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第847章 烏鶴祖師
　　那人愣了愣，「老祖不姓土，你可以叫我烏鶴祖師。 」
　　張誠撇了撇嘴，道：「我沒工夫跟你扯淡，打不打？」
　　「年輕人脾氣是沖……」烏鶴祖師笑了笑，突然問道：「你是從外面來的吧？還記不記得是怎麼進來的？」
　　張誠皺了皺眉，說道：「我當然記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人是鬼？」
　　「這裡是屍界。」烏鶴祖師的話證明了張誠心猜想，接著說道：「老祖當然是人，乃是嘉靖三年人士，算起來進入屍界也有兩百多年了，現在大清朝傳了多少位皇帝了？又是誰繼承大寶？」
　　「啥？你是清朝人？」這句話讓張誠瞬間傻眼，愣了半晌才說道：「大清早亡了，現在是黨的天下。」
　　「黨？」烏鶴祖師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黨是何物？是朝代還是皇帝的年號？」
　　張誠翻了個白眼，擺手道：「這個跟你解釋不清楚，你既然是清朝人，難道活了兩百多年了？難道你是地仙？」
　　法師壽命有限，既然對方是人不是鬼，那肯定得是地仙修為才有可能活到兩百歲以。
　　但是這小老頭身的法力波動並不強，怎麼看也不像是地仙啊……
　　烏鶴祖師笑了笑，「這裡是屍界，在三界六道之外，沒有六道輪迴，也沒有陰司拘魂，在這裡……死了是魂飛魄散，沒死便能萬世長存。當年老祖也是大限將至，所以才跑進了屍界，希望搏一線生機。」
　　張誠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麼叼？那如果不死的話，在這裡豈不是能活幾萬年？」
　　烏鶴祖師點了點頭，「這是當然，屍界乃是三大殭屍始祖聯手，將陽間撕裂一部分之後單獨創造出的空間，當年黃帝蚩尤大戰，三界一片混亂，有不少古大能都躲了進來。」
　　張誠一張嘴咧得老大，「你該不會是想說……將臣、贏勾還有女魁現在還在屍界吧？」
　　烏鶴祖師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了，普通人在這裡都能不死，更何況是殭屍……屍界最大的勢力是屍神殿，是將臣建立的。」
　　「臥槽……」張誠忍不住罵了一句，想了想又問道：「聽你這麼說，難道屍界還不止屍神殿一個勢力？」
　　「沒錯，除了屍神殿，屍界遍地都是鬼妖邪靈，形成了大大小小許多勢力，諸方爭鬥不停。但整個屍界都是殭屍始祖開闢的，所以屍神殿是凌駕於所有勢力之。」烏鶴祖師想了想，舉了個例子，「好仙界，三十三天是絕對的老大，但是下面還有不少別的門派，互相爭鬥。但是因為有三清坐鎮，所以沒人能撼動三十三天的地位，三清也不會管其他門派的事。」
　　「真特麼漲知識了……我還以為屍界只有殭屍呢。」張誠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烏鶴祖師說道：「好人間一樣，雖然人類佔了絕大多數，但還是有鬼妖之類的存在，如果屍界只有殭屍，那它們哪吸血去？」
　　張誠愣了愣，「你是說，屍界的殭屍也會抓活人吸血？」
　　「這是當然了，這裡的殭屍大部分都是將臣的後裔，最喜歡吸食人血，一不留神會被抓走。」烏鶴祖師歎息一聲，「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老祖在陽間雖然是天師，但是到了這兒屁都不算。還好這裡的普通人不少，殭屍一般不會來這兒，老祖才有時間煉製出屍兵，開闢洞府，這才能活到今天……」
　　張誠聽他這麼一說，更加吃驚，「屍界還有普通人？」
　　「當年屍界是從陽間剝離出去的，當然也有普通人，繁衍至今人數也不少。只不過這些人不能修煉，非常羸弱，在屍界算是食物一般的存在。因為考慮到平衡問題，屍神殿禁止私自發展後裔，從而控制了殭屍的數量，要不然的話這些人只怕早被吃光了。」
　　張誠倒吸一口冷氣，他做夢都想不到，屍界居然還有普通人存在，而且像人間的豬羊一樣，只是殭屍圈養的食物而已。
　　原來屍界也知道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還搞起了計劃生育……
　　這樣的屍界，跟他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
　　「對了！」張誠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聽你剛才的話，殭屍始祖應該還有靈智吧？難道它們三個都是鬼屍同修？」
　　「鬼屍同修？什麼是鬼屍同修？」烏鶴祖師愣了愣，「殭屍始祖在屍界可是至高無的存在，我怎麼可能見過……」
　　話還沒說完，烏鶴祖師突然全身一抖，轉頭朝左邊看去，叫道：「不好！封豨派人過來了，你快跟我走，去老祖的洞府暫避一下！」
　　張誠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左邊遠處的山腳下，突然激起了一陣煙塵，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奔來。
　　烏鶴祖師像火燒屁股似的鑽回了身後的窟窿裡，張誠心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跟這小老頭走一趟，弄清這裡的情況再說，於是也跟著鑽了進去。
　　這個窟窿很小，以烏鶴祖師的身材還能順利穿過，但是張誠夠嗆了，只能並著手腳，像毛蟲一樣撅著屁股往下鑽。
　　尼瑪啊……說洞府還真是洞府，這傢伙該不會是土撥鼠變的吧！
　　還好，往下鑽了十來米左右，張誠終於落到一個相對寬敞的洞穴，烏鶴祖師在前面引路，拐了好幾道彎之後，面前出現了一道石門，面有一個八卦形的石盤。
　　烏鶴祖師走到跟前，伸手在八卦盤撥弄了幾下，口唸唸有詞，不一會工夫，石門打開。
　　後面是一個山洞，壁洞點著不少火燭，烏鶴祖師對張誠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山洞裡是一條向下的石階，彎彎繞繞，走了有十來分鐘，眼前出現一個寬敞的空間，裡面擺著座椅板凳，看去像模像樣。
　　在最裡面的石壁還刻著三個大字，「無量洞」
　　張誠暗暗發笑，這烏鶴祖師也是閒得蛋疼，給自己洞府取的名字像妖怪窩似的。
　　不過讓張誠意外的是，在洞府裡居然還有不少孩子，看去都是十歲出頭，衣衫襤褸，一見烏鶴祖師便紛紛行禮，恭敬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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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殘酷的屍界
　　「這些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被殺了，老祖收留他們幫忙幹點雜活。」
　　烏鶴禪師請張誠坐下，過了幾分鐘，頭頂傳來一陣轟鳴，如同萬馬奔騰。
　　「什麼東西？」張誠抬頭看了看，「它們不會跑下來吧？」
　　「放心，老祖的洞府有不少禁制，任憑厲鬼大妖，摸不到門道，也別想進來，而且封豨那些子孫個頭太大，連外面的土洞都鑽不進來。」
　　烏鶴祖師說完，對那些童子揮了揮手，童子們立刻躬身退下。
　　張誠問道：「這個封豨到底是什麼鬼？」
　　「封豨不是鬼，是只大妖，其實是古野豬。當年黃帝出世，人族崛起，很多封豨都被抓來馴化成家豬，這一隻趁著開闢屍界躲了進來，修煉了萬年，成為一方大妖。」
　　「豬妖啊！」張誠吃了一驚，回想起剛才的動靜，忍不住想像了一下萬豬奔騰的畫面。
　　在他的詢問下，烏鶴祖師講起關於這個屍界的一些知識，張誠聽了半天，總算有了大致的瞭解：
　　這裡不光有古時期留存下來的生物，之後還有許多跟自己一樣，莫名其妙穿越過來的人。
　　其很大一部分跟烏鶴祖師一樣，因為在人間大限將至，突破無望，所以才想方設法來到屍界，希望多活幾年。
　　這麼一來，屍界的勢力的變得十分龐雜，有穿越過來的修行者形成的組織，也有妖族開闢的洞府，還有厲鬼糾集在一起形成的鬼巢。
　　而屍神殿的實力凌駕於一切之，只不過平時並不管事。
　　按烏鶴祖師的說法，屍神殿的目標並不是屍界，而是重回人間，為此一直在做著準備。
　　除了這些勢力之外，屍界還有很多古留存下來的普通人，也有法師從陽間帶來的僕人弟子，這些人類都很弱小，在鬼妖橫行的屍界幾乎沒有生存之力，屬於最底層。
　　簡單來說，屍界的規矩是沒有規矩，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誰厲害，一切生靈都要修煉，不是為了成仙或怎麼樣，只是為了生存下去，不被別人幹掉。
　　而那個封豨，作為古留存下來的大妖，是這一方地界的霸主，所有勢力都不敢招惹，不然會被滅。
　　封豨實力強悍，而且生育能力極強，這麼長時間下來子孫數量恐怖，而且因為是豬妖，所以什麼都吃，這片地方如此荒涼，是拜它們所賜。
　　而在這片地界之外，還有許多勢力，但是以烏鶴祖師的實力根本不敢亂跑，所以也不清楚。
　　張誠聽完之後，震驚不已，久久不能平靜。
　　「屍界，到底有多大？」
　　「古時期人間廣袤無邊，陰間和仙界都是從人間剝離出去的，屍界應該也相差不大。但是這裡鬼妖太多，稍微好點的地方都被佔了，老祖剛進來的時候被人追殺了千里，最後逃到這裡時，那些人才被封豨嚇退。這個封豨雖然是古大妖，但是腦子不怎麼靈光，所以老祖才能在這兒開闢洞府、苟且偷生，至於外面現在什麼情況，老祖我也不是很清楚。」
　　烏鶴祖師搖頭晃腦的說道：「這裡自成天地，形成法則，自然衍生萬物，沒有神祇，沒有六道輪迴，也沒有天劫。這裡陰氣邪氣到處都是，唯獨真氣匱乏，妖鬼殭屍修煉起來自然是如魚得水，但是對法師來說可慘了，在這裡修煉幾年也不人間一年。」
　　說到這兒，烏鶴祖師重重的歎了口氣，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張誠插在背後的哭喪棍，詢問他是怎麼進來的。
　　張誠想了想，簡單說了一遍經過。
　　「九陰玄鐵棺？」烏鶴祖師聽完，點點頭說道。「屍界跟人間其實還殘留了許多通道，當年老祖我是從一口枯井裡過來的……」
　　張誠眉毛一挑，急問道，「那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我要是知道，還會坐在這裡？」烏鶴祖師搖了搖頭，「這裡雖然能不死，但是修煉速度這麼慢，遲早會淪為鬼妖的食物……要是能回去老祖我早回去了，這樣還能留具全屍，說不定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可惜啊……所有的通道都是只進不出的，進了屍界別想再回去了……」
　　張誠眉頭皺成了一坨，屍界這麼凶險，他可不想繼續待下去，而且神君觀的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無論如何都得盡快想辦法回去。
　　「難道從來沒人出去過？」張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烏鶴祖師肯定的說道：「老祖都困在這兒了兩百年了，沒見誰進來又出去的，如果真能出去，屍神殿早發兵人間了。」
　　一聽這話，張誠當場石化。
　　真的……出不去了？
　　張誠心底閃過無數人影，滿臉悲涼。
　　烏鶴祖師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吧，你本事不錯，不如在這兒跟老祖一同修煉，將來實力強了，咱們還能佔個更好的地方，免得整天躲在地下，憋氣得很……」
　　原來是想招攬自己，怪不得對自己這麼好。
　　張誠想了想明白過來，這裡殺機四伏，多個幫手說不定多條命。
　　但他沒急著答應，而是假裝隨意的問道：「我還有個問題，這附近這麼荒涼，你平時是靠吃什麼活下來的？算你是天師修為，也不可能完全辟榖吧？」
　　烏鶴祖師看了張誠一眼，緩緩答道：「每個月的月末，封豨會沉睡幾天，老祖能出去找些吃食……」
　　「吃食？」張誠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剛才一進來我聞到一股血腥味，你所謂的吃食，不會是你收留的那些童子吧？」
　　烏鶴祖師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果然厲害……不錯，在屍塚的邊界有個村莊，裡面都是古留存下來的蠻人，他們吃的是一種叫做烏塗的植物，因為生長在屍界，吸收了邪氣，所以這種植物我們法師根本吃不了，老祖只能每個月拿走一個孩子。想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必須不擇手段，這是個沒有規則的世界，人間的法則、道德，在這裡都是狗屁，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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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貪心的下場
　　烏鶴祖師一直注意著張誠的表情，見張誠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小子，你是剛進來，一時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但是你要知道，算老祖不吃他們，他們遲早也會被封豨吃掉，與其如此，還不如便宜了老祖。」
　　「人吃人這種事，居然還能讓你說得理所當然……」張誠搖了搖頭，「要是在陽間，我早弄死你了。」
　　烏鶴祖師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弄死我？別以為老祖對你好點是怕你了，你以為老祖這兩百年是白修煉的麼？」
　　「千年王八萬年龜，活得久不代表吊了。」
　　烏鶴祖師的臉色陰沉下來，「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也罷，念你也是人間來的，老祖今天不殺你。把你背後的黑棍子交出來，老祖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