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黑漢子和矮漢子雖然震驚，卻緩過神來，護住女孩，高個和小胖子，他倆都掏出手槍，指向那兩個人。黑漢子喊道：「……不許動！你們兩個！」那兩個人面對手槍，仍然一步一步走來，步伐不亂，氣勢逼人。黑漢子等五人聚成一團，心驚膽顫的看著那兩個人。女孩急對小胖子說：「小潘，打燈！」小胖子「啊」的一聲忙從車中取出照明燈，打出強光，燈光亮起，迎面走來的竟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
黑暗中猛然出現耀眼的燈光令五個人感到晃眼，不敢正視前方，林子裡光影竄動，他們慌忙中看到那兩個年輕人十分英俊，但神情非常冷酷。
黑漢子看了看那兩個人，並不像鬼，但仍然敵友未分，不知是做什麼的，喊道：「我們是警察，你們站住別動，不然開槍了！」
女孩、高個、小胖子、黑漢子和矮漢子暗想這兩個怪人在三更半夜出現，十分的詭異，即便不是鬼，也一定非同尋常，心中更是緊張。黑漢子和矮漢子不知不覺手中流了許多汗。
兩個黑衣人緩步走到近處，停下腳步，眾人近距離打量這兩個男子，這兩個人穿著普通，但是氣勢不凡，其中一人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另一個人面帶笑容，手中還拿著一台類似攝影機的設備，看起來頗為古怪。
矮漢子端著槍，頗為緊張的問：「喂，你們別動！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做什麼？！」
那十分冷酷的人冷冷的反問：「你們是什麼人？」
黑漢子等人見對方開口，帶著不可抗拒的語氣，又帶著不屑，但似乎不是很危險，黑漢子指了指矮漢子說：「我們是警察，你們是幹啥的？！半夜三更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兩個黑衣男子沒有回話，而是掏出證件，遞給黑漢子看。黑漢子看了看證件，一震，神情變得驚慌，又把證件遞給矮漢子，矮漢子看了，也十分緊張，將證件畢恭畢敬的還給黑衣人。
黑漢子和矮漢子連忙收起槍，黑漢子乾笑道：「原來是中央電視台的同志，誤會！誤會！兩位怎麼這麼晚還來這地方啊？」他介紹自己和矮漢子：「我倆是縣裡的刑警，叫我老黃就行，他是老陳。」
冷酷的男子掃了一眼女孩、高個和小胖子，冷冷的問老黃：「他們三個是什麼人？」
老黃回答：「啊，呵呵，說起來你們都是同行，他們也是記者。」他轉身為女孩介紹：「小蘇，這兩位也是記者啊，這位叫聖者兵，另一位是天下。」
女孩走到面帶微笑的男子面前，伸出手，微笑說：「你好，我們是第一媒體《第一揭秘》節目組的記者，我叫蘇小玉。」她分別介紹高個和小胖子：「這是攝影師大韓，這是助理小潘。」
那男子微笑著與蘇小玉握了握手，說：「你們好，我叫天下，我們是中央法制頻道的記者。」這兩個黑衣人正是聖者兵與天下，他們剛剛處理完協助衛生部小隊回收古屍事件，便來到這裡。
老黃一臉堆笑，對聖者兵說：「真是巧啊，大家在這裡遇見。記者同志，我和老陳知道你們可能要來的消息，可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這麼晚了還來這裡。」他接著說：「河西村的案子暫時沒有太大的進展，罪犯在潛伏著，兩位同志在這個時間到荒郊野外來，還是很危險的，要不然讓我和老陳陪著兩位同志工作？大家一起行動。」
天下說：「謝謝，不用，我們會照顧自己的。」
老陳說：「這樣不大好，兩位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萬一出了意外就是我們照顧不周了。明天兩位還是跟我們一起，兩位有什麼需要我們警方一定盡量滿足。」
聖者兵盯著蘇小玉，突然冷冷的問：「你們來這裡拍什麼？」
蘇小玉並沒有因為聖者兵生冷孤高的態度而生氣，禮貌的笑答：「我們來調查河西村的鬧鬼傳聞，下午才來到這裡，一直在拍外景，還沒有進村，不過，到現在還沒拍到什麼。」
小潘笑呵呵的說：「聖大哥，你們央視法制頻道來這調查什麼事啊？」
聖者兵沉默不答，一臉的冷酷高傲，好像並不理睬小胖子的話。蘇小玉見小潘被無視，場面很尷尬，忙笑著對天下說：「天大哥，如果你們不方便說，我們理解，我們也不會多嘴。」
天下笑說：「沒什麼的，我們是來採訪河西村的一件兇殺案。」這樣眾人間的氣氛恢復一些，老陳說：「兩位同志，都這麼晚了，我們一起進村吧，明天一起調查。」
聖者兵轉身離開，並不說話，天下說：「你們先走一步，我們留下來再看看。」
三
老黃、老陳、蘇小玉、大韓和小潘目送兩個黑衣人就這樣走了，來去如風無法阻攔，五個人頗感驚訝。老陳一臉愁容說：「唉，這怎麼行，他倆要是出了啥意外，那怎麼好？咱們恐怕負擔不起啊。」
老黃「哼」了一聲，憋氣說：「唉，他娘的，這也怪不到我們頭上！我們攔也攔不住，是他們非要自己幹！」
大韓突然冷冷說道：「這就對了，典型央視記者的嘴臉，仗著政治背景，到處狂！」
小潘剛才被聖者兵無視，覺得面子過不去，瞪了瞪小眼睛，氣憤的說：「有什麼狂的！不就是中央電視台的記者嘛！現在我們第一媒體的地位和人氣絕不比他們低，在國際上比他們還出名，現在有誰不知道我們第一媒體，他倆看見我們第一媒體，還裝不知道！」
蘇小玉卻不生氣，笑著說：「算啦，都是同行，不要說了。今天的野外拍攝就到這兒吧，明天進村採訪。」
老黃對著蘇小玉笑道：「好，我們現在就進村，到村裡我讓村長給你們找幾間屋子好好休息。」五人收拾完畢，上了麵包車，大韓開車，老黃在副駕駛位上帶路。草地坎坷不平，坑坑窪窪，但還能行車。麵包車開出不遠，就看見樹林邊還停著一輛黑色紅旗吉普。
大韓等人看了看，知道那一定是天下和聖者兵所駕駛的車，不過實在不知道他倆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倆把車停到麵包車附近，蘇小玉等人居然沒有發覺。
夜路漆黑，車燈只能照亮前面的一小片範圍，全是高密的草叢和土丘，看不清路面。大韓小心翼翼的開車，五個人在麵包車中不停的顛簸，大韓突然冷冷的說：「我看剛才那兩個傢伙不簡單，我想我們剛才守拍外景的時候，他倆就可能跟蹤我們了。」
小潘說：「啊？你是說我們拍鬼，他們在後面拍我們？」
大韓說：「很正常，他們是法制欄目，我們專拍靈異事件，在表面上看，他們與我們的節目水火不容，這次正好拿我們做反面典型，趁機諷刺我們第一媒體，他們代表著科學法制，我們就是荒誕迷信。」
老黃說：「哎，是嗎，不會吧！我和老陳根本沒發現咱們後面有人跟蹤啊。」老黃有些納悶，他和老陳以前都是特種兵出身，又做了刑警，感覺敏銳，怎麼會察覺不到兩個記者的跟蹤？
大韓說：「這就是行業競爭，如今我們第一媒體是最火的媒體，在國內的地位不亞於央視，央視早看我們不順眼了，但是我們老總不一般，能搞定許多事，央視拿我們也沒辦法。弄不好他們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看了我們的車。」
小潘說：「那我們可要小心了，那兩個傢伙一定跟我們做對。」
蘇小玉笑道：「哪有這麼嚴重，都是各為其主，不要多心。」麵包車行駛了一會兒，路面漸漸平坦，過了一會兒，開上了鄉間土路，蘇小玉、大韓和小潘都知道這是通往河西村的路了。土路也不是很好走，並不寬敞，高低起伏，彎曲綿延，鄉村的路就是這樣，很難修，很多偏僻的路就是靠當地人踩出來的。大韓歎氣說：「唉，就是因為交通不便利，山區才貧窮。」
在老黃的指引下麵包車拐了幾個彎，大韓突然減慢車速，車前出現一條河。
這時天空的烏雲散開，月亮露了出來，射出明亮的月光，河水白花花的。河上有一座很窄的石橋，年代久遠，看起來搖搖欲塌，不知道麵包車能不能行駛過去。
老黃說：「過了河，就到河西村了。」村子在河的西邊，看來河西村的名字正是這麼來的。蘇小玉、大韓和小潘看著河水，神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
河大約有十三四米寬，水很深，也許是剛下完雨的緣故，河水上漲，流淌甚急，波流洶湧。
蘇小玉說：「大韓，就是這裡了。」
老黃懷疑的問：「啥？什麼是這裡，怎麼了？」
小潘說：「黃大哥，我們來的時候，聽人說這河裡出來過水鬼。」
老黃一皺眉，很驚訝，說：「水鬼？啥水鬼？啥時候的事？」
小潘說：「我們也是聽村民說的，有人在這裡被水鬼抓過，盡力掙脫掉了，才沒有被拽進水。就是說這水裡有東西。」
老陳一臉懷疑，說：「哪有的事，定是流言，真是胡鬧。」
老黃也說：「是啊，我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肯定是胡說。這條河不大，能藏著什麼東西啊，這麼多年了也沒出過什麼事情。」雖然老黃和老陳如此說，但是夜半三更，五個人在麵包車裡望著河水，心中還是升起陰森的感覺。河水被月光照亮，泛著陰慘慘的光，水中似乎有東西在游動，河邊的野草隨風搖曳，草裡像是有東西蠢蠢欲動，令人發毛。
大韓緩慢開車，小潘打開照明燈，蘇小玉親自扛起攝影機，對著河水拍了幾段，強烈的照明燈光下河水泛著耀眼的光芒，水有些渾，看不清底兒，也看不到水中有什麼。眾人離河越來越近，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麵包車緩緩到了河邊，大韓小心的駕駛上了石橋，一股寒氣頓時吹上來，撲進麵包車，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老黃和老陳也感到緊張，左顧右盼看著河水，蘇小玉探出攝影機，不停的拍攝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