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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

  只見老雷頭兒面色深沉:「這件事兒還得從當年的事情說起,我記得幾個月前,老騷貨已經說到雷蕾生了你,但是當時雷蕾沒有死。」
  我已經忘記了說話,耳邊繼續著老雷頭兒的話:「當年死的不是雷蕾,而是你,阿瑤,你生下來的時候是死嬰。」
  「我是死嬰?那我現在怎麼活著?」我哈哈的笑著,想要起身就走,「你一定是在開玩笑,不想說就不說開這種玩笑,是想鬧哪樣?」
  「我說的是真的,你聽舅舅說。」老雷頭兒聲音裡帶著痛苦,「當時曾天燁為了不娶王嬌,已經離家出走了,他當時說雷蕾預產期的時候他會趕回來,但是沒有實現他的諾言,當時你死了之後,你師叔去跪求玄門的大師,替你補命。玄家的命學博大精深,怎麼可以傳於別人?當時那位玄學的大師可以算是玄門的敗類,他私下答應了一家富豪養小鬼,讓後就讓你師叔去做這件事兒。當時你師叔和雪嬸子才剛認識,沒結婚,雖然知道這種事兒是有因果的,但是還是答應了。」
  我怔住,心裡百味雜陳,慌忙地告訴自己不要聽下去,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自己。
  「當時那家富豪面臨破產,其實所謂的資產競爭不過是考的運氣,若是光靠小鬼養運氣倒也罷了,那個富豪竟然還提出了續命,兩者一迭加那可是因果加重,這件事兒還要牽扯到一個人,也在T市,叫苗姑娘的人,擅長養蠱,有一種蠱叫做命蠱,極為貴重,富豪看上了,你師叔和苗姑娘一個為你,一個為錢,兩個人合著做了一場法事。本想著會有因果,但是卻遲遲不來。你師叔也樂得高興。玄學的那位大師替你改了名,從此你就是純陰之身,倒也奇了,在大師說成了的時候,你竟然有了呼吸。」
  我聽著,緩緩說著:「當時的報應是不是報應在了雪嬸子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你怎麼知道?」老雷頭兒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知道,滿臉的驚訝,也不隱瞞,「確實是,當時你雪嬸子是懷了孕的,但是卻在肚子鼓起來才知道,說來也奇怪,前幾個月肚子不明顯的時候,你雪嬸子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肚子鼓起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死嬰看,當時她是不明白緣由的,直到我和你師叔還有苗姑娘在一起談話的時候被你雪嬸子聽到,她才明白了真相,並且要你師叔發誓再也不碰這些東西,當時你師叔答應了。」
  「雪嬸子恨我吧?」我說著,臉上帶著頹廢。
  卻見老雷頭兒搖頭:「哪裡會恨你,她一直覺得你就是她的孩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默然,然後又說:「那師叔的玄門朋友就是替我改命的那個?」
  「不是,當時替你改命的那個玄門的敗類後果不得而知,不過你師叔是沒有再聽說過了,至於他的朋友,呵呵,這件事兒,對你影響不大,對了,春天的鬼域之行,就有那人的大徒弟。」老雷頭兒笑笑,笑得很放鬆,似乎是心裡的負擔沒了。
  我又問:「舅舅,那我媽媽呢?你不是說她沒死嗎?」
  「哎……你媽媽產後恢復之後,聽到你爸爸離家出走的消息就要去找,一開始是因為你的緣故,但是你好了,她就將身上的血玉放在了你的身上,並且告訴我們不要讓你摘下來,純陰體制意味著什麼,我們都知道,更何況你本身就是死胎,只是在純陰時刻復活的,很有可能開了陰陽眼,給你血玉是保你的命啊!」老雷頭兒說著。
  
第一百五十三章我的身世,老雷頭兒揭秘(2)
  
  老雷頭兒說著:「可是這個丫頭,真是自私,自私的很,竟然偷偷去找你爸爸,其實當時我們也是抱著私心的,希望你爸爸和你媽媽復婚,畢竟是那個年代,剛結了婚還沒生完孩子就離婚了,以後的日子會很艱難,所以我就沒怎麼找。舅舅我現在後悔啊,如果當時去找雷蕾,就不會出現以後的悔恨。」
  我聽著,心中一動,腦海裡所有的碎片重合重組:「你是不是想說,後來曾天燁自己回了家,但是卻娶了王嬌,我媽媽沒回來?」
  「對,就是這樣,那時我們猜測你媽媽沒找到你爸爸,我就去質問曾天燁還去參加了他和王嬌的婚禮,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老雷頭兒說道激動。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想著老頭子真的是激動到了一定的地步,然後接著說:「老頭子,你有沒有覺得曾家所有的人都特別奇怪?」
  老雷頭兒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愣了一下:「奇怪?他們家的人有不奇怪的時候嗎?呵呵,當初你爺爺奶奶可是死命的阻攔你爸爸和你媽媽,這倆孩子真是歷經了磨難,但是我沒想到最奇怪的卻是曾天燁,當時說著非雷蕾不娶的男人,轉眼間和別的女人過了這麼多年嗎,竟然沒有來看你一眼。倒是曾家的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你是純陰體制來了一會,但是去的卻不是來的老宅子,而是雷家的別墅,被你外公外婆趕出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在你就長大了,牙牙學語,蹣跚學路,你媽媽還是沒有回來,舅舅就把你一點一點,從那麼一丁點,到這麼大,丫頭啊,舅舅不是沒孩子,你就是舅舅的孩子,雖然咱倆總是鬥嘴,不是個正經的合格的舅舅,但是舅舅每天就那麼看著你,心裡高興!」
  我聽著,心裡暖暖的,暖到眼淚不住的留下來,隨後擦乾的眼淚:「要不要這麼煽情?」
  只聽老雷頭兒道:「此處應該有眼淚!」
  我也笑了,然後正色道:「我不是亂說,曾天燁真的很奇怪,你記得我上次給你打點話問血玉,當時就是因為曾天燁竟然不知道血玉是他和媽媽的定情信物,還有當天晚上我夢到了一個男人,面目模糊,老頭子,我當時一點頭不害怕,甚至覺得很暖,他……是不是我爸爸?」
  「你這丫頭,魔障了,哪有換臉的事情?你以為這個世界是玄幻的?」老雷頭兒滿臉的不贊同。
  我卻搖頭:「事情不能這麼說,對於平頭百姓而言,這道家的東西是不是玄幻?」
  老雷頭兒還是搖頭,但是明顯不那麼堅持了,我心裡也是憂心忡忡。
  「睡覺去吧,天色不早了,不要想那麼多了。」老雷頭兒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門口停下:「阿瑤,不要想的太多,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那些勢力也不是你能對付的,鬼域去一次也是有必要的,機遇永遠都是和風險並存的。」
  我點頭人,然後笑著就回了屋子,躺在穿上,忽然很想笑,璐姐出現在床上,看著我莫名其妙:「阿瑤,知道了你的身世,怎麼不難過還笑。」
  聽著璐姐這麼問我,我終於是笑出了聲:「璐姐,我真的很開心,忽然知道自己的媽媽還活著,雖然有可能死了,但是這種感覺,很好,我媽媽有可能還活著。」
  我嘻嘻哈哈笑了半天,璐姐說我魔障了,我倒是不在意,只笑她不明白,璐姐卻切了一聲:「你怎知道我不明白?」
  我愣住:「璐姐,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只見璐姐猶豫:「還是不說了吧,其實你到底還是個正室的孩子,我媽媽卻淪為了小三,呵呵,不是有一句話嗎?是什麼『你說你會扽我一起回來,你是等了,還是找了個人一起等的』我媽媽就是那個悲劇,而我就是悲劇的產物。那什麼,不說了啊,璐姐是有事兒找你幫忙,但是我活著的時間加上我死的時間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差這幾年,你記得等你有能力了幫璐姐一把就行了,現在問了也沒有用。」
  我笑著,這個世界太多的悲劇,但是當悲劇和悲劇的碰撞成了喜劇的時候,這就是奇跡,璐姐不說,我也不會問,對於璐姐,我從認定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不會害我,這就夠了!
  至於方白……我躺在穿上,看著身邊的璐姐,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由我掌控的,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靈魂殯葬師,我管的了靈魂的清白,但是卻控制不住人心,人心……才是最詭異的東西。
  慢慢的進入了夢想,一覺睡到大天亮,雨過天晴之後,就是艷陽高照,我伸了個攔腰,卻聞到飯香味,驚愣的起了床,卻發現做飯的是老雷頭兒。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打趣著坐在飯桌前,加了一口小菜。
  「洗漱去!」老雷頭兒打了一下我的手,笑呵呵的看向嚴王,「你去盛稀飯,給你姐姐弄得濃稠一點。」
  「別去別去,嚴王你坐下,我說老雷頭兒,你有什麼事兒啊?大早晨的獻慇勤?用師叔的話就是發騷。」我一臉的糾結,看著飯菜,這早點絕對不能吃。
  「你這丫頭,我大早晨起來給你做飯,你就這態度?」老雷頭兒氣樂了,「怎麼不是好人心呢,我是怕你心情太差。」
  我聳了聳肩,一臉的莫名:「這是我心情最好的一天。」
  「心情真的好?」老雷頭兒疑惑。
  我點頭:「比珍珠還真!」
  只聽老雷頭兒笑道:「嚴王你坐著吧,阿瑤你去盛稀飯,給我們倆盛得濃稠點,你呀就是丫鬟命,我老雷頭兒就是皇帝命。」
  「……」我,「舅舅,我心情不太好,真的。」
  「晚了!」老雷頭兒一臉的傲嬌,嚴王也嘿嘿的笑了。
  「世界上有後悔藥嗎?」我自己問自己,「苦逼!」
  大早晨吃完飯,我卻閒著沒有事情幹,客廳裡的座機響了起來,半天沒有人接,不一會就聽著老雷頭兒罵罵咧咧的接了電話。
  「李偉?什麼事兒啊?」老雷頭兒聲音帶著睏倦,明顯被李偉打擾了回籠覺。
  不知道李偉在那邊說了什麼話,老雷頭兒卻一遍一遍在這邊確定著,然後掛了電話,情緒明顯不是很好。
  我穿上拖鞋走到了客廳:「出了什麼事兒?」
  只聽老雷頭兒歎了一口氣:「怪不得這院子裡的兩隻鬼怨氣這麼重,李偉還真是厲害,愣是查到了當時的真相,他說是你那天問他司機車上還有沒有別人,然後他當晚回去就帶著人去查,還真讓他查到了當時應該是有一個女人坐在了車上,而且他懷疑是那個司機在教那個女人學車,所以才發生了車禍。」
  我驚訝:「那這樣的話不就真相大白了?死者的丈夫應該可以起訴了吧?你愁什麼?」
  「愁就愁在那個男人不承認啊。」老雷頭兒輕啐了一口,「這院子裡都臭了,真沒遇到過這樣的。」
  我默然,這件事兒我是沒有打算管的,畢竟李偉已經有了思路,我現在能做得就是將院子裡的兩隻鬼鎮著,直到洗刷了冤屈。
  不一會齊琪發來了短信:「中旬有時間嗎?」
  我回復:「有。」
  齊琪:「方白去嗎?」
  我:「不知道,先別算他了。」
  回復之後,心裡並沒有前幾天的失落,而是穿上衣服出了門,路過王寡婦家的時候顯然是掛了白,王寡婦走了是不爭的事實,我沒有進去看,或者是弔唁,而是錯身而過。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偉的能力,案子終結
  
  我出了南陰村,按著之前的路找到了方白他媽媽的別墅區,尋著記憶中的路找到了,然後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家裡的傭人,卻不是以前的那個,這個更年輕一些,紮著馬尾,穿著圍裙,年輕得很.
  見到我,倒是有禮貌的很,帶著甜美的微笑:「這位小姐,您找誰?」
  我笑著:「方白在家嗎?」
  「少爺?少爺不在的。您……」傭人疑惑。
  我接著問:「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
  只聽傭人道:「記得前天的凌晨回來拿了一次東西,但是沒呆一個小時又走了,因為我睡覺輕,所以才發現的,不然……嘿嘿。」
  「連翹,是誰啊?」屋子裡傳來方白媽媽的話。
  「是位小姐,找少爺!」連翹對著屋子裡說著。
  然後就傳來腳步聲,我心中忐忑,卻不願意挪動腳步,只見一身貴婦裝扮的方白媽媽出現在我面前,臉上帶著驚訝,而我禮貌的笑著,這是我們兩第二次見面。
  「是你?你來幹什麼?」方白的媽媽一臉的驚訝。
  我笑著:「伯母,我找方白,方白沒和你說嗎?那位曾家小姐就是我!」
  對於我的爆料,方伯母並沒有驚訝:「我當然知道,你進來吧。」
  我點頭,心中納悶,連翹將我迎倒了沙發上,臉上帶著客氣的笑,隨後倒了一杯茶,挪到我和方伯母身前。
  半天的沉默,還是方伯母先說了話:「曾瑤,你不過是個私生女,我覺得你配不上小白,雖然那也是曾家的小姐。」
  我笑了:「伯母,我覺得您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我是不是私生女你可以比對你下我的出生時間,還有曾天燁的婚姻記錄就知道,至於方白,我今天來也不是專程來看望您的,還請你海涵,我是想問小白這些天在忙什麼?」
  「你們倆吵架了?」方伯母疑惑,然後看了我半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忙活什麼!」
  我有些失望,但是我卻知道她沒有說謊:「方伯母,改日再來看望您。」
  「你……即使你才是正室生的孩子,但是在大多數人眼中,終究是個私生子,你明白嗎?我不可能像每個人去說曾家的醜聞,而我也不能讓小白承受這樣的醜聞。」方伯母的話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沒有停的出了門,方白他媽媽的話說得也再明顯不過,不管我是不是私生子,她只在乎別人的眼光,這是大戶人家的通病,而這,呵呵,也真的是病。我出了門,屢著花壇走,卻不料,一輛白色的大眾駛了進來,我一愣,下意識的躲在一邊,等看清的車牌號碼,拿出手機給方白打了過去。
  「阿瑤?」方白的聲音在電話中傳來,說不出的疲憊。
  「小白,你在哪?」我問。
  方白說:「我現在回一趟家,一會還要出去,累死了。」
  「你抓到時間就休息,別累到。」我說著,看著方白的車向著家門駛去,心裡的芥蒂一點一點的消失。
  卻聽方白說:「我想你了,如果能看到你就好了。」
  我嘻嘻的笑了:「那你現在停車。」
  只見遠處的車真的停住,我笑著往那邊跑,然後走到車窗前,等著車窗漸漸搖下來,映入眼簾的卻是方白一張憔悴的臉,不是以往的乾淨陽光,而是滿臉的胡茬。我心中一酸,方白將車門打開,一把將我拉緊了懷裡,入身的溫暖是熟悉的。
  「小白,你去哪裡了?」我聲音瘖啞靠在他的肩頭。
  只聽小白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讓我好好抱抱你。」
  我沒有說話,大概過了有五分鐘的時間,方白突然放開了,看了一下手錶:「阿瑤回去吧,我趕時間。」
  我只能依依不捨的轉身離去,沒有回頭。等回了家,卻見李偉和另一個男人在院子裡,李偉就不用說了,另一個男人長的魁梧嚴肅,挺直脊背,一看就是個辦事有稜有角的嚴肅人。
  「李偉,這是?」我問。
  李偉看到我輕笑著:「這是死者的丈夫,今天案子破了,喪心病狂的,竟然是晚上教他老婆開車,幸虧死者家屬一直堅持,不然,就讓真兇逃躥了。」
  我看李偉說的過癮,那個男人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高興,相反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屍骨一臉愧疚:「是我對不起她們。」
  我走過去拍了拍肩膀:「現在你妻子可以好好的走了,這是屬於車禍,每天出車禍的人數不勝數,有不少冤案,你已經為她們的死找到了兇手,她們會走的安心。」
  男人疑惑的看著我:「真的?那怎麼閉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