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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節

看見我和細猴下車,趙德凱對我笑了笑,而他身後那幾個打手卻是一臉僵硬,對我和細猴投來不屑的目光。
我不動聲色,用餘光偷偷打量在這些打手身上,感覺他們最起碼都是練過的,而且個個眉宇含煞,沒見過血的人,身上不會有這種煞氣。
和趙德凱寒暄兩句,他讓我自己進屋,還說她妹妹趙佳瑤就在客廳中等我,隨後便帶著一幫人急匆匆地走了。
「這個趙德凱怎麼感覺怪怪的,身邊帶著這麼多狠角色,該不會找人火並去吧?」直到趙德凱的車隊走遠之後,細猴才摸著腦袋湊上來,在我耳邊小聲嘀咕。
「閒事別管,走,先進屋看看僱主!」我拍了下細猴的肩膀,轉身走進了別墅正廳。
趙家不愧是大戶,雖說幹的是髒活,可在寧台市也算名聲在外,別墅裝修得十分奢華復古,庭院三進三出,正對龍虎氣象,鎮陽關煞位填了一座風水池,以水化陰,是一流的風水格局。
可諾大一個庭院,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傭人,當我和細猴走進正廳的時候,只見到一個身材和面容姣好的女人,被人用紅線綁著雙手,固定在沙發上。
臥槽,難道這就是趙德凱的妹妹?
我和細猴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難以理解,趕緊快步衝到著女人面前,將反綁在她手上的聲討解開,還沒來得及發問,這女人便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一個高抬腿,朝我腦門上狠狠踹過來。
這女人身手不錯,不像是需要被人保護的樣子!
我拽著細猴往後一躲,沉著臉,對她喝問道,「你幹什麼?」
這女人一開口,我就確定她應該就是趙佳瑤,「我哥呢,讓他回來見我!」
「抱歉,你哥已經坐車離開了,我們是受他僱傭,過來保護你的。」我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皺眉道,「你為什麼攻擊我們?」
「僱傭?你不是我哥的手下?」趙佳瑤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對我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們也是趙家的下人,我哥要去辦一件事,我不准他去,所以他才把我綁起來的。」
呵呵,這大小姐脾氣還真不是亂蓋的。
「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我搖搖頭,神情淡漠地說,「我們負責保證你一個月的安全,在這一個月之內,希望你……」
「等等,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沒等我說完,趙佳瑤便打斷了我,「我哥答應你給們多少僱傭金,我原價照付就是了,請你們離開吧。」
這次輪到我懵了,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拿我們鬧著玩是吧?
我搖搖頭,態度很堅決,「抱歉,理論上來說,趙德凱才是我們的第一僱主,要想解除合同,必須由他親自出面。」
趙佳瑤看了看我,撇撇嘴說,「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接任務不就是為了錢嗎?我給你錢你都不走?」
「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但每行都有自己的規矩,拿了錢不辦事,不是我的風格。」說完這段話,我索性坐下來,打量客廳裡的風水佈局。
「算了,隨便你!」趙佳瑤根本不理我,自顧自上了二樓。
細猴和我面面相覷,苦笑道,「咱倆怎麼接了這麼趟活,現在怎麼辦?」
「沒事,趙家這麼多房間,咱倆隨便佔一間就行了,自己顧自己的,只要保證趙佳瑤的安全,一個月後就可以離開了。」我站起來,隨便走向了一間屋子。
剛把手伸向房間大門,還沒來得及推開,我耳邊就傳來趙佳瑤的一聲尖叫,「你幹什麼,誰讓你進那間屋子的?」
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趙佳瑤從二樓跑下來,重新來到我面前,氣呼呼地說道,「這是我爹地的書房,他在世的時候從不讓人靠近!」
我「哦」了一聲,「丘八爺不是已經死了嗎?這間書房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我之所以會答應接趙德凱的任務,一多半的原因,便是打算調查一下關於丘八爺的事情,不過既然趙佳瑤對我走進書房的舉動很牴觸,我也沒繼續下去。
我將手放下,又退了回來,「趙小姐,總得給我們找間屋子吧,要不然我睡客廳沙發?」
「真拿你們沒辦法,」趙佳瑤一跺腳,不情不願地指著另一間房,「你們就睡在那裡吧,家裡的菲傭都被遣散回老家了。」
我和細猴走進了趙佳瑤給我們安排的房間,關上門,細猴小聲問我,「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咱倆再怎麼說,也是過來負責她安全的。」
「你見過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會對保鏢客氣的?」我笑了笑,坐在床上望著窗外。
趙德凱僱傭我和細猴負責他妹妹的安全,顯然不會是因為錢多了沒處燒,可趙佳瑤不肯配合,我也沒辦法,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十分被動。
細猴皺眉問我,「那接下來怎麼辦,直接睡覺?」
「先睡吧,養好精神,總會有需要我們出手的時候的。」我站起來,走到客廳的大門口,掛了一串銅鈴在角落中藏好。
佈置好銅鈴之後,我又輕輕撒了一層洋灰在地上,回頭看著那間被關緊的書房,心中很是疑惑。
為什麼趙佳瑤不肯讓我靠近哪裡,難道只是因為書房是她父親的?
我進屋躺下睡覺,在細猴的鼾聲中漸漸入眠,睡到後半夜,耳邊突然傳來了銅鈴微微晃動的聲音。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門上的符文
我對這個聲音很敏感,立馬就從床上跳下來,雙腳沾地的瞬間,那種詭異的銅鈴晃動聲卻十分突兀地停止了。
奇怪……
我躡手躡腳地走向房間大門,將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足足等待了好幾分鐘,那種聲音卻再也沒有傳來過。
難道是幻覺?
我伸出手,輕輕轉動門把,輕手輕腳地走向了客廳,來到之前佈置銅鈴的地方,發現綁在上面的紅線已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扯斷掉了。
紅線雖然算不上太牢靠,可普通人要想扯斷它,也絕非易事,而且這繩子斷裂的地方並不平整,可以排除是被利器割斷掉的。
我又低頭看了看地下灑落的洋灰,上面並沒有腳印,仍舊好端端地躺在那裡,排除是被什麼東西從外面闖進來扯斷了紅線,也就是說,扯斷紅線的傢伙,本來就在這間屋子之內!
想到這裡,我神經頓時就繃緊了,下意識將棺材釘握緊,站起來,摸出了一截白蠟燭。
我沒有開燈,電器化的東西對鬼魂沒什麼效果,反而會驚擾到它們,只有蠟燭和火把,才能照得出鬼魂的投影。
我舉著蠟燭,在客廳中巡視了一圈,並沒有感應到絲毫陰氣,又將目光轉向了別墅二樓。
走向樓梯之前,我壓了一枚銅錢含在舌根,舉著白蠟,將腳步聲放到最低,朝著樓上走過去。