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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節

兩個人摸著木頭就開始朝著前頭走,整個懸崖一片安靜,踩在棧道上頭卡吱卡吱的響。看著前頭壓根瞅不到盡頭的繞山路,我念了句這玩意怕是很久都沒走人咧。鐵屎這貨來了幾個月也不是光曉得吃飯,
「小爺,這東西就前頭這五百多米能走人,到後頭的年頭就太長,本地出不起錢來修,出的事兒多就把後頭的給封咧,有人不信邪,這些年那後頭還摔死過不少人,最遠的位置有三四里,到一個山石中間就徹底爛咧。」這貨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 」那爛的地方倒是有些名堂,這地方以前信崖藏,現在那地兒都還杵著幾口東西咧。」我心頭一愣,兩個拿著香繼續就繼續朝前走,跟這貨說的差不多,到了五百米之後,一個明顯的標誌出現在中間,周圍都用鐵鏈綁了個死,廢了些力氣翻過去,之後的鋪路的橋木變得稀爛無比,到處都是朽爛了的木頭,直接搭在懸崖上,好幾處地方過的我心子都在抖。下頭的山林越來越小,圍著巨大的山壁走前頭壓根就看不清楚是個什麼行頭,我心頭逐漸開始著急,罐子裡頭的香只剩下最後一截。要是熄了我們兩個今兒晚上就在這半空中吃錘子。
這時候正好轉過一個彎,我心頭一冷,突然停了停步子。大晚上就在前頭的位置,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正好就坐在這木頭路的邊上。鐵屎跟著轉了過來,看到之後眼睛一瞪。就看著我搖了搖頭。當做沒事一樣繼續朝前走。
這人越來越近,居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的,看清楚之後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滿是灰塵。我拿著香壓根沒有管,側著身子就從邊上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
「小兄弟,你們是才上山的?你有沒有看到我弟弟,他跟我一起來的,我找了他好久。」
我沒有開口,繼續朝著前頭走,反而是身後的鐵屎,叼著根煙一張白臉還笑了出來。
「婆娘,你順著這山壁頭朝下頭爬,估計在山底下就找的到你弟。」
鐵屎的聲音剛落,這「女人」居然突然沒了聲音。我心頭著急,這時候已經是走到了二十多米開外的一個繞山拐角位置,正好側頭就看到後頭那「女人」一閃,我那一眼最後就看到那女的那張稀髒的臉,之後徹底的沒了影,就剩一個空蕩蕩的棧道木頭立在那處,露出來的地上是個大洞,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有人從那兒走過木頭突然朽爛整個都掉了下去。
半夜走在這陰森的破爛棧道上頭,之後倒是沒有再看到什麼「人」影子露出來過,我經過後頭的幾處地方的時候,我只是微微朝著空蕩蕩的旁邊看了幾眼。
之前那「女人」手腳都已經瘦的可怕,既然出現在半道上,只能說明人滑下去的時候沒有到底,反而擋在了山中腰,當場摔死還好,最可怕的是他娘的喊天天不應的活活餓死。果不其然,鐵屎順著懸崖瞅了下去,就在懸空十多米下頭的一個山石凹陷處,一具屍體很隱蔽的卡在那一處。
完全想不到,之後朽木架子路有五六米的距離已經完全斷掉。手裡頭的香只剩下最後一截,我看了看前頭的懸崖,二話不說就開始下包卡鉤子,踩著木頭順進了懸崖的石壁上頭,兩個人翻過去的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從另外一頭開始,整條棧道一半的地方幾乎就只剩下一根根從石頭裡伸出的木頭樁子,要是對於一般的登山者這地兒確實恐怖,順著巨大的石壁壓根就不知道最終要伸到深山的什麼地方。
轉過一個巨大的山壁,到了一處小彎的位置,就在十多米高的斜上方,遠遠的好幾塊大石頭伸了出來。這就是鐵屎說的懸棺,十來口石頭棺材從山壁裡頭伸出來,夜色之下,一排棺材就靜靜的懸在峭壁上方,給一種異常的感覺。
一般的棺材都講究接地氣,即使豎著葬都必須是特定的地勢,講究看山看水,這懸棺的葬法尤其對於幹這一行的來說,顯得奇怪的緊。我一心朝前,心思哪裡在這上頭,順著木頭遠遠的正好走到這排玩意正下方,突然,我眼睛直直的就盯著上頭的那幾口棺材,心頭一抖。
「鐵哥,上去瞅瞅?」
過了好幾秒,兩三米外的鐵屎才嗯了一聲,兩個人順著山壁就朝著前頭爬。扯著繩子終於是摸到了這棺材的石頭,我整個人一翻,直接到了上頭的位置。鐵屎跟在我後頭,抓著繩子整個人幾乎是摞上來的。
第580章
「小……小爺。這……這就是幾個空懸棺,這麼多年露在外頭。早就沒名堂咧。能……能這麼埋的人,一般都是怕接了地氣長了陰壽,我估摸著,不是乾的走土這一道也好不到哪兒去,曉得要報應後世,所以在吊在這山頭?」
我搖了搖腦殼,這貨說的完全不對頭。這排玩意隔得遠了肯定會以為是山石,壓根看不出來居然在半山上還有棺材。
十來口棺材蓋子早沒了影兒,就連棺材裡頭原本的屍體估計也被人給偷了,剩下的全是灰塵和隨處放著的幾截骨頭。幾口石頭棺材,除了位置在石壁邊上,從其他地方上頭來看這十來塊東西壓根就連文物都算不上。
就在這時,鐵屎咦了一聲。就在其中一口石頭的灰塵下頭,像是露了個什麼東西出來。這貨伸手一扯,我都嚇了一跳,居然是一件已經爛的不行的壽衣。
「錘子喲。」
這貨狠狠的罵了一句,
「狗日的這些人也是吃多咧,骨頭給人家亂放都不說,還弄件死人衣服來擺裡頭。這他娘的就是連鬼都要噁心一下。」
棺材的年代明顯長的不行,而那壽衣,看樣子最多也就明國的貨,也怪不得鐵屎,連我都覺得有點噁心。偏偏這時候我眼睛始終就盯著這排懸棺中間的位置,因為就在那靠中點的地方,有一個缺口,光是看這山壁,很明顯這棺群以前是全的,年份久了山勢不穩,其中一口估計垮了之後掉在了山下頭。
「小爺,我看你就盯著那處看,下頭有什麼名堂。」
按理說大半夜的這麼深的山,我們都是
第一回來,鐵屎一個勁的喘著粗氣,就瞅著我看著那缺口,我整個臉色奇怪的不行。
「不對頭……」
「小爺?你可別嚇我。」這貨手裡頭還攥著那件爛壽衣,眼睛趕緊朝著周圍看了幾眼。
「那缺的一口棺材,不是掉下去的……應該是,被人撬走了。」
「被人撬走的?我們光是背著包上來都差點閃了腿,這一口起碼就有一噸多。還真有人能把這玩意弄走一口?」
我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心頭已經是驚濤駭浪。我連續念了兩句怎麼可能,就在這時候,我心頭一驚,因為帶著上來的那罐子,中間的一根香,在這時候,早已經徹底熄滅。
我拿出銅鏡,朝著周圍照了幾照。接著回頭看了鐵屎一眼,拿出根煙朝著這貨遞了過去。
「小爺,現在怎麼辦?」
我心想我知道個求,直接從兜裡掏出三根香,居然就在這已經是一百多米的懸崖半空一跪,連帶著放腳的地方都窄的不行。
「鐵哥,這兒地勢好,懸棺位置對著南邊的山口子,點一柱子沒錯的。」這貨臉色蒼白的不行,雖說已經奇怪的緊,但跟著找了個地方也是跪了下來。就看著我朝著一個方向,表情無比的鎮重。
「有香為敬。不孝子孫王澈,今日連香後人外堂劉鐵柱,八字進邪,命至犯及後世,有請祖宗開眼,請祖陰開眼至此,大山鎮命,……」
黑夜之中,說完我朝著遠方竟然是直接把頭磕了下去,一旁的鐵屎趕緊跟著,我面無表情,始終盯著手心的銅鏡,而就在銅鏡裡頭,鐵屎乾瘦的身子狠狠的拜在石頭上頭,壓根看不出什麼特別,只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就在這貨雙腳的位置,居然空空如也,之前那一直抓著鐵屎腳踝的兩隻詭異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是消失不見。
我整個心都已經沉了下來。
就看到鐵屎猛的把手裡頭那件髒兮兮的壽衣丟了出去。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心頭猛的一抖。
「小爺,我出門之前上過香的呀。」
「鐵……鐵哥,你說什麼?」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接著這貨就那麼盯著我。
「小爺,我出門之前上過香的。」
就看到這貨深陷的眼睛開始自言自語,突然,我身子一撲,兩張符紙瞬間出手,一把就打在了這貨的人中上頭。這貨腦殼埋了下去,下一刻,按在這貨人中的符紙居然已經是飛燙。我一咬牙,猛的扯著其中一張按在自己的腦門。光是鐵屎,那香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硬生生的扯上我自己之後,就看到石頭上那三根祖宗香,居然開始一個勁的抖,像是在有什麼東西在爭著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出門之前上過香的……我上過香的……」
周圍安靜了下來,鐵屎埋著個腦殼,發怔一般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身子突然就是一抖,之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我雙手一緊,意識到了什麼,慢慢的鬆了開來,鐵屎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我張了張嘴巴,就在這窄的不行的石頭邊緣,居然下意識的朝著後頭爬了兩步。就在這時候,有聲音響了起來。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居然就是面前的鐵屎,這貨低著頭居然在一個勁的笑。之後當著我的面,一點點的站了起來,沿著兩口棺材的邊緣,慢慢的走了幾步,把那地上爛的不行壽衣,撿了起來,一點點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眼睛一瞪,似乎是我的錯覺,埋著腦殼的鐵屎穿著那件爛衣服,兩件衣服完全不同,但此時此刻,怎麼看居然就怎麼想幾天前那老頭死的時候,我們給那屍體穿的那件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