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天下點頭說：「我們要找到他。」天下檢查了現場，然後跟著救護人員出了小巷，救護人員將那年輕人送上救護車後離開。天下看到金晶等人都在一旁緊張的觀望，笑著說「沒事了，我們去古玩城吧。」
金晶長出口氣，努力笑著說：「好。」這時楚小羽從街邊緩步走來。天下知道金晶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在電話中告訴了楚小羽，天下和朱哲監聽了全部通話。
楚小羽向天下等人點頭問候，然後來到金晶身邊，說：「晶姐，這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的那個人呢？」
金晶微笑說：「沒事了，小羽，我們已經叫來救護車把那人送往醫院了。」
楚小羽說：「那個人得了什麼病嗎？」
金晶心有餘悸的說：「不知道……看起來很奇怪……」
「蠻嚇人的！」方子晴嚇的臉色蒼白，插口說：「小羽，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那人好怪啊，可把我們嚇壞了！」
吳波卻瞪眼盯著楚小羽，說：「喂！別說沒用的，關鍵的時候你在哪裡？事情都解決了，你這時候又跑出來問長問短了，有用嗎？那傢伙是我們自己擺平的。」
金晶對楚小羽說：「其實我們也嚇壞了，是天先生和朱先生處理了問題。」
楚小羽低聲說：「哦，真是太好了，天先生一定會妥善處理的。天先生，那人是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天下笑著說：「沒什麼，看起來好像是得了急病，我也沒什麼辦法，就叫救護車把那人送去醫院救治了。」楚小羽點了點頭。
天下接著說：「我們去古玩城看一看吧。」
眾人來到古玩城，昆明古玩城是一幢三層樓的木質老建築，看起來年代久遠，頗有古味，雖是好時段，進出的人不多。金晶說：「天先生，這裡的古玩真品率要高很多，珍貴文物出現幾率也大一些，不過，古董販子對我們更加警惕，更狡猾。」
天下看了看冷清的古玩城，說：「這裡的交易量很多嗎？看起來不是很熱鬧啊。」
方子晴笑著說：「這裡的生意不太多，但相比之下都是大買賣。」
天下說：「這裡以什麼類型的古玩交易為主？」
金晶說：「以玉器瓷器為主，還有些書畫佛像。」她接著說：「這裡的古董販子都是家族式的，存貨極多，都有些珍貴文物，他們做生意經驗豐富，眼睛也毒，我們國文聯盟名氣越來越大，來這裡做調查總被人發現，比較困難，我只好想了其他辦法。」
天下問：「什麼辦法？」
金晶說：「我幫過裡面幾家商販的忙，讓他們成了我們的內線。」
天下微笑說：「嗯，的確是很好的辦法。」
金晶看著楚小羽，目光中充滿稱讚，說：「天先生，這都是小羽的主意，他說古董商販之間都會有矛盾，就可以用商販來治理商販。」天下點頭說：「楚先生很瞭解這些商販的心理啊，」
天下朱哲跟隨金晶等人進了古玩城，眾人仍然分散開，古玩城是一座木製建築，顧客並不多，相比景星花鳥市場人聲鼎沸、繁華熱鬧的景像要顯得冷清許多。天下環顧四周，注意著古玩城裡的人，他不時看著ppc的電話信號定位，尋找那個帶著可疑電話的人。
十一
金晶帶著楚小羽、天下和朱哲悄悄走向一樓拐角處的店舖，金晶低聲說：「這家『金玉軒』的老闆經常受我的照顧和幫助，所以我們的關係不錯，時常會給我們一些消息。」這時一個胖老闆迎出來，滿臉笑容說：「呦，小金來啦。」金晶點了點頭，說「梁老闆，你好。」
天下看了看店舖，櫃檯上擺著許多古玩，金佛玉器，琳琅滿目，只是房間裡沒有遊客，很冷清。
梁老闆低笑著說：「小金，今天又帶人來看一看？」
金晶點頭說：「梁老闆，我們是來逛逛的。」
梁老闆看著天下和朱哲，笑著問：「……好……好……這三位是？」
金晶說：「放心，都是自己人。」
梁老闆看店舖外無人，低聲說：「小金，我聽說這個月二樓老張家和三樓周家好像有幾件新東西委託出售，其中好像有一套康熙御用的瓷器，一樓劉家收到一件唐代佛像也不錯，品相很好，你們可以去看看。」梁老闆神色凝重的說：「……據說老張家還有一支柴窯青百合花瓶。」
柴窯是中國古時五大瓷窯之首，是傳說中的瓷器，創建於五代後周顯德初年，極為稀少珍貴，只留下了「柴窯精色為諸窯之冠」、「片柴值千金」這樣的歷史記載。眾人都有些震驚，這樣的珍貴文物居然在昆明古玩城裡出現了。
金晶神色有些驚訝，說：「小羽，這都是國寶級的文物啊。」
楚小羽聽到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時吳波、楊昊和徐旭東帶著方子晴也大搖大擺的走進店舖，大聲問：「小晶，老闆說什麼消息了麼？」他也不怕讓別的商販注意聽見。金晶瞪了一眼吳波和楊昊，說：「梁老闆，謝謝你的消息。」
梁老闆點頭說：「不客氣，小事。」他看了看吳波和楊昊，連忙賠笑說：「各位可要替我把住口風，別把我說出去啊，不然，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吳波一瞪眼，頗不高興的說：「什麼？你怕什麼？我們虧待過你嗎？上次你女兒找工作不還是我叔叔給你辦的嗎，看你那膽小的樣子，國文聯盟找你合作是給你機會，看得上你。你知道嗎，這兩位是文物局的特派專家！」
梁老闆一怔，對天下和朱哲說：「恕罪，恕罪，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看兩位氣宇不凡，果然是非同一般。」
天下笑著說：「哪裡哪裡，梁老闆，您太客氣了，您才是真正的行家。您的事金小姐已經跟我們說了，我代表文物局感謝梁老闆默默做出的貢獻。」
梁老闆本來被吳波氣得夠嗆，一臉通紅，但是被天下誇獎，立刻受寵若驚，驚喜的說：「豈敢啊，小哥您真是過歉了，我也沒做什麼，這都是應該的，為國家貢獻一點薄力嘛。」
天下說：「梁老闆真是謙虛，不知近來生意可好？」
梁老闆皺眉歎氣說：「唉，不瞞您說，現在生意不太好做了，當然政府對我們是大力扶持，但是藏友們越來越精明，眼睛越來越亮，水平越來越高，我現在很難賺錢，有時都是虧本做生意。普通老百姓對我們的東西又沒有興趣，還有些完全不懂行的楞頭青總來市場裡搗亂，其中有的就連工藝品和古玩都分不清，真是討厭。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他接著說：「對了，這兩天就有一個傻瓜總來搗亂，拿著個破東西當寶貝賣，實在讓人笑掉大牙。」梁老闆說完呵呵直笑。
天下精神一振，面不改色問：「哦，是什麼人啊，賣什麼東西？」
梁老闆低聲說：「那傻瓜模樣挺凶的，四十多歲，好像是混社會的人，不是咱本地人，神秘兮兮，看樣子挺著急，他拿著一個工藝品，非要當國寶賣，別人說他東西是廢品，那傢伙還特別生氣，好像是用命換來的，跟蠢驢一樣。」
方子晴覺得有趣，笑問：「梁老闆，那個人是拿什麼東西當國寶啊？」
梁老闆說：「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件現代工藝品。那傢伙也沒有實物，只是弄了照片來給人看，對了，那照片我好像還沒扔，你們看看。」梁老闆走到櫃檯邊，在一摞雜誌中翻了翻，找出一張皺折的打印紙，上面打印著一張彩色照片。梁老闆說：「喏，就是這個。」
梁老闆將打印紙遞給天下和朱哲，天下一看打印紙，眼睛立刻亮了，打印紙上是一個銀色的金屬式卷軸的物品，平整光潔，看起來確實像是精工製作的工藝品，紙下方留著一個電話號碼，正是天下和朱哲剛剛發現，並尋找的那個可疑的電話號碼！沒想到這個電話號碼就這麼赫然大模大樣的寫在打印紙上，並不太保密。
金晶、方子晴等人也都看了看圖片，吳波立刻嘲笑說：「這傻瓜確實太蠢了，這玩意就是個玩具，也拿到古玩市場來賣。」楊昊說：「這是什麼東西啊？藝術品？」方子晴嘻嘻笑道：「是給小孩子玩的玩具吧？」徐旭東看了看，也說：「像是現代工藝品。」
梁老闆笑道：「這還不算愚蠢，還有更瘋狂的，那人真跟瘋了一樣，把這樣的東西當做寶貝賣，要價五百萬！」
金晶等人都愣住了：「多少錢？！」
梁老闆說：「當時我們逗他玩，問他價錢，他猶猶豫豫的，想來想去，最後說賣五百萬。其實他連這東西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