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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節

這呆子之後的動作相當的奇怪,一個手不斷的指著那棺材上頭,嘴裡咿咿呀呀的在說著什麼。顯得相當害怕的樣子,「那……那裡……」
就在這時候,我猛的一驚,一股極度滲人的感覺襲上心頭,這呆子瞬間開始了吼叫,一個表情變得相當的憤怒更多的卻是恐懼。
只見一個淡淡的人影慢慢從那棺材蓋上頭爬了起來,我根本想不到這棺材蓋裡頭居然藏著東西,這人影的臉居然在不斷的變化,一會變成呆子的樣子,一會變成其他不同的模樣。
呆子一個勁的朝著我背後躲。就在這時,我心頭一震,看清楚這玩意之後我已經相當的肯定,這東西就是那晚上闖進我店子的玩意。
我正準備出手,這呆子帶著驚恐的神色,一邊大叫一邊居然猛的就撲到了那石頭棺材上頭,狠狠的按住那人影,那淡淡的影子不斷的掙扎,慢慢的竟然就和這呆子融合在了一起,呆子臉色變得猙獰,渾身顫抖,趴在石頭棺材上面就開始嘔吐,就在我的眼前,一塊塊黑色的碎鐵塊被這玩意吐了出來,落在那棺材的頂上,這些鐵塊居然就裝在這呆子的肚子裡頭。
每吐出一塊黑鐵,就有一個影子從這呆子身上掙扎著背拖出來一般,裡頭居然有易壯寬的老婆,還有許多陌生的村民和工人,這些影子不斷的掙扎,但隨著鐵塊落地,都硬生生的被拖進了那棺材頂。
看著那一條一條的魂,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呆子似乎已經是把鐵塊吐完,面色猙獰的在棺材蓋上不斷的掙扎,不斷的對著身上亂抓,似乎想把什麼東西抓出來一般,樣子相當的嚇人。就在這時,看了看自己手裡頭的紙,瞬間把兜裡的鐵塊掏了出來,朝著那棺材蓋子直接丟了過去。
當我這塊鐵塊落在棺材蓋上之後,那棺材居然開始了震動,所有鐵塊像是嵌進了棺材頂一般。周圍一瞬間陷入了安靜,意識之中,一陣青光亮起。呆子連帶著體內的影子竟然被死死捆在了棺材蓋上頭,呆子體內的什麼東西正和那長的和他一樣的影子一起被慢慢的扯進了棺材頂。此時那呆子已經是停止了掙扎,嘴巴大張著,一雙眼睛就那麼看著我,抬起的手也慢慢的落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手頭的紙卷,心裡頭掙扎了一下,然後瞬間衝了過去。將手頭的紙直接貼在了呆子身上,右手青光亮起,然後把這玩意朝著外頭一扯,直接給拽了下來。
兩天之後,兩個渾身稀爛的人出現在山林之中。我實在是走不動了,直接在樹叢裡頭就坐了下來。一旁一個呆子拿著煙一個勁的抽,嘴巴時不時還吧嗒一下。
我累的不行,這時候就只穿了件背心,在洞裡頭拿著二板給的粉末又點了一火,已經是把中山裝給燒了個沒。最後把那些漢子屍體用亂石堆起來,做了個墳,在屍體周圍東找西找。總算是弄到一些勾爪,整整爬了一天,終於是把自己和這呆子都從那山縫裡頭弄了出來。
這時候我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一張皺巴巴的紙被我從兜裡掏了出來。看著這張起初被捲成了一根煙的紙,上頭那醜的不行的字跡。我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留下這只「煙」的人,就是三叔,內容相當的短,指明是寫給我的。結合這上頭的東西,還有自己想法,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很多東西,但卻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我從兜裡慢慢的掏出了三根煙,點燃之後插在了地上。對著遠處的山縫靜靜的拜了三拜。
我坐在地上,看了一眼依舊「咯咯咯」在旁邊抽煙的呆子,總算是明白過來這邪乎玩意到底是怎麼來的,又為什麼會是個呆子……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有人在當年,悄悄把一個東西給鎮進了那塊從整座山中伸出來的大石頭裡頭。三叔只是說那東西相當的邪乎,鎮在那裡頭是為了改風水,至於原因壓根沒提。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一個懷孕的瘋女從附近的村子裡頭跑丟了,到了那山尾附近,餓死在了那裡,按照三叔這貨的說法,就是「打死都想不到」,由於某種原因,那本來被鎮在石頭棺材裡頭的東西,居然印在瘋女身上。所以瘋女在生呆子的時候已經死了,至於生出來的為什麼會是個呆子。那是因為他有一條魂並不是人的魂,而是那裂縫裡頭的玩意形成的,缺了一條人魂,自然腦殼也就瓜了。
那地脈的事兒三叔這貨以前也不知道,一直到三年前,那山尾的地脈被人摸了出來,這貨沒有說這些人是什麼來頭。只是帶人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了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因為風水改動的原因,那山裡頭的地勢竟然在一點點的朝著上面長,而且二十來年的時間已經是成了一條山縫,眼看已經是有些破了的樣子,直到三叔看到「瘋女」的時候才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當時洞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叔壓根就是幾句帶過,那撥人就是衝著這地脈來的,最後在那巖洞裡頭兩撥人幹了起來,那群人被逼到了絕地,想用自己的陰魂把石頭棺材裡的東西引出來來個同歸於盡,最後不僅那群人死了個全,就連三叔帶的人連著自己也只剩下了三個,二板和瓦罐就是唯一剩下的兩個漢子,已經是殺紅了眼,發瘋一般的就要把瘋女和呆子給當場弄死。最後被硬生生的給攔了下來。一直留到了三年之後,等到我們來。
那東西是有人鎮在山尾的,改風水。想到這裡,我心頭一沉,覺得胸口堵的難受,低低的念了兩句,能讓他死了這麼多漢子都不敢在當時動手的人還能有誰?……一個十多年沒有看到的慈祥面容再次出現在腦海,手頭的紙卷被我緊緊的抓了起來。爺爺到底壓了個什麼東西在那下頭,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改虯龍山的風水?
三叔在紙裡頭寫道,必須重新把那山尾給鎮住,他才不得不留了這瘋女和呆子三年,除了那瘋女和呆子身上的玩意不僅不能滅還得重新填進去之外,原因只有一句話,「山尾重鎮,必需死魂」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字裡行間似乎都在透著無奈,雖然以前我就對自己土生土長的這個家有過很多想法,但最終都是下意識的不去想,甚至很多時候都無力的有些不敢去面對。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二板死前的那句「鎮山尾的魂已經夠了。」已經是說明了太多……那些闖進去的人的魂,還有之後不斷死的這些人的魂,甚至是三叔帶去的人的魂。都在最後被填了進去。
我想起了二板的那句話,「老子就是一道光,隔了三年也要來照你。」「哥幾個以後就守在這裡,讓這玩意再也跑不出去。」想像當中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場景,有人告訴他們,當我跟著他們再次來到這村子的時候,就是再次下手報仇的時候……
我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粗重,我猛的看向了旁邊的呆子,那些鐵塊,還有上頭的粉末,應該就是三叔這貨離開之前在這呆子身上做的手腳,這呆呆的玩意有個「鬼媽」,但都想不到的是,他身上早就已經被留了後手,的那條魂「吃飯」吃的越多,都是為了最終能夠讓那鎮他和他那鬼媽的那棺材蓋子能夠徹底的蓋穩……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幾乎有些去不敢相信我自己猜出來的這個事實,呆呆的坐在原地,就那樣看著遠處那已經是被密林遮住了的山縫。整整坐了半天……
我面色呆滯的不斷的想,花了這麼大代價,就是為了把那已經是開了條縫的山尾給重新定下去,如果真的是爺爺,那麼那石頭棺材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夠把瘋女和呆子變成那樣。整個虯龍山幾百公里,這地勢已經是大的嚇人,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這麼一座山的山尾硬生生的往上長。
我呆呆的拿著手頭的這張紙卷,看著上頭那最後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我在這呆子幾乎要被釘死在了石頭棺材上的時候用手罡把他拉了出來。那句話是「手罡可救瓜娃,救不救看你。」
我低低的念著,「這瓜貨居然會抽煙,不是你是誰?連救的方法都告訴了我。還說什麼救不救看我……」
呆子還在旁邊,一個勁的吧嗒吧嗒著,嘴裡的煙已經是只剩下了個煙把,伸著手還問我要糖,我歎了口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悶悶的念了一句。「過來,你跟著我的動作做我就給你吃糖。」
這呆子一邊傻笑,一邊跟著我跪了下來,然後對著那山縫磕了兩個響頭。我問了一句,「吃糖是誰教你的?」
「就……就是叔叔你咧……」
我在心頭罵了一句,果然是這樣,我似乎看到一個穿著中山裝,長的和我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一邊賤笑,一邊把煙塞到這瓜腦殼的嘴巴裡頭。我又看了這叼根煙一個勁的「吧吧吧」的呆子,在心頭罵了一句,「狗日的,動作比老子還要嫻熟……」
一直到了天黑,我才帶著呆子又是回到了村裡頭,這時候已經餓的實在是受不了,對著那大姐的屋子就一個勁的敲門,這呆子在我後頭依依呀呀的,我動作又是快了不少,生怕被人發現。不多時,裡頭傳來了聲音。
「哪個瓜娃子,天都黑了敲什麼敲?」
「大姐……是我……」
這大姐估計記得我聲音,門被快速的打開了,這大姐一副笑容,開門就讓我進屋坐,然後眼睛一瞪,看到了我旁邊的呆子。
「大兄弟,怎麼是這瘟貨……」
第230章
我沒有回答這呆子的事兒,只是說已經兩天沒吃著飯,估計是我和二板以前的作為起了作用,這大姐極為迅速的幫我們把晚上的冷飯給搞了出來。
我整了一大碗,這呆子還在旁邊用手抓。這大姐就在旁邊看著我們吃,似乎有些猶豫,終究是開口了。「大兄弟,你們不是兩個人麼?還有個漢子哥呢?」
我在心頭歎了口氣,直接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布包,把裡頭的五百塊錢拿了出來,然後笑著遞了過去。
「他先走了。叫我把這個給你。」
然後埋頭開始刨飯,一個勁的用飯堵住自己的嗓子,這大姐一個臉笑成了一條縫,把錢收了起來,走的時候,不僅給我們包了點吃的,還用抹布把這呆子沾滿飯的手和嘴巴給擦了一下,邊擦邊罵,「你這瘋婆子生的種,誰教的好。」
我帶著呆子趁著夜色離開了村子,走的時候又去那老太婆的屋子看了一眼,就兩天時間,這老太婆的屋子門已經是大打開著,到裡頭一看,裡頭的東西大多都已經被搬走了,剩下的相當的亂,後門處的石頭水缸也被撬了個爛,縫縫裡頭的一張票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下午,總算是回了成都,我帶著這呆子,下高速之後,走段路上了公交,然後轉車終於是到了磚街,一路人不管是車上還是路上,不斷有人有奇怪的眼光看著衣著破爛的的我,還有肚皮上綁著一圈佈一個勁叫我叔叔的呆子,最後站在磚街街口,我不僅渾身稀髒,連兜裡的錢已經是用了個盡。
這時候古董店裡頭沒什麼人,只有掌櫃的一個在櫃檯裡頭低頭打算盤。我穿著件爛背心,帶著呆子直接走了進去。「小爺,回來咧。這……?」
老鬼話還沒說完,本來一副笑容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直直的盯著我旁邊的呆子。我直接走到了櫃檯面前,就這麼看著這掌櫃。老鬼動作相當的快,我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這貨幾乎半個身子都從櫃檯裡頭探了出來,然後一隻手直接按在了這呆子的眉心。
我瞇了瞇眼睛,老鬼臉色一鬆,似乎是放心了什麼一般,接著也是覺得自己動作有些尷尬,就退了回去。招呼了裡頭一聲,一個夥計端著茶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一邊放在桌子上頭,一邊說了句。「小爺,我裡頭還有事,你先喝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幾年來跟著掌櫃的打交道我已經是明白了太多,所以只是就那麼在那裡站著,等他說話。
老鬼直接說了一句,「小爺,你是來交房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