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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看著泛著油光的石頭,我心中非常納悶。但卻又不好明說,只好靜靜等待著飯菜做好。
村長拿來一把大斧,對著石頭狠狠劈了下去。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石頭應聲段為兩截。
石頭上有許多細紋,看樣子應該是牛肉之類的東西。不過因為時間久遠,已經完全風乾了。
聽村長說,這是他們下河時所帶的乾糧。因為下河通常是安裝地龍,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牛肉便於攜帶,吃的時候在水裡泡上一天。就可以勉強下肚了。
村長頗為得意的說,他們家的牛肉。可以保存近五十年,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吃的牛肉,是在村長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突然闖了進來。他看到村長,說:「二叔您快去看看吧,賴子折滾龍溝裡了!」
村長臉色一變,穿上衣服急忙趕了出去。吃人嘴短,我們礙於面子也跟著來到了滾龍溝。
滾龍溝綿延幾十里,要找到一具屍體談何容易。往往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立一座衣冠塚也就成了。
但人們不願放棄,心中存有一絲僥倖。總要折騰一番才能安心。
說著,死者的家人想要去下河去找。田六指見狀,急忙將那人攔了下來。
滾龍溝兇惡是出了名的,況且又是在晚上。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向死者家屬要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寫在紙烏龜上。告訴村民,烏龜停下的地方。就是死者所在的地方。
村長起初對我的話有些懷疑,可在看到紙龜游動後。臉色浮現出了一絲敬佩的神色,緊緊跟在紙龜身後。朝著河中央游了過去。
紙龜游到河中央後,漸漸停了下來。有一個水性好的村民,潛入水中。開始尋找起了死屍。
過了一會,村民冒出了水面。對著我們喊道:「找到了!」
村民手中抓著死者的手腕,趴在船上。朝著岸邊劃了過來。
村長看到屍體後,驚叫了一聲。說:「這不是賴子啊!」
朝著岸上的屍體看去,我不由驚叫了一聲。心頭一顫,向後退了幾步。
岸上的屍體,哪裡是什麼賴子。分明就是送我們而來的鬼爺!
見鬼爺已經死去,我心中十分驚奇。鬼爺和我們分別不過短短半天,以他的水性。怎麼可能死在滾龍溝裡呢?
田六指瞇著眼睛,靜靜看著鬼爺的屍體。取出一顆捲煙,對著鬼爺鞠了一躬。隨即將捲煙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我隱約發現鬼爺的胸部微微凸起。翻過屍體一看,一枚鎖魂釘正插在鬼爺的後背之上!
我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鎖魂釘恰巧插在鬼爺尾椎骨的末端。正是這一下,讓鬼爺失去了行動能力。從而淹死在了水中!
我和田六指對視一眼,趁著村民不注意。快速將鎖魂釘拔了出來。
村民不死心,再次潛入河中。果然,一具屍體再次被他拉了出來。
不過這次他游得非常緩慢,好像很是吃力一樣。見狀,我取出一張符紙。跟田六指換了一下眼色,隨時準備河下的邪祟冒出來。
村民一直游到岸邊,邪祟一直沒有露頭。見狀,我心中非常納悶。
等到屍體從水下浮出來後,岸上頓時傳來了一陣哭喊聲。死屍應該就是村民口中的賴子了。
就在村民們合力將屍體拉了出來,就在屍體脫離水面的一瞬間。一具臃腫的屍體,被村民帶了上來。
屍體死死抓著賴子的腳踝,腳踝處有一道血痕。顯然是賴子在河裡游泳時,被屍體拉進了河裡當了替死鬼!
等村民將屍體拉上岸後,借助月光我發現。這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綁在竹排後方的煤老闆!

第四十三章——鬼爺前來

煤老闆的屍體被拖到岸上,原本發脹的屍體。此刻竟然恢復了生前的模樣。
我和田六指對視一眼,心中猜測。煤老闆屍體復原,八成和賴子的死脫不了關係。
村民看到煤老闆的屍體,全都炸窩。紛紛向後躲避,唯恐煤老闆跟上他們。
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脫下鞋子。打在了煤老闆身上,想以此驅趕邪祟。
村長拿著一沓紙錢,放到了灘頭。取出一枚火折子,嘴裡呼喚著賴子的名字。
看到村長手中的火折子,我心中非常納悶。村長一個普通的漁民,為什麼放著打火機不用。反而來用這極為不方便的火折子呢?
等到黃紙燒完,村長讓人把賴子的屍體抬回了村。岸上只剩下了我和田六指,以及鬼爺和煤老闆的屍體。
我取出一張符紙,丟進了滾龍溝裡。據說溺水而亡的人,魂魄會徘徊在水中。不能夠去往陰間投胎,我打算用符紙驅散河中的怨氣。從而幫助鬼爺和煤老闆投胎。
我們找來鐵鍬,就地將屍體掩埋。回到漁村,村長去賴子家守靈去了。臨走時吩咐我們,說漁村晚上不太平。讓盡量我們不要出外。
躺在土炕上,我輾轉反側。不禁為李如春擔起了憂,朦朧間感覺一陣冷風吹過。手臂濕漉漉的,十分彆扭。
我睜開眼睛一瞧,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鬼爺正站在我身邊,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想伸手去拿竹棍,卻又害怕鬼爺突然發難。只好和鬼爺對視,將手緩緩伸入了口袋當中。
鬼爺看著我,嘴巴微微顫抖。支吾了半天,將手伸進了口袋當中。
我急忙坐了起來,十分謹慎的看著鬼爺。手中緊攥著符咒,緊張到了幾點。
鬼爺將手從口袋當中伸了出來,將一塊破布遞到了我面前。我接過鬼爺手中的破布,並沒有放鬆警惕。
鬼爺指了指破布,嘴裡發出了烏魯烏魯的聲音。我剛想開口,一股異香鑽進了我的鼻孔當中。
香味非常奇特,好像在哪裡聞過一樣。突然,我感覺四肢無力。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眼,我心頭一顫。剛想閉氣,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停使喚了。
我身體漸漸軟了下去,靠在窗戶跟前。一邊掙扎著想喚醒田六指,一邊死死盯著鬼爺。生怕他暴起發難。
田六指鼾聲如雷,我用盡全力。也沒能觸碰到他,鬼爺眼神一亮。對著我支吾了幾聲,身體直直倒在了地上。
響動驚醒了田六指,田六指看到鬼爺的屍體。快速抽出短劍,從炕上跳了下來。
我支吾著想讓田六指走出房間,以免吸入異香。田六指微微一皺眉頭,抱起我走出了房間。
在院裡緩了一會後,我漸漸有了力氣。等到屋裡的異香消散,我這才大膽走了進去。
鬼爺的屍體正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看樣子一定是有怨氣,死不瞑目。
鬼爺半夜來找我,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麼。想到這裡,我急忙將手中的破布遞到了田六指面前。
破布的材質非常特殊,雖然極為熟悉。但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田六指看著破布,用力搓了兩下。說:「桑麻的?」
在以前,桑麻是一種極為普遍的布料。因為生活改善。桑麻已經被當做土特產。賣給城裡人了。
在農村,使用桑麻的機會並不多。除了入場要用的篷布、包袱以外,就要數壽衣用到桑麻的機會最多了。
壽衣是人最後的衣服,常見的綢緞。諧音與斷字相同,有斷子絕孫之意。為此出了絕戶以外,人們常常會用棉麻桑等布料,來製作壽衣。
眼前的破布,已經被水泡的有些腐朽了。田六指看著破布,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田六指臉色一僵,說:「有陰氣?」
聽到田六指的話,我並沒有感到意外。鬼爺本身已經是一具死屍,破布沾染上他身上的陰氣也很正常。
田六指搖了搖頭,說:「這八成是一件壽衣!」
說完,田六指取來一盆淨水。將破布放進了水盆當中,破布以前的顏色已經蛻化。突出了本身的白色。
田六指用力一攥,清水竟然變成了藍色。田六指微微一笑,將破布取出。放到蠟燭前,仔細打量了起來。
透過火光我們發現,破布上有一塊明顯的陰影。應該是人為印上去的花紋,只不過在水中長時間浸泡。花紋已經不是特別明顯了。
伴隨著破布被烘乾,一枚福字圖案清晰地浮現在了破布之上!
幽蘭色染料,萬字不到頭的圖案!讓我心裡浮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不成鬼爺的死跟爺爺有關?
田六指長歎了一口氣,坐在炕上。抽起了煙袋,神情顯得有些慌張。
我伸出左手,將鬼爺的眼睛合了上去。我不清楚鬼爺在和我們分別之後,到底遭遇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鬼爺的死很有可能跟爺爺有關。
田六指歎了口氣,說:「天一亮我們就動身,絕不能再拖了!」
我點了點頭,關上房門。躺在炕上打算睡個回籠覺。
田六指對著鬼爺鞠了一躬,趴在桌子上瞇了起來。
就在我即將睡著時,鼻子一酸。差點打出一個噴嚏,我睜開眼睛。發現屋子裡瀰漫起了剛剛那股異香。
田六指正背在門後,眼睛死死盯著木門。我急忙掏出百辟丹,丟給了田六指一顆。
我靜靜地穿好衣服,剛想翻身下床。卻發現鬼爺的眼睛瞪得溜圓,正死死盯著窗外。
朝著窗外看去,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站在窗前。不停朝著屋裡打量。
我大喊一聲,抄起雷淬竹。連同田六指一起,跑出了房門。
黑影看到我們,身形一顫。轉身跑出了院子,我和田六指緊跟在黑影身後。
黑影四肢顯得有些僵硬,與其說是跑。倒不如說是跳!
看到黑影的動作,我心頭一顫。腦海中冒出了兩個字,殭屍!
黑影速度很快,我和田六指面前跟在它身後。一直走到村外,黑影突然停了下來。
黑影轉身看了我們一眼,眼睛露出了一絲殺意。突然,我們面前的枯樹開始燃燒。
伴隨著火光亮起,霧氣瞬間把我們籠罩在了當中。我和田六指背靠背,以防腹背受敵。
大霧裡能見度極低,我們兩人跟瞎子沒什麼兩樣。只能依靠聽覺,判斷出黑影的具體位置。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我掄圓了雷淬竹。朝著前方打了過去,隨後反震力震得我虎口發麻。手中的雷淬竹差一點就丟了出去。
黑影趴在距離我不遠處,雙腿微微顫抖。顯然是受了傷。
我緩緩走到它面前,準備將它瞭解。突然,一股悶沉的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黑影聽到鈴聲,身形一顫。快速跳了起來,消失在了大霧當中。
聽到鈴聲,我心頭一顫。取出一張符紙,朝著上空揚了過去。
伴隨著火光亮起,大霧漸漸消散。等大霧散去之後,除了我們面前的樹樁之外。寂靜的山谷中再無其它。
田六指走到樹樁面前,仔細打量了一會。說:「茯神木?」
我朝著四周觀望了一下,發現山谷中氣脈平和。並沒有亂喪崗之類的聚陰之地,再者茯神木陰氣極重。所幻化出的幻象,絕不可能只有大霧這麼簡單。
仔細觀望,我發現在樹樁下方的土壤中。隱約有一些物體在閃閃發光。
我用雷淬竹將土壤撥開,幾枚玉片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玉片形狀各異,呈圓形圍繞在樹樁周圍。看樣子好像是一種法陣。
取過一枚玉片,發現玉片上有許多紅色的斑點。上面隱約散發著陰氣,看樣子剛剛那陣大霧。正是被這幾枚玉片喚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