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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

  隨後小週一邊把我帶到師叔那裡,一邊討論五萬塊錢的事兒,我是左耳聽右耳冒,一口咬定要還,氣的小周罵我充大臉。
  我笑著將停屍房的門關上,師叔和驗屍官正在裡面,
  「這是孫驗。」師叔指著穿著白色大褂,手上戴著白手套的人,看到我腳跟虛浮,皺了下眉頭。
  
第四十一章 死屍美容,祖傳殯葬
  
  「你好,孫驗!」我對著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很沉穩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肥胖。
  孫驗看著我笑了笑,臉上帶著嬉笑:「叫我孫胖子就好,別看我四十多歲了,但是我的朋友卻都是二十多歲的。」
  我倒是詫異,卻聽孫驗聳了聳肩說:「也許是我天天接觸屍體,更需要一些活力吧,我看到你們年輕人就覺得我還活著,而不是活在死人堆裡。」
  我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看向屍體車上,用白布蓋著,兩個屍體車,分別在我們的一左一右。
  「你確定能給屍體美容?」孫胖子看著我,臉上帶著不可置信,「你確定可以?」
  我聽著孫胖子的話笑了笑:「祖傳的,童子功呢!」
  隨後我對著孫胖子挑眉,拿起桌子上的工具:「不錯,夠專業。」
  然後走到右邊的屍體面前年,雖然有白布蓋著,但是那凹凸不平的感覺還是讓我顫慄,我不明所以的將白布撩開。
  「嘔!」這是女人的屍體,卻被分成了幾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脖子上,還有大腿上都是淤青的痕跡,「這是分屍了?」
  孫胖子點頭:「這張有為是夠狠的,活該判死刑。」
  我卻搖頭:「死刑太便宜他了,應該關到死。」
  隨後我將給死人縫屍體的針線拿了出來,帶上手套和口罩,還有白大褂。師叔接了電話,說是雪嬸子找他有事兒,我點頭示意,看著師叔離開的背影,心裡卻覺得和我剛才逼問雪嬸子我的身世有關係。
  「胖子哥,你來幫我!」我示意孫胖子幫我拿著死者的手臂,和身子,我慢慢的縫合,用酒精棉將四周髒兮兮的土都擦乾淨,給私人化妝是良心活兒,其實人都死了,火化後不過是一捧骨灰,但是我們干殯葬的宗旨卻是讓死者死的乾淨,有尊嚴。
  針穿過肉的聲音不時的響著,這停屍房本就陰森,聽著這聲音,我的皮肉發緊,雖然從小就見到屍體,但是這斷肢縫合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才將死者縫合好,死者的眼睛卻還是睜著,想著老書上面的內容,給老雷頭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將傢伙給我送來。
  兇殺安撫術:銅鈴方乾位,旗子插兌位,黑狗血盛好一杯,撒在屍體上,隨後唸咒,七七四十九次,再念亡魂超度篇。
  再等老雷頭兒的時間,我又將左邊的布簾打開,這次我沒有驚訝,果然是無頭鬼的屍體,那透露立在左手邊,碗大的疤痕在脖子處顯得突兀。
  「聽周先生說叫你阿瑤,我也就厚顏無恥的叫你聲阿瑤妹子了!」孫胖子露出一臉的敬佩,「阿瑤妹子,你膽子可真大,處理屍體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行來和我一起干驗屍官吧!」
  我看著孫胖子得以自豪的表情,順手將無頭鬼的腦袋拿了起來,放在脖子處示意他拿著,那長髮瞬間從臉部分開,只見那幾乎爆出來的眼珠子格外的嚇人,孫胖子吞了口水,顯然有些蹙頭。
  我開始清潔縫屍體,然後回到方才孫胖子問的問題:「你們一個月賺多少錢?」
  只見孫胖子一愣,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和你說啊,你可別和別人說,我們雖然工資不高,但是額外拿的錢可是多,一個月得兩萬!」
  我輕輕一笑,毫不猶豫的打擊他:「胖子哥,叫聲師傅,以後師傅帶你賺錢去,賺那麼點錢,也好意思讓我來和你幹?」
  孫胖子明顯愣了:「阿瑤妹子賺多少?」
  我伸出左手比劃了一個五,只見孫胖子呆住:「五萬?」
  我搖搖頭:「師叔一單子最少五十個!」
  然後就看到孫胖子猥瑣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我暗笑,這麼活潑的性子竟然每天守著屍體,也夠難為他了。
  就在說話期間,門突然開了,我看到老雷頭拎了一包東西,手裡拿著透明的瓶子,裡面是暗色的液體,一看就是血,是我要的黑狗血。
  「丫頭,你要的東西。」老雷頭兒穿了長褲,長衣,十月的天氣T市開始轉涼。
  我將手頭的工作收尾,看著兩邊的屍體有了全屍,心裡滿是驕傲自豪,然後走向老雷頭兒,將黑狗血拿了出來,到了兩個小杯子,放在工具桌上。然後告訴老雷頭兒去安撫男死者,我則是去安撫女死者。
  老雷頭兒倒是熟練,我卻有些笨拙,雖然將老書背的滾瓜亂熟,但還是有些生疏,紙上得來終覺淺,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用麻繩捆屍體的時候還是孫胖子幫得我,然後我將銅鈴放在了乾位,旗子插在兌位,黑狗血潑在死者身上。
  突然,那女屍開始掙扎,麻繩被繃得緊緊的,彷彿下一刻就要斷裂,我連忙念著咒語,一遍又一遍的,冷氣侵襲,昨日被張嵐害了,陰氣本身就重了許多,這一下子整個身子都涼了,嘴裡不停地念著咒語,直到第四十七邊那女屍直挺挺地立了起來。
  「媽呀!」孫胖子突然叫了起來,「尼瑪挺屍啊!」
  我沒有心思理會,這是最後的關鍵時刻,最後一遍念完了,我回頭看師叔那邊也已經完成了,屍體都繃得緊直,我大聲的開始念亡魂超度篇,這是大凶之時才念得,像這種死後被分屍的是一定要念得。亡魂超度篇是一篇梵文經文,是佛家的,這一夜紙不屬於老書裡面,不知道祖師爺是從哪裡得的,只是到可定是比老書要早很多,每個需要亡魂超度篇的安撫術都會標記,這也是我覺得最難背的。
  等到亡魂超度篇接近尾聲,那兩具屍體突然直挺挺的落了下來,隨後有了鬆軟,我收尾,吐了一口氣。
  「成功了?」孫胖子用寵愛的眼神看著我,「阿瑤妹子太厲害了,我要拜師!」
  我卻訕訕的看著老雷頭兒,發在他在等我,然後嘿嘿的笑了:「胖子哥,入我師門哪裡那麼容易,剛才是瞎說的,瞎說的!」
  然後怯懦的看著老雷頭兒:「舅舅,可以了吧?」
  只見老雷頭兒哼了一聲,伸手將死者的眼睛撫上,我也用手一撫,讓女屍閉了眼。
  最後在孫胖子崇拜的目光下出了停屍房,既然是在警局,那麼剩下的事情就由警局處理,和小周,李偉打了招呼,出了警局,我本來是想回師叔家的,老雷頭兒卻說讓我回家去睡一晚。我看著他殷切的眼神不忍心拒絕,就給師叔打了個電話:「師叔,我今晚回南陰村睡,明天回去,舅舅想我了。」
  我以為師叔會說好,沒想到卻聽見他說:「回什麼南陰村?他沒斷奶?」
  這聲音有點大,老雷頭兒氣的搶過了電話:「娘娘腔,這是我侄女,你只是師叔,誰近?阿瑤回家睡覺礙到你屁事了?」
  我一看行情不對,連忙將電話搶了過來,頭疼的看著老雷頭兒,然後對著電話說:「師叔,我就住一晚,明天回去。」
  好像挨了罵也消停了,師叔出聲同意,我就和老雷頭回了家。
  到了院子裡,老雷頭兒突然問我:「這次作法事,警局給了多少?」
  我愣住了,然後後知後覺的說道:「好像沒給錢啊!」
  隨後老雷頭兒對著我的後腦勺就是一下:「跟他呆傻了?他是捉鬼的,咱是干殯葬的,誰和你親?」
  我弱弱的指向老雷頭兒,只見他滿意的點頭:「下次記得要錢!」
  「知道了!」我無奈的答應。
  中午給老雷頭兒做了一桌子菜,心中卻想念著雪嬸子,還是師叔好,從來不奴役我。
  飯桌上,老雷頭兒問我和方白如何,我詫異的搖頭,解釋說沒關係,他卻不相信:「就就不是管你,你要打聽好對方的家境,還有口碑才行啊!」
  我剛想說什麼,電話響了,是大龍,我按了接聽:「喂,大龍,有事兒嗎?」
  「高力來了,你知道嗎?」大龍在電話另一邊,語調高漲。
  我喝了一口湯,含混不清的說:「知道,從方氏王晴嘴裡知道的,據說是和張娜來的,為了和方氏合作。」
  「那你……」大龍有些吞吞吐吐。
  「有話說,有屁放,你說話什麼時候這樣了?」我有些納悶。
  只聽大龍說:「我那天看到了,他過來和我打招呼,埋汰你說明明忘不了他,還裝,你和方白不是情侶的事情讓他知道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竟然沒有感覺,以前提到高力心裡還會有些微微的疼痛,如今聽到他的名字猶如路人:「知道了就知道了唄,我不在乎。」
  大龍那邊似乎長舒了一口氣:「姑奶奶啊,你終於放下了,對了明天出來玩啊,郊外野遊或者農家院,齊琪和小周也去。」
  「農家院吧,注意倒是不錯,秋高氣爽的。」我一聽到提議心裡開心,這些日子事情太多,有些喘不過氣來,然後滿口的答應,對著老宅子念了句阿彌陀佛,保佑這次別再遇見什麼死屍之類的。
  
第四十二章 採摘園,荔枝樹下的死屍
  
  這邊大龍剛和我說完就心動了,告訴了老雷頭兒一下就打車去了A區師叔家裡拿行李,我說要去農家院旅行,但是師叔卻不允許:「你忘記你發生的事情了?」
  我知道師叔說的是張嵐的事情,心裡也後怕:「師叔再給我做一個荷包吧!」
  卻見師叔搖頭:「那荷包可不是我的,那是你祖師爺留下給你保命的。||」
  我一聽有些驚訝,我知道紙荷包不同尋常,也從雪嬸子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紙荷包只有一個,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祖師爺留下的,我當時那個肉痛啊,要知道祖師爺留下的東西全是寶貝啊,竟然我給弄丟了,還不如賣了還錢呢。
  「那怎麼辦啊,我總不能不出去了吧?」我皺著眉頭看著師叔。
  師叔卻是歎了一口氣:「你會南陰村把那個避鬼鈴拿上吧。」
  我聽師叔這麼說,卻是不願意的,因為擔心舅舅,可能人都是這個樣子,希望自己最在乎的人健康,我從小沒有父母,雖然和老雷頭兒總是吵鬧,但是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那舅舅怎麼辦?」
  「你放心吧,他命大的很,幹了這麼多年殯葬了你看他有事兒嗎?」師叔一聽我提老雷頭兒,一臉的鄙視,「師傅早就給那驢貨批過命,長命的很。」
  我一聽倒是放了心,拿了幾件衣服,放在小包裡背著,臨走的時候照了鏡子,雪嬸子買的落地鏡十分敞亮,因為是去旅遊,我穿得休閒了一些:短T和緊身運動褲,曲線畢露,我看著鏡子的裡的自己有些呆愣,以前雖然身材不錯,但是也沒這麼好,肌膚雪白,黑色的長髮豎起,五官越發的精緻,165的身高玲瓏可愛,我扶了一下胸,以前買的C杯稍大一些的胸罩,如今卻覺得有些緊,我歎了口氣,果然讓我猜到了,不知道師叔若是知道我的道行全都反饋到了這上面,半點實質性的用途都沒有不知道會不會大呼暴斂天物。
  突然樓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阿瑤……你……」
  我聽不太清楚,只能存隻言片語聽出是雪嬸子和師叔在說我,我有些差異摸著耳朵,我現在是在一樓,而雪嬸子在二樓,什麼時候我的聽覺這麼好了?
  就在我想上樓去聽個四五六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掏出電話按下接聽鍵:「喂,你們集合好了?」
  電話那端傳來大龍的聲音:「集合好了,去哪接你?」
  我猶豫了一下:「去南陰村口吧,我現在回村子拿東西。」
  掛了電話,我上樓和師叔說了一聲,然後就回了南陰村,路上我回憶著上樓打招呼的時候師叔和雪嬸子的門是關著的,而我卻在樓下聽到他們的聲音,雖然不完整,但也超出了常人的範疇,我想這不由得有些激動。
  到了南陰村和老雷頭兒說明了情況,老雷頭兒二話不說將鈴鐺給了我:「阿瑤,遇到陌生人騷擾你,就當神經病不要理,知道嗎?」
  我下意識的點頭,卻警覺這是師叔和老雷頭兒說了三遍的話,悄悄的在心裡記下了。
  等我到了南陰村口的時候大龍的車已經停在了哪裡,車窗搖了下來:「這裡阿瑤,走了上車!」
  「來了!」我開心的笑著,上了車。
  從A區開區J區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還是走告訴的情況下,為了避免疲勞,小周和大龍在下告訴之後換了個手,二人交替才到了J區。
  農家院倒還便宜,120塊每人,採摘園另算,這個季節可以採摘荔枝,而荔枝恰巧是我的最愛。齊琪卻是不愛吃的,她喜歡酸的水果,所以就導致一提到採摘園我們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琪哭喪著臉:「我們別去採摘了,去別的地方玩一玩啊,黃崖關長城好不好?」
  我側著臉看著荔枝園一臉的憧憬,然後伸出右手擺在齊琪面前:「富二代大小姐,把錢還了就陪你去!」
  最後齊琪在我的威逼下進了採摘園。大龍突然輕輕在我耳邊低語:「還是你厲害!」
  我挑了一下眉毛,得意的一笑:「那是!」
  陽光和煦,微風輕拂,這樣的天氣最好不過,約上幾個朋友過一段閒暇的時光。
  我和大龍一組,齊琪和小週一組,比誰摘得多,最後誰付錢,這個採摘園門票需要花錢,然後每個人最多帶一斤,一斤以內是免費的,多出去的就要花錢,當然在裡面吃不算。
  我嘴裡塞得都是荔枝,嘴裡含混不清的說著好吃,手裡卻沒閒著開始摘荔枝。
  「啊!」突然一聲尖叫傳了過來,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我和大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過去,那變是齊琪和小周的方向,我和大龍交換了一下眼神,趕忙跑了過去。
  人們都圍觀者,發出不可思議的尖叫,我擠了進去,發現小周正在抱著齊琪,而齊琪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