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郝青卻不淡定了：「不可能，龍氣一定，就不會改變，怎麼會超越翰王？」
　　我歎了口氣，佯裝無奈：「還不是皇后一直捨不得南王，捨不得聖上，竟然附在了南王身上，所以才這麼多年沒有根治，後來皇后突然醒悟，離開了，被陰氣壓制著的龍氣一飛沖天，天命所歸，你想當時翰王應該如何？」
　　郝青搖頭：「哎，命運難測，天命所歸，翰王怕是要瘋了，中州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怕是要瘋了。」
　　「是啊，人皇卻不頭疼，南王氣量也大，大難都過來了，翰王算什麼？這不，我和你其實執行的是一個任務，不然我再怎麼好奇也不會來接近你。」我說。
　　郝青恍然：「怪不得，敢問姑娘芳名？哦，您別誤會，既然我們執行的是同一個任務，雖然各為其主，但是殊途同歸，以後不免一起調查，這樣一來，郝青總不能姑娘姑娘的一直叫著。」
　　我一笑：「我叫曾瑤，你叫我阿瑤就行了，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郝青作揖：「阿瑤姑娘。」
　　我也不反駁他這客套的反應，相反覺得這樣還是蠻好的。
　　隨後郝青才緩緩道來：「既然姑娘知道我也就不瞞著了，關於黑塔，之所以要查姑娘想必也知道吧？」
　　「知道，南王和我說，中州四年多之前上空曾經突現傳說中的黑塔，那可是仙殿的東西，只是被人神話仙殿，中州的皇室可知道仙殿裡是什麼樣的怪物，所以……哎，我是一點沒查出來，郝大官人查的怎麼樣？」我知道郝青這也算是不太信任我，而之所以來調查黑塔除了四年多以前帶著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其他時候也沒有出現，所以引起人皇調查的必定是那件事兒。
　　郝青歎氣，但是終於說出了他調查的結果：「不瞞阿瑤姑娘說，我什麼都沒查到，唯一查到的就是這個晴川鎮上曾經是黑塔停留了一晚的地方，自從黑塔出現的那一日起，人皇就偷偷命令我出去跟蹤查訪，只是四處跑，有的人見到了，有的人沒有，有的時候問道人形猛獸還會挨一頓揍，那日子別提了苦不堪言，後來查到晴川鎮，還別說，這晴川鎮上所有的人竟然都見過了，所有的人啊，我當時就驚了，細細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那日黑塔在去晴川鎮停留過一日，說是巨大的黑塔遮住晴川鎮，那一日沒有白天，全都是黑黑的，然後突然又走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原本如此。」我心中冷笑，果然和這個黑塔有關係，當時的黑塔必定是有人控制的，不然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不過晴川鎮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黑塔停留，我猜測李晴川的爹就是被黑塔控制的一個人，而他這麼做，讓李晴川的爹在晴川母女沒有防備的時候將其殺了，為什麼呢？為了打郝大官人的臉從而讓人皇難看？不可能啊，那黑塔的主人定是有惑亂人心的本是，但是總不能算出來郝大官人將要到晴川鎮，並且喜歡上李晴川吧？況且就算上述都符合實情，只是大費周折就為了打人皇的臉不太可能，一定是因為什麼，而後來郝大官人意外喜歡上了李晴川，打人皇的臉也是可以而為之，因為李晴川的父親是嚇死的，也就是說後來沒有被再控制，這就以為這黑塔主人要完成的人物已經完成了，才殺人滅口。
　　這些線索和想法在我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郝青，我想問一下，這個晴川鎮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為什麼會讓黑塔停留，你有查過嗎？」
　　郝青笑得尷尬：「還真的查了，沒和別的鎮有什麼不同，如果非要有什麼不同也就是店舖多一些，不過那也是因為挨著鬼門的原因，這裡繁華一下。」
　　「鬼門？」我靈光一閃，「鬼門和仙殿有淵源沒有？」
　　郝青繼續尷尬的笑：「雖然我是人皇身邊的，但是仙殿和鬼門那種地方，就算是人皇也很難打探到一點消息吧，畢竟都不是人類的領地，阿瑤姑娘，我是不是很廢物，都查了一年了。」
　　「沒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樣，你幫我去打聽一下李晴川的爹是不是性格有所改變，我是說所有異常的事情全部收齊，你認識他以後的，或者以前的都要，而我出去幾日，去哪裡你不要管。」我說，「我等入夜走。」
　　「入夜走？阿瑤姑娘，這晴川鎮挨著鬼門，晚上走豈不是很危險，雖然郝青不瞭解鬼門，但是也聽說鬼差會晚上出來活動。」郝青一臉擔心，鎖喉臉色大變，「阿瑤，姑娘，您不會去鬼門吧？不行，！堅決不行，別說您說南王府的人，就算不是，去鬼門探查也應該讓我這個大男人去，您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不行，不行！」
　　我聽著郝青的話，頓時笑噴：「話別說打了，我看你也文質彬彬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手無寸鐵？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
　　「真的？」郝青再三確認，看我的神色也不敢再輕視，「那好吧，小心一些，看來姑娘您是有保命的東西，那我郝青就厚顏無恥的在此等消息了。」
　　我笑著打趣郝青說話太埋汰自己，但是同時也覺得郝青是個會說話的人，和這樣的人共事，最起碼會覺得很安全，隨後告別，夜裡匆忙間出了晴川鎮，可是剛走到鎮門，就看到一襲白衣，長髮飄飄的女人背對著我，那孤單淒涼的背影讓我渾身發澀。
　　
第六百三十四章 晴川用意，鬼門行
　　
　　璐姐出現在我身邊，一身紅衣似火，性感的將這夜迷住，隨後薄怒的衝了過去。就在璐姐靠近那白衣女人的時候，那女人突然回頭，落地的長裙突然起了風，卻是空空如也，璐姐停住，指著那女鬼的臉，只見傾國傾城，不是李晴川是誰？
　　「李晴川？」我反問，說真的我心裡是有氣的，看那女鬼點頭，我笑了，「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讓我查清楚案子和我說就好，而且我聽你也是會說話的，想必已經報仇了。你還大費周章的做這些幹什麼？」
　　「謝謝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故意出現在人們面前，他們是可以看到我的，但是我說話他們卻聽不到。後來遇到同樣修行進入到鬼道的鬼，他們說我是因為道行太淺，只能讓有特殊能力的人聽到，後來我遇到了你，沒有人能看到我。那日我在街上飄蕩。你一進晴川鎮，竟然在我臉上掃過，雖然將我當作路人，但是你當時的眼神，我懂了，你能看到我，後來我跟著你。看你進了天寶鑒，我立刻進去，出了你沒人看到我，我確定了你的能力，所以才贈與你鑰匙。」李晴川說。
　　我問：「當日我被你引過去，在門口還看到一個大娘勸我來這，那也是鬼嗎？」
　　李晴川點頭：「那是我娘，她日夜守在那裡，不愛說話，只是會自己假裝擇菜，像往常過日子一樣，我能理解那種感覺，可是沒有完全體會，畢竟我爹和我娘幾十年的夫妻，竟然也說殺就殺了，我永遠無法忘記我爹當時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我覺得我自己窒息，我從來不知道我爹會這麼厲害殺人於無形，可是真的是殺了我和我娘，不僅僅是性命還有心，我娘自從頭七之後呆了幾日就開始守著老房子，明明知道我爹在郝青府裡也不去看，我去折磨我爹，我娘也不管，我知道她過不去那個砍，但是我爹的死活和他沒有關係，到底還是我狠心。」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晴川哭了，陪她一起哭的還有璐姐，兩個女鬼在啼哭，我是可以理解的，李晴川用她蒼白修長的手擦乾眼淚：「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到底還是我狠心，我最後像他一樣狠心的殺死我一樣，我折磨死了他，但是我知道我如果真的殺死他會遭報應，所以我選擇了慢慢折磨，最後是將他嚇死的，他也真的是有趣，有的時候求我，有的時候又怕的要死，有的時候還和郝青訴苦，但是我看著郝青恨我的樣子我就無法釋懷，所以我騙了你，我娘勸你，後來你還是進去了，發現了我和我娘的屍體，你很聰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無法原諒我爹，所以將其弄死，可是我卻無法釋懷，郝青，我真的很愛郝青，世人都覺得郝青是單相思，但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就願意了，只是美好的姻緣卻被我爹破壞掉。」
　　我恍然：「原來你只是想要讓我告訴郝青，你沒有喜歡別人，沒有背叛他。」
　　她點頭：「是有些自私了，而且我沒有什麼可報答你的，不過我可以安心的走了，不過在走之前我想見一面郝青，之前一直想見，可是我道行修為太淺，我想和他說話他聽不清楚，那些鬼朋友也不願意暴露在人類面前，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
　　「李晴川，你還真是自私，我曾瑤和你有什麼干係，為什麼要幫你？」我呵呵一笑，隨後朝著鎮門走，最後還是停下了，「等我回來吧，也許你會知道不一樣的真相，到時候你娘可能是會釋懷，可是你，……做好心裡準備吧。」
　　「你什麼意思？」李晴川緊張的問，我沒有回答直愣愣的走出了鎮門。
　　璐姐跟在我後面有些激動遊戲感慨，激動的是終於快要見到宗盛了，感概的是：「阿瑤，你說如果真的證實了李晴川的爹是因為被人控制才殺了她們母女倆，會不會愧疚的魂飛魄散。」
　　我反問：「如果是你呢？」
　　璐姐笑笑：「我寧願愧疚到魂飛魄散，也不願意父親將我殺了，好了不說了，這四周怎麼光禿禿的，樹上都沒有葉子，你看紅色的葉子，黑色的葉子，一小株一小株的，什麼藥草？」
　　我看著璐姐指著的前面的藥草笑道：「那是曼陀羅，在現代的時候聽說過曼陀羅預示著死亡，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在去鬼門的路上看到。」
　　「瞎說什麼呢？不過阿瑤，你還別說我真的感覺現在陰森森，就算是在陰魅身上我都沒有感覺過，要不然我們白天來吧，你說如果完顏……」璐姐剛說就被我打斷。
　　我壓低了聲音：「璐姐，閉嘴，別說了，如果你想讓他安全，就在徹底安全之前不要提他的名字，甚至不要讓任何鬼知道你和他有關係。」巨廳夾才。
　　璐姐點頭，神色嚴肅：「我知道了，你別說了，不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看了看四周空曠的帶著樹幹的林子，光禿禿的，月光透過陰冷的霧靄穿透，我從乾坤袋裡想要將夜明珠拿出來，只是剛一打開口袋，小雪就一個勁兒的想出來，我無奈只能將小傢伙放出來，只是這小傢伙一出來就到處跑，我笑笑，心想這小傢伙是憋壞了，誰知道它猛地一個勁兒的往前竄，一邊竄還一個勁兒的回頭看我，大眼睛亮閃閃的，我驚覺事情不對勁兒也跟著過去，璐姐跟在我身邊。
　　跑了很久才見小傢伙停下來，停到了一顆大樹旁邊，這可大樹和其他的枯樹沒有什麼不同，小雪一個勁兒的刨著樹根，可是小爪子肉嘟嘟的根本動不了多少土。
　　我笑著：「怎麼了？是不是有東西。」
　　說完蹲下來拿起身邊的小樹枝開始挖，挖著挖著突然一株綠綠的蓮蓬一樣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左看右看的確是蓮蓬，我將那綠色的蓮蓬捧在手裡的瞬間，脖子上的虎嘯鍾突然震動了一下，與此同時鬼狐出現在我面前，神色深沉的看著我手中的蓮蓬。
　　「哩……」我聽不懂它說的什麼，但是卻能聽出這聲叫聲滿懷著憂鬱。
　　「這個東西……」我看像鬼狐，「這東西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鬼狐只是看了看我，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消失不見，隨後虎嘯鍾裡傳來一聲冷哼，然後也安靜了下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璐姐也在罵：「搞什麼啊，有什麼不能說的，阿瑤，我覺得這東西不錯，不如哪天煮了吃了，你先放起來吧，省得這小東西惦記著，你看看小雪眼睛都要紅了。」
　　我看著小傢伙急迫的樣子，想了想將東西交給小雪：「你拿著吧，不過這東西你不能吃。」
　　小雪瞬間將東西藏了起來，果然神奇，高興的瞪大了眼睛，就不懂了，我將小雪撈起來，確定它沒有在外面呆著的心思才將它裝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一身黑色衣服似乎與這夜色融為一體的鬼飄了過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招魂幡，我幾乎看不到他，下意識用腳將剛才挖的坑填上，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這位可是鬼差大哥？」我說。
　　那鬼長得好生嚇人，三隻眼睛，裂唇，臉色煞白，他的第三隻眼睛當然不是像二郎神一般長在額頭上，而是長在左臉上，手中拿著巨大的招魂幡，一臉狠厲的看著我，我縮了縮脖子佯裝害怕。
　　
第六百三十五章 鬼差，玉面青衣
　　
　　鬼差看著我：「你怎麼能看到我？」
　　我特別癟三的洋洋得意：「玉面青衣可是我大哥，如果我沒點特殊能力，我大哥能讓我來鬼門幫忙？」
　　「玉面青衣找你幫忙？」鬼差不僅沒有因為我認識玉面青衣網開一面，而且更加面目猙獰。第三隻眼睛堪得我頭暈，「玉面青衣還有這本事？我怎麼不知道，呵呵，想直接混入鬼門就直接說，不過你今天犯在我手上算是完了，我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怎麼就死了呢？」我佯裝害怕，臉上擠著眼淚，「鬼差大哥你別嚇唬我，真的是玉面青衣叫我來的，不信你問問他就知道了，別讓我進去，別讓我死啊，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嗚嗚，我不想死。」
　　鬼差面目可憎的臉立刻僵住了：「你哭什麼？」
　　雖然語氣還是僵硬。但是我聽得出來，他這是妥協了，我好說歹說，哭了一陣。在這陰氣森森的環境裡真的有些像是鬼哭，連我自己都抖了三抖，這廝卻換了心思：「你跟我來。」
　　說完我抽搭抽搭的擦乾眼淚：「謝謝鬼差大哥，不過你們鬼差都這麼帥氣嗎？」
　　那鬼差疑惑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解釋說就是與眾不同。另類的好看。那鬼差陰冷的氣息又少了一些，隨後我跟在他後面，一直到了一個居大石頭處，那裡臥著一條黑狗，鬼差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個包子，在我驚訝的目光下對著那狗打了過去，狗似乎是問道肉包子味道立刻追了過去。隨後鬼差示意我往前，跟著他莫名其妙的就穿過了石頭，而我的心思還在那條狗和包子上，以前聽老一輩的人說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其實是形容進入陰間的，當然沒有人進過陰間，這個緣故說是因為從前有人做了一個夢，形容的夢境就和現在一樣。
　　所以此時我才會震驚，我跟進去，只見不少飄著的陰魂漫無目的飄著，看到我都驚嚇的退後，鬼差回頭看我，滿眼的疑惑，驚得我出了一身的汗，我竟然忘記將血玉收起來了，不過幸好璐姐沒跟著進來，不然……如果一會遇到厲害些的鬼被識破就慘了。
　　緊緊的跟著鬼，只見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青色的衣服在一群鬼裡顯得特別突出，我快速的跑過去，一把拉住玉面青衣的胳膊：「大哥，我來找你了，決定來鬼門跟著你幹。」
　　玉面青衣一臉迷茫，我連忙使眼色給他看，他才恍然：「怎麼說過來了，不是拒絕了？」
　　這時候鬼差才跟上來：「我還以為這丫頭說謊，原來是真的，玉面青衣，雖然我們冥王重用你，但是我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面的事兒都有你說了算了，我身為黑無常都沒有權利讓人進鬼門幫忙，你有？」
　　玉面青衣對著鬼差鞠躬：「黑無常，這真的不是我越權，我是想讓這丫頭過來幫我，你看這丫頭不是能看到你嗎？」
　　「這道算是一個優點。」鬼差冷哼一聲，「鬼也能看到鬼，她沒別的優點了？」
　　「有！」我趕忙毛遂自薦，「我不僅能看到鬼，還能幫助鬼查案子，我還能從死屍的眼睛裡看得出來生前發生的事情。」
　　「這倒是特殊。」鬼差黑無常一愣，「你隨我來吧，玉面青衣，你也和我去見冥王吧。」
　　「是。」玉面青衣看似尊敬，我卻在他聲音裡聽出了怨恨，這也難怪，玉面青衣一定是很冥王的，好好的名聲全都會在了鬼門，而始作俑者就是冥王，而我卻驚愣，才下意識的發覺這鬼門真是嚴格，只是進來一個小小的幫忙的也要通過冥王的目測，這樣的組織難怪滴水不漏。
　　走路的時候黑無常讓我低著頭不要睜開眼睛，憑著直覺往前面走，我閉上眼睛，直到他讓我停下我才停下，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大殿，大殿上面坐著冥王，看不清楚樣子，因為他帶著鬼面的面具，但是身材魁梧的很，穿著黑色的衣服，只是薄薄的布衣，卻散發著幽深的寒意，然後我能確定的是，他是有腳的，也就是說他擁有肉身。
　　「冥王，這個是玉面青衣找來的奇人。」鬼差說。
　　冥王似乎是在打量我，我身上的汗毛孔全部張開，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百條毛絨絨的蟲子在你身上爬，難受至極，突然那種感覺消失，我長舒了一口氣，隨後就見冥王開口聲音像是黃泉路上的曼陀羅讓人窒息：「有什麼本事？如果沒有就投忘川河。」
　　「據說能通過死人的眼睛看到生前發生了什麼。」鬼差說完低著頭，手中的招魂幡無風自動。
　　於此同時冥王案子前的賬冊也在隨意的翻動，玉面青衣連忙下跪，我不明所以，突然冥王出現在我眼前，弄得我以為眼睛花了。
　　「冥……冥王……」我打著磕巴，心裡其實在想，你丫有肉身怎麼還移動這麼快，以為自己是超人啊？
　　「你能看到死人生前發生的事情？」近在咫尺，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生命感。
　　我點頭：「如……如假包換，我能看到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的畫面，一試便知，做不了假的。」
　　冥王鬼面面具下什麼神色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他信服了，大手一揮，突然我眼前出現了一口棺材，棺材散發著駭人的寒意，紫色的玉，幾乎透明，裡面躺著一個神情猙獰的老者，眼睛睜得老大：「看看，他死前發生了什麼？」
　　我下意識的點頭，隨後棲身上前，這個老人一頭白髮，但是卻掩飾不住生前的俊朗，臉上的表情猙獰，眼睛瞪圓，彷彿死的很意外，我迫使自己的眼睛和他對視，下一刻一個轟的一下漆黑一片，我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不僅什麼都看不到，而且腦子像是要炸了一般，身上冷汗直冒。
　　「駭！」我大口的喘著粗氣，體例透支，「奇怪，真的奇怪，第一次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都看不到?」冥王聲音森冷，彷彿下一刻就要將我投進忘川河裡。
　　我連忙揮手：「不是什麼都看不到，而是一片黑，遮天蔽日的黑色，難怪這老人家死前會有這樣的表情。敢問當時在場的是不是都死了？」
　　冥王半天沒有回話，只是大手一揮將紫色的棺材收了起來，隨後對著鬼差說：「讓她留在鬼門吧，不過留在我身邊幫我的忙，玉面青衣，你如果有問題也可以來找她幫忙，畢竟是你引薦的人，另外那株你窺視已久的藥草歸你了。」巨廳來圾。
　　玉面青衣連忙道謝，但是聲音裡沒有一絲驚喜，我有些著急，怎麼就把我留在這裡了？我尼瑪還要找完顏好不好，但是感受著冥王這個大BOSS的寒意，不敢說話，隨後玉面青衣和黑無常出去了，我則是留在大殿裡，心裡早就不耐煩了，表面上還得佯裝不敢說話的樣子。
　　冥王坐在上座不知道有沒有在看我，只是突然說話了：「你脖子上的東西，哪裡來的？」
　　我指著脖子上的血玉：「家傳的。」
　　「摘下來給我。」冥王道。
　　我暗叫不好，但是卻神色淡定起來：「寧死不交，這是家傳的，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沒了還不如死了。」
　　「你倒是倔強，既然要在鬼門裡當差，我不會應為你是玉面青衣引薦來的就相信你，現在你出去勾三個魂來，不管是什麼年份的，勾來你就可以在鬼門帶著，沒完成……呵呵。」冥王的話讓我如蒙大赦，我正愁著怎麼把璐姐運進來，沒想到這嘶竟然給我支了招。
　　
第六百三十六章 璐姐進鬼門，金蟬脫殼
　　
　　見冥王見得有些簡單，直到我出了鬼門依然覺得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心裡同樣覺得鬼門之行艱難的很，我沒有單獨和玉面青衣說上一句話。甚至沒有看到完顏的一個衣角，走出了將近百米的距離，才聽到一聲清晰的歎息，扭過去，只見璐姐在一棵樹後面對著我唏噓，我走過去，看了看四周，無奈的道：「玩無間道呢，璐姐，不用這樣，你這樣反而會更明顯，對了璐姐，我剛才見到了冥王。」
　　「長什麼樣子？」璐姐突然問。
　　我有點跟不上璐姐的思維，不是，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問問有沒有看到完顏麼。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完顏站在璐姐身後一臉落寞的樣子，深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