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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節

  「你不是想拜師麼?」我拉著孫胖子不放,「你留下我就收了你!」
  「真的?」孫胖子一聽雙眼放亮。
  我點頭:「比珍珠還真。」
  「那好!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孫胖子鄭重其事的彎腰。
  我卻搖頭:「跪下!」
  孫胖子苦著臉:「好歹我也三十九了啊!阿瑤妹子饒命!」
  我神色嚴肅:「孫驗,你以為我是和你開玩笑嗎?咱是有正經的祖師爺的,拜入師門也是講緣分的,其實你從事驗屍官,就已經一腳邁入此門,天天和屍體打交道,陰覺更敏感。」
  「陰覺?」孫胖子疑惑。
  這陰覺二字,我也是在這一個多月的苦訓中才知道的,經常和屍體接觸,陰覺會大大增強,所謂陰覺很籠統,但是有了陰覺的人,在道門的路上會走的更遠。
  我簡單的和胖子解釋了一下,只見胖子雙膝跪地,大喊一聲:「師傅!」
  「起來吧!」我把胖子拉起來,「從今天開始我又任務你就跟著我,另外,將你的儀器都帶上。」
  孫胖子點頭,然突然又變成了那樣的怯懦的神色,指著驗屍房裡面:「師傅,你進去看看吧,徒弟我跟著。」
  「好!」我硬著頭皮往裡面走,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單子映入眼簾。
  只見一個屍體拉車上有一個屍體,短髮,一米八幾的模特身材,身上的肌肉發達,此時卻圓目突睜,雙手僵硬的抬起,舌頭微微凸出,站在屍體床上,一蹦一蹦的,陰氣蓬勃。
  「這尼瑪哪裡是屍變?這是詐屍!」我惱怒的瞪了一眼孫胖子,沒文化,真可怕!
  
第五十九章 型男詐屍,鮮血畫符
  
  胖子的聲音顫抖著:「師傅,屍變和詐屍什麼區別?」
  我沒有辦法給胖子更詳細的解釋,慌亂的將我包裡的東西往外倒,黃紙,硃砂,毛筆。
  「師傅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突然,那型男崩了下來,胖子尖叫,躲到我的身後,「師傅,求保護!」
  我看著那一身肉氣不打一出來:「躲遠點,一身窩囊肉!」
  隨後拿起硃砂,用毛筆沾著開始化龍符,龍符是正氣符,鎮殭屍,筆法極快,筆走龍蛇,畫完,將符菉往僵直的蹦跳的型男殭屍身上一貼,只見那殭屍一下子動彈不得,怒目圓睜,看著我,似乎要將我撕裂。
  「你給我過來!」我長舒了一口氣,伸手將胖子叫過來。
  胖子戰戰兢兢的走到殭屍面前,用手輕輕的碰了兩下:「師傅,真的不動了誒!我要辭職!」
  孫胖子近乎激動的叫喊著,被我敲了一下腦袋:「你這一身的肉,怎麼腦袋上就沒長肉呢?真疼!」
  「嘿嘿,師傅您小心手疼!」胖子一臉的諂媚,「師傅我要給你唱征服!」
  「你確定?」我示意胖子看了一眼怒目圓睜的殭屍,符菉忽閃忽閃的,好像馬上就要從殭屍身上掉下來。
  孫胖子搖頭:「師傅,這可怎麼辦啊,我還得驗屍呢,這是什麼情況?」
  我乾脆坐了下來:「這是詐屍,不是尋常的屍變,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屍體這麼簡單,而是殭屍,當然只是普通的殭屍。這是生前被人下了降頭所致,至於什麼降頭,解鈴還需繫鈴人。」
  這些我也是在師叔書架上僅存的幾本書裡知道的:「你看,這男殭屍,雖然舌頭微凸,但是還沒完全伸出來,還有外表還像個人,如果沒有辦法破了降頭,再過三天,他就會渾身長毛,變成毛僵。」
  「師傅,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胖子好奇的問。
  相對於胖子的好奇,我卻臉色蒼白:「沒有遇到過,我也是初出茅廬,腦子裡理論知識一大堆,完全沒有上過戰場,我不怕鬼,但是有本質軀體的我可是害怕,畢竟有的時候光靠符菉是治不住的。」
  像是現世報一樣,胖子突然指著我身後,嘴唇煞白:「阿瑤師傅,你……你身後……」
  我心中猛地一驚,趕忙看向身後,只見那型男殭屍身上的符菉早已經掉到了地上,突突的在原地蹦,我連忙後退:「奶奶個腿兒的,胖子出去,快出去!」
  我驚叫著,心中打鼓,一點底兒都沒有,我慌亂的拿起電話,給師叔打過去,那型男殭屍似乎突然有了神一般,竟朝著我伸著雙手跳著,一跳一跳的接近我。
  「滾!」我拿起凳子朝著殭屍砸去,但是那木頭椅子頓時碎裂。
  「師傅,我們一起出去。」胖子聽我的話跑到門口,剛想開門,聽到椅子斷裂聲,對著我大吼。
  我神色嚴肅,電話裡卻是嘟嘟的忙音:「竟然關鍵時刻沒人接,胖子你快出去,這種事情別聲張!」
  胖子倔強勁兒上來了,頗有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趨勢:「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我心中一暖:「把門鎖好,別讓這東西出去。」
  我見胖子將門鎖住,然後一邊躲著殭屍一邊對胖子說:「你想辦法吸引住殭屍的注意力!」
  「怎麼吸引啊?」胖子苦著臉。
  「魚餌知道嗎?」我喊著,「怎麼這麼笨啊!你快吸引住他,我準備東西治住他。」
  胖子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突然,用他肥胖的身子撞向殭屍,殭屍明顯是努力,返過去追胖子!
  胖子嗷嗷直叫的滿屋子跑,我拿著黃紙和毛筆躲到角落裡,給胖子豎起大拇指點贊,這身胖肉還真有用。
  緊接著回想著書上的內容,和師叔演示的畫法,狠了狠心對著自己的手指就一口,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黑狗血的瓶子,打開蓋子,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我皺著眉頭,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融入其中,然後晃了晃,開始用毛筆畫治僵符,與龍符不同,整個更難畫,是由是個『正』的繁體字組成,十分繁複,十個正字柔和成一個畫符,根根線條必須分明,每個方位必須正確,這是我練的最久的一個符菉,今天信心滿滿的竟然畫完了。
  我嘿嘿的看向型男殭屍:「黑狗血加處子血,我就不信鎮不住你!」
  「胖子快躲開!」我大聲喝著,胖子直直得朝我撲過來,然後躲到我的身後,殭屍追著胖子過來,我猛的將符菉拍到殭屍腦門上,下一刻,就見型男殭屍死死的定在那!
  我用手戳了戳僵住不動的殭屍,身上的肌肉堅硬異常:「胖子,把他拖到床上去,該驗屍驗屍,別把符菉弄掉了就行!」
  胖子試探的問:「師傅,不會向上次一樣了吧?」
  我搖頭:「不會了!」
  這時電話響,我接聽了電話,那端傳來師叔的聲音:「阿瑤,什麼事兒啊?」
  我將殭屍的事情和師叔說了一遍,只聽師叔焦急的問:「你沒事兒吧?」
  我心頭一暖:「沒事兒,第一次出手馬到成功,是不是有天賦?」
  只聽師叔那邊傳來肯定的語氣:「我不得不誇你,有個好師叔!」
  我:「…………」
  師叔交代了一些邊邊角角的事宜,掛了電話,胖子趁著我在,給屍體做著檢驗。
  「胖子,小骨架檢查的怎麼樣?」我在一邊坐著,將我的傢伙們收進包裡。
  「那那裡是骨架啊。」胖子一聽我問,停下手上的工作,「師傅,那是畸形的蝴蝶骨,而且骨齡……真是不可思議啊,那股齡測算竟然是70年,也就是死者死的時候是七十歲,可是你也看到那塊蝴蝶骨了,光滑如玉的質地,真是……真是太詭異了。」
  「70年骨齡?」我猛地一驚,連忙掏出電話給方白撥了過去。
  電話裡傳來嘟嘟聲,一會,緊接著,方白接通了電話:「阿瑤?」
  「方白,你爺爺是多少歲死的?」我問道。
  方白明顯一愣:「70歲吧!」
  「……」我沉默了一會,「方白,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小骨架麼,檢驗報告出來了,這是你爺爺的蝴蝶骨。」
  「我爺爺的蝴蝶骨?」方白語氣帶著憤怒,「你的意思是我爺爺被分屍了?」
  我默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爺爺是不是後背畸形?」
  「對!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方白焦急的問。
  我看了看一臉苦逼的孫胖子:「等會吧,再過半個小時,我去你們公司外面的咖啡廳等你。」
  掛了電話,孫胖子一臉敬佩的看著我:「師傅你真好!就知道徒弟膽子小!」
  我在孫胖子的溜鬚拍馬之下,陪他檢驗完屍體:「有什麼情況告訴我,這符菉是萬萬不能摘下來的,告訴警察們,抓緊把案子查出結果!」
  孫胖子滿口答應,苦大仇深的說要辭職學藝,被我制止了:「你這樣兩頭跑更好。」
  勸好胖子,出了警局,外面天氣大好,攔了出租車,去了咖啡廳。
  到了門口給方白打了電話,沒想到方白早就到了,進去坐到了他身邊,將用白布包著的蝴蝶骨放在了桌子上。
  我第一次看到方白如此緊張,手有些輕顫,慢慢的將白布打開,我清楚的看到,當蝴蝶骨展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眼眶微紅。
  「你節哀。」我安慰著,一時詞窮。
  方白搖頭,對著我笑:「我從小是跟著我爺爺長大的,和我父親母親並不親厚。」
  「你爺爺死後沒火化嗎?」我問方白,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方白說:「沒有,我們家有一座陵墓園,裡面葬的都是祖先。我爺爺本來也是葬在裡面的,卻不料有一天我大哥說去祭拜爺爺的時候,發現墳墓被盜了。」
  「盜墓賊?」我好奇的問著,的確是新奇,盜墓賊這個詞我以為只在小說裡出現。
  「不是盜墓賊,盜墓賊作案工具專業,翻開墳墓的整齊度應該夠專業才是。」方白神色黯然,「但是偷走爺爺棺槨的人卻沒那麼專業,墳墓亂七八糟,但是卻沒有人發現。」
  方白喝了一口咖啡,神色淡然,看著我露出苦笑:「我覺得是家裡人幹的,因為同一時間,家傳之寶八卦盤也被偷盜了。」
  我越聽越糊塗:「方白,你們家倒底是什麼人家?怎麼又是不用火化就能下葬的陵墓園,又是家傳之寶的?」
  「你嫁給我就知道了!」方白又是那句話。
  我起的牙癢癢,好奇的很,有那麼一剎那的衝動,竟然想嫁給他,就為了知道秘密。偷偷的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一下:「你可憋住了,別告訴我。」
  「我要是告訴你了呢?」方白笑著,在我尷尬的笑容下打趣著,「阿瑤,我等你敞開心扉,我現在沒有資格擁有你,王晴的意義在於王家,很快,不用我出手,我家老爺子就會出手結束方家與王家的聯姻。」
  我驚訝,方白卻直勾勾的看著我:「如果有可能不喜歡你,我寧願放棄你,大家族的殘忍,唯利是圖,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性,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呵呵!」
  
第六十章 我們始終都在練習微笑,終於成了不哭的人
  
  我有些尷尬,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方白,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笑容安靜,陽光霸氣的形象,現在我聽著他說出的話,腦中突然蹦出以前聽過的一句話:我們始終都在練習微笑,終於成了不敢哭的人。||
  這樣的方白讓人心疼,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方白將我的尷尬看在眼裡,笑著緩和氣氛:「我還以為你會衝動之下嫁給我。」
  我聽方白說嫁娶,突然想起齊琪的事情:「齊琪今天帶小周去見父母了。」
  方白淡笑不語。
  我也覺得這話題轉的突兀,此時被方白看得不自在:「方白,我不想當小三,不想嫁豪門。」
  「呵呵。」方白聽完我的話突然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了一百萬給你,但是你說不喜歡現金,要支票,那人呵呵一笑一樣。笑得我莫名其妙。
  最後……最後就是方白將他爺爺的蝴蝶骨也拿了回去。對於我的逃避,方白只有呵呵一笑,弄得我心裡沒底。
  到了假期的第三天,老雷頭兒依舊沒在家,我趕忙給他打了電話,索性是接通了,但是結果卻出乎意料,他竟然在師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