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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再說到「擔待」兩個字時,道長明顯加重了語氣。爺爺見道長如此說,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
道長打量了我幾眼,說:「小兄弟,如春現在遇到些難事。正被困在陰陽界中,你願不願意去陰陽界走一趟?」
聽到道長的話。我斬釘截鐵的回答可以。及時沒有這檔子事,我也一定會去幫李如春,畢竟他落到這般田地,全都是為了幫我!
道長聽到我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沓符紙,遞到我面前。隨即眼睛盯著我腰間的拘魂鈴,顯得有些厭惡。
見狀,我急忙取下腰間的拘魂鈴,雙手遞到了到著面前。
道長微微一笑,說:「你先留著吧,太平道的法器很是玄妙。只要心性善良,就不會出現差錯。」
聽到道長的話,我不由對道長重新審視。沒想到在我心中一向古板的正道,竟然有像道長這樣不拘小節的高人!
道長從口袋中取出一枚瓷瓶,遞到我面前,瓷瓶上畫著一枚陰陽魚,通體碧綠,顯得十分古樸。
「這是五華瓶,可以幫助你脫身。」
隨後,在道長的示意下。我盤腿坐在床上,口中含著一枚銅錢,深吸一口丹田氣,閉上眼睛,進入了一種類似於冥想的狀態。
「進到陰陽界,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將符紙暴露。一定要小心陰陽判,找到如春後馬上回來!」
道長的聲音越來越模糊,我只感覺身體一顫,隨即感覺身體正在急速降落,我強忍住內心中的緊張,盡量使自己不去分心。
伴隨著一陣冷風吹過,我睜開眼睛,朝著四周望去。
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沙漠之中,幽綠色的月光顯得十分慘淡,天空上佈滿了紅色的雲彩,氣氛十分壓抑。
我站起身來,將五華瓶放到腰間,快步朝著前方走去,我剛剛走了沒多久,只聽一聲大喝,身體為之一顫,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哪裡來的陰間小鬼,還不與我退下!」
朝著前方看去,一個身穿文職官服,頭戴烏紗,手拿判官筆的大漢,正站在我面前。
仔細看去,我發現他臉上的肌膚,竟然半黑半白,與千秋嶺寶塔中的雕像,竟然一般無二!

第六十六章——陰陽判官

看到男人的模樣。我心頭一顫,暗想,這應該就是道長所說的陰陽判了!
陰陽判走到我面前,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不停朝我看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慮。
隨即陰陽判眼神中露出一股殺意,將判官筆舉了起來,說:「你不是鬼魂!」
見陰陽判識破我的身份,我心頭一顫,腦海中快速思量,猛地想起寶塔中的雕像,輕笑一聲,對著陰陽判拱了拱手,說:「判爺,我是太平道的教眾。」
陰陽判聽到我的話,顯得有些疑慮,問:「你認不認識王瞎子?」
我苦笑一聲,連連搖頭,說:「王瞎子倒不曾聽說,但我確認識王瘸子。」
陰陽判聽到我的話,眼神中的敵意漸漸消失。但卻還是警覺地看著我。
見狀,我急忙從腰間將拘魂鈴取出,遞到了陰陽判面前,說:「判爺,您或許認得它。」
陰陽判看到拘魂鈴,微微一笑,說:「看來你真是太平道的人。說吧。來陰陽界幹什麼?」
我看了陰陽判幾眼,說:「護法讓我來取李如春的魂魄。」
說完,我將拘魂鈴在面前晃了幾下,陰陽判冷笑一聲,說:「像王瘸子斬草除根的作風,跟我來吧。」
陰陽判轉身朝著前方走去,見狀我急忙跟在他身後,朝著四周圍張望,沙漠一望無際,顯得十分廣闊。
雖然不知道太平道與陰陽判是什麼關係,但從被收進葫蘆中的兩隻小鬼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聯繫。
轉過一道黃沙崗,一座寺廟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寺廟的規模並不大,兩隻白色的燈籠顯得十分眨眼。
寺廟正門上空掛著一道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有間廟!」
看到牌匾上的字跡,我心中十分奇怪,跟著陰陽判來到廟前,陰陽判隨即停下了腳步。
陰陽判看了我一眼,說:「你在這等會,我進去給你領批票。」
我點了點頭,對著陰陽判拱了拱手,目送他進入了廟宇之中。
過了大概一刻鐘,陰陽判手中拿著一張黃紙,從廟中走了出來,見狀我急忙迎了上去,雙手接過批票,隨即放進了口袋之中。
陰陽判看了我幾眼,微微一愣,說:「李如春的魂魄,就困在沙崖上。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說完,陰陽判指著遠處的山峰,為我引明道路,與陰陽判分別之後,我快步朝著沙崖走去。
向前走了一會,我感覺身體十分沉重,低頭一看,發現腰間裝有小鬼的火葫蘆正在微微顫抖!
見狀,我大吃一驚,快速去除一張符咒,貼在了葫蘆口上,隨即將葫蘆繫在身後,以防被人發現上面的符咒。
在將符咒貼在火葫蘆上後,葫蘆停止了顫抖,我的身體隨即變得輕鬆,我長出一口氣,一路小跑的朝著沙崖跑去。
突然,一陣狂風刮起,砂礫非得到處都是,見狀,我急忙護住眼睛,緩慢向前走去。
因為風沙的緣故,周圍的能見度極低,我行走的速度十分緩慢,就在這時,我感覺身體一輕。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左腿正陷在泥沙之中!
我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八成是陷進了流沙裡面,我奮力掙扎,想要將腿從流沙中掙脫出來。
然而我掙扎的越激烈,下陷的速度便越快,眼看流沙已經吞噬了我半條腿。我心中十分焦急,急忙去取腰間的五華瓶。
將五華瓶拿在手中,我猶豫了一會,隨即打開了瓶蓋,再打開瓶蓋的瞬間,我只感覺身體一涼,赫然發現一股清泉。正在從五華瓶中湧出!
清泉沿著我的身體,一直流到流沙之中。流沙迅速被清泉澆透,因為水的凝聚力,流沙漸漸凝固,我的身體隨即停止下陷。
我奮力掙扎,將退從流沙中抽了出來,看著手中的五華瓶,我心中十分興奮,急忙蓋上瓶蓋,朝著前方走去。
風沙吹打在我的臉上,好似有無數把鋼刀在劃我的臉頰,我的口鼻當中聚滿了砂礫,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漸漸消散,我將身上的砂礫抖動乾淨,朝著前方望去,發現沙崖已經近在遲滯。
就在我來到沙崖前的一瞬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我面前,眼睛死死盯著我。
看到陰陽判,我心頭一顫,急忙將五華瓶放到腰間。露出了一絲笑容,走到陰陽判面前,恭敬的說:「判爺!」
陰陽判看了我一眼,顯得十分詫異,「好小子,竟然沒被流沙吞沒。看來你比以往的廢物強太多了。」
我微微一笑,對著陰陽判拱了拱手,說:「判爺誇獎了。」
就在我想要朝著沙崖走去時,陰陽判突然將我攔了下來,說:「小子,太平道已然沒落。倒不如跟著判爺我,保準讓你過的舒舒服服的。」
聽到陰陽判的話,我苦笑一聲,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判爺,小人十分想追隨判爺左右。可我的家人都在護法手上。」
陰陽判冷笑一聲,說:「沒干係,等這件事辦完之後。我去跟王瘸子說!」
說完,陰陽判不再理會我,轉身朝著沙崖走去,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心中十分僥倖。陰陽判剛剛那番話,實則是在打探我,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漁村村長的事情,我絕對會露出破綻!
來到沙崖,一條崎嶇的小路出現在了我面前,朝著前方看去,小路十分漫長。竟然一眼望不到盡頭!
陰陽判走在小路上,嘴裡不停哼著小曲,頭上的兩隻帽翅左搖右晃,顯得十分滑稽。
突然,陰陽判快速向後退了幾步,眼神中顯得十分緊張,長歎一口氣。指著前方的道路說道:「弱水又跑了!千萬別讓它沾到,要不然我都救不了你!」
說完,陰陽判縱身一跳,快步向前走去。朝著眼前看去,我並沒有陰陽判口中的小溪,隨即用腳面激起一些泥沙,向前揚去。
伴隨著砂礫掉落。前方的沙地突然出現在了一片水花,河水竟然處在泥沙之下!
見河水有些古怪,我不敢托大,急忙縱身一跳,跟上了陰陽判。
來到沙崖頂部,放眼望去,有許多男女老少正站在沙崖頂部,見我們過來,人們全都圍了上來,紛紛跪在我們面前,乞求陰陽判放他們下去。
陰陽判從懷中取出一道令牌,對著人群晃了幾下,冷哼一聲,說:「快滾!」
陰陽判話音剛落。人群哄得一聲四散分離,顯得十分忌憚陰陽判手中的令牌。
我看著周圍的男女老少,問:「判爺,這些是什麼人啊?」
陰陽判嘴角微微上揚,顯得有些輕蔑的說:「孤魂野鬼罷了。」
聽到陰陽判的話,我十分不解,問:「人死後魂魄不是應該去往陰間嗎?」
陰陽判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陰陽界處在陽間與陰間之中,普通人死後自然會被鬼差抓到陰間。但這些人全都是暴死,我趁著鬼差沒反應過來時。便讓小鬼將它們鎖來,囚在沙崖之上。」
見陰陽判竟然敢於陰間作對,我心中十分震驚,繼續問:「您要他們做什麼?」
陰陽判將令牌放到懷中,冷冷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朝著沙崖一角走去,陰陽判所到之處,陰魂快速避讓,只留下一個身穿藍衫,神情呆滯的男子蹲在一旁。並沒有理會陰陽判。
陰陽判見男子並沒有理會自己,顯得有些難看,一腳揣在男人身上,冷哼一聲說:「死到臨頭,還敢擺架子!」
男子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陰陽判吐了一口吐沫,隨即看向了我,在看到男人的臉頰後,我身體一顫,這人正是李如春!
李如春此刻神情顯得十分呆滯,臉色被風吹的起了一層白皮,身上的長衫破敗不堪,顯得十分狼狽。
李如春看到我後,眼神中露出了一道異彩,對著陰陽判冷哼一聲,說:「這人是王瘸子派來鎖我魂魄的吧!」
陰陽判哈哈大笑,看了我一眼,說:「倒也不傻!」
說完,陰陽判對我使了一個眼色,見狀,我急忙推了一把李如春,帶著他朝著來路走了過去。
陰陽判見狀,將我攔了下來,仔細打量了我一眼,說:「為什麼不用拘魂鈴!」
聽到陰陽判的話,我心頭一顫,指了指周圍的陰魂說:「我怕拘魂鈴刺激到陰魂,給判爺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陰陽判聽到我的話。臉色微微一邊,嘴角上揚,略微讚賞的說:「好,有眼色!」
說完,陰陽判對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帶著李如春走,我裝作一副押解李如春的樣子,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我們二人快要走到小路上時,我只感覺腰間一陣顫抖,繫在身後的火葫蘆,掉在了地上!
見狀,我急忙伸手去撿,卻晚了一步,角落上引起了陰陽判的注意。
陰陽判眼神死死盯著火葫蘆,臉色一沉,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這葫蘆上面為什麼會有道教符咒,你到底是誰!」

第六十七章——五雷茯神木

見陰陽判起疑,我暗叫一聲不好,急忙伸手去抓地上的火葫蘆。
陰陽判冷哼一聲,對著火葫蘆虛空一抓,將火葫蘆拿在手中,眼睛死死盯著我,顯得十分謹慎。
陰陽判看了火葫蘆一眼,說:「這是什麼?」
我乾笑一聲,精神緊張到了極點,說:「護法交給我的葫蘆,說是讓我防身。」
陰陽判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瘆人的笑聲,說:「感情你們護法還是薩滿教的信眾?」
見陰陽判識破火葫蘆的來歷,我心頭一顫。如果被他將兩隻小鬼放出來,我和李如春想全身而退就近乎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