好是出自宮廷女子之手。從字面上看,這應該是描述墓主生平的事。進一步推測,這座墓葬的主人可能生前背叛了自家的主人。在古代,叛主之罪可是大罪中的大罪,難怪墓主死後會被葬在這種地方!
吳老頭子仔細端詳片刻,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這座三世血屍墓,也不知道是那一代犯了叛主這一罪事,殃及三代遭罪,作孽啊!」
吳老頭子話裡的意思我知道,三世血屍墓,顧名思義,裡面葬的墓主有三位,分別是祖孫三代。三代都被葬在死氣凝結的血屍地,代表了斷子絕孫。這裡面的三位墓主其中可能有一位在生前背叛了他的主人,所以導致連他一起三代被誅殺,並且被埋在這種斷子絕孫的穴位,當真是作孽了。
「接下來該往哪邊走?」張繼倒是沒有那麼多感歎,只是指著左右兩邊的墓道發問。
「丁字墓道,自然要走北邊那條。北位耳室主安詳,況且鬼石頭已經南偏,南邊自然是走不得!」劉全勝轉身,指了指北向的墓道。他不必徵求大家的意見,因為瞭解古墓的人,都知道該走這邊。
我正要繼續帶領隊伍前進,突然覺得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張繼在我身後,無疑是他這小子發現什麼事情了。我正要回頭,卻覺得又有一股冷風吹上我的脖子。我被這一股莫名其妙的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被這一吹,全身都發冷了起來。我正對著北邊的墓道,墓道不長,透過手電筒微弱的光線,我可以看到前面幾米就到了一個轉彎口。但是現在這種渾身發涼的感覺,讓我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個轉彎口出來。
這種感覺我前不久才經歷過,自然是記憶猶新。我不敢回頭,生怕剛才拍我肩膀的那個人不是張繼,而是那東西。我氣壓丹田,深呼吸了一口。
「老逸,走啊,愣著幹嘛?」張繼在背後捅了捅我。
「繼子,你剛才拍我肩膀了嗎?」我沒有回頭,而是站在原地對身後的張繼問道。
「呃……好像拍了!」
「什麼叫好像?你認真點,剛才有沒有拍我肩膀?」我被張繼這個回答弄得是鬱悶無比,此刻,我已經打開了槍機的保險。
眾人正奇怪我的表現,劉全勝突然在我身後說道:「噢,剛才是我拍的,沒嚇著你吧?」
我一聽他說,懸著的心才停了下來。回過頭去,正要埋怨,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劉梅劉蘭呢?怎麼不見了?!」站在我身後的,就只有張繼、吳老頭子、王子和劉全勝四人,而剛才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劉梅姐弟,已經不見了。
大家也跟著回頭,這才發現,身後真的已經沒有了他們姐弟的蹤影!不等我吩咐,大家已經舉起手電筒,照向了來路。墓道裡黑漆漆的,被手電筒的光這麼一照,說不出的詭異。來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墓道牆壁上的燈盞是青銅做的,手電筒的光被它反射回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怪物貼在牆上,盯著我們。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劉全勝表面上很輕鬆,但我發現他的額頭已經微微冒起了冷汗。只見他雙手充當擴音器,朝剛才來時的墓道裡大聲喊道:「劉梅劉蘭,你們在哪?!」
在這樣的空間裡,如果劉梅姐弟當真留在來路的某個角落,就應該聽得到劉全勝的聲音。但是,劉全勝卻連喊了三聲,墓道裡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這姐弟倆跑哪去了,真是……」吳老頭子臉色很難看,他或許也想到,可能不是這兩人走丟,而是別的什麼原因。
「奶奶的,別管他們了。俗話說,名沒命值錢,這兩人可能害怕了,臨陣脫逃,回地面上去了也不一定!」張繼望著來路咒罵了一句。
我卻不認同張繼的觀點,劉梅姐弟乃堂堂陝西壓馬亂魁的首領,膽氣過人,不因為害怕而離開。況且這倆人重名重利,即使因為什麼事離開,也會跟我們說明,偷偷逃離,並不是他們的行事作風,不然傳出去,他們的臉就真的不知道往哪擱了,甚至回到陝西的山寨之後,都無法服眾。壓馬亂魁個個都是血性漢子,如果沒有斤兩,又沒有膽氣,是號令不了這伙分贓聚義的壓馬好漢的。
劉全勝倒是心思細膩,手電筒一偏,照向了另一個通道口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