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小亮一聽，愁眉苦臉道：「從頭再來？！五年前的案子，當時就查不到線索，現在就更查不到了！」
陳飛瞪了他一眼：「兇手作案，就會有新的線索！」
警局外，聖者兵和天下上了車，天下轉頭問：「當年的國安是我們的人嗎。六個考古隊員是怎麼死的？」
十五 共同點
聖者兵說：「五年前的國安隊伍是三組的人。當時因為文化局和公安局工作的懈怠，考古隊發掘古墓的信息，部門瞭解的晚了，案件發生之後我們才掌握到情況，三組的人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五角墓室很特殊，三組用國安局的身份接管了事件，進行調查。」聖者兵說：「三組對墓室進行了詳細調查，某些方面正是他們所擅長的。六名考古隊員的猝死，經過部門的檢查，確實是死於一種毒素。那種毒素很特別，可能並不是用來防禦盜墓賊的機關，而是一種特殊的藥物。」
「六名受害者的屍體內只存有微量毒素，那種毒素會慢慢接近心臟，只對人的心臟起作用，不傷及其它器官，到了一定時期後毒素爆發，使人心臟驟停。」聖者兵從車載電腦上調出資料，要比陳飛警方收集的資料豐富細緻很多，其中有部門的專門小組對六位死者屍檢的照片資料，看起來很恐怖，特別是心臟部位的各種技術檢測記錄，精密而又特殊。
聖者兵說：「小組的人得出結論，這些毒素更像是一種對心臟有特殊效果的藥物，不只破壞心臟，也可能對心臟產生其它效果，比如激活停跳的心臟。隨後小組提取屍體上的微量毒素，製造了幾種藥物，但效果都不理想，他們也無法培養毒素。三組的人判斷，這六個最早進入墓室的人，可能在無意間吸入了墓室空氣中殘留的毒素，在墓室中再沒有發現這種藥物。」
聖者兵選出資料，裡面是詳細的五角墓室的內部照片：「三組對古墓進行了全面調查，這座墓室既是墓葬，同時也是一個小型法壇，死者安葬在這裡，有人對死者施加了法術。三組研究了墓室裡的宗教屬性，判斷這個特殊的法術很可能屬於道教中丹鼎派的外丹一支。這座古墓是隋朝的，墓中除了殺死六個考古隊員的毒素外，並沒有其它防盜的機關和隱藏地點。」聖者兵說：「墓主是一個年齡約五十歲的男人，屍體用特殊的防腐方法處理過，屍體內含有很多奇特的物質，可以增強人的體質，墓主曾服用了大量的丹藥，他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侵入著不同的物質。墓主的屍體被三組運送到五號基地，研究分析後一直存放著。」
天下看著五角墓室中的文物資料，其中失竊文物的照片與陳飛提供的照片是一樣的，說：「三組對這些文物有什麼意見嗎？」
聖者兵說：「文物已經失竊，三組沒有查到失竊文物的特性。根據對墓中其它文物的分析，三組判斷墓室中的文物都是宗教法器，作用是進行某種宗教儀式。」
天下說：「受害者額頭上的符號含義，我們有什麼判斷？」
聖者兵放大五角墓室那棺材上的醒目的圓形符號，說：「墓主人的符號，部門一直在分析，墓室很奇特，這個符號顯然能揭開一切秘密。五年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相同的符號，我們的檔案中沒有記錄，但是，我們發現過類似的符號。目前來看，這符號可能是古代某種道教的代表符號。」
聖者兵接著說：「五年前三組對五角墓室調查之後，再沒有別的線索，案子就擱置了，七件失竊的文物也入泥牛入海，再沒有出現過，之後也沒有發生任何相關的事情。過了五年，現在古墓的符號再度出現，我們要調查清楚一切。」
天下說：「對古墓的性質還沒有確切的結論嗎？」
聖者兵說：「三組已確認排除了一種可能性，墓主屍體一直在基地，現在有兇手突然出現，我們要查清兇手與墓主的關係，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天下看著四位受害者資料，說：「部門對這四位受害者調查的結果是什麼？警方反覆調查，都查不到他們與五角墓室的關係，他們四人為什麼會被兇手挑選上？」
「部門已對四人進行調查，四個受害者之間沒有聯繫，四個人與古墓也沒有任何聯繫。我們調查他們的研究、日記、手記等等，都沒有與五年前事件有任何相關之處。現在有一種說法，金山曾在公開場所宣稱他是無神論者，不相信鬼神，他曾提起五年前的案子，他並不相信墓主鬼魂殺人的傳說，而其他三個受害者也先後在不同場合表達過無神論，蔑視神鬼，老百姓都瘋傳他們得罪了墓主鬼魂，是墓主鬼魂殺了他們。」聖者兵說：「他們被離奇殺害，一定有特殊的原因。調查了他們的資料後，我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是我們一定要把這個事件調查清的原因。」
十六 新世界公司
「范玉林，在天翔科技工作。高雲，就職於雲安製藥公司。劉紅偉，在政府工作。金山，大學教授。這四名受害者互不相識，性格不同，年紀各不相同，工作不同，他們除了性別之外，看起來沒有共同點。」天下看了資料，說：「但是四位死者都有很高的智商，都從事某方面的專業研究工作，他們都是技術專家，這也許是一個共同點。」
聖者兵冰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說：「這是重點，兇手的目標都是學者！我去查這四名學者的情況。你去查一下當年那些失蹤的文物，還有新世界公司。」
五年前的案件再度出現，四位學者被詭異的殺害，兇手的目的一定非常特殊。目前的線索就是四位被害者，以及當年被盜走的文物。天下駕車趕往新世界公司，到了新世界公司附近，他駕車緩緩拐過一條街巷，突然聽到淒厲的狗叫聲。
天下減速，看見一群游手好閒的年輕人，正面帶殘忍笑容，虐待一隻小黃狗。小狗十分可憐，無助的哀嚎，皮毛上全是血跡，遍體鱗傷。它瞪著可憐的眼睛看著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施以援手。天下下車，戴上帽子，攔住年輕人們，說，「住手！」
領頭的小子留著長長的黃毛，穿著怪異，造型誇張，他叼著煙卷，上下打量天下，說：「你說什麼？！你他媽是誰？」
天下說：「你們不要再虐待小動物了。」
黃毛小子看了眼身後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他顯然想在女孩面前逞威風，瞪著天下道：「找死！」他身後的年輕人都摩拳擦掌，哄得圍上來，一個高個晃了晃手中匕首，凶神惡煞的說：「逞英雄？！再不滾，老子就捅死你！」另一個壯漢目露凶光，對天下惡狠狠說：「你想走也走不了！我今天不僅整死狗，還要整死你！」四周圍觀者都不禁後退，怕惹禍上身。
小狗看著天下，嗚嗚的慘叫，天下說：「你們虐殺動物，是違法的，也太殘忍，請放了小狗吧。」
黃毛哼哼冷笑：「犯法？我用你管？！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行？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天高地厚！」「別跟他廢話！上！」一個帶著耳環的瘦子叫道，這些小流氓大步走向天下。一個胖子罵道：「他媽的！這死狗就是我們的，我們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多管什麼閒事！這死狗不聽話，不逗我們樂，我們就弄死他！怎麼地？！」他晃了晃手中的木板，說：「老子就喜歡打這小東西，你能怎麼地？！」他嘿嘿笑著衝向小狗，小狗嚇的直躲。
天下說：「我是警察。」
黃毛等人一愣，隨即大笑，黃毛嘲笑道：「你是警察？！就你這樣細皮嫩肉的，能抓賊嗎？！你是警察？！哈哈！」壯漢罵道：「告訴你！我表哥是刑警，那才厲害呢！前幾天他們在玄武區抓殺人犯呢！」小流氓們圍住天下就要動手，這時一位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這老者七十多歲，頭髮花白，他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小狗頭，說：「放了這隻小狗吧，也是一條生命。」
小流氓們虐狗，沒一點愧疚之心，反而更加狂暴，黃毛罵道：「老不死的！我整死你！」老者笑道：「小伙子們，我知道你們的厲害，你們何必跟一條小狗一般見識呢。」
身材高挑的女孩也穿著另類，她看了一眼天下，說：「沒意思！」她轉身就走，黃毛等人本來想大打出手，看到女孩突然走了，頓感無趣，他們罵罵咧咧也轉身走了。
天下向老者點頭，說：「老伯，這狗……」
一旁的一個女生蹲下身，憐惜的看著小狗，取出手機說：「我會打電話給動物保護協會的。你放心吧！」天下說：「謝謝！」然後向老者點頭告別。
天下到了新世界公司，新世界公司是一座二十多層高的充滿現代感的大廈，佔地面積廣大，極富科技感，豪華氣派。
天下找到新世界公司的負責安保工作的經理，是一位魁梧強壯的中年人，姓蔡。天下說明了來意，蔡經理點頭哈腰說：「您好！前些天警方已經來調查一次了，我們公司所有的資料檔案都準備好了，我帶您去看一看！」他倆一邊走，一邊談，蔡經理苦笑說：「因為五年前文物失竊的事情，我們公司已經反覆調查十多次了，現在又開始重新調查。」
十七 盜竊錄像
蔡經理帶天下到了檔案室，取出一張u盤交給天下：「天同志，這是我們公司所收集到的所有影音資料的拷貝，都在這裡了，公司裡還有保存的物證，您可以隨便來看，我們公司隨時配合政府的工作！」
天下說：蔡經理，我可以去失竊的研究室看一看嗎。蔡經理說：當然可以！蔡經理帶著天下在新世界公司裡巡察，他一邊走，一邊介紹公司的情況以及安保設施。
天下問：「蔡經理，您能描述五年前文物失竊的情形嗎？」
蔡經理忙歉意的說：「對不起，五年前的盜竊案我也不太瞭解詳情，我是兩年前來新世界公司工作的。前任安保孫經理在兩年前辭職，您如果要詢問當時的情況，我可以提供聯繫方式，您可以約他，親自問他。當時的資料檔案公司全都保存下來了，您可以隨便看。」
天下觀察新世界公司，部門已經調查了新世界公司，這家公司的生意涵蓋面非常廣，研發生產的產品從基礎的民用生活用品到軍工的高科技產品全有涉及，公司名氣很大。部門調查過，在與古墓案件相關的方面，新世界公司並沒有任何疑點。蔡經理帶著天下到了大廈三樓的機密技術區，天下觀察環境，這裡有全面的監控設施，角落裡都是攝像頭，監控範圍沒有死角，還有各種紅外線檢測等先進設備，安保水平非常全面，到達了相當高的安保級別。
新世界公司的技術區有著各種先進的高科技設備，蔡經理說：「我們這種性質的科技產業公司有相對全面和比較先進的各種檢測儀器，而市文化局因為經費的問題，一直沒有這些儀器和較好的檢測環境，所以以前市領導與公司領導層研究和溝通了一下，文化局一直用我們公司的設備和地方來研究文物，我們一直這樣做，從來沒出過事情，就那一次文物被竊了。」他接著說：「聽說有考古隊員也犧牲了，古墓鬧鬼了。」
蔡經理先帶天下進了一件監控室，有四名監控人員正在全神貫注工作，他們對面有數不清的監控屏幕和報警裝置。蔡經理介紹說：「經過那次文物被竊事件，我們公司進行了深刻檢討，向政府和人民真誠道歉。公司領導特別加強了安保措施，更換設備，增加人手，全公司的安保都進行了大幅度升級，安全級別提升了數倍。現在我們公司的安保級別可以跟許多著名的大型企業媲美了。從那次案件之後，文化局將文物送到我們公司研究，再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天下點頭說：「嗯。」蔡經理帶著天下進入研究區，明亮的走廊兩側都是寬敞的實驗室，面積寬闊，透過玻璃窗，裡面有穿著白大褂的專家人員正在進行研究工作。蔡經理說：「天警官，這是我們公司在進行設計研究工作，當年文物失竊的實驗室就是這間。」
天下和蔡經理進了一間特殊的研究室，蔡經理說：「五年前文物就是放在這裡進行檢測的，是在午夜被竊。不過一年前這間研究室已經更換了檢測項目，原來的設備有的淘汰，剩下的換到別的房間了，您可以隨便檢查！」
天下點頭。天下觀察房間，研究室約有三百平米，天下看了這間研究室的位置，處於技術區的中心，四面都有通道，周圍都有攝像頭監控，安保嚴密，如果有人進入這間研究室盜竊文物，一定無法遁形。就算是在深夜，想進入新世界大廈偷竊也十分困難。
天下問：「當晚有多少人值班？」
蔡經理說：「那晚上是八名保衛值夜班，全勤。公司的員工最晚八點半離開的。按照程序，技術區與大廈其它地區完全隔離，守衛更森嚴，但……還是無法阻止文物被盜。」蔡經理神情有些慌張，說：「u盤中有當時的監控錄像，您看看，當時的情況很詭異……真的邪門，我不是為公司推脫責任，我覺得真是有鬼了！」他看了一眼屋裡的電腦，說：「您現在就可以看看！」
天下將u盤接到電腦上，蔡經理調出監控視頻，直接選擇好時間，研究室的監控畫面右上角顯示著時間，凌晨兩點半，研究室外面的走廊安靜無聲，沒有人影出現，畫面看起來就像是靜止的一樣，除了顯示的時間在不停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