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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節

接著右手一番,朝著這玩意眼睛的位置就打了過去,一聲淒厲的聲音響起,兩張漆黑的符紙瞬間在某種力道的作用下被扯爛。這玩意的影子瞬間模糊,掙扎了兩下,接著直勾勾的躺了下去,一動不動。二板喘著氣。
「小爺,這他娘的剛才到底是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已經是在心頭連罵了兩句狗日的。「小……小兄弟……謝……」
話還沒說完,這聲音就已經消失,我低頭看了一眼,這老頭的影子已經是淡的不能再淡,雙眼緊緊的閉上,表情有些安詳,在這「老頭」消失的最後一刻,微微的抬起了手,指著一個方向。
我剛才的一手直接落在了二板的眼裡,這漢子看我的眼神相當奇怪,似乎還帶著些震驚。二板連鈴鐺都沒來得及收起來,只不過這回開口的聲音小聲了很多,臉色再次變得很難看,「小爺,剛才他說什麼東西來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我沒有回答,反而指了指地上的一個地方,二板瞬間明白了,低聲的嘿了一下,「還有一個。」
剛才那老頭變的太快,我和二板猝不及防,壓根就來不及問更多的東西,只不過現在可以肯定一點,根據那老頭說的,肯定是那屋子裡的人或者什麼東西把他弄死的,瓦罐的失蹤,也肯定也和那玩意有關。老頭的話裡面,老頭在最後回原的時候,不斷的重複那句腳步聲,板板消散之前重複的話,往往是直接弄死他的玩意,我心頭一震,這「老頭」的意思,他竟然是死在一陣「腳步聲」之下,這事兒太過邪乎。
二板也微瞇著個眼睛,「小爺,剛才這老玩意在那時候反覆說腳步聲,他死前還是個人,能聽到聲音絕對不可能是板板,會不會是這老行頭搞錯了,那聲音是瓦罐走路?」
我搖了搖頭,直接罵了一句瓦罐走個屁的路,這玩意那麼說,那腳步聲就他娘的肯定和他的死有關係。要說我怎麼這麼肯定,這事還得感謝三叔,「回原」相當的玄乎,我以前問過三叔,這貨就解釋不了為什麼會有這現象,不過這貨當時面子上掛不過去,直接罵了我一句,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我知道這玩意很準就行了。
我一個勁的想,到底老子在那屋裡頭忽略了什麼?瓦罐連信號都沒發出來就失蹤了,難道真的是那呆子?我只覺得這一瞬間腦殼都有些痛,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看到那呆子抽煙的時候我有過一種猜測,想起那呆子抽煙的樣子,我就從心底竟然有些不願意去相信這事兒是那呆子搞的,最後乾脆深深的吸了口氣,狠狠的罵了句錘子。
「小爺,這兒還有一個。」
聽到二板的話,我也停止了在心頭嘀咕,看向了地上,剛才的事自始至終這玩意都沒一點反應,也難怪,這短了很的玩意即使比起一開始看到的老頭也是淡了太多。
二板從兜裡掏了一包粉末出來,慢慢的圍著這影子在地上畫了一圈,我心想著狗日的這回倒是小心了很多。
第223章
「小爺,救活這玩意有點難度咧。」
我沒有在意這貨的話,反而想了想剛才的情形,接著說了句,「救活肯定是救得活,就他娘的怕還沒問又救出來一個剛才那東西。」
「板兒哥,你有沒有辦法讓板板閉上眼睛?」
我這麼問不是道理,我心頭隱隱有種感覺,就是和那老頭剛才變有關係,瓦罐皺了皺眉頭,低低的嘿了一聲,然後從身上掏了一枚銅錢出來。「小爺,你有沒有下土時候安棺符。」
我有些好奇,這貨那安棺符做什麼,那玩意是下葬的時候用的,這玩意到沒多高級,不過我沒存貨,誰他娘的會帶這種貨色。
我心頭好奇,也沒多說什麼,這貨語氣這麼肯定,只要管用就成。直接從兜裡把黃紙給掏了出來,沒有硃砂只能用小指頭,畫好之後丟給了這貨。
這貨拿著銅錢念了幾句,然後用符紙把銅錢一包,對著那影子的腳的位置直接就放了下去。我總算是是看出了點門道,心頭罵了一句這漢子還有點腦殼,竟然想得到把這玩意接地氣,鬼走路腳跟絕對不能著地,也就是不能接地氣,板板只有在一個地方可以接地氣,那就是在自己的墳裡頭,接的地氣保佑後代。
這漢子動的手腳就是讓這淡的看不清楚臉的玩意「雙腳著地」,造成在墳裡頭一樣的效果,接了地氣的板板必須得「閉眼」。
二板做好手腳之後,我們直接開始動手,這回比上一次小心了不少,兩個人都隨時準備出手,一張聚陰符在這影子上頭越變越黑,然後這玩意的的樣子終於清晰了起來,看清楚這人之後,我心中一驚,因為這玩意樣貌看上去竟然就是下午看到過的那死了的孩子。
「怎麼可能?」
下午我親眼看到這小孩的魂魄離體,根本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這小孩。我終於是明白這玩意為什麼看起來會比之前的老頭短了一截。
二板也是認了出來,臉上同樣帶著驚色,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狠狠的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小爺,我就說是那呆子。你還不信……」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小孩的出現顛覆了我心頭的一些想法,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這情況看起來和下午看到的根本對不上,當時二板和瓦罐沒有看到,當我卻看了個清楚,那呆子明明是救了這小孩的魂。我皺著眉頭,喃喃的念著。「不是走了魂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著這小孩的樣子逐漸清晰,這玩意逐漸開始渾身顫抖起來,和之前的老頭幾乎一模一樣,我心頭一沉,隨時準備出手。
二板則是拿著鈴鐺,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那張符紙,終於,就在符紙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小孩停止了顫抖,兩個眼睛依舊閉著。
「這招管用。」
我絲毫沒有為猜中這一點高興,一直就這麼皺著眉頭,兩個人趕緊開始快速的低聲念,一個勁的問,誰曉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爺,接了地氣這玩意就和死人差不多。這怎麼辦?」
二板的話聽起來有些彆扭,這玩意現在本身就是個死人。這回我也有點忍不住,點了根煙,直接罵了一句,接個錘子的地氣,接來接去把這狗日的接成了個悶葫蘆。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來小時,我和二板用了各種辦法,只要這玩意腳上那陷進土裡的銅錢不拔,狗日的就像根本聽不到我們說話一般。
眼看著天快亮了,一時間也是沒了辦法,二板有些不甘心,我心頭也同樣有些急,這事太邪乎,瓦罐……
我看了看外頭,咬牙說了一句,然後又是一張符紙拿了出來,吐了一口,用火機點燃,直接丟到了這「小孩」身上,隨著火光還沒燃盡,二板一張布對著這玩意就是一包,然後直接塞進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罐子裡頭。
趁著天還沒濛濛亮,我們兩個一人背著個大包直接走了出去。
油菜籽花就是好,要是是其他季節,這周圍的土地壓根就藏不住我們兩個的痕跡,仗著有這點優勢,我和二板又潛回了之前的大姐家,二板這貨問的通透,之前就曉得了那大姐是個寡婦帶著兩個娃。人家沒有想到我們回去的這麼快,給我們兩個整了幾碗熱騰騰的稀飯,這回倒是沒收錢。「兩個兄弟是外地人,到了我這兒就別講理,昨天的事兒我知道,別說其他人,就連我們這孤兒寡母在這村子裡頭也沒少被欺負,狗日些天殺的。」
二板又是兩張票子丟了過去,大姐一張臉笑了個爛,我們兩個出門的時候一個勁的說,「大兄弟,你們小心些,走之前一定要再來看看,我給你們備些吃的。」
我估摸著這婦女還惦記著那五百塊,竄在菜籽叢裡頭,我問二板這貨一個月能拿多少,二板回頭看了我一下,眼神有些奇怪。
「小爺,是不是你的房租還沒湊齊?」
我有些尷尬,看來老子的房租的事情已經在老鬼店子裡頭傳了個遍,一時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嘿嘿,小爺,這些都是我從桂扒皮牙縫裡頭擠的血汗湯咧。小爺有困難的話就吩咐我。」
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搭話,聽著狗日的意思好像很想借我點,本身我就沒那意思,這狗日的還特地說「血汗」兩個字,搞得我心頭難受的緊。
我再也不提這個話,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才覺得稀飯不壓肚子,又一人啃了兩個燒苞谷。接著合計了一下,心頭多少很是擔心,我們誰都沒說,但從話語間就聽的出來,都在擔心瓦罐,昨晚那老頭的變化太過詭異。我們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瓦罐這貨什麼都沒留下,到最後是不是也會變成那樣。
還有就是那老頭變的那綠色的眼睛,我隱隱覺得自己挺過,然後猛的想起了一件事,以前易壯寬來找我的時候,說了他來村子裡頭的情況,說村子裡頭開始死人的時候,他也覺得不對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他,有一回半夜的時候一睜眼,猛的發現旁邊有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就是綠色的。
我的心沉了下來,直接把這事兒跟二板說了說。「小爺,就像你說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估計那村裡頭還藏著什麼東西,不過源頭應該就是那個鬥。」
這時候的氛圍有些壓抑,接著我們兩個又合計了一陣,這漢子說話的語氣多少有些咬牙切齒,等到天已經大亮。留下一地的玉米棒子,兩個人把包裡頭的東西整了一下,然後就從菜籽地開始朝著山上摸,透過縫隙看了看遠處的村子,人已經少了起來,這群龜兒也不是鐵打的,鬧了一晚上狗也得睡覺。
之前的路線二板記得相當清楚,不多時已經是拐進了草叢裡頭的那條小路,早上的山裡頭相當的安靜,周圍的雜草相當的濕,整個山間都帶著薄薄的霧氣。
一路上我們兩個都沒說話,這草叢的兩邊都是樹子,小路顯得相當的陰暗,二板又給自己眼睛上了一道,兩個人邊走邊朝著周圍看。我心頭有一種感覺,雖然這周圍靜悄悄的一片,除了茂密的樹林和草叢什麼都看不到,而且也只有這一條路,但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跟著我們,那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有點像自己的猜測。
就在這時候,走在前頭的二板咦了一聲,我心頭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