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吳波聽了大笑：「哈哈，這人真傻！他見義勇為制服了劫匪，怎麼還走了，出名的機會白白浪費了！」
吳波身後的人也怪笑：「是啊，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冒險救人後竟然不留名，弄一些獎勵也行啊，古怪，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金晶想了想，突然望著楚小羽，說：「小羽，那天你正好在曲靖市，你知道這件事麼？」
楚小羽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五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門口站著兩個挎著帆布包的年輕人，左邊的人英俊穩重，文質彬彬，神態自若，一身正氣。右邊的人稍胖，帶著眼鏡，看起來像是書獃子，目光很活潑。金晶看著這二人，起身迎接：「二位先生來了，你們好！請進！」她轉身為楚小羽介紹：「小羽，這倆位先生就是文物局的同志。」
左邊年輕人微笑自我介紹：「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我叫天下，是國家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初次與大家見面，請大家多多指導。」他介紹右邊的眼鏡男：「這是我的同事朱哲。」
楚小羽看到那二人，感到很驚訝，天下和朱哲正是敬老院同楚小羽一起救人的那兩個人！
眾人互相問好，金晶笑著說：「二位請坐，我來介紹一下我們國文聯盟的成員。」金晶先介紹了楚小羽和方子晴，然後按座次順序介紹沙發上的三個人，第一個公子哥兒模樣的叫吳波，第二個叫楊昊，第三個很老實的叫徐旭東。
朱哲扶了扶眼鏡，看著楚小羽說：「是你！」
楚小羽淡淡的說：「你好。」
金晶見楚小羽和朱哲認識，很驚訝，問：「小羽，你與朱先生認識？」
天下笑著說：「我們上午碰巧在特殊的情況下，在一個很特殊的地點遇到了楚先生。」他接著說：「楚先生的品德真值得我們敬佩。」
金晶等人並不知道敬老院失火的事情，都莫名其妙。但金晶見天下誇讚楚小羽，非常高興，她覺得就像在誇讚她自己一樣，微笑說：「天先生，想不到你們已經認識了，真是太好了。」
吳波見文物局的代表竟然誇獎楚小羽，心中不解，暗想：這小子有什麼可誇的，又窮又瘦，身體不好，膽子也小，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好像天下人都欠他一樣，真是非常討厭。金晶怎麼總幫著這小子說話？真是無法理解。
這時方子晴乖巧的為天下和朱哲送上水，笑著說：「二位喝水。」天下微笑致謝說：「謝謝你，方女士。」方子晴看了一眼天下，臉蛋上泛出紅暈，甜甜的說：「不用這麼客氣啊，叫我名字就好啦，叫我子晴就行，嘻嘻。」雙方寒暄了幾句，分別坐好，天下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金小姐，各位，大家好。這次我和朱哲拜訪國文聯盟，是代表了國家文物局與大家溝通交流。國文聯盟成立以來，貢獻很突出，我們文物局以及文化部的相關領導一直都在注意著國文聯盟組織的發展情況。近年來國文聯盟發展壯大的速度很快，規模越來越龐大，工作能力也很好，參與者眾多，一切都向著正規的方向發展，為阻止我國的文物流失做了很實際的工作，領導認為你們做的一切都值得肯定，在此我向各位的無私奉獻表達真誠的感謝。」
金晶等人相互顧視，都非常高興，作為民間自發的組織能得到國家文物局和文化部的認可真是振奮人心，比什麼都重要。金晶微微激動的說：「天先生，謝謝你！謝謝文物局領導的過譽，我們承受不起！我看兩位年輕有為，已經是文物局的專家，才是值得我們敬佩的啊。而且，保護國家的文化與文物，這是每一個對中華文明、中華民族有責任心的人應該做的。」
天下點頭說：「金小姐，你說的非常好，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像你這麼想，那我國的文化保護事業一定會成功的。國文聯盟的成員都是有責任心有熱情的愛國人士、精英，我們要把這種精神發揚光大，讓全社會都感受到我們的拳拳之心，讓人們把目光關注到我們的文化保護工作上，阻止文物的流失和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文化的消亡。」天下接著說：「這次領導派我們來，就是希望文物局與國文聯盟多加聯繫，多多交流，進一步合作，來一同整頓社會上非法走私販賣文物的現象。我們國家需要像國文聯盟這樣的愛國團體的幫助，一同阻止非法倒賣文物的活動，保護我國的文物與文化。這次文物局派我和朱哲來與貴組織交流工作，我們會同國文聯盟的各位同志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學習各位的工作方法並監督市場情況，以便進一步交流合作。希望各位多多指點！」
方子晴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笑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歡迎！希望兩位專家多多指導我們呀！嘻嘻！」
天下說：「客氣了。」他接著說：「接下來請金小姐介紹一下國文聯盟的大概情況吧。」
這時楚小羽站起身說：「我有事先走一步，各位繼續談。」金晶站起身低聲說：「小羽，怎麼了？正好文物局的同志在，大家一起談一談工作吧，什麼事這麼急呢？」
楚小羽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離開。金晶看著楚小羽孤獨瘦弱的背影，她的表情很憂傷。方子晴輕輕拍了拍金晶的肩膀，也頗有些失望的說：「唉，小羽就是這樣，來去匆匆。他既然有事忙，就讓他去吧。晶姐，下次讓小羽請大家吃飯，你看這樣好不好！」
金晶強作笑容說：「你呀，就知道吃飯！」
天下微笑說：「楚先生既然有事，就讓他忙吧，來，我們繼續談。」眾人繼續交談，又一起吃過晚飯，才各自離開。
天下和朱哲與金晶等人吃過晚飯後駕駛一輛非常不起眼的轎車回到賓館附近，二人沒有急著回賓館，天下在車裡觀察了四周的情況，確認環境安全。
天下與朱哲的真正身份並不是文物局的工作人員，而是國家的秘密部門特工，專門處理各種神秘緊急的事件。天下說：「你覺得他怎麼樣？」
朱哲拿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放大幾倍的照片，正是楚小羽的照片。楚小羽是天下二人此行的目標。這是一張多人的合影，畫面裡金晶方子晴等國文聯盟人員在街頭搞宣傳，照片深處是模糊的站在遠處的楚小羽。天下和朱哲此次偽裝成文物局人員接近國文聯盟，就是來調查這個神秘的人——楚小羽。
六
朱哲說：「楚小羽應該是經過化妝了。」
天下看了看照片，說：「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朱哲扶了扶眼鏡，激動的說：「沒錯！絕不會錯！肯定沒錯。別看老孫九十多歲了，腦袋可還特別靈光。老孫記著四十五年前在崑崙山執行任務時見過楚小羽，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絕不會錯！老孫的眼睛毒著呢，要知道，當年周總理還誇讚過他。」朱哲越來越興奮：「楚小羽四十五年來一點也沒有老，這真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這是珍貴的標本！今天我仔細觀察他，你知道嗎，他的皮膚和一些部位都很特別，身體並不簡單，這傢伙絕不是正常的人。」
天下說：「你是說，他的身體不只沒有衰老，可能還有其它的能力？」
天下相信朱哲的能力，朱哲雖然年輕，卻是部門派來同他一起工作的生物學專家，雖然有時候行為古怪，但眼光肯定非同一般。今天朱哲與楚小羽接觸的時間雖然很短，就已經發現了一些問題。
朱哲眉飛色舞的說：「根據楚小羽的膚色和皮表情況來看，我想他皮膚組織中的無核角質細胞、梭形細胞、上皮細胞一定強化了，他的身體細胞很可能都強化了，可以迅速排除體內代謝廢物的積累，消除大分子膠聯，他體內強化的SOD、CAT、GSH－PX、維生素E抵抗了自由基反應，細胞的恢復能力很強，衰老速度減慢。還有，你知道嗎，楚小羽獨特的身體姿勢說明他的脊椎、肩膀、膝肘關節等一些部位有問題。」
天下說：「你覺得這種身體狀況是通過藥物實現的嗎？」
朱哲說：「還不能確定，令人延緩衰老的原因有很多，我只是初步猜測，這需要進一步調查。」他一臉期望的說：「我需要他的一部分身體組織來進一步研究，老天，我真是迫不及待！一定非常有趣！」他接著說：「老天，順便說一句，你的身體很棒。」
天下看著朱哲，問：「你怎麼知道的？」
朱哲大笑：「你執行完那幾次任務後，在三號密封艙，全身麻醉後，都是我對你進行的全面檢查呀。」
「……」天下說：「既然確定了楚小羽是目標，我們不能對楚小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我們要進一步瞭解他，他也許不是一個人，也許還有一個組織。」天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出金晶、方子晴、吳波等國文聯盟成員的資料。天下說：「這些人是國文聯盟的主要人員，最開始是他們創建了國文聯盟。他們都是富家子弟或官員子女，比如金晶，她的父親是市委書記，方子晴的父親是省公安廳的廳長，徐旭東的父母是市衛生局的幹部，吳波、楊昊的家族長輩們都是各大公司的老闆，這些年輕人家庭條件都很優越，彼此是同學關係。他們的電話以及生活都已經被我們監控了。」
「這幾個人的身體沒有問題，都是正常人。」朱哲說：「而且，我覺得他們與楚小羽並不是很熟悉。」
天下點頭說：「通過目前的接觸，我覺得這些人是因為自己的愛國熱情加入到國文聯盟中，他們與楚小羽沒有更深的關係。」他接著說：「他們似乎並不瞭解楚小羽的情況，楚小羽也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秘密。看起來其中只有金晶對楚小羽很關心。」
「顯而易見。」朱哲扶了扶眼鏡說：「從人類行為心理學來說，這位金小姐一定很喜歡楚小羽。楚小羽也知道這一點，但他總與金小姐保持距離。還有，吳波是在追求金小姐，楊昊喜歡方小姐，那個很老實的徐旭東暗戀金小姐。而且，我看方小姐對你的態度很好，雖是初次見面，她對你很有好感。」
「……」天下微笑說：「或許楚小羽不想把金晶等人捲進來，他想保護他們。」
朱哲說：「哎，我覺得楚小羽這個人是個好人，部門對楚小羽的調查有什麼結果？」
天下說：「查過所有資料，楚小羽現在用的身份證是偽造的，並沒有楚小羽這個人。」
朱哲十分感興趣的說：「有趣，這麼說，楚小羽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了？他跟我們一樣，證件全都是假的。」
天下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出楚小羽現用身份證的相關信息，說：「嗯，楚小羽原籍是貴州望謨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不過那裡連年貧困村民早就遷走了，暫時什麼也查不到。楚小羽的畢業學校我們也查到了，是冊亨的一個老中專，幾年前關閉了，也查不到什麼。」天下操作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收集到的楚小羽的資料，還有楚小羽讀書時的照片，說：「楚小羽不斷偽裝自己，製造各種假身份，一直隱藏在生活中。」
朱哲扶了扶眼鏡，指著照片說：「這張學生時期的照片看起來雖然很像楚小羽，但是偽造的，這孩子神貌雖然酷似楚小羽，但從容貌學來看他並不是楚小羽本人，只是長的很像。這傢伙做了各種假檔案證件，隱瞞自己的身份，天衣無縫，不比我們這些人差。」
天下說：「是的，楚小羽製造假身份，行蹤飄忽，隱藏了四十多年，沒有被人發現。晚飯時金晶曾說，最初是楚小羽提議創建國文聯盟，但他卻十分低調，功成身退，極少露面，讓金晶方子晴吳波等人成為骨幹，為的就是不讓別人注意到他，實際上大多數人不知國文聯盟中有這樣一個人。楚小羽這個人性格孤獨，行為隱秘，不喜歡與他人在一起，不在公開場合露面，更不照相，就是在隱藏自己。我想楚小羽在國文聯盟也不會呆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