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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節

「你看,那有個老闆板還在朝著我招手咧。」
我正要再說什麼,頓時心頭一慌,猛的飄了眼鏡子裡頭,壓根什麼都沒有。正要鬆口氣,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心頭一沉,趁著邊上的鐵屎不注意,拔了根他的頭髮,掏出張符紙包著一搓,燃起之後快速的把灰末朝著鏡子抖了上去。像是要印證什麼一般,接著慢慢朝著那方向一照。
下一刻,我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一個穿著考究的衣服的老頭居然就站在一塊碑的旁邊,雙眼青黑的盯著這處,一眨眼就沒了影。
我沒有說話繼續朝著後山走,一直到了幾天前那座偏僻的廟樓。
我壓根就不知道,就在我們離開不久,兩個人影飛快的出現在了原地。其中一個一身老舊的中山裝,一雙眼睛沒什麼任何神色的盯著剛才我看的方向。旁邊的一個人聲音奇怪的不行。
「三爺,這兒真的有東西?」
穿著中山裝的貨叼著根煙,一雙眼睛已經是瞇了起來。
「墳頭做陰,周圍的地勢都被你們給釘了個死。不可能是這兒的野鬼……」
「小爺帶著那夥計等了六天,按理說我們早就可以動手,為什麼非得等著小爺下手?」這斯斯文文的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著面前的中年人猛的罵了句什麼。
「你懂個屁,這回要是不跟著屁娃,我們下都下不去。長白山整死那麼多人,剮了魂兒也不過穩下去三尺地勢。老家祠堂現在已經點了長明燈。那群老貨天天跪拜,生怕那石頭上的牌子倒了……你以為我王家養了那麼多處地勢是吃多咧?就是為了有一天,大山上頭的陰牌立的穩……」
一旁的身影像是在想著什麼,突然念了句。
「三爺,各地都要起陣,本來人就不夠。這樣做你覺得真的合適?那些夥計都是堂口現在的梁子,這回死了這麼多……剩下的怕是……」說到這兒這貨硬是沒說下去,一旁的三叔小聲的問了句什麼,這貨趕緊開了口。
「小爺就在這周邊逛,找了其他的幾個老廟子,他走了之後我上門打聽了下,這周圍雖說是旅遊的地兒,但也平常的緊,他跟我們一樣,也沒問出個什麼名堂來。」
就在這一刻,三叔表情居然很是複雜。
「說實話,一個念頭從祖上就傳了下來。這些年屋裡頭如履薄冰,可能我們那些老祖宗都沒想到過,後世會有一天,出了我爹這樣的人,能直接摸到這最後的一處地方,聯合了張絕同,在那麼早就往這一處埋了招子。當年那些祖宗,想的最多的,怕也只是我們的棺材,最後能鎮進長白山那下頭。到了今天,我王家敢站在這兒,即便以後沒了……那些老祖宗,怕是也會瞑目咧……」
第578章
一旁的人影面色震驚的不行,
「三爺,這……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
「如果我沒猜錯,這一處沒人想得到的半山古樓,就是屁娃的來源,和最後的歸宿……」
一瞬間,旁邊斯斯文文的人直接已經開不了口,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你說跟著小爺才能下去?周圍我們找了個遍,壓根就找不到下頭墓石的影兒,小爺又回這地兒做什麼。六天……六天……」
說到這兒,這斯斯文文的人表情猛的一變。
「錘子喲,之前我們走了眼。他在等什麼人的頭七……」
一旁的三叔叼著煙。表情已經是陰冷的不行。
「喲呵,所以說老子說你們豬腦殼,那只東西明顯有問題。他就是在等那只東西的頭七……」
三叔表情一時間變得無比的複雜,夜色之下,使勁的朝著周圍群山的影子看著,像是要把遠處的山脈都看穿一般。旁邊的人壓根就沒聽見,這貨莫名其妙的念了句。
「兩代出一人,難道真的是就因為爹他老人家當年來過這兒,才成了我王家七代一來最登峰造極的人……那法子……他最開始用的地方,就是在這裡……」
……
站在這老院子的外頭。這時候鐵屎的酒勁也去的差不多,聲音快的不行。
「小爺,剛才在路上我……我真的看到了一個野板板。他……他好像還在跟我說話……」這貨以為我不信,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是有點慌。
「我感覺得到,他……他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這貨邊說邊回了回頭,安靜的樹林小路之中,根本就是空蕩蕩的一片。
「小爺,這……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周……周邊像是還不止一個。我……我這是咋回事?我覺得有好像有人在耳邊上跟我說話。」
鐵屎走在我後頭,跟上回不一樣,這一次,這漢子幾乎是越接近這古樓,整個人的精神極其的不對經,渾身瑟瑟的看著周圍。
「小……小爺,下午我給自己燒了個殼子……燒出來的結果……這地方。我是不是活不過兩天了。」
就這麼一會兒這貨雙眼全是血絲,樣子竟然已經嚇人的緊。
「這地方以前死過很多人。」
「小……小爺,你怎麼知道?」
這貨渾身都在哆嗦,看著我提這個布包就進了面前這老舊的大門,黑漆漆的院子裡頭陰森的不行,殿堂的大門打開著。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影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裡頭,這漢子沒有說錯,這後山的一塊地早就被堂口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給封死。這麼多天,那老頭的死了的身子依舊放在殿堂正中。按照鐵屎的說法,這老僧人是我們來的那一晚,這裡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冤魂,老僧人直接坐化。
「鐵哥,這孤廟子的老頭在附近很出名,平時這裡就他一個人,他來這地方四十年咧,青燈古佛。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已經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看著這安靜的大殿,我似乎又想起了幾天前晚上那詭異的一幕,三個夥計的魂魄一步步的跟著這老頭身上冒出來的那黑影,慢慢的朝著地下走去。渾身不覺的就打了個冷顫。
到了大堂,我已經直接就站在了屍體的面前,鐵屎跟在我身後,腦殼一個勁的到處看。
「小爺,你到底要整什麼名堂。」
我壓根就沒說話,這貨就看著我把居然把這幾天都帶在身邊的那布包朝著地上一放。裡頭裝的居然是一個罐子。
「小爺,火生他們三個的身子已經搬到了山下頭,沒了魂只能是先吊住命,堂口說他們三個是引那些天燈的人,鬼曉得那些天燈的作用還有些什麼名堂,你說他們三個魂兒,跟著這老頭的影子就在這裡頭沒了影,他……他們還……還回得來麼?」
我眼睛一瞇,突然拿出紙錢擺在了地上,旁邊的包裡頭,拿出一碗米,居然也跟著放在了這已經破爛的簡單靈堂前頭。紙錢點燃,一張張的燒了起來,嘴裡頭慢慢的還在念。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今天你回魂。雖說不認識,給你老人家燒點紙錢……」
「鐵哥,來跟著燒點。到時候才死的沒那麼快。」
我這句話難聽的不行,鐵屎趕緊拿著紙錢就開始燒。
「我咋覺得有點冷?」下一刻,眼看著紙錢堆開始起風。這貨臉上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