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又一人對著夫妻罵：「你們傻x啊？自己花錢救別人孩子？有錢還不自己花！這年頭還有人熱心幫助別人？捨己為人？我們哥幾個手緊缺錢，你也救助救助我們啊！」說完他晃動著匕首，一步一步逼近。
妻子不想放棄辛辛苦苦籌集的錢，死死抱住皮包懇求說：「求求你們了，這錢是給孩子救命的錢，如果你們搶走了，孩子就死了，求你們大發慈悲！求求你們！」
劫匪中有一個臉上有凶狠傷疤的光頭男，一直色迷迷的盯著妻子，舔了舔舌頭，目光兇惡說：「媽拉個巴子，老子今天不只要錢，還要你這個騷娘們，老子喜歡的不得了！」其他劫匪的眼睛中頓時射出邪淫的光芒——妻子雖然穿著樸素，但貌美如花，氣質不凡，讓這幾個劫匪動了色心，喪心病狂起來，渾身燥熱，恨不得立刻扒光妻子的衣服。
劫匪首領凶狠的說：「動手！先把那男的弄死！然後再處理女人。」劫匪們凶光畢露，揮舞匕首，都瘋狂的衝向夫妻倆。
二
妻子嚇得一動不動，渾身發軟，感到絕望。這時丈夫突然抬起自行車大喝：「快跑！」他將手中自行車向正面衝過來的兩個劫匪砸去，這一下十分突然，一個劫匪被自行車砸倒了，妻子看見平時溫順的丈夫像咆哮的雄獅一樣與劫匪搏鬥起來，從驚慌失措中醒過來，她轉身就跑，高呼：「救命！救命啊！搶劫了！」
丈夫扔了自行車，馬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緊張的盯著衝過來的劫匪，準備殊死搏鬥。妻子見丈夫寡不敵眾，不知所措，她看到後面的胖子一臉猙獰的走過來，手中匕首閃動寒光，好像已經把她當作待捕的羔羊。妻子嚇的花容失色，抱著皮包，哭喊道：「你別過來！別過來！」丈夫背著背包，用石頭砸倒第一個衝過來的矮個，聽見妻子的喊叫，連忙轉身關切的看著妻子，這時有兩個劫匪瘋子一樣衝上來用匕首猛刺丈夫。丈夫這一分心，反應不及，雖然奮力躲開，大腿還是被劃了一下，踉蹌著後退，形勢危急。丈夫慌了，皺眉對妻子喊道：「快跑！快跑！你快跑！」妻子見丈夫大腿上濕漉漉的，流淌的鮮血已浸透了褲子，嚇懵了：「海哥！你……」
幾個劫匪見到血，好像嘗到血腥味的餓狼，眼神變的更加兇惡瘋狂，衝過去對丈夫一頓猛刺，丈夫在地上一滾，十分狼狽的躲開，已是渾身灰土險象環生，他喘息著對妻子喊：「別管我了，你快跑！」說完將手中的石頭扔出去，砸向逼近妻子的不懷好意的胖子。胖子正盯著妻子，不在意另一邊的情況，沒想到丈夫捨命也要保護妻子，竟然把防身的石頭扔了過來。那石頭一下砸在胖子額頭上，胖子捂著臉，倒在地上。丈夫大喊：「你快跑啊！」妻子竟沒有跑，而是呆呆站在原地，關切的望著丈夫。瘦高個衝到丈夫身前，舉起匕首，大罵：「x你媽的，去死吧！」向著丈夫的胸口捅去。丈夫仰面躺在地上，手無寸鐵，只好張開雙臂用血肉之軀去遮擋匕首，束手待斃，瘦高個剛要刺下匕首，突然感覺身後出現一個人。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這人就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身法快的出奇，劫匪們都蒙了。瘦高個還在驚訝之中，這人一伸手捏住了瘦高個的手腕，瘦高個手中的匕首掉落，這人緊接著一擰，瘦高個的胳膊立刻被誇張的掰成了奇怪的形狀，發出一陣骨斷筋折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這人一甩手，瘦高個發出淒厲的尖叫橫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堆上，骨碌幾下便沒了聲音。
陰暗的街巷安靜下來，五個劫匪都愣了，夫妻也驚呆了，昏暗的街燈下，這人沉默不語，穿著一身舊款式黑色運動服，帶著連衣帽遮住了頭，看不到臉是什麼樣子。黑衣人突然一閃身，速度快的匪夷所思，來到另一個劫匪身前，一拳打在那劫匪肚子上，那劫匪身體一震，神情驚詫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就倒地不動了。
兩個劫匪在眨眼間都被放倒，剩下的四名劫匪還呆呆站在原地，沒弄清發生了什麼，在想：眼前的黑衣人是人麼？劫匪首領還算鎮定，知道今天算是遇到了茬子，大喝：「上！」四個劫匪神情兇惡，揮舞著匕首，從各個方向同時衝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四名劫匪如瘋狗一樣撲過來，黑衣人不動，穩如泰山。只聽見卡嚓一聲，一個膀大腰圓的劫匪的右腿已經被黑衣人踢斷，以觸目驚心的角度彎折過來，那人一聲慘叫，人在空中又被黑衣人踢了一腳，重重摔在地上，血流一地。光頭瞪圓眼珠凶光畢露，舉起匕首在黑衣人身後偷襲，刺向黑衣人後心，動作又快又狠。黑衣人的後背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轉身，眨眼間已繞到了光頭身後，一拳打在光頭的脊樑上，光頭就聽到自己脊椎碎裂的聲音，背後一陣刺痛，全身隨即沒有了知覺，像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光頭躺在地上，發覺手腳都不聽使喚，眼中流露出恐懼。
轉眼之間，黑衣人解決四名劫匪，低著頭，又走向匪首和胖子。
劫匪首領和胖子剛才還凶狠無比的氣勢早已消失了，握著匕首的手不停顫抖起來，他們經歷過數不清的廝殺場面，但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這不是拚殺，簡直就是黑衣人在屠殺！劫匪首領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有的一動不動，有的抽搐呻吟，面前的黑衣人下手狠辣，力量速度超強大，簡直不是人類！劫匪首領說：「……這……這位……兄……兄弟，都……都是誤會……」他不停後退說：「……都算了……算了好嗎？饒……饒了弟兄們……我們錯了……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也不想……您……您是警察嗎……我們……我們認罪……別打了……」
黑衣人冷冷盯著匪首，沉默不語，仍一步一步逼近。
劫匪首領看著黑衣人，突然伸出匕首猛刺黑衣人，這一下出手狠辣迅速，顯然曾經苦練過，是凶狠隱蔽的殺招。但是黑衣人伸出左手，竟輕描淡寫的捏住了匕首，劫匪首領卻感覺匕首像是被鉗子死死夾住，紋絲不動，他突然看清了黑衣人的手，那手指皮膚灰硬，寬厚似觸角，指尖是鋒利的爪子！絕不是人類的手！匪首差一點被嚇死！此刻黑衣人與劫匪首領近在咫尺，劫匪首領藉著微弱的光線，終於看見了黑衣人的模樣，露出極恐懼的扭曲表情，好像看見極可怕的事物，劫匪首領瞪圓眼珠說：「……你……你真的不是人……惡鬼……惡鬼……」黑衣人已將劫匪首領的雙腕掰斷，飛起一腳踢在劫匪首領的頭上，劫匪首領就像斷線的風箏翻滾著飛出去，重重的撞在路燈桿子上，滿頭鮮血，瞪著眼珠，腦袋耷拉著不動了。
剩下的胖子早已經嚇的合不上嘴，他也不管同伴的死活，拚命向遠處逃竄，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黑衣人一揮手，將匕首射出去，深深插進胖子的大腿骨，胖子撲通一聲重重摔倒，連滾了幾圈，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轉眼間六個窮凶極惡的悍匪都被制服了，黑夜中好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夫妻二人驚呆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妻子伏在丈夫身邊，焦急的查看丈夫的傷勢：「……海哥，海哥你怎麼樣？！」丈夫滿頭汗水，說：「小萍，我沒事，不礙事……快……報……報警……錢……你看看錢還在不在。」他撕下布條，用力包紮住傷口。
黑衣人走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劫匪們，然後側著身子，冷漠的說：「傷沒有大礙，你們報警吧。」
夫妻倆不敢正面看著黑衣人，不知為什麼，他倆心中充滿了敬畏，這人又站在背光處，帽子遮住頭，雙手在袖子裡，也看不清樣子，只是嗓音聽起來很沙啞，充滿滄桑感，聽起來像是年輕人，感覺又好像老人一樣。妻子掏出電話匆忙打了110和120，然後跪在了地上，對黑衣人一拜，衷心的感謝：「先生，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們啊！」丈夫也跪下說：「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今天我和媳婦肯定死在這裡！您救了我們的命，也救了一個孩子的命！我……我不知道怎樣報答您才好！請您把聯繫方式留下，我們一定報答您！」
黑衣人對夫妻的跪拜坦然接受，他冷冷的說：「把你的背包給我！」
丈夫和妻子聽了都一愣，背後發毛，不知道黑衣人為什麼要背包。背包裡裝的是夫妻倆一些還算值錢的物品，都是用來換錢或者做抵押給叫做小寧的孩子治病的，他倆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剩這點東西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夫妻倆心又提了起來，黑衣人也是來搶東西的？但如果是搶劫，背包裡沒什麼好東西，為什麼不搶皮包裡的現金？夫妻倆相視一眼，心驚膽顫，冷汗直流，以黑衣人的強大力量，夫妻倆根本不堪一擊，只能任其宰割。
黑衣人語氣仍然冷漠，沒有感情：「我聽說你們要賣古董來籌錢，讓我看看。」他接著說：「扔過來。」
夫妻二人一聽，暗自稍稍出了一口氣，黑衣人似乎掌握他倆的情況，背包裡確實裝著一件特殊的物品——妻子家傳古董。他倆心想如果黑衣人想要什麼東西，作為報答救命之恩，自己有什麼東西都可以給他。丈夫點了點頭，把背包扔過去，黑衣人一抬手接過背包，從包裡取出一個淡黃色的木匣。
丈夫說：「這木匣是我妻子家祖傳下來的老東西，一直放著，這回急著籌錢救孩子，就想到它可能是個古董，想把它賣了換錢。我去古玩店問過幾回，老闆說這木頭盒子值五千，我心想很不錯了，就準備賣掉了。如果恩公想要這個盒子，那就請拿走吧。」
黑衣人看著木盒，沒有任何表情，然後說：「這個盒子最少賣十萬，你們可以去市博物館，找張野教授，委託他幫你們拍賣這匣子，不要被其他人騙了。」
丈夫又驚又喜，沒想到這木匣竟然值十萬，可真是不小的數目，他說：「恩人，如果您要這個木盒就拿走吧！您還有什麼要求，能做的我一定盡力去做。」
黑衣人沒有說話，將木盒裝回背包，輕輕放在地上。這時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聲，接到報警的警察們正在趕來。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紙袋，扔在地上，說：「這點錢你們留著。」
夫妻倆都愣了，丈夫推諉說：「這……這怎麼行……」他接著說：「……恩人，您對我們太好了，不行，這錢我們不能要！」
黑衣人低聲說：「收下給孩子治病。」語氣不容置疑。
妻子經過這一番變故，死裡逃生，又得到意外幫助，喜極而泣，說：「……真是……老天有眼……」
黑衣人卻仰頭望向夜空，沉思著什麼，冷酷的說：「老天什麼時候開眼？！」黑衣人非常惆悵，一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夫妻倆見黑衣人救人後不求回報，來去如風，無影無蹤。遠處警車閃爍的警燈越來越近了，警察們快到了，丈夫顫抖著打開紙袋，裡面裝著數疊百元鈔票，有數萬元。夫妻倆相顧無言，十分感動，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不約而同的向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緩緩下拜。
（序完）
三
雲南昆明市
陽光明媚，藍天白雲，昆明市四季如春，風景秀美，風和日麗，美麗的城市裡繁華熱鬧，車水馬龍。
楚小羽風塵僕僕回到這座城市，他帶著遮陽帽和遮陽鏡，穿著樸素，目光中依舊帶著一絲失落與莫名的悲痛。
這是一個英俊瘦弱而又孤寂的人。
這一次行程又空手而歸，不過楚小羽對此卻早已習慣。雖然剛下了汽車，他卻不顧旅途勞頓，還需要去調查幾個地方。
這裡位於昆明郊區，路上行人不多，仍然生機勃勃，清新溫暖，楚小羽在街邊默默走著，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楚小羽之所以活著，只為了做一件事。
他要拯救這世界。
楚小羽看了看時間，向下一個目的地前行。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看見遠處有一處濃煙冒起。楚小羽的感覺要比普通人敏銳許多。
楚小羽比較熟悉這裡地形，冒煙著火的地方應該是一座偏僻的舊敬老院。楚小羽趕到敬老院時，火勢已經很大，黑煙沖天，因為敬老院地處偏僻，四周聞訊而來的人並不多，有幾個人在圍觀，有幾個熱心人幫助敬老院員工滅火和救助逃出來的老人們，但火勢發展的太快，沒人敢衝進去救火。
敬老院很破舊，又多年資金短缺管理不善，三層老樓已經年久失修，早已有隱患，住在這裡的基本都是很窮的很孤單的孤寡老人。此時天氣炎熱，突發火災，火勢發展的極快，根本無法控制撲滅。只有三四名員工和熱心人在用盆潑水，但是附近沒有水源，用水盆滅火，只是杯水車薪，眾人看著火勢越來越兇猛，熱浪撲面，眨眼間就火光沖天了，都嚇的臉色蒼白，不住的後退。及時逃出來的老人們氣喘吁吁，心有餘悸，嗚嗚咽咽，老淚縱橫，十分淒慘。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員工被火烤的灰頭土臉，緊張的指揮：「快！快去找水！」圍觀的人又有幾個上來幫忙，加入到滅火團隊，但都是無濟於事，無法靠近火焰滾滾的老樓，人一靠近門窗，就都被炙熱燙人的煙火逼退回來。一名女員工額頭全是汗水，臉上也蹭了很多黑灰，焦急的直跺腳，說：「怎麼辦？大黎，裡面還有幾個老人沒逃出來啊！」一名中年男員工很勇敢，他找了件衣服用水浸透，披在身上，拿著一隻滅火器，就要衝進老樓，但是熱浪滾滾，濃煙熏眼，烈焰呼呼作響，將他烤了回來。外圍幾個人一陣哄笑，好像事不關己，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麼大火，哪能進去啊？」「算了吧，穿什麼東西進去都要燒光，等消防隊來吧！」「這麼大的煙！熏也熏死了！」「等超人吧！」，說的津津有味，越說聲音越大。女員工焦急的大喊求助：「快想辦法！把老人救出來！」她無措的左顧右盼，說：「誰能救人啊！快救人！」四周的人們雖然關心困在樓裡的老人，但是有心無力，都不敢上前。
楚小羽年輕消瘦的身影衝進樓中！在人們的驚呼聲中，楚小羽已經背著一個老人從火海中衝了出來，轉身又衝進火海！楚小羽用浸濕的床單披在身上，儘管在這惡劣嘈雜的情況之下，他仍然清楚聽到女員工的提示：「二樓！二樓還有老人沒轉移出來！」楚小羽迅速衝上了二樓，二樓火勢很大，煙塵瀰漫，但還沒有完全充滿走廊，空氣還可以。楚小羽屏住呼吸，搜索每一個房間，最終在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裡發現一個昏迷的老人。
楚小羽背著老人出了房間，大火更猛烈，楚小羽剛到樓梯處，又見兩個熱心男子從煙火中衝上來救人！二人中一個稍胖一點的人一邊咳嗽，一邊大步跑上來，差一點迎面與楚小羽撞在一起，這人扶了扶眼鏡，不停點頭歉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煙太大了看不清這裡的環境。」另一個人並不停步，一邊上樓梯一邊問：「二樓還有人嗎？」
楚小羽邊衝下樓梯，邊回答：「沒人了，上三樓！」
那倆人不再說話，頂著烈火濃煙登登登跑了上去。楚小羽背著老人下樓，眾人立刻驚呼，都圍過去幫忙把老人扶下來，檢查狀況。指揮滅火的男員工問身旁女員工：「還有誰沒出來嗎？」女員工已經清點了人數，說：「……好……好……好像還有譚……譚叔……和……劉婆婆……外面沒看見他們……可能還在樓上……」楚小羽回身，見那兩個見義勇為的人也背著一個老人下來，有些狼狽。楚小羽知道樓裡火勢太大，再進去就會危險，楚小羽對那二人冷漠的說：「裡面太危險了，你們別冒險了！」他轉身又衝向火樓，這時那二人中的一人對楚小羽說：「我們從左邊搜索，已經到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