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鬼樹 > 第186節 >

第186節

這時候,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回老家祠堂的時候,問麻爺爺為什麼會一直待在那村子裡頭,守著祠堂,三叔說麻爺爺是在等一個魂回去,難道等的就是這麼一天?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奶奶的魂會變成這樣?甚至需要耗費這麼大的周折,搭上了整個撿骨族和夯王墓才能夠讓奶奶的魂安息。我又想起了那門板一般的東西還有不斷拉扯的樹枝,這些事情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
直到意識之中的她的身影已經是消失不見,我睜開了眼睛。然後猛的想起了什麼,朝著周圍一看,「鉤子」已經不見了蹤影。然後我突然發現,天空中之前還翻湧著的無數黑氣,此時竟然已經是淡的出奇,整個空間都變得一片模糊。我只覺得背上被猛的拍了一下,墓室之中,三叔又是一張符紙貼在我背後,然後我就覺得腦殼一陣暈眩。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被濃重的煙味給熏的不行,我發現自己依舊還在墓室之中,只不過中間那檯子上的夯王的棺材已經是徹底的裂開了,一群漢子正小心翼翼的從檯子上頭的土墳裡頭往外抬著另外一副棺材,看著那滿是泥土的棺木,一群漢子無比的小心。三叔這貨正在我旁邊抽煙,看到我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屁娃,老子聽老鏟說你現在要抽煙了?」
我沒想到這貨會突然這麼問,腦殼還有些痛,我暗罵了一句,一邊揉著自己的腦殼一邊站了起來,誰曉得這貨猛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頭上。我頓時痛的不行。「屁娃,今天你奶奶起棺,過來上根香,送一下。」
我被猛打一下,一句錘子還沒出口,就聽到了三叔的話,然後趕緊心情複雜的跟著走了過去。一個漢子把早就準備好的三根香遞到了我手頭,三叔當先就跪了下去,一瞬間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三叔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默默地朝著那副滿是泥土的棺材磕了三個頭,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好幾個漢子已經是小心翼翼的把棺木給抬了出去,墓室之中已經是一地的屍體,這時候我才發現,地上的蟲子屍體堆積如山,包括那些屍母,有三隻都已經是整個身子都翻了過來。頂上的人腦殼都已經死透了,而最後一隻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在這時,只見那最後一隻趴著的屍母一陣晃動,我駭了一跳,這玩意他娘的還沒死?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裡,只見這玩意頂頭的腦殼中,其中一個竟然在動,而且一點一點的朝著外頭爬,我心中一驚,正是我發現那只多了一個腦殼的屍母。三叔抽著煙,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直到那人影全部爬了出來,第四隻屍母頂上只剩下五個死人腦殼和一個大洞。看清楚這人的樣子之後我嚇了一跳,他娘的居然是醜臉。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後一次見醜臉這悶貨是在通道裡頭,這狗日的隨著棺材一起被蟲子衝著朝前面走。當時我就奇怪為什麼第四隻屍母會有六個腦殼,那第六個無論如何都他娘看不清楚臉。此時的醜臉在我眼中顯得相當的詭異,他居然能夠出現在哪裡,而且最後從屍母裡頭爬了出來。
醜臉爬出來之後,慢慢的走到了三叔面前,「三爺,事辦好了。」三叔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然後醜臉靜靜地回到了一群漢子中間。
這是什麼情況?我扯了扯三叔,正好碰到這貨轉頭吐煙的節奏,然後又被嗆了一口,「叔?」我咳了一陣,然後指了指遠處和一群漢子在一起的醜臉,意思很明顯。三叔哦了一聲。「要把夯王扯到你奶奶的墳旁邊,光是撿骨族可能都還不行,所以我留了一手。這醜臉的來頭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如果不是加上他一直在背後下陰手,估計那夯王的屍煞還沒有那麼容易收拾下來。」我終於記了起來,那「夯王」露出身形之後,先是被什麼東西搞的動彈不得,而後又像是被一股力道扯著朝墳的方向走。我看了看四具巨大的屍體,難道一切都是這幾個玩意的功勞?
就在這時候,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地方,「過去看看吧。」就在遠處,兩個人個人靜靜的躺在地上,老鏟正站在一旁,神色有些複雜。那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中,前頭的是村長老頭,而後頭的則是筒子。我過去的時候,筒子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動作,一隻手死死的按著個什麼東西在村長老頭的背上,那是一張幾乎已經被捏爛了的符紙。筒子另一隻手的手心,還捏著一個綁了紅線的銅錢,正是老鏟給他的那個。筒子已經是早就沒出氣兒了,兩個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突然會死一般。三叔也走了過來,「這娃還有個老娘吧,屍體就在他屋子裡頭,等會叫人去村裡頭把他娘埋了吧。」
我記得之前的時候,筒子的那條魂不是像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般,並沒有跟著夯王過去。但為什麼這貨居然還是就這麼死了?貼在村長老頭背上的那張符紙,也說明筒子的確是在最後關頭拚命了一把。我有些堵的慌,老鏟粗粗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爺,這娃那條魂離體太久,又被那些蟲子給養了那麼長時間,早就被污了,沒了活路。現在至少還能保全他的魂魄,讓他有個投胎的機會。」說完老鏟慢慢的把那張貼在老頭背上的符紙拿了下來,裹住一根青香,然後一起點燃點燃,與此同時嘴裡還一邊念著什麼。符紙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周圍,意識之中,一個淡淡的面無表情的影子從火焰和青煙當中走了出來,老鏟把燃起的青香放在了筒子屍體的額頭,那個淡淡的影子慢慢的走了進去。
和老鏟說的一樣,筒子並沒有因為那條魂的回體而甦醒過來,依舊保持著死前的動作,老鏟慢慢把這貨的身子放平,然後大手一抹,筒子的眼睛終於是閉上。看著靜靜躺著的夥計,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從最開始茶館認識這貨,再到後來一起闖進來……我似乎又看到這茶館夥計雖然害怕的不行,還是戰戰兢兢的走在一群邪乎村民中的無助身影。說到最後,這狗日的只是為了活命,為了他那相依為命的老娘,毅然決然的把所有的注壓在了我們這群人身上,只是還是沒能走出去……
老鏟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一個勁的靜靜盯著死了筒子。「三爺,他是叫過我鏟爺的人,也隨著喊過小爺。這娃有股狠勁,傻裡傻求的把誠心全給了出來,額這輩子看來是沒有收徒弟的命,就是他了吧。」
三叔咦了一聲,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的筒子,「鏟哥,你想清楚了?」老鏟這回重重的嗯了一聲,三叔歎了口氣,說道,「牌子回去就做好,讓他入側門。」
聽了這些,我稍微有些明白,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因為今天老鏟今天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讓老鏟之後一直沒曾收過徒弟。具體原因,好像是因為他已經把徒弟這個稱謂,給了筒子。其實我多少有些明白老鏟的感受,當老鏟讓筒子走出來的那一刻,筒子明知活不了,還是毫無保留的選擇的相信,狗日的孤孤獨獨的走了出來,應該就是那一刻,讓老鏟最終做出了那個決定。
三叔過去招呼了一聲,說了幾句什麼,正在抽煙的幾個漢子連忙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些許吃驚的神色。老鏟瞪了這幾個漢子一眼,幾人連忙把筒子的屍體抬了起來,其中一個小聲的說了一句,「狗日的,這娃還成筒爺了。」然後趕緊閉上嘴巴,抬著筒子的屍體就朝著外頭跑。
老鏟又叫一個漢子過來,跟這人說了兩句,我看到那漢子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不敢問,也是朝著外頭走。我站在旁邊倒是聽到了老鏟說的是什麼,貌似是叫他去我們待過的石頭梯子的柱子裡,把那兩具屍體將就在這墓裡頭埋了。老鏟的做法我也有些奇怪,就問了一聲,老鏟粗粗的說道。「小爺,你可能沒看出來咧,那娃在柱子裡頭的時候明顯不對頭,特別是看到那屍體之後狗日的一下子就蔫了,這狗日的憋在心裡頭臨到死都沒說,我琢磨著裡頭應該有一個是他爹,要不然這狗日當時怎麼跟老子嘰嘰喳喳了半天。」
第178章
啊?說道這裡我也想了起來,確實就是在柱子裡頭的時候,那狗日的一下子變得很落寞,眼睛時不時的就朝兩個屍體上頭瞟,然後開始問老鏟是不是他們都會死之類的話。由於當時很黑,我心裡又緊張的很,沒怎麼在意,沒想到被老鏟看出了筒子的不對勁,得出了這麼個結論。我不禁對著老鏟那粗壯的身影多看了兩眼。
此時包括醜臉在內的大多數都已經走了出去,只剩下少數幾個漢子還守在墓室裡頭,三叔看了一眼那已經倒在地上的村長老頭,這麼長的時間,這老頭一點動靜都沒有,像是和筒子差不多一般,已經死透了。三叔哼了一聲,走到到那塊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的大碑前頭,把香點燃,恭恭敬敬的對著那塊石碑鞠了一躬。
「南截道王文秀,代王家前人補拜諸位。」
三叔話音剛落,接著做了一件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三叔之前還在拜這塊碑,似乎是為一百多年前還有之前的事情賠罪,不過立馬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木劍。就在這時候,那我以為已經是死透了的老頭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猛的朝著三叔衝了過去,臉上的表情顯得狠厲瘋狂,「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絕?」。我心中一驚,這他娘的老頭居然裝死?
三叔管都沒管那衝過來的老頭,拿著木劍對著大石碑的碑面猛的就插了過去,木劍竟然硬生生的就插進了石頭做的大碑,三叔轉過了身子,一腳就踹在了那老頭的肚子上頭,這老玩意瞬間倒飛了回去。
老頭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兩個眼睛死死的看著三叔,裡頭閃動著無比仇恨的目光。三叔沒有在意著老貨的眼神,淡淡的說了一句,「老扒皮,你真以為這塊碑立在這裡是供奉你那些先祖?還他娘的死一個就把名字朝著上頭填一個,你那些祖宗的屍體為什麼能長進外頭的柱子?最後的根源,還在這裡頭。老子是在幫你們那些先人真正的解脫。」
三叔話音剛落,那塊石碑從三叔木劍插進去的地方,猛的就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紋,三叔招呼了我和老鏟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去,我趕緊跟上。我萬萬想不到,三叔說到最後束縛撿骨族的居然還有那塊碑,剛到的時候,那塊碑在那村長眼中算得上是一種神聖的存在,三叔居然說那是夯王那老粽子收拾撿骨族的手筆,突然,我想起了那無數悍不畏死的陰兵。有一種悲哀的感覺。
三叔沒有再對身後的老村長動手,帶著我就直接走了出去,老鏟這次過了很久才趕過來,我大致已經猜到了墓室裡頭之後會發生什麼情況,一想起那老村長癲狂的表情,斷了所有村民的生路,我很難用對錯去形容,撿骨族的所有人,永遠的留在了這個墓陵。
出去的時候,三叔帶我走了另外一條路,彎彎曲曲的墓道裡隨時都有岔道,三叔像是很熟悉一般,路上好幾次我都想開口,但是三叔這貨根本就不接我的話,似乎刻意的在迴避著,一路上我的心思相當的重,因為一個猜測已經在我心中形成,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必須要問三叔。過了一個來小時,終於是來到了地面上頭。此時一群漢子抬著棺材已經是在外頭等著我們,這群貨累的夠嗆,我簡直想不到狗日的是怎麼把那麼大一副棺材給弄出來的。這次出來正好在村裡那祠堂的門口,一副棺材和筒子的屍體靜靜的放在地方,除此之外,地上還放著一具屍體,我過去一看,這具屍體一個臉已經爛的不行,渾身密密麻麻全是傷口,看上去相當的恐怖。但看到那身穿著,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具屍體正是已經死了的鉤子。
三叔蹲在一旁抽煙,我慢慢的走了過去,三叔笑了笑,「屁娃。這回做的不錯。」我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塊小布條,正是巨大的階梯處,紅鼻子老頭身上掉下來的東西。看到這布條的一刻,本來還在「賤笑」的三叔瞬間變得沉默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小澈,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我沒有回答三叔的問題,憋了很久,然後終於是說了出來,「叔,你早就知道?」
就在這時候,三叔看了一眼老鏟,老鏟對著一群漢子吼了一聲,然後所有漢子跟著老鏟到了去了遠處。三叔靜靜的抽著煙,眉頭深深皺起,一直沒有說話,等到煙灰已經燒了很長的一截,這貨才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屁娃,你認出來了?」
之前我還有些不確定,直到聽到三叔的這句話,我心中一震,手裡的布條幾乎都抓不住,艱難的說了一句,「真的是他?」
三叔點了點頭。
隨著三叔的動作,一時間來到這夯王村之後,所有在我腦海的疑惑,似乎都得到了解答。應該是在我們來的那天晚上,鉤子就已經死了。當時我醒來看到的「鉤子」已經不是原來的鉤子。從那時候起就已經換了個人。「鉤子」說其他的漢子去跟周圍的邪乎玩意火拚去了,這一點我很想不通,因為根據我對這群漢子的瞭解,在老鏟不在的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把我和鉤子單獨的丟在那茅屋裡頭,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讓他們走,而且這個人的話他們不能不聽。
之後那「鉤子」帶著我跑,看似是亂走,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把我帶到這夯王村裡頭來。醜臉在我背上寫那幾個字,是因為他早就看出來我身邊的「鉤子」有問題,不過卻不知道這鉤子到底是誰。
這一路上有太多彆扭的地方,老鏟對待鉤子的態度一直都是那樣,那是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出村,直到老鏟出村之後才知道鉤子已經死了,所以當時連他都沒看出來鉤子有問題。直到後來遇到了三叔,那是我之後想起來最為彆扭的地方。三叔對待鉤子的態度,和老鏟完全不一樣,當時的態度相當的奇怪,那「鉤子」幾次說話,按照三叔的性格,說不了也得罵兩句。我還記得其中一個細節,那就是那「鉤子」提議要去搞平城的時候,三叔的原話好像是,「這行麼?」居然是帶著一種詢問的語氣來問鉤子,之後三叔的話更加奇怪,「既然是這樣,老子這次非得給他娘的整痛,到時候誰有意見都算不到我頭上來。」
當時三叔這句話讓我覺得十分的彆扭,常元清和狗婆娘雖然壞了三叔的事兒,但錘子的是他自己要去搞平城,最後還不算你頭上?為什麼會算不到他頭上,那是因為去搞平城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有人已經頂在了前頭,所以三叔不自覺的也就說出了那麼一句話。
包括之後三叔要先進地下,而且放心的把老鏟支走,只留我,筒子,還有鉤子三個人在筒子家……等等等等。
再次回憶起好多細節,我能進夯王村,幾乎全是被「鉤子」一步步給帶進來的。直到最後紅鼻子老頭的出現,狗婆娘說當時看到兩個人,狗婆娘是有電筒的,絕對不會看錯,之後進來的人就是「鉤子。」
而後再次碰到紅鼻子老頭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爛了個袖子。遇到屍母的時候伸出來的那隻手,把屍母扯了回去。紅鼻子老頭發現我們,又被身上的衣服給弄走,我們一直都沒有發覺,很有可能那一個人都一直跟在我們身邊,默默的看著我們……
之後最後的時候,看個和三叔看起來極其相似的身影,那身影對我我來說又特別的熟悉……所有的這一切,讓我最終對著三叔問出了那麼一句話。除了爺爺和三叔,到底還有誰能夠一句話就把所有漢子都叫走,又有誰能夠讓三叔說話都不敢過於放肆,能夠讓老鏟知道事情之後悶死了都不說出來,除了爺爺和三叔,能夠同時辦到這些的,我幾乎想不起其他人,除了我的老漢,王家的家主,王文仲。
一直到最後,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那一副畫面,藍雨顫抖的身子站在竹林裡頭,一件衣服慢慢的從河裡走了出來,然後穿在了藍雨的身上。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喉嚨都有些發乾,聲音在不自覺的發抖,猶豫了半天,對著已經是悶著接連抽了好幾根煙的三叔,問了出來。「那十年前,來這裡假扮常元清的,也是我老漢?」
三叔把半截煙丟在了地上,一把扯過我手裡的布條,然後罵了一句什麼,聽樣子是在罵紅鼻子老頭,然後才開口。「狗日的,這夯王村的事兒我都是後來才知道,假扮常元清的就是你老漢,不過後來把墳裡頭的東西換了的不是他,是爹。」
「小澈,我至今很疑惑,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第179章
三叔此時的語氣相當的奇怪,似乎很是想不通,整個嘴角勾起,就那麼看著我,對於他來說,似乎一時之間還不是很能接受這事被我曉得的樣子,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在心頭不斷的想著很多事情,紅鼻子老頭說自己身上被穿了一件衣服,直接讓我想到了已經死透了了的老張頭,還有很多年以前的南雨……
三叔歎了口氣,笑了笑。「我知道你接下來想問什麼,當年吃水鄉的事兒,我也知道的不多,這些都等我們回去再說?我就想不通,你個屁娃眼睛怎麼就變得這麼尖。」
「你只用知道,這次,我們是來救你奶奶,還有順帶把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老玩意給收拾了,免得他娘的老在背後盯著。」
看到三叔終於親口說出了這個答案,我陷入了沉默。說實話,在和老鏟還有筒子在地下的時候,當知道了「鉤子」有問題。我就一直在想,「鉤子」到底是誰?甚至說鉤子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不斷的猜測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那一截指路香,還有伸出來的手,還有紅鼻子老頭的突然被衣服搞的離開,讓我產生了一個令我震驚無比的感覺,那就是我們身邊就像是一直有個人在守著一般,我們看不到他,甚至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但我知道那人就在周圍,或許就蹲在某個角落裡頭,默默地注視著我們。那種感覺幾乎快要讓我發狂,憋的相當的難受,就在那隻手把「屍母」拉回去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問了問老鏟,到底是不是「鉤子」,由於我問的很突然,老鏟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開始躲閃。那時候我心頭已經確定,那守著我們的,就是之前一直和我們一起的「鉤子」。再加上自從到這裡之後的種種彆扭,醜臉的提示,所有的彆扭幾乎都發生在這「鉤子」的身上。但我一直憋著,憋得的自己差點發瘋,我實在是不敢確定鉤子到底會是誰?甚至一度有種想法這他娘的會不會是個猛的不行的板板?不然為什麼能夠看起來和已經死了的人一模一樣,而且連老鏟之前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