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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節

「姐,不是我說你。當初是這家人想佔你家產,要不然能這麼窮,你咋盡幫著外人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漢子就坐在門口,神情始終急的不行。
就在這時候,突然,叫火生這夥計猛的站了起來,這房子居然就在北邊一坐城市邊上的山坡上頭,一看就是個農家。而此時上山的石頭路上頭,一輛車直勾勾的開了上來。頓時下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是一身職業裝的女的,而身後,跟著幾個穿著西裝的大漢。
「火哥,人來咧。」
「火哥,這地兒你熟,你說這天師道,在這市裡頭,做的生意還真不小。」
一旁的漢子立馬就把刀子藏在邊上,火生眼睛一瞇,眼看著幾個人已經到了門口。當頭的,居然是個女的。
「表姑。你咋來咧?」
兩個小娃一個勁的叫喚,女的看了看娃,又瞅了瞅屋子裡頭的農婦,一時間沒有說話,身後一個大漢小聲的開了口。
「道堂,就這兩個腌臢貨。按我說,直接弄死把人帶回去。免得費工夫。」
火生眼睛一個勁的瞅著這幾個人後頭,上山的樹林裡,上山的樹林裡頭,壓根就看不到別的影。但這貨竟然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喊著就開了口,「常道堂,我們親戚幾個吃個飯,您也太看得起我們兩個咧……」邊笑邊把一個小娃抱在了手裡頭,這小娃眼看著還在一個勁的扯這貨的頭髮玩。
當頭的女的眼睛一個勁的盯著瓦房,火生看了周圍的山林,快速的說了句什麼,眼看著幾個大漢已經是朝著屋子的方向走了過來,火生邊上的漢子猛的吼了句。「常堂口,今兒來,就想請你吃個飯。」就在這時候,為首的女的突然開了口,邊上幾個大漢生生的停下了步子,「清姐,咋咧。」
狗婆娘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屋子裡頭的方向,因為就在這時候,一個普通高大的身影從門裡頭慢慢的走了出來,火生立馬把小孩一放,兩個貨直接站到了旁邊。出來的人,雙眼裡頭竟然已經是滿是血絲,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疲倦。幾個大漢到是沒什麼,反而狗婆娘,之前冷漠的臉色,一瞬間,竟然變得無比的驚恐。就聽見厚重的聲音響起,「有處地方我找不到,女娃子,想請你幫個忙。」
第527章
邊上的幾個西裝大漢扭頭看了看狗婆娘,偏偏這時候,狗婆娘已經是嘴角都在抖,「是……是你?」
天色已經黑了個盡,在一個山裡頭的小路上頭,兩個夥計抱著娃,腦殼一個勁的朝著身後看。聲音小的不行,「我這心裡頭咋這麼抖?火哥,你說這回我們得怎麼跑?」
火生這貨叼著煙,「平城離這地兒少說六七百里,後頭跟的人是多,這婆娘又帶著我們坐了這麼遠的車,誰他娘的誰曉得我們去什麼地方,你怕個球?」眼看著幾個人居然早就進了山,此時已經是不曉得在山林小路裡頭走了多久,農婦旺水就跟在火生後頭,「大兄弟,前頭那人是誰?咋孩子他表姑一句話都不說?我瞅著我們來的時候,後頭好像還跟著很多車……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大兄弟,這幾年多虧了孩子他表姑,兩個娃兒現在都在城市裡頭上了學,你。你們可不能……」
火生嘿嘿一笑,拿著刀子又順手塞了坨糖到小娃手裡頭。這貨沒有說話,就看著一身中山裝的走在最前頭,狗婆娘跟在這身影後頭,壓根就沒有說話。終於,順著山坡,幾個人到了一處農村,這時間周圍的莊子大多都已經熄了燈。火生朝著前頭看了一眼,「常姑娘,你豁我們喲,就是這地兒?」
常寧清壓根就沒理這貨,始終盯著最前頭的人,「在那山後頭,家裡頭的老輩子找的,最後才選在這裡。」眼看著當頭的身影沒有說話,皮笑肉不笑的火生趕緊閉了嘴。常寧清終於是喊了一聲,「王……王家二爺,你就帶這麼兩個人來,就不怕回不去?」
中山裝身影看著前頭,根本就沒理狗婆娘,聲音都有些抖。
「三才沖水,背靠雀頭,藏著啄,是個好地……應該是這地方。」
說完,我老漢當先朝著前頭走去,狗婆娘臉色一狠,就看著火生抱著娃比劃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終於,幾個人到了一處坡地,周圍的雜草深的不行,沿著狗婆娘指的方向,幾個人直接就朝著裡頭鑽,就在最後偏南山角落的位置,一坐土墳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二爺,這墳是誰的?」狗婆娘剛想說什麼,我老漢兩步走了過去,朝著碑上頭的字一看。立馬就說了兩個字。
「開壇。」
兩個漢字快速的把大包朝著地上一放,一個架子桌直接被支了起來。這時候,忙活的火生才終於是看到,那碑上頭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
「天師開閥故顯道常陰公風正之墓。」
這漢子擺東西的手頓時就是一抖,「常老太爺是頭把交椅。他的墓不在平城?不在平城的三棺風眼,怎麼可能會埋在這種地方?」
眼看著兩個夥計拿著鏟子走了過去,狗婆娘立馬抱起了一個小娃,把另外一個護在身後。旺水在邊上一個勁的問。「寧清。他們這是要做啥?」
這一刻,就連還在更北邊的老鬼等人打死都想不到,更沒有人知道,我老漢帶著兩個夥計,來了這看起來完全不相干的地方。
兩個漢子當著面就開始飛快的挖墳,狗婆娘臉色已經變得極度的難看,但硬是沒有任何動作。終於,一副石頭半棺露了出來。眼看著兩個夥計直接開了蓋,狗婆娘終於是走到了邊上。
「王……王二爺。死者為大,我太公他老人家,當初好歹也是積德穩道,多人淨重。你要下手段,連他的死地都不放過?使這種招子,就不覺得掉了價?」
就在這時,高大的身影側身一挪,下一刻,一隻手竟然就已經是輕輕的擰在了狗婆娘的手腕位置,狗婆娘的手直接被一翻,一枚這女的藏在手心的符文釘子直勾勾的掉在了地上,卡的一聲,就在兩個漢子身子都是一抖,就這一手,狗婆娘的手腕竟然被擰斷。狗婆娘臉色慘白,就看著這身影一言不發,根本就沒有再理自己,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包,直接朝著棺材裡頭撒著什麼東西。
我老漢撒的東西,居然是一包青色的粉末。之後一把符紙掏出,兩個夥計早已經點了香,我老漢朝著墳前一站。接下來的話,直接就讓在旺水旁邊狗婆娘驚呆了。
「今有後世截脈,請香拜陰……給先輩上墳……」
「先輩?你……你要做什麼?「狗婆娘的聲音慌的不行,就看著嘩嘩的符紙落下,高大的身影躬了下來,之後回過了頭,沉聲說了句什麼,狗婆娘就看到旁邊一個夥計從身上掏出一把鋼錐子,遞到了自己面前。厚重的聲音響起,完全看不出我老漢已經多少天沒有睡覺,平常的眼神的眼睛裡頭,佈滿了血絲……
「我想請常老太爺幫個忙。就先跟他老人家老上個墳。我動手沒用。得讓他的族脈親手來……」
兩個漢子當著面燒了三張符,放在碗裡頭端到了村婦面前。火生的聲音都在抖,「姐。姐,這地方不乾淨,你先喝碗符。」狗婆娘斷手的時候,旺水早就慌了,下意識的就要朝著後頭走,猛的扭頭就看到,另外一個漢子面前,兩個小娃已經是把碗裡頭的東西喝了個乾淨。
「兄弟。你。你們給娃吃什麼東西?」
火生沒有說話,狗婆娘一臉慘白,斷手痛的嘴唇都在抖,慢慢的拿著錐子,走到了那塊碑的面前。這莊子後頭的坡地上頭一片安靜。嗙嗙的聲音響起,我老漢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邊上,所有人就看著狗婆娘,一錘一錘的,親手將石碑上頭的常字,一點點的銼了下來。
兩個漢子露出震驚的神色,周圍呈現出詭異的安靜,就在最後一點石頭被打下來的時候,我老漢三炷香朝著桌上一點,下一刻,就看到那棺材裡頭的骨頭一晃,竟然是之前的青色粉末直接燃了起來。
火焰小了下來,石頭棺裡的骨頭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兩個漢子朝著裡頭看了一眼,之後嘴巴都張了開來,因為就在那一塊塊的骨頭上頭,居然陸續有什麼東西露了出來,竟然是密密麻麻地小孔。一股滲人的氣息傳來。兩個漢子把蓋子一蓋,立馬就開始填土。就在這時候,兩個漢子就看到我老漢低聲念了句什麼,然後親手拿起了銼子……
……
時間已經是到了半夜,這地方只剩下周圍遍地的符紙,架子桌上頭,三根香還在一個勁的燃,一個小娃擺了擺自己面前的口袋。
「娘,你來看,舅叔這回給我帶的玩具。」
旺水有些緊張的看著墳前頭的女人,狗婆娘坐在地上,這土墳早就已經被填了回去。
「清妹子,剛才那人是誰?看著樣子,也是做白事的,我姥爺以前也是這行,那符燒的水,我小時候就喝過不少。你的手沒事兒吧,駭死我咧,我那兄弟幾個人過來,我還以為這回要綁人,他。他們就是要改這碑上頭的字?這。這是個什麼名堂咧?」
狗婆娘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頭的那塊碑,幾個大字當中,原先的那個「常」字,此時,竟然已經被改成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王」……
不多時,一群西裝大漢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全都盯著坐在地上的狗婆娘。其中一個聲音奇怪的不行,「道堂,這……這墳是什麼地方?」
「已經跟鎮裡頭說咧,他們現在正在趕過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