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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節

「你去黃花村幹什麼?」
這人一臉詫異,盯著我皺眉問道。
我只好說道,「有個朋友囑托我,去黃花村找一個姓張的鐵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張大錘子的人?」
「你要找他?」這年輕人臉色頓時就亮起來了,笑了笑,點頭說道,
「我自然認識,你口中說的張大錘子子,就是我師父,大錘子是他外號,他本名叫張缺德!」
我的眼前也亮了一下,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這麼容易就讓我找到張大錘子的徒弟了,急忙問道,「張缺德真是你師父?」
「是的!」見我談及自家師父,這個年輕人放鬆了許多戒備,又說道,
「這十里八鄉,原本都是趕屍一脈的後背子孫,可惜到了現在,除了我師父之外,已經很少有人懂得養屍的絕技了,我打小跟著他學藝,所以算是目前最正宗的趕屍人了。」
「那好,」
我說道,「我留下來幫你那個親戚報仇,搞定這頭殭屍,你帶我去見你師父!」
「行!」這個年輕人又坐起了自我介紹,「我叫張恆,大哥你叫啥?」
「王青雲!」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緩緩來到這小子面前,又仔細打量了他額頭上的傷疤一眼,奇道,
「小兄弟,你這傷口這麼深,像是被利器所傷,是誰幹的?」
「當然是張缺德這老不死的,他說養屍人要受五弊三缺的詛咒,我因為面相太好,如果一定要拜師的話,就必須先破相。」
我點點頭,不再言語,養屍一脈因為常年與屍體打交道,所以會沾上很多陰邪晦氣,面相太好的人的確幹不了這一行。
這麼看來,這位張大錘子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人。
隨後,我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搞定那頭殭屍?這玩意行蹤飄忽,可不會傻站著等你找上門。」
「我自有打算!」
張恆把手舉起來,露出胳膊上的一條傷口,臉色有點蒼白地說道,「殭屍會遁著人味尋找下手目標,為了引出這個傢伙,我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的胳膊,滴了很多血在外面。」
張恆一臉憤恨地說道,「我是個活人,血液中帶有陽氣,殭屍肯定會找過來的,我剛才看你蹲在地上檢查屍體,以為你就是那具殭屍,所以才……」
「沒事!
」我搖搖頭,「那咱們先藏好吧,你再加上一個我,兩個活人的氣息在附近出沒,殭屍肯定會被吸引過來的!」
這話音剛落地,我就明顯察覺到了一股陰邪氣場的靠近,臉色變了變,壓低聲音說道,
「它來了,不是白僵,是紫僵!」
張恆急忙閃身躲進了附近的一堵牆面當中,和我一同收斂氣息,等待那玩意的靠近。
我打量了這小子一眼,卻見他正聚精會神地趴在地上,瞇著眼睛朝著那股煞氣傳來的方向望去,表情絲毫沒有緊張。
這小子孩挺帶種的,紫僵已經屬於所有殭屍當中比較高級的一種,許多陰陽先生最怕的就是這種玩意,沒想到張恆年紀輕輕,居然也能從容應對,倒是我之前小看他了。
這麼想到,村口的位置也傳來了一陣「呵呵」的喘氣聲,沒一會兒,我就看見了一具渾身縈繞著淡紫色屍氣的傢伙,正弓腰低頭,搖搖晃晃地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花姑娘洗澡
紫僵算是所有殭屍中比較奇怪的一種,這玩意雖然是殭屍,可皮肉卻並沒有徹底僵化,看上去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連走路的時候都把腰躬得很低,全靠氣息來捕捉獵物。
這玩意我也是頭一回見,心中詫異,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幾眼。
現在我和張恆全都收斂了氣息,這玩意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我們,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著。
我又看了看張恆,見他已經躬緊了身子,好像一直覓食的獵豹般趴在牆頭,用殺意滿滿的目光緊鎖著那只紫僵,隨時準備出手。
我不由搖頭笑笑,輕輕拍在這小子的肩頭上,附耳低語道,「厲害的邪物,可以通過你視線中的仇恨感知到你,你動手之前如果克制不住情緒,就盡量用餘光鎖定它!」
張恆詫異地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慢慢把頭地下,將手伸到了身邊的一截紅線當中去。
看來這小子動手之前,已經事先設計好了陷阱。
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有幾分本事,所以就笑瞇瞇地把手放在胸口,沒有出手干預。
當紫僵搖晃著身體,歪歪斜斜地走進圈套中的時候,張恆急忙一聲怪吼,用手緊緊扣住了紅線,使勁易一扯。
緊接著,紫僵腳下的泥土塌陷,冒出一張浸過黑狗血的巨網,一下子彈起來,直接將紫僵給籠罩住了。
我瞇了瞇眼睛,而張恆則興奮地跳起來,冷冷地說道,「該死的孽畜,屠了一個村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話說完,張恆就抓著長釘撲上去了,可就在他即將用那枚長釘狠狠刺進紫僵腦門的時候,被大網鎖住的紫僵卻突然一聲怪吼,猛地一探爪,狠狠抓向張恆的胸口。
我目光一冷,將兩張紅色符紙夾在指尖,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不過張恆身手還算靈敏,在察覺到紫僵的動作之後,立馬一個鷂子翻身,直接往後跳開了兩米,一抖手,將手中的鎮屍長釘射落出去。
長釘插穿了紫僵的肩膀,上面的符文閃爍,冒出「滋滋」的腐蝕聲。
紫僵怪吼了一聲,撲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陣,居然猛地瞪大雙眼,黑漆漆的眼窩當中,浮現出了一片猩紅之色。
看樣子,這玩意吸了這麼多人血,已經差不多接近跳僵的層次了。
我心中一緊,張恆也被嚇得臉色慘變,急忙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型的墨斗,單手牽著墨斗線,好像甩鞭子一樣,狠狠砸在了紫僵的身上。
這一砸,紫僵頓時厲吼一聲,臉上多出了一條黑漆漆的印子,上面冒著紫黑色的濃煙,那充滿猩紅與殘暴的目光,也立馬死死定格在了張恆身上。
張恆背著眼神嚇得脊樑骨一寒,不自覺顫抖了一下,我則搖頭笑了笑,上前伸出手,擋在了張恆面前,低聲說道,
「你不是這玩意的對手,換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