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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節

我對細猴說道,「直接推下去不行,萬一他順著下水道再爬出來可就麻煩了,先用硃砂把他化了!」
細猴幫我按住邪屍的腦門,回頭從趙佳瑤說道,「硃砂在汽車後備箱,你認識的吧,趕緊幫我們拿過來!」
趙佳瑤轉身離去,兩分鐘後,手忙腳亂地抓著硃砂跑過來,「夠不夠!」
「夠了!」我二話不說,將硃砂搶過來,撕開蓋子沿著裂縫中傾灑下去。
朱紅色的粉末直接騰起了一團霧氣,細猴也站起來,用腳狠狠跺在了邪屍腦門上,「卡嚓」一聲之後,邪屍脖子折斷,裹著一聲硃砂掉進了盲井。
兩秒鐘後,腳下傳來一道鬼哭狼嚎的淒厲慘叫,比拉電鋸的聲音還要尖銳,我趕緊灑了另一包硃砂進去,和細猴一起移動井蓋,封住了下水道。
「兩包硃砂應該夠他受了,細猴,跟我去抬石頭!」為了保險起來,我和細猴走到後花園,將一塊用來裝飾的大理石搬過來,壓住了井蓋,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細猴趕緊去找遺落在草坪中的五帝錢,一邊放在袖子上擦拭,一邊問道,「這邪屍從哪兒冒出來的?」
「誰知道,有可能是沈平搞的鬼,也有可能是黃軍。」我搖搖頭,該來的避不掉,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趙佳瑤被嚇得不輕,洗個澡就進屋去睡了,我和細猴回到後花園,一直守到了後半夜,確定井蓋下的邪屍不會再爬起來,我也打算去睡了。
可路過客廳,大門房門卻傳來幾道敲石頭的聲音。
砰……砰……砰!
門外很有節奏地響了三下,隨後便陷入了死寂,這種聲音不像是在敲門,反倒更像有人拿著兩塊石頭在碰撞。
我瞇著眼睛,從門縫中看到了幾縷白霧,伴隨著很濃稠的陰氣湧入進來。
「你是誰?」細猴很緊張地問了一句。
門外的回應聲沒有一絲溫度,既嘶啞又難聽,好像老烏鴉在叫,「趙德凱!」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半路尾隨
又是趙德凱,到底特麼有完沒完!
細猴有些不淡定,轉身衝向沙發,把事先藏在那裡的折疊弩翻出來,抓在手中,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門口。
「別衝動!」我用很低的聲音喝止住他,回頭,輕手輕腳地靠近了大門,壓低聲音,沉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趙德凱!」門外的聲音不急不緩,不帶絲毫感情,可隔著一扇門,我還是能夠感受到門縫中湧來的大量陰氣。
我對細猴使了個眼色,將手輕輕伸向門把,緩緩蹲下身子,「趙德凱已經走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是真的趙德凱。」還是那種空洞的聲音,雖然就在門外,可我沒辦法鎖定他的確切位置。
「你說他是假的,你就像真的嗎,你拿什麼證明?」我冷笑,一手抓著門把手,另一隻手上卻抓起來棺材釘,將背上的肌肉弓緊。
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僱傭我和細猴的趙德凱就是假的,事情如果沒有親見,就不能急著下結論,我不會蠢到連個大活人都不信任,反倒去信任鬼魂。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我是真的,不信你開門看看。」
「呵呵,好啊!」跟他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輕輕轉動把手了,話說到這裡,門鎖恰好被完全打開,這小子話音落地的同時,我就用肩膀撞在門上,閃電般撲出去,憑感覺,將棺材釘刺向他。
可我的棺材釘到底還是落空了,大門打開,外面卻空空如也,根本連根人毛都看不見。
看不見鬼,我卻看見了鬼魂留在地上的腳印。
有了昨晚的遭遇,我已經習慣每晚睡覺前都在門口撒一層洋灰,這層洋灰是我處理完邪屍之後剛灑下去的,可現在居然留下了一雙深黑色的腳印,證明確實有鬼來過。
「切,膽小鬼!」我收好了棺材釘,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正打算進屋,可腳步只邁出去一半,人就定格在了原地。
防盜門上貼著一個帶有血手印的信封,手印直接把信封釘在了大門上,信封是黃箋的,上面用血寫了一行字,
「快到小黃莊救我!」
看見這張信封,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它揭下來,抓在手中,帶著疑惑走回了客廳。
「怎麼樣,看見鬼了嗎?」細猴正埋伏在沙發上,手裡的折疊弩鎖定大門口方向。
「先把傢伙收好,沒事了。」細猴晚上喝得酒醉,現在雖然被嚇醒了一半,可端著折疊弩的胳膊卻在微微顫抖,我真怕這小子酒勁上頭,給我也來上一梭子。
「哦!」細猴把手上的傢伙放回茶几,站起來,和我一起看向那份信封。
信封裡沒有任何內容,只有留在外面的那一行血字,是用人血寫的,血跡還沒乾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要不要拿給趙佳瑤看看?」細猴皺了皺眉頭,偏著腦袋看我。
不管怎麼樣,這封信畢竟是被釘在趙家大門口的,趙佳瑤才是這屋的主人,我們肯定不能自己藏起來。
隨後,我讓細猴看著門口,自己則抓著信封,去敲開了趙佳瑤房間的大門。
兩分鐘後,睡眼惺忪的趙佳瑤替我把門打開,她穿著粉紅色的絲質睡裙,身材很誘人,散發著少女獨有的芳香氣,靠在門框上問我,「怎麼了?」
「這封信,是一個自稱趙德凱的傢伙送來的。」我目不斜視,直接把信封遞到趙佳瑤面前,「你看看,這是他的筆跡嗎?」
趙佳瑤接過信封,皺眉看了看,我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在認清上面的字跡之後,趙佳瑤的呼吸明顯有個變得急促的過程,「是,這就是我哥的筆跡!他在哪裡?」
「不知道,」我聳了聳肩,重新走向客廳,而趙佳瑤則主動跟在我身後,向我打聽剛才的情況,「是不是我哥回來過,你們為什麼不留住他?」
我回到沙發上坐好,替自己點了一支煙,「不是我不想留,而是他不願意進來,而且,我並不能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哥,時間太短了,我沒看清楚臉。」
「可信箋上的字,明明是我哥寫的啊!」趙佳瑤迷糊了,很不解地看著我。
「字跡可以模仿,這並不稀奇。」我搖搖頭,解釋道,「而且誰說信是趙德凱寫的,送信的就一定是他了?」
「那……」趙佳瑤沒有說話,垂著頭,靜靜等待我的下文。
而我則看著信箋上的鮮紅字體,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