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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節

就看著小婆娘呆呆的站在門口,遠處路燈下頭已經是沒了人影。
三四個人陸續跟了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大廳裡頭,職業叉舉止優雅的坐在小婆娘旁邊,端著酒杯還在閒聊,
「小姐你說他呀,這姑爺的親戚也沒見過什麼世面,打爛了主客的杯盆,估計是怕讓他賠,跑都跑咧。」
優美的音樂聲中,只有那中年人眼睛一瞇,拿著杯酒就到了小婆娘面前。語氣裡頭很有些試探,
「祝董,那就是尊夫?」
眼看著小婆娘沒有說話,沒人注意到這中年人臉色居然有些微變。
「烘肘子我還特地請人做的,我就想問問,那之前他請我喝酒,在桌子上頭擺了三個酒杯……」中年人就看著小婆娘抬起了頭,清秀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旁邊。小婆娘突然笑了,聲音很是隨意,
「他過不慣這些,黃伯,您別往心裡去……」中年人端著酒杯,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就聽著小婆娘低聲念了句,
「那酒,您該喝了的。」
嘈雜的人群中,沒人看得到,一個長頭髮女人壓根就看不清臉,就那麼站在這笑容滿面的中年人旁邊。不斷的想朝著這中年人的頸子上頭伸手,而這女人詭異的身子,下半部分像是已經長進了這中年人的雙腿裡頭一樣。這貨一臉笑容,自己完全就看不到,脖子上頭帶著個銅牌,恰好保住了身子的上半部分,像是一直在擋著那只慘白的手一般。
而從後頭開始,就一直坐在旁邊的職業叉正好聽到了之前的對話,這時候連嘴都張了起來。要說瞭解,這女的最是清楚幾年以來一直做生意的祝君的手段。這時候連聲音都有些抖,
「小姐,我……」
祝君突然回過了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女的。一瞬間的表情,這女的居然直接駭住了。
「小姐?」
就在這一瞬間,沒有人看到,就連「長」在那中年人旁邊的那只「女人」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扭過了頭,詭異慘白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看的位置正好就是小婆娘。
「怎麼了?」
「沒什麼……祝……祝君,剛才你看我,我怎麼覺得你像變了個人?」
職業叉這回連稱呼都變了,祝君自己也一臉奇怪的神色,「沒有啊?」這女的鬆了口氣,反覆的瞅了幾眼,像是自己看錯了一般,舞會裡頭,兩個人又開始在說著什麼。
……
我出街口打了個車,直接去了城邊上。打著手機好不容易是找到了悶棍,這是一條偏舊的街,圍牆外頭還瞅的到樹林。這貨領著路,我抬腳就順著街道走,這地方有些偏,門面已經是關了七七八八。
「小爺,我不敢進去看,周邊沒守著人就肯定下過招子。都是別人報的信,我們只有兩個弟兄進去,現在堂口也不管,我怕他們這回出不來……」
這貨提著個包,鬼曉得裡頭裝的什麼傢伙,樣子緊張的不行。我詳細的問了兩句,這貨也不知道多少,嘴裡頭一個勁說換做以前這群狗日的怎麼敢來這城裡頭這麼深的地兒。
第597章
正好走到這條街的拐角,我步子一停,眼睛就這麼看著前頭冷清清的岔路口子的位置,悶棍反應過來了什麼,掏出兩枚銅錢快速的念了句什麼,之後眼睛一睜。就在那岔路口子的地上,放著三個白碗,上頭都放著筷子。碗的後頭,是一堆黑乎乎的一顆顆像是谷子一樣的玩意。這角落極其的不起眼,而此時就在我們眼中,一個個「人」影子正不斷的從這地方經過,要是常人看到這一幕肯定駭的不行,一個個「人」經過的時候,都像是聞到了什麼,全都蹲下來吃那碗裡頭的東西,之後又「面無表情」的離開。
「小爺,這些過路鬼都在吃……」
一旁的悶棍臉色稍微有些閃,
「這地方正好是個十字路口,過路的鬼多,他們在這邊上放陰食喂鬼,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頭一沉,這些面無表情的玩意明顯都是本地的野魂,大晚上的走夜路碰的最多的就是這種玩意,悶棍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我盯了一眼,是一間靜悄悄的老茶樓,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那方向上走。悶棍趕緊跟在我後頭,這夥計經驗不足,一個眼睛到處瞟。
「小爺,就是裡頭。」
就看著我一腳朝著這大門踹了過去。碰的一聲大門開了,茶樓前頭是個兩層的院子,夜色下沒有一個人影。「這是什麼地方。」
我沒有回答,心頭罵了句你個狗日的帶我來的問我?繼續朝著裡頭走,周圍安靜的出奇,我穩了穩心頭,帶著悶棍直接進了茶樓,接著直接停住了步子。
我們兩個站在這樓門口,眼睛就看著裡頭,第一層擺著十來張桌子,兩個人靜靜的坐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整個地方就沒有開燈,茶堂裡頭安靜的不行,就聽得到叮叮的聲音。
這兩人正是磚街的兩個夥計,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頭埋著腦殼,手裡頭拿著碗使勁的吃,安靜的大堂裡頭,那聲音正是筷子打在碗上頭的叮叮聲。兩人根本就沒有抬頭,一旁的悶棍數了數,
「總共十四個碗。」我臉色難看的不行,罵了句老子又不是沒眼睛。就在這時候,其中一個漢子抬起了腦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臉上突然一笑。意識之中,有什麼聲音響了起來,只見隱隱約約的兩個影子居然沒有在這兩人的身子裡頭,反而被什麼東西給死死釘在那了桌子上頭,「小爺。快……快走……」
「小爺……」
安靜的茶樓之中,只有意識之中才聽得到這無比淒慘的聲音,我臉上沒什麼神色,手已經是緊緊的捏了起來。一旁的悶棍掙著個眼睛,
「小爺,難不成已經死咧?他們的魂在什麼地方?我砸聽著好像他們在喊我們。」
「小爺?要是鏟爺還在這兒,這……這些狗日的敢這麼做?」
我心頭一驚,一年以來,我完全清楚南邊的事兒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被人遮了,你瞅不到而已。」
我走到了桌子面前,伸手抓起其中的一雙筷子,用手一掰,就看著整個桌子一震,四條腿硼的一聲齊齊斷掉。我瞬間朝著一個漢子腰裡頭一摸,掏過一把鈴鐺朝著桌子中間一放。
「三魂有其,魄歸喪頃。」
鈴鐺聲中,兩個漢子手裡頭的筷子詭異的一落,接著兩個人直接躺在了地上。我單手朝著兩人的身子猛的一抓,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兩個影子就回到了兩人身子上頭,相反,有什麼東西剛剛一吼,就被我單手一摁,那聲音變得淒厲起來,接著戛然而止。
「徒手捉鬼。我還以為閥家沒人了,總算是來了一個。」
二樓走廊的一間屋子門不知道是麼時候居然已經開了,就看著四五個人從裡頭走了出來,就下了樓梯,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頭。
「匡匡」的聲音響起,老茶樓的第二層上頭,幾乎所有房間的門都開了,一個個衣服怪異的人陸續走了出來,眼睛全都盯在我身上。
「這兩個人想來吃這碗飯,我說他吃不得……」
一旁的悶棍直接嚇的臉色都白了,兩個漢子身上,幾個恐怖的血洞露了出來,我一枚銅錢壓下,氣息還算是平穩。我壓根就沒有看過說話的那老頭,光是瞟著這貨的半張臉坑坑窪窪的像是爛過的一般。一群人顯得詭異的不行,嘀嘀咕咕的聲音的絕對不是附近的方言。
而站在角落位置的一個女人,雖說衣服已經變了樣子,但我絕對看到過,這婦人不是別人,居然正是幾年前在婚禮宴會上頭跟三叔跳了一支舞,當時就被那貨直接丟了出去,叫什麼彤家媳婦。這女的一雙眼睛瞇著就盯著我,像是早已經認出來了一般。
「閥家人,你別往心裡去。就是帶了點飯過來,擺在這兒,這飯你能吃,今天吃了,該還的東西,讓我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