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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節

只有德勝自己知道,剛才這要飯的,居然摸得是自己腰間的鈴鐺的位置,「錘子喲,你是?」
德勝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叫花子那只髒兮兮的手已經是捂在了這漢子嘴巴上頭,只是一瞬間,德勝發現這叫花子一隻手不僅奇臭無比,摳在自己嘴上自己竟然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不想死就別說話。」
與此同時,這叫花子把腦殼轉了回去,一雙眼睛就那麼看著遠處的十來米遠的臭巷子裡頭。就在這時候,水溝的滴水聲中,分明有什麼聲音穿了過來,德勝眼睛都瞪了起來,朝著牆外頭看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之前還空無一人的臭巷子裡頭,已經是出現了三個長長的身影,就蹲在地上,一個勁的吃著那水溝裡頭的東西。
德勝不敢有所動作,過了不知道多久,那悉悉索索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臭巷子裡頭再次變得安靜,德勝只覺得嘴頭一鬆,這要飯的終於是把手拿了下來。
這人沙啞的開了口,「那一處的骨祟,是你們放的?」
這叫花子指了指遠處,正是之前那花壇的地方,德勝一張嘴被捂了之後是髒的不行,順手一把刀子已經是掏在了手裡頭,依舊神色緊張的看著那臭巷子,幾乎是把聲音壓到最低,「你管求誰放的?你他娘的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候,這叫花子被髒兮兮的頭髮遮住的眼睛似乎在一個勁的看兩人,德勝發現,這貨雖然用手捂了他的嘴,但此時只是稍微瞟了他一下,接著似乎注意力就完全在醜臉的身上。之後,這叫花子像是看出了什麼,整個臉色變得奇怪無比。
「不可能……怎麼可能……」
然後一隻髒兮兮的手再一次的伸了過來,直接就朝著醜臉的一隻手摸了過去,醜臉動作更快,貼著牆一側身,直接就讓了開來,叫花子的手一把撈到了空處。
德勝在一旁拿著刀,卻像是看出來了點什麼,一點不敢朝這叫花子下手,這叫花子看了眼周圍,似乎一點都不想在這牆後頭停留,沙啞的念了一句,「這一次一共來了五隻,我用骨祟只引出來四隻,有一隻我怎麼也找不到,原來那一隻一直跟著你們……按理說,你的招子不該這麼不亮……」
叫花子一個勁的盯著醜臉,像是想從醜臉身上看出點什麼來,沙啞的聲音說了最後一句話,「小兄弟,如果我沒走眼,就憑你這身子,要說這世上還能有誰能瞞過那些東西把人給救出來,你這幅身子就能做到,為什麼不動手?」
沙啞的聲音中,這叫花子似乎有些想不通,接著邊念著,邊拿起腳邊上的袋子,直接就走。德勝似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邁開步子想要追,再次被醜臉給拉住,這一愣,黑漆漆的周圍,叫花子已經是沒了蹤影。
「丑爺,這玩意是個什麼來頭,乍一看我還以為狗日的是個板板,剛才他好像也丟了什麼在那水溝裡頭,餵那些玩意,看來知道那些東西喜歡吃什麼的,可不止你一個。」
說完憋了憋嘴,「其實我就做做樣子,他一隻手就讓我動不得,我哪敢去追。」
醜臉看了看周圍,「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是來救王澈的。」
德勝神色一驚,「救小爺?你曉得他的來頭?」
第437章
「一開始不曉得,直到看到那爛衣服外頭塞的那破碗,我就猜出來了。如果我沒看錯,真的是那叫花子的話,按理說,經過了那次的事兒,王家做的那麼絕,他應該跟姓王的不共戴天才對,這次過來出手幫王澈,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難道這裡頭還藏著什麼秘密?」
醜臉低著個腦殼,眉頭皺的更緊,德勝一臉的不解,「爛碗,我咋沒瞅見,這人手段真他娘的了得,要是沒注意還真把他當個要飯的。」見醜臉不再說話,這貨似乎有些不甘心,「丑爺,小爺也是在外頭闖蕩過的角色,該不會這是他用什麼法子通知的救兵?」
「吃了那藥,王澈現在跟死人沒什麼區別,就連魂都被封死跑不出去,他去哪兒找救兵。這人應該是其他人找來的。」
就在這時候,醜臉發現德勝的眼神有些不對頭,一瞬間,醜臉的神色冷了下來。德勝目光有些莫名,「丑爺,我不管剛才那叫花子是誰,他好像說憑你的身子什麼的,明明就能把到裡頭把小爺給拖出來……」說到這兒,德勝一隻手已經是悄悄的摸到了腰間,醜臉像是絲毫不介意,「他說的話你也信?」就這麼看著德勝,過了兩秒鐘,德勝嘿嘿一笑,「也是,您可是堂口的人,怪我這嘴欠,丑爺您可別往心頭去,我就那麼一說。」一時間氣氛有所緩和,叫花子那句話已經是讓兩個人之間起了微妙的變化,不過誰也沒有再把話往這上頭提。
說到這兒,醜臉突然臉色一變,「我們回去。」
醜臉看了看周圍,兩個人順著圍牆往回摸,德勝使勁朝著一個方向看,再也沒有瞅見那叫花子,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周圍安靜的出奇。
「怪不得小東說,那東西看了他一眼就不見了,我當時還以為狗日的已經是朝著我們來了,沒想到是被那叫花子給引走咧。丑爺,你說他往那水溝裡頭放的東西也是骨祟,這叫花子怎麼也曉得這招,只是不知道他用的又是多少年頭的死胎。」
你說那些長玩意不會就在我們旁邊吧。那些東西鬼眼都看不到,你可得瞅仔細了。那叫花子走的時候,說我們招子不亮,到底是什麼意思?」
醜臉沒有說話,眼看著兩個人已經是離之前的位置不遠,醜臉突然停了下來,「丑爺?」
醜臉小聲的在德勝耳邊說了一句,德勝整個人瞬間一震,本來極低的聲音差點控制不住的叫了出來。
「怎麼可能?」
醜臉看了這貨一眼,「怎麼不可能?難道你沒發現那叫小東的娃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不對頭?我一直不敢說出來,是因為我收拾不了他,只能是硬著頭皮把狗日的帶過來,不讓你們放他們走,也是不想讓那東西把小孩給帶走。」
「那要飯的看樣子也是想把這些東西引走,好去救王澈,但無論他怎麼引,都引不全,始終少了一隻。你知道為什麼?」
德勝搖了搖頭,「那是因為,其中最小的那隻,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
說完,醜臉聲音更小,「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德勝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眼看著之前蹲的巷子就在前頭,兩個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反而順著旁邊的磚牆爬了上去,德勝慢慢的伸出腦殼,隔著瓦片正好可以看到之前巷子裡頭的場景。
小巷門口,孝粗依舊蹲在外頭,腦殼一個勁的朝著外頭看。而少婦則抱著小東,躲在孝粗身後,似乎也是在等兩人回來。
這場景和之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區別,少婦依舊是一臉焦急的神色,就在這時候,德勝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頭,只見少婦懷裡頭,那被大衣裹著的小東,眼睛居然睜著,嘴巴一動一動,就那麼朝著少婦的身後,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只是一點沒發出聲音。
德勝悄悄的從牆頭梭了下來,這漢子沒有發現,就在他把腦殼抽回去的一瞬間,一臉緊張的少婦居然回了下頭,正好看了眼德勝趴在牆頭的位置。
德勝臉色聲音都有些抖,「丑爺……那孩子在跟誰說話?」
醜臉噓了一聲,小聲的在德勝耳邊念了句,這漢子已經是嚇的不行,「你早就知道?」
接著使勁點頭,從袋子裡頭抓了一把粉末揣進兜裡。
偏偏就在這時候,醜臉似乎有些不放心,順著牆頭也是爬了上去,朝著巷子裡頭一瞅,也是看了一眼爬了回來,兩人從牆後頭繞了回來,到了巷子口,孝粗立馬就站了起來,「勝子,外頭什麼情況。」
「情況個求,我就跟著丑爺出去撒了泡尿。」
就在這時候,後頭的少婦也是站了起來,「大……大哥,小東他……他好像燒的厲害。」德勝怔了一下,接著臉上嘿嘿一笑,「妹子,你用那麼個大衣捂著娃,他能不發熱?」
醜臉表情沒有絲毫異常,看了一眼遠處的樓房。語氣裡頭透著不甘心,「看來今天晚上是進不……」
就在這時候,醜臉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多了一個……」
德勝還沒有反應過來,醜臉直接把手伸進了兜裡,一步步的走到了少婦面前,「妹子,我能不能跟你玩個遊戲?」
少婦臉色有些緊張,「大哥,你跟我能玩什麼遊戲」與此同時,孝粗剛一皺眉頭,正準備說話,已經是被德勝給拉到了旁邊,德勝小聲的在這貨耳邊說了一句,孝粗臉色一變,吃驚的看著少婦。醜臉站在原地,手依舊放在兜裡,「我不是要跟你玩遊戲,我是要跟你身上的東西玩遊戲,怎麼了?還不願意出來?」
少婦吃驚的看著醜臉,「我身上的東西?」
一瞬間,巷子裡頭安靜的出奇,兩個漢子直勾勾的盯著這少婦。少婦神色越來越緊張,就在這時候,兩個漢子分明看到,少婦衣服柔弱的樣子,就這麼看著面前的三個大漢,嘴裡開始在念著什麼。
醜臉穩穩的站在原地,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冷冷的語氣中竟然略微有些抖,「你自己發現不了,你身上藏了東西,它在影響著你的一舉一動,之前德勝給你的符紙,你是不是想都沒想就放到了孩子身上,為什麼一伸手就要把符紙藏起來?是它在影響著你的行動,你自己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